或曰今世所謂老佛之道與圣賢之道何如曰似道而非道也蓋老氏之道以無為宗其要歸事清浄令學者修真煉氣以復嬰兒誠為反人理之常世固有脫事物游方外以事其學者然其說未甚熾固不待論若佛氏之教則充盈乎中華入人骨髄自王公大人至野夫賤隸深閨婦女無不傾心信向之而其所以為說者大槩有二一則下談死生罪福之說以誑愚眾然非明識者莫能決一則上談性命道徳之說以惑髙明亦非常情所易辨也夫死生無子理能原其始而知所以生則反其終而知所以死矣蓋無極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干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氣交感化生萬物此天地所以生人物之始也人得是至精之氣而生氣盡則死得是至真之理所賦其存也順吾事則其沒也安死而無愧始終生死如此而已自未生之前是理氣為天地間公共之物非我所得與既凝而生之后始為我所主而有萬化之妙及氣盡而死則理亦隨之一付之大化又非我所能専有而常存不滅于冥漠之間也今佛者曰未生之前所謂我者固已具既死之后所謂我者未嘗亡所以輪回生生于千萬億劫而無有窮已則是形潰而反于原既屈之氣有復為方伸之理與造化消息辟闔之情殊不相合且謂天堂地獄明證昭昭則是天地間別有一種不虛不實之田地可以載其境別有一種不虛不實之磚瓦材木可以結其居與萬物有無虛實之性又不相符況其為福可以禱而得為罪可以賂而免則是所以主宰乎幽隠者元為私意之甚抑非福善禍淫大公至正神明之道也觀乎此則死生罪福之說真是真非了然愚者可以不必惑而明智者亦可以自決矣夫未有天地之先只自然之理而已有是理則有是氣有動之理則動而生陽有靜之理則靜而生陰陰陽動靜流行化育其自然之理從而賦予于物者為命人得是所賦之理以生而具于心者為性理不外乎氣理與氣合而為心之靈凡有血氣均也而人通物塞通則理與氣融塞則理為氣隔今就人者言之心之虛靈知覺一而已其所以為虛靈知覺由形氣而發者以形氣為主而謂之人心由理義而發者以理義為主而謂之道心若目能視耳能聴口能言四肢能動饑思食渴思飲冬思裘夏思葛等類其所發皆本于形氣之私而人心之謂也非禮勿視而視必思明非禮勿聴而聴必思聰非禮勿言而言必思忠非禮勿動而動必思義食必以禮而無流歠飲必有節而不及亂寒不敢襲暑無褰裳等類其所發皆原于理義之正而道心之謂也二者固有脈絡粲然于方寸之間而不相亂然人心易危殆而不安道心至隠微而難見以堯舜禹相傳猶致其精于二者之間而一守夫道心之本自告子以生為性則已指氣為理而不復有別矣今佛者以作用是性以蠢動含靈皆有佛性運水搬柴無非妙用専指人心之虛靈知覺者而作弄之明此為明心而不復知其為形氣之心見此為見性而不復知性之為理悟此為悟道而不復別出道心之妙乃至甘苦食淡停思絶想嚴防痛抑堅持力制或有用功至于心如秋月碧潭清潔者遂交贊以為造到業儒者見之自顧有穢浄之殊反為之欣慕舍己學以從之而不思圣門傳授心法固自有克己為仁瑩浄之境與所謂江漢之濯秋陽之曝及如光風霽月者皆其胸中輝光潔白之時乃此心純是天理之公而絶無一毫人欲之私之謂若彼之所謂月潭清潔云者特不過