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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 南平縣志
  • 吳栻
  • 4658字
  • 2016-01-04 09:59:23

延平一郡人,皆接竹取水,分枝別派,高低遠近,亙達於釜,其中往往有蟲,細如發,長可二尺許,土人呼線蟲。予聞父老言,歸視甕,果得其一,以手引之不驟斷,試之水,復動,若有知識者,似亦射工沙蜮之類。聞食之者,多生癥瘕。然予未見時,不知誤食幾許矣。又言經火即不害人,故閩溪水,不可生飲。閩小記

按線蟲,即水中紅蛆之類,積垢所生,非枧水與溪水所常有。延中半食枧水,工部所謂“竹竿嫋嫋細泉分”,從無飲而病癥瘕者,溪水則更無之也。

孫少宰退谷嘗言,東林書院甚悉,云:“有明盛時,各省俱有書院。江陵當國,始行嚴禁。后稍建,志一時著名者,徽州、江右、關中、無錫。天啟中,京師始有首善書院。人不知各處書院,而統謂之東林。又不知東林所自始,而但借以害諸君子之名。東林、乃無錫書院名也。宋楊龜山所建,后廢為僧寺。顧涇陽憲成,自吏部罷歸,購其地建先生祠,同志者相與構精舍居焉。甲辰冬,始與高宗憲攀龍數公,開講其中,立為會約,一以考亭白鹿洞規為教,躬與講席者僅數人。時涇陽已辭光綠之召不赴,於新進立朝諸公漠無與也。適忠憲起為總憲,風裁大著,疏發御史崔呈秀之贓,呈秀遂父事忠賢,日嗾忠賢曰:“東林欲殺我父子。”忠賢初不知東林為何地?東林之人為何人?既而楊左諸公,交章劾珰,珰益信諸人之言不虛。於是有憾於諸君子者,牽連羅織,以逢逆黨之惡。鋃鐺大獄,慘動天地,遂首毀首善書院,而天下書院俱廢。予撫吳重葺書院,厘正祀典,配以羅仲素從彥,及胡德輝諸人。”筠廊二筆

按此,則東林始於龜山。而今以羅豫章先生配享。則當時講學固始於二公,不獨吾延俎豆不祧也。

柚大而粗,柑桔中下品也。福建間多有之,花亦奇大。三月柚花1開,香氣甚郁。余嘗有詩云:“最好南平三月景,滿城微雨柚花香。”閩部疏

【校】1.花:原本脫“花”字,今據補。

順治初,郡守趙秉樞,以醫家多不精究方書。出示召考取錄者,方準懸壺。應考三十馀人,題問隔二隔三之治如何?入選者惟徐、呂、劉某等四人耳,至今傳為雅譚。增

康熙庚申季秋,延平張氏題沂水縣垛莊驛壁云:“妾閩嶠名家,延平著姓。十三織素,左家賦嬌女之詩。二八結褵,新婦獲參軍之配。何異莫愁南國,得嫁阿侯。庶幾弄玉秦樓,相逢蕭史。方調琴瑟,頓起干戈。夫死於兵,妾乃被掠。含羞辭故里,魂銷劍浦之津。掩面強登輿,腸斷西陵之路。茲當北上,永隔南天。爰題驛舍數言,聊破愁城百迭。嗟乎!昔年薰香染翰,粉印青編。今日滴血濡毫,綃封紅淚。秋墳鬼唱,哀似峽猿三兩聲。青冢魂歸,恨擬胡笳十八拍。”“野燒獵獵北風哀。細馬氈車去不回。紫玉青陵悵已矣,泉臺當有望鄉臺。”那堪驛舍又黃昏,樺燭三條照淚痕。想像延津沉故劍,相期青冢一歸魂。”“昨夜嚴親入夢來,教兒忍死暫徘徊。曹瞞死后交情薄,誰把文姬贖得回。”“不道臨時死亦難,強為歡笑淚偷彈。同行女伴新梳裹,皂帕蒙頭壓繡鞍。”觚剩

