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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26)

本年三月二十三日,日將照會到閩,若即選派大員統領練兵兼坐輪船先至瑯囗〈王喬〉屯駐,指拏分兇各番,縛候會辦;其良番遷至他處,而移防護商舟官兵于其社,克期十日內日軍未到之先辦竣,非難事也。日將到時,官兵先在、罪人已得,即可商辦善后,毋庸舍舟登岸;日將不能謂未辦,必須再加懲創。縱欲親履其地,已無番眾出而與敵;東人雖狡,技將何施!閩督之不如此辦者,非不思及也;恐兩國兵勇悍魯,設有故違節制,如馬謖其人偶因細故相訌,稍傷和誼,有失中國寬宏仁厚、犯而不校之盛德。故先以婉辭勸阻,用昭和好。不意日將置之不答,遽爾弄兵,藐視逞強一至于此,猶以「豈失和交」為詞:其謬六。

日將照會內言生番兇惡性成,是以稍加懲儆,使知畏戒。今牡丹等社業已攻毀,是應懲者已懲儆矣,而猶擁兵不退;故中國大臣駛赴瑯嶠,親趣日將退師。日將理窮意沮,忽言退師之權,伊能自主;奈已費銀一百二十萬圓無人賠補,事有為難。是東軍之逗遛觀望者,果為此百二十萬圓此細事耳。雖生番力本窮乏,已受屠毒,勢不能賠;在中國未犯東人,體制攸關,亦不能補。然現有應賠補之人,其人本有應賠補之理;祗煩中國一舉手、一啟口之勞,何所吝惜!顧慮而不之允。所以不允賠補者,因兩國締約方新,宜相眷顧;倘東人得銀而退,歐洲諸國必笑為行動無賴,此番舉動專為訛銀。此后,東人何以自立于大國間!此正中國大臣愛重東朝之美意。日將不知省悟,既滅行兇番眾、兼毀附近數社,心之殘暴,不異兇番;且已擅犯我界,復屯兵于久為華民、熟番聚處之區。似此掩耳盜鈴、鵲巢鳩占,自以為未犯萬國公法,其誰欺欺天乎!其謬七。且止謗,莫如自修。東人之欲甘心者,兇番也;番已畏服,全師而退,則始事雖不合理,終事尚能知非。悠悠之談,胡足重輕!今東人之心,路人知之:無非垂涎臺地,希圖侵踞。而又自知難以明言,一味支吾,待中國忍之不能再忍、怒而往逐,便可藉詞理直在東、釁起中國以文其過;此非以意測度,有實證焉。傳聞東朝秉國之臣,吟送日將振旅詩章,末有「為吊鄭延平」句。鄭延平者,前據臺灣之鄭成功也;非欲復其故土,何故思之吊之!殊不知康熙間江日升「臺灣外志」言:成功之父芝龍,誘奸東女翁氏,始生成功;與其魁顏思齊于前明天啟四年陰結黨羽,謀踞東土。為東人所覺,遂星夜潛遁入臺。是成功雖忠于明,其父乃東國奸徒叛黨;東人讀書無多,尚欲追吊成功,認為彼所自出,豈不貽人笑柄!轉以華人局外談論斥為流言,以動人心,冀掩覆其隱衷詭計:其繆八。

總之,東師之興,先則秘而不告;逮趣其退,又思賠補銀圓。久踞中國邊隅,筑城自固。中國猶不忍與絕、即加責逐者,正如天地之大,人物禽獸無所不容,不值以兵力相角耳,非有所顧忌畏怯也。東人轉揚揚自得,恃其強詞謂可奪理,尚在遷延不去;意謂不能得志于臺,尚可突侵他口,乘人不備以逞其私。是欲破兩國交和之道者,東人也;顧欲卸咎于局外之人:其繆九。