萬理俱空而百念不生爾是固相似而實不同也心之體所具者惟萬理彼以理為障礙而悉欲空之則所存者特形氣之知覺爾此最是至精至微第一節差錯處至于無君臣父子等大倫乃其后截人事粗跡之悖繆至顯處其為理之發端實是大原中已絶之心本是活物如何使之絶念不生所謂念者惟有正不正耳必欲絶之不生須死而后能假如至死之境果無邪心但其不合正理是乃所以為邪而非豁然大公之體也程子以為佛家有個覺之理可敬以直內矣而無義以方外然所直內者亦非是正謂此也觀乎此則性命道徳之說真是真非了然髙明者可以不必惑而常情亦可以能辨矣而近世儒者乃有竊其形氣之靈者以為道心屏去道問學一節工夫屹然自立一家専使人終日黙坐以求之稍有意見則證印以為大悟謂真有得乎羣圣千古不傳之秘意氣洋洋不復自覺其為非故凡圣門髙明廣大底境界更不復覩而精微嚴密等工夫更不復從事良亦可哀也哉嗚呼有志于學者其戒之謹之
似學之辨
或曰今世所謂科舉之學與圣賢之學何如曰似學而非學也同是經也同是子史也而為科舉者讀之徒獵涉皮膚以為綴緝時文之用而未嘗及其中之藴止求影像髣髴略略通解可以達吾之詞則已而未嘗求為真是真非之識窮日夜旁搜博覽吟哦記臆惟鋪排駢儷無根之是習而未嘗有一言及理義之實自垂髫至白首一惟虛名之是計而未嘗有一念闗身心之切蓋其徒知舉子蹊徑之為美而不知圣門堂宇髙明廣大之為可樂徒知取青紫伎倆之為美而不知潛心大業趣味無窮之為可嗜凡天命民彝大經大法人生日用所當然而不容闕者悉置之度外不少接心目一或扣及之則解頤而莫喻于修己治人齊家理國之道未嘗試一講明其梗槩及一旦躐髙科躡要津當任天下國家之責而其中枵然無片字之可施不過直行己意之私而己若是者雖萬卷填胸錦心繡口號曰富學何足以為學峩冠博帶文雅醞藉號曰名儒何足以為儒假若胸臆歐蘇才氣韓栁謂之未曽讀書亦可也然則科舉之學視圣賢之學正猶枘鑿之相反而不足以相通歟曰科舉程度固有害乎圣賢之旨而圣賢學問未嘗有妨于科舉之文理義明則文字議論益有精神光采躬行心得者有素則形之商訂時事敷陳治體莫非溢中肆外之余自有以當人情中物理藹然仁義道徳之言一一皆可用之實而有司明眼者得之即為國家有用之器非止一名一第而已也況其氣局髙宏功力至到造道成徳之大全者所謂伊傅周召王佐規模具焉躋至道之域又斯世之所不能舍也但時王立科目之法専指三日之文為名而素行不與在學者讀書而言則以圣師孔子為祖者也吾夫子平日之所以教羣弟子之所以學淵源節目昭昭方冊固有定法正學者所當終身鉆仰斃而后已非可隨人遷變者矧自圣朝列祖以至今日已有尊崇之道而荊蜀江浙閩廣及中都之士復多以此為習尚則亦此理在萬世不容冺沒其輕重緩急固有辨也或曰生斯世也非能絶意于斯世而舍彼就此也曰時王之法何可舍也假使孔孟復生于今亦不能舍科目而逺去則亦但不過以吾之學應之而已焉能為吾之累也然則抱天地之性負萬物之靈而貴為斯人者盍亦審其輕重緩急而無甘于自暴自棄也哉
告子論性之說五