康熙末年,福州庠友,方君柱攜家來寓迎仙坊。生一女,許配典史劉天柱子。劉掛議去官,貧不能娶,攜子回陜。雍正七年,方女以疾卒,停櫬北郊。其婿自陜來成婚,撫柩祭哭,懇歸骨袝葬,許之。及開棺舉火,其中一空。第未開時,封扃完好,遍詢親鄰,皆以女死為實,詫為異事!不得已,悵然而歸。

城北有汪叟,年六十馀,人以其重聽,群目曰聾。生一子士洪,應童子試有年,不得一衿。以推算星命為生,貧窶特甚,歲行盡矣。叟道拾紙裹,啟視之,燦然白金八兩也。叟納懷中,坐其處不去。有頃,一人鶉衣百結,且行且哭曰:“賣女償債,乃竟遺失,今合家死矣。”叟詢其物良是,乃還之。道旁觀者如堵墻,嘖嘖詫異!后其子以無嗣終,世為惋惜!增

晚林施開治,著《自怡集》,奇峭佶屈,蕭正模謂其意必己出,矯然有志於古之作者。古風有,秋過九峰下,老圃對話云:“九峰山麓御屏下,延平先生古精舍。聞猿洞口風雩橋,相傳即是此間也。昔日群賢夜讀書,書聲遍滿東南隅。今無一椽片瓦在,可憐瓜芋滿秋區。前人不可問,寒猿亦不吟。寂寂青山杳所見,惟有秋風淅淅吹我襟。我曾五十年前一至斯,曾經剔蘚讀殘碑。碑今亦復無尋處,安問臺榭與陂池。幾家茅屋見零星,幾隻白頭老園丁。嗟彼何有識,相逢強作解事人。開門揖我坐,安慰我幾巡。為言世事百如此,公來不必過愴神。但眼前人有廢興,不須十載盡凌夷。裘馬翩翩子,同我著蓑衣。梁肉厭鼎食,同我忍寒饑。今年谷價高百貨貴,三日兩日午不炊。公不為之惜,乃於百千年事太息長噓唏。” 又吾族二酉公,元配朱孺人,為郭兵所虜,不屈而死,二酉公亦罵賊以殉。詩云:“乾坤慘慘忽不旦,社稷邱墟神鬼嘆。滄桑變易生民爛,龍蛇哄斗魑魅悍。鴟鸮翱翔鸞鳳竄,嘆吾之生遭此多難。我之不辰君之殃,君不尤命安故常。鹿車來嫁樂糟糠,我朝山耕君酒漿。我夜讀書君縫裳。鹿門之婦黔婁妻,白頭相守兩心期。那知干戈日起初心違,踉蹌喪失各分飛。罵賊身死視如歸。君性素溫柔,今朝何決烈。君言無大聲,此際何悲切。生同衾死同穴,終相隨毋拋撇。何忍與君相隔絕。君少待吾來也,三寸舌何為者。卿為吾死吾死卿,叱咤群丑等鼯鼪。與君攜手入泉下,烽煙兵燹百不驚。嗚呼天地還覆沒,此恨何時平。我家何不幸,猶幸二魂貞。夫潔婦亦潔,婦死夫不生。愧我才疏言詞拙,未克招魂起九京。一抔土雙埋玉,英風至今猶馥馥。富貴功名朝露耳,義夫烈婦標青史。千秋百世名不毀。”感慨悲歌,真不減古人。然其襟懷沖淡,雅慕淵明。其和柳柳州覺衰詩云:“松柏高岡上,何憂雪霜侵。不自為戕賊,不畏斧斤尋。人生如不死,天地力不任。彭殤靡一致,氣運有升沉。非獨一人身,百物古而今。有酒且自酌,酒盡即停斟。寒來暄可曝,暑至就清陰。何樂為高歌,何悲為愁吟。半畝山城居,幽寂等山林。日日林間鳥,送我以好音。”