至杞憂生措詞,尤為失檢。殺人者,牡丹社兇番;與他番無干,與臺民更不相涉。乃一則曰征臺、再則曰征臺,是其心中、意中,早已在臺而不在番;遂不覺情現乎詞。抑知東朝棄其數千年詩書禮樂之風,一旦事事改從西法,自夸強盛,妄圖非分;吾恐誘以效法者,將乘其敝而一蹴斃之!古人云:「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又云:「螳螂方捕蟬,黃雀已伺其后」。正此日東人之謂也;曷不返自思耶!其謬十。

有此十謬,不辯不明。現在東人仍在瑯嶠,且占至枋寮汛地;徘徊瞻顧,其意何居?試詰之杞憂生,其將何詞以對(編者按:后段原續刊于二十九日報)!

七月二十八日(公歷九月初八日——即禮拜二)

「字林」述東使抵津

「字林」友人于七月二十一日由津寄書曰:今早九點鐘時,駛到一東洋炮船,內有東洋大欽差哦古坡及贊相官、扈從官多人并水師提督名「意多」者。蓋東使駕鐵甲船抵沽后,經昨日報聞,城內各官得耗,盡皆紛擾。查東洋一事,此處各人大以為談柄;而前數日尤甚。是以一見炮船大桅高掛揚東君旗號,故聚集迎觀者眾多。使臣既登岸,即送入美國領事官署內;蓋被領事相請,適館授餐焉。其扈從各員繁多異常,聞尚難于安頓。未知欽使在京駐駕幾日,但風聞須逗遛三、四日云。現李爵相尚未通問,或明、后日始將面晤;吾知胥差、皁隸皆往反奔命矣。又一日,當又見東使命各從員排成大隊,前后簇擁,徑往督憲行臺也。于是乎,行拜揖俯首叩頭之禮。禮既畢,各述閑話數句,或獻茶、或奉酒,肴果各類陳設幾筵。而言詞將漸流及臺事也。

東洋兵輪由臺到滬

禮拜六晚,自瑯嶠到一東洋載兵之船名「太概撒可馬魯」者;蓋由臺灣赍文赴投于駐滬之東洋領事也。又傳瑯嶠并無別樣消息云。

東使哦古坡到大沽

東洋欽使哦古坡所駕鐵甲船名「莫神干」及扈從炮艇于七月二十日駛抵太挺,出沽北河口;鎮守炮臺各員弁見兩船各插東洋白地上畫紅日之旗,無不皇遽,不測其駛來何意。傳聞下令將各炮囗以彈藥,授與兵士;傳令務須急速準備,以應飛擊截堵之用。孰知東洋兵船毫不露出兇意,寂然駛近;然則各軍士如是踴躍,不亦見其保衛捍蔽之熱心耶!今聞該鐵甲船已回至燕臺,東使惟留炮船一艘,以供馳赴津門并乘駕回南云;大抵因大沽口灣船不穩當云。

頒令各口設防

傳得中國國家經已頒令各防官憲,務(?)須現在多辦兵械及籌款為他防之舉。若畢(?)屬實,以知本國與東人議局有將諧之望矣。

七月二十九日(公歷九月初九日——即禮拜三)

東船開駛近聞

前日見東洋新來載兵船「大概撒可馬魯」者甫解煉出口,即有中國炮船名「永保」者亦燃火動輪,潛尾其后,不知何故;殆欲窺其動靜及其去向耶!傳聞東洋此船航海最捷,為載兵各輪舶之冠;故派令駛往天津,俟哦古坡東使反旆,即令駕回長崎也。

又相傳:前者「海寧」輪船自天津開回、未至大沽之半途,有人招止。蓋因有東洋員弁欲附乘該舶駕往大沽口外彼時所直灣之鐵甲船名「莫神干」,以迎候哦古坡云。

訛字改正

日昨報錄「頒令各口設防」,內有「無須現在多辦兵械」句,其「無」字誤作「務」字;「若果屬實」句,其「果」字誤作「畢」字。因一時失檢,茲故改正。

七月三十日(公歷九月初十日——即禮拜四)