告子論性之說有五而生之謂性一句乃其抉本者蓋性者人所得于天之理若仁義禮智者是也而視物為獨全生者人所得于天之氣若知覺運動者是也而與物為不異告子不知性之為理而指氣以當之故以知覺運動不異也為解而斷為一定之理謂凡有生者皆同是一性更無差別是立個大底意以包之而余之四說則又就其中推演如食色無善不善二說則正與此同蓋一由其能知覺運動故能甘食悅色也一由其知覺運動之無所異故無善無不善也如杞栁湍水二說則亦不外乎此蓋一由知覺運動之或偏于惡故必待矯揉而后成也一由知覺運動之或混于善惡故之東之西而無所定也夫既以甘食悅色為仁生乎內矣而又反之以為惡既曰無善無不善矣而又反之以為善惡混展轉縱橫支離繆戾要之皆只說著氣而非性之謂也夫既以氣為性則仁義禮智之粹然者將與知覺運動之蠢然者相為混亂無人獸之別而且不復識天理人欲所從判之幾矣其為害豈淺鮮哉
告子與程張說氣不同
告子說氣與程張說氣不同嘗推之氣一也告子生之說所謂知覺運動者是統指夫氣之流行為用者而言程子才稟與張子氣質之性所謂清濁剛柔者是分指夫氣之凝定成體者而言自知覺運動者統言可包得清濁剛柔而清濁剛柔者分言其中亦各具知覺運動但告子之說乃即是以為本性而大為包含之意渾無分別如無星之秤無寸之尺而程張之說則是于本性之外發此以別白其所未盡如大明中閱物象了然更無隠漏矣如囗〈木巳〉栁湍水之說亦氣質意也但程張分明斷作氣質則自不亂此性之本便為精確不易之論告子雖于囗〈木巳〉栁說著意之惡湍水說著氣之混而意不認作氣質只専作本性看所以不可同日語也
初見晦庵先生書
十一月吉日學生鄉貢進士陳某謹齋沐裁書百拜請備灑掃之禮于判府寶文侍講先生門下某竊嘗謂道必真有人而后傳學必親炙真任道之人而后有以質疑辨惑而不差自孔孟沒天下貿于俗學蓋千四百余年得濂溪周子河南二程子者出然后斯道有傳而正學始有宗主自程子至今又百余年矣見知聞知代不乏人然淵源純粹精極真可以當程氏之嫡嗣而無愧者當今之世舍先生其誰哉而天下學士有志于古欲就有道而正之者非先生亦誰與歸哉某窮鄉晚生愚魯遲鈍居于僻左無明師良友不蚤聞儒先君子之名自兒童執卷而世儒俗學已蠱其中窮年兀兀初不識圣賢門戶為何如年至二十有二矣始得先生所集近思録讀之始知有濂溪有明道有伊川為近世大儒而于今有先生然猶未詳也自是稍稍訪尋其書間一二年三四年又得語孟精義河南遺書及文集易傳通書與夫先生所著定語孟中庸大學太極西銘等傳吟哦諷誦反諸身驗諸心于是始慨然敬嘆當時師友淵源之盛抽闗啟鑰如此之至而重自愧覺此身大為孔顏罪人而且益仰先生道巍而徳尊義精而仁熟立言平正溫潤精切的實明人心洞天理達羣哲會百圣粹乎洙泗伊洛之旨凡曩時有發端而未竟者今悉該且備凡曩時有疑辨而未瑩者今益信且白宏綱大義如指諸掌掃千百年之謬誤為后學一定不易之準則辭約而理盡旨明而味深而其心度澄朗瑩無渣滓工夫縝密渾無隙漏尤可想見于辭氣間故孔孟周程之道至先生而益明所謂主盟斯世獨惟先生一人而已然求于書未如親炙之為浹洽徒言之誦未若講訂服行之為實益故愚生竊不自量嘗欲盡屏世學奔趨席隅面領其梗槩然后退而結茅于清泉茂林以畢其業而終吾樂獨奈何事與心違家窮空甚無千里裹糧之資而二親臞繭又日奪于仰事不給之憂汩沒乎科舉干祿之累而于此第竊有志焉不克實下手専研而精究今三十有二矣十年之間但粗獵涉悠悠蹉跎若存若亡枉逾夫子而立之年未免曹交徒食之計良心蕪沒百無一就