僧大峙,字徹休。林佶人敘云,名大峙,福清劉氏子,遭變棄儒學佛。游吳越間,歷大江至都門,與士夫往來酬唱,徐健庵雅重之。嘗寓延之華藏庵,訪者日眾,徙寓中漈僧舍。詩多警句,游董巖云:“多因去國傷青草,未得還家放白鷴。”雪云:“遍地曾無青眼顧,諸峰何事白頭生。”龍津有懷舊館云:“津頭為鬼空懷劍,月下何人獨倚樓。”臺江感懷云:“虎嶠有云終望楚,龍臺無月莫歸秦。”九日石竹山云:“人逢九日何妨醉,我在孤峰不用登。”所著《四山堂集》板在建陽佛跡嶺。

僧耕雪,浙東人。詩思清新,所至多題詠。五言如江上訪友云:“黃葉幾家冷,斜陽三徑間。”歲暮偶作云;“云歸華頂遠,江過釣臺清。”自西江泛舟出湖口,望匡廬諸峰云:“山勢臨湖遠,人煙出郭稀。”七言如秋興云:“楚上白云留坐夏,閩中黃葉引尋秋。”“林巒著雨開秋照,澗水因風撥古徽。”“經霜野果紅垂樹,曬日沙禽白滿汀。”“故人別后詩情好,好客逢時量寬。”“落日獨行楓樹外,思山今坐荔枝邊。”“瓢囊西去同秋燕,風景南來似故鄉。”如此例甚多。嘗寓飛錫峰,與僧悟機歡洽。題絕句云:“世事浮云更懶攀,朝朝攜茗坐松關。春風住久偏相得,看偏鐔州縣里山。”“壯志磨磷付短吟。高懷愛我芥投針。留連匝月雙林里,話盡十年云水心。”

黯淡灘,有神廟極靈,舟入到此作福。此灘下水最險,陳御史會試時過此,詩云:“黯淡灘兮黯淡灘。下時容易上時難。吾儕本是龍門客,見此波濤膽亦寒。”黃參政詩云:“不去燒香獻褚錢。應知廟里有神仙。人間不作虧心事,黯淡灘頭醉倒眠。”閩詩話

張奎若上伏坑人。少得修煉術,康熙間年四十八,忽一夜牙齒盡落,未幾復生,至六十九歲卒。卒之次日,里人有自遠客歸者,遇諸涂,寄布履一雙,云將往白塔。里人歸,乃知其卒,持履送伊家,家人審視,即所著入棺者。嗣聞白塔新建社廟,是日設主,若殆其社神耶。

附拾遺

黃志云:宋郡1志,所載鄉先賢,但列其姓字,及何縣人,而不著其事跡。其在國史及縣志有可考者,今已撰次其履歷大,登人物志矣。其馀如先賢類,有曰李干字守臣。曰范崿,迪簡子,字彥宗。曰葉唐稷,字2思濟。曰田澹,字子真。已上俱劍浦人。曰黃讜,字子諒,將樂人。曰林又,字德新,尤溪人。節行類,有曰廖果、順昌人。文藝類,有曰蔡柏,字武子。曰李沖,字元翁,俱將樂人。此九人者,各志俱無所載,不可考也。又按舊志,於人物志后,附載有云:李友直字端文,李信甫字誠父,俱侗子,宋志列道學傳。又有吳潛、吳君偁,吳方慶三人,皆見吳一鳴云雁堂記,各有稱許。又有葉隆吉,選舉內注見人物,而無其傳。石善才郡人,作四賢像記,典實可誦,皆宋志之所遺者。今考,李沖見儒林志。蔡柏見文苑志。林父即林義、林積之子,見名臣志。惟李干、范崿、葉唐稷、田澹、黃讜、廖果、李友直、李信甫凡八人,人物志無載。而吳潛、吳君偁、吳方慶、葉隆吉、石善才五人,志舊闕焉。夫志之所列,必皆有可稱述。而簡牒殘脫,莫可詳考,則亦付之慨嘆而已。以此知作志者,收錄固不可濫,尤不可略云。游志拾遺