譯「士林報」述天津友人來函

華七月二十四日,有天津友人郵書于「字林」曰:

『東洋欽使哦古坡與扈從各員尚頓轡于天津,聞已發介往京都;俟有復命,然后再行準酌駕輪以前往也。公使于華七月二十二日登岸時,東洋水手俱照泰西水師例,高踞橫桅,成行而聲慶。此日,各領事官咸往拜公使。公使于五點鐘時,亦發贊相官往拜道憲;告以公使已抵津門,將以公事轉赴京師也。翌日,道憲親自答拜;然未聞是否獲見。查前東洋公使柳原過境謁拜李爵相,僅委招商輪船局內微員兩人回謁;故想哦古坡將必以此為戒,而或不敢煩拜也。現在天津諸人紛紛以臺灣事相論,俱以為東洋于此役其欺我中國焉太甚!果能力懲,當無不互相慶幸。然通處雖有準備逐去東人之信,尚系傳聞;到底兩國景況,曾無異劍魚攻刺大鯨魚也。蓋就目下而論,則東人實有可恃之勢。華人以稍能效習泰西兵法,遂曾經自慶謂足克敵外邦;至現在,而始覺此意之誤也。惟既自誤其非,乃知上海及福建所造成木船多只,皆廢然不足當東洋兩鐵甲船矣。顧以前聽華官之語,自以為能敵一強國如法蘭西者;至今而始知難敵一東洋小國也。故吾謂中國,一鯨魚也;東洋,一劍魚也。鯨魚雖大如高山,而劍魚或可輾轉隨意以劍刺之也。茍非得京內大臣籌定,使國內水陸諸君各員弁皆熟習泰西兵法,則兩國之勢恒當如是;自非將水陸軍內號令一新,則永遠而不能敵外國之小者矣。

『昨日北塘至京都一路,拿拘東員兩人;以不藏執照而擅入內地故也。在平日,或不至嚴查如是;惟時屆此際,則不得為怪也。所怪者,獨東人不自照例制以行耳。且東人于己國,凡于外人入內地各制,不許少有違誤;則于自入他國,不亦當恪遵常制乎!

『昨日,有東洋水手在租界灘路與華兵爭毆;相戰久之,而華兵敗績云。

『津、沽于今日謀亂一事,因李爵相燭照于幾先,幸得威服各懷貳之徒;惟聞各官憲仍如不知有此事者。然有確聞:大沽以上炮臺一座內之營兵徑以兵器逃竄者,已有七百名之多;則洵非細事也。或謂曰:彼僅欲逃散以免罪耳。然有七百人之多,且又以別情揆之,則「逃散」二字豈可以稱乎?或又謂曰:兵內實無懷貳心之人也。噫!何以掩覆之如是耶。目下尚多有懷疑貳者,現雖不在行伍中,顧當防其與之串通也。設使此后有意外之變,則必自營外之輩所致焉明矣』。