骎骎下流甚懼甚恐去年秋賦夤縁有臨安之役自謂是行也此累了未了其歸也道武夷當徑走五夫職灑掃于墻仞之下以紓其所素愿不謂命也天窮舊累依然而先生又此來矣某始聞之歡欣鼓舞謂向者十年愿見而不可得今乃得親覩儀刑于州閭之近殆天之賜歟既而又自疑曰先生郡侯也某郡之一賤氓也貴賤之分有等且侯門如海府吏森嚴如戟問學若之何而通請益若之何而便講論若之何而欵故又遲遲者累月屢進而屢趦趄然是學不可一日廢而見賢之心油然動于中終有不容遏且人生聚散不可期幸與賢者并世而生而邂逅又如此其宻邇人未有拒我之形我逆為之辭以自止是果于自暴自棄者也況先生以道學為天下宗師既不得盛行于時猶當私淑于后樂育善誘循循不倦夫豈以鄙夫互童而遽棄之然公庭不敢私請輒冒昧先此導意并録舊日自警之章列于別幅以為贄先生儻以為可教而進之俾獲預壚錘之末稍不失為君子之歸是所愿望若不遇焉則亦命也安愚分退守窮廬只遙望門墻以自考而已敬恭俟命不備
與黃寺丞直卿
某僻處南陬與同門朋友聲問不相接孤陋寡聞惟謹守師訓而已鄉閭諸老在師門者皆已零落在后進輩又絶無此志可誘掖以嗣音惟鄰郡泉莆間卻稍有信向相從講貫者庶幾或有一二可望去歲以特試來中都四方才俊所萃有平昔同門未相識者多得會面然亦所造不齊難得見明而守剛者既而趙計院季仁拉宿書院近三月日頗得與諸友會聚及道嚴陵又為鄭寺丞留郡庠與諸生切磨兩月而歸大抵世上一派禪學年來頗旺于江浙間士夫之有志者多墮其中而嚴尤甚及聴某講說旬月后士方多有警發知圣門實學之所以然而覺邪正二路之由分亦有一二后進未雜可敬茲因參注再至中染未必果能渙然一于改聴易慮則此道在天地間誠可謂凜凜孤立而邪說陂行之惑人心乃如彼其昌熾識者深為之隠憂何時得天開日明然則挽回狂瀾而注之東者獨惟吾兄是賴聞在安慶頗得行志繼聞與時捍格而歸世道之至微在君子自是難于有行且退處里閭為一世之師范蓋隨其才質而成就之使師道之傳得以有光然亦未必為無補也
與朱寺正敬之
某春間經仙里少欵誨諭不勝欣慰別后途中節被腳子撓竟不克入三山與黃寺丞相聚二月末抵家幸爾善適皆庇之及繼得潮陽郭子從寄示先生行狀后段印本不書姓名想是直卿之筆鋪敘得大意頗出甚穏貼然亦有小小造語立字未安處不知前段如何又不得本子如云正統有歸恐只宜作全體有在又如秋霜處恐尚欠溫和一節又如有功天下后世處恐欠集諸儒大成底意又如天文地理樂律兵機等類皆吾道中之事自己本分著工夫所以明明徳體用之全止至善精微之極底意思所系不可得而精粗者今乃結上文以道徳光明俊偉如此卻分析此節離為二截似出道徳之外不相管屬大抵先生之教所吃緊為人至切至要處最是就下學上極著工夫凡上達底妙道精義須從人事千條萬緒中串過來極是著實更無一點懸空底意極是縝宻亦無一點疎闊底意恐不必如此分開了失其旨矣又如碑記等文多亦只是發明此理不可與騷賦等文別作一等看蓋理明義精詣極造到自無所往而不通無所發而不當非可拘拘以常跡分別也凡此類文當修刮純粹無病方為盡善盡美不審臺意以為何如
推官陳伯澡先生沂