【校】1.郡:原本作“君”字,今據改。

2.字:原本作“宇”字,今據改。

宋時郡志,所紀科甲,至端平二年而止。續郡志所紀,則至景定三年,方山京榜而止。府學有宋時續進士題名碑,則起於寶慶二年王會龍榜,而止於咸淳七年張鎮孫榜。今以前后二志及碑,而參考之。自寶慶二年至端平二年凡四科,名數與二志俱合。至嘉熙二年周坦榜以后,或志無而碑有,或志少而碑多。至咸淳元年阮登炳榜以后,志無所紀,而碑所刻益多,甚至一榜三十馀人,而趙氏不啻十之九。又碑石磨去舊名,重刻新名。所磨未盡處,字畫猶隱隱可識認也。且其字書大小不倫,行款疏密不一,比之碑首三二科,布置精粗,相去遠甚。又一碑各科年號俱鑿去,無一存者。或疑宋之末年,郡城趙氏人固盛,而登第者,未必如此之多。蓋其子孫冒名竄入,以夸耀后世者;而鑿去年號,蓋欲以亂其真也。此雖臆度之言,然理或有之。游志志疑

黃志,宋職員寄治之下,有殿前司左翼軍云職員未詳。又注云:按本志泉州分兵來鎮識此,亦可見兵分之自。游志

宋志,節行類,有王廷嗣,字繼先,其先為光州固始人,事跡無考。惟郡學紀原之首,有云:五季間,唐繼先避地來隱,以五經教授生徒,人以唐五經稱之。其曰繼先,則舉其字。曰避地來隱,明非本土人。所謂王廷嗣,似即此人,但不及其姓,又不及其他事跡,不能無疑也。舊志

游敬仲,劍浦人,與順昌余大雅,同時從朱熹游,見何喬遠閩書。萬姓統譜云:大雅與敬仲從朱子,深得其放心之旨。舊志注稱事闕。夫以其從游觀之,則其人之為君子可知矣。唯以其為前志所遺,又闕其行實,故不列之傳中,然終不可冺。游志 按張顯父字敬之,亦嘗從朱子。考朱子全集,惟問答卷載問孟子數條,及潮汐之說,他無所見,殊抱缺憾!順昌志以為其邑人,傳云:十歲通九經傳記,綴詞賦,登淳熙年童子科。考通志游志選舉卷載,顯父淳熙十四年王容榜進士,劍浦縣人,非順昌,亦非童子科也。

邱七郎者,新興里洛托村人。生於前明,幼時嘗隨鄉人,禱雨於古田三井地方。因覓鳴鉦,驀見一路恍惚入龍宮,得寶而回。鄉人詰之,令還故處。母恐失其子,遽往三井,尋之不見。倚井痛哭,忽見浮尸,變生鱗爪,化龍而逝。母亦慟卒,此地遂建龍壇。自后洛托鄉人禱雨,必書其生卒得道年月於牒,投井取水而歸,甘霖隨降。至今屢驗,此亦一靈異也。

寶龜山鄉,或以山形名之,而不知實有一靈龜也。世傳門前田,有靈龜上下無定處,人不能見。偶腳踏之,儼如活龜。用手捉之,居然石也。農民有踏之者,必暴發數萬家資,百數十年來悉數之,輒驗不爽。

西芹上五里,大路旁石壁,中嵌一鯉魚,經年滴水不竭。不知何年,為賈胡鑿取。今巖壁間,只一魚模,而滴水亦涸。

距城東三十里之埂埕鄉,入山二里許,有一石洞,名曰石鼓巖。天生一石,形圓如鼓。其大如箕。厚約八九寸。上有大巖覆頂,下多小石錯落。前臨小溪橫流,風景清幽。村人以小石扣之,聲若鼓鳴,清越中節,響聞十里而遙,洵天然異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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