總理衙門于英五月十一日致書東洋外務衙門譯稿

「字林新報」印錄有總理衙門初次致書于東洋并東洋回書、又總理衙門二次致書稿底三紙。本館今日譯錄總理衙門初次之書;容明日再錄其余一書也。為照會事。

自與貴國尋盟以來,兩國和好備臻,禮文浹洽,深為可慶。去年貴國大臣瑣意西馬銜命來使,辱臨敝都,與本衙門交接商議之下,諸事亦皆屬妥協殷厚,意同心協,實永敦親睦之道也。于去年五月初五日,貴公使令贊相官柳原偕翻譯官名得來敝署,欲商及事務三條。其第三條,則臺灣番人戮殺疏球島人一事;柳君稱曰:欲發使人向生番相問;于是言語繁多。蓋敝國欲細詰以何故有此三問也?翻譯官得謂曰:所問澳門一條,本國將與澳門通商,故欲先明問以澳門一地,系屬何國管轄?以為后日通埠計。高麗一端,因東洋近與該國構難,望貴國或可有惠解之道。至于臺灣生番,祇愿派使告戒而已;庶日后東民漂流于彼者,生番可加惠待云。又據柳君所稱:以上三條,概無相構之意。證以此言,又揆之兩國敦睦和好之常,其先即有嫌疑、其后皆已平解矣。繼而瑣意西馬告辭之際,敝執事乃進言曰:『和約內載明兩國不可有越境之行,吾愿兩國其共遵此約也』!瑣意西馬以四字對曰:『其如是也』。本執事又追憶瑣意西馬駐留敝國日久,會晤燕談非止一次,而伊從未親言及三事。除和約內所載各條外,則敝國總未與貴國結有他約也;除和約各條之外,則并未與貴使臣商及他事也。雖然,近來駐札北京欽差皆危辭來告曰:東洋將出師征臺灣番人矣。閱各處新報并沿海各員來報,則與各欽使言又相符矣。據該員所稟:本年二月內,廈門駛到東洋兵船一艘,船官請地登岸,以為操演計。又據該船官所言,則該船由臺灣所屬之澎湖島而取道駛進者也。查海內彈丸黑子之臺灣島,其內有番人系眾人之所囗。「禮記」有曰:「禮從宜、使從俗」。其食息生聚于此,亦自成為民俗,不可撓改矣。是以中國未嘗加以刑政,使其歸屬中例轄下;以故番人皆渾渾噩噩,自安其常。然其地,則仍在中國屬下。如中國直省疆域之邊隅,亦有番人等類,亦一例使之從俗,而不加擾害鈐束焉。今遽聞貴國加兵臺灣番人之耗,本國實難于取信。然設貴國誠有此謀,敢問何不先與敝署從長商議乎?又敢問該灣泊廈門之兵船,究為何意乎?照會到日,望即查明情節,述悉覆聞,以釋眾人之疑、以堅兩國之好,不勝幸甚(恭親王及總理衙門各大臣僉名)!

鐵甲船商尚待華官駕回

頃聞中國于丹國購辦之鐵甲船,已有所棘手。蓋船值雖已清給,而未命委員以納船也。誠以鐵甲船非如他物可比,恐或偶入不肖之手,則于所售之國容有窒礙。且中國豈必于東洋構難,或后有事于該國,故難于送至也。

寧郡調兵赴防金雞山

寧友來函云:前次調到湘勇,曾經分札各寺觀中。現聞有二十六日調赴金雞山之說;軍裝、火器儲備精良,軍容頗有如火、如荼之盛。海疆要隘,捍衛攸資;可為浙東生民慶矣。又聞于金雞、舟山各處添筑炮臺,防堵謹嚴;尤足見運籌之周密,幾有「迭鎖重關」之可恃云。

選錄多聞子寄華字囗報館書

近得臺灣消息,有日本人四名赴其地東邊后山歧萊港地方,欲于來歲之春筑創埠頭,招徠貿易;首雇墨西哥國人卑魯剝船前往。其欲以蠶食我國疆土之實跡,昭然足據。尚幸天心厭亂,其船甫至歧萊,竟為礁石觸沈;幸人皆無恙,日人因另雇小船回來。臺灣道夏公知其耗,慮生別釁,當邀滬上海關稅務司好公同赴歧萊,將破船一案查辦清楚。聞現將后山路徑開辟,生番情愿薙發歸化;從此榛莽悉變坦途,蠻荒咸沐王化。此一役也,中國可謂思患預防者矣。然歧萊地雖膏腴,久在荒徼;現議開禁,番民得見天日,謂非運會使然,彼蒼者天固有以啟之哉!

八月初一日(公歷九月十一日——即禮拜五)

東洋外務大臣得拉西馬于英五月囗囗日照復中國總理衙門

為照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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