陳沂字伯澡仙游人曽祖吉老通春秋三傳學孫吳兵法累有戰功卒陷陣死詔褒忠節祖希造年十六被虜至北庭后乗間歸侍父官臨汀亦以戰沒贈承事郎父光祖少而篤學以明理力行為務北溪陳淳每稱曰世徳吾益友也以父死事補官知英徳縣徳行政事皆有尺律積官朝奉郎沂以父蔭補官調新州推官與太守爭死獄竟獲譴罷去自弱冠侍父官南游始篤志文公之學徧參劉爚廖徳明李方子楊至諸先生之門而陳淳又沂終身所卒業者凡一時及門之士皆推沂為嫡嗣繼復受書易于蔡淵蔡沈若陳宓潘柄蔡和劉彌邵蔡模皆其交游也平日以禮法自將喪祭一遵朱子家禮淳嘗名其書室曰貫齋為之記云曽氏父子之學參也由貫以達一點也游心于一而不必實以貫伯澡始慕點名沂今復以貫名齋以上達為髙覺點之病而欲參之下學以實之予嘉其立志之審而用功之有序也(道南源委載光祖師事陳北溪黃氏海道南統緒辨之謂光祖與北溪友子沂師事北溪今從黃氏改本 仙游志 閩書 道南統緒)
州判黃京父先生必昌
黃必昌字京父晉江人嘉定十年進士判循州故從陳淳學又切磋于陳宓潘柄二賢有中庸大學講稾(閩書)
鄉貢江先生與權
江與權惠安人與黃以翼從學蔡和及陳淳為文古雅兩預鄉貢
卓廷瑞先生琮
卓琮字廷瑞同安人郡志作永春人從陳北溪游嗜學堅苦以累成功凡所講論能暢北溪之旨
黃宗臺先生以翼
黃以翼字宗臺永春人嘗受業陳北溪蔡白石之門莊毅有立析理精詣暮年記問益富所著有周易禮說(道南源委)
進士王先生稼
王稼晉江人清源文獻載公端平二年進士從游北溪之門其敘北溪字義云郡庠刋西山讀書記成學者爭誦之博士葉君病其條目浩穰后進無所從入也曰使西山猶在能無如司馬公作舉要以振通鑒綱領乎稼因以北溪先生字義為告君喜即鋟梓以傳同志初先生講道于稼家塾誨人以辨析名義為急候其體認精實然后隨扣大小從容盡其義此書蓋心法也族父雋筆授而成后十年蘇君思恭始出以諗復齋陳公為之敘時讀書行于印圈契合出于一人學者有能即是以求道之指要使吾胸中衡尺不亂然后從一以會萬詳說而反約讀書記一篇貫串無余藴矣此二先生之盛心而葉君惠教之志也夫河圖八卦洛書九章相為表里經緯理之自然固不相謀而相合哉芒芒禹甸將皆車轍馬跡問津前涂獨不賴司南之車乎覽者其深味之(清源文獻 北溪字義序)
漕舉蔡國賢先生逢甲
蔡逢甲字國賢臨漳人父希稷兵部侍郎居官簾慎公受業陳安卿之門嘗與安卿辨論河圖洛書同異及太極圖西銘之相發明處安卿稱其有特見登咸淳進士詔主廣東漕舉値宋亡不仕自號棄夫作悟道書院于玳瑁山下以終隠焉時髙其誼謂之故宋使公鍵戶不出臨沒自題墓碑曰前宋進士蔡逢甲墓著使公講録明儒周公一陽評論同郡先輩謂如公之孤標去首陽不逺而惜其沈冥草澤間世莫有知者子自成以學行名
王迪父先生雋
王雋字迪父晉江人精敏絶人館陳北溪于家筆授字義行世
教授蘇欽父先生思恭
蘇思恭字欽父晉江人祖尊己以學行著于鄉公嘉定元年禮部奏名候廷對聞期戚亟歸至辛未始賜第嘗從陳北溪蔡定杰游篤志朱學踐履堅確除興化軍教授以禮義之實革詞藻之華陳師復諸賢皆推重之調韶州教授有省齋文稿
特奏潘叔允先生武(以下交友)
潘武字叔允龍溪人嘉定庚辰特奏名履行端方于書無所不讀與陳北溪為道義交鄉子弟多執經從游進士趙希流吳仲修皆出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