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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痙癥詩曰:強直反如弓,神昏似中風,痰流唇口動,螈與癇同。)許叔微治一人,項強筋急不可轉側,自午后發,黃昏時定,此肝腎二臟受風也。謂此必先從足起,少陰之筋,自足至項。筋者,肝之合。日中至黃昏,陽中之陰,肺也。自離至兌,陰旺陽弱之時,故《靈寶畢法》云:離至干,腎氣絕而肝氣弱,肝腎二臟受邪,故發于此時。用宣州木瓜二個,取蓋去瓤,沒藥二兩,乳香二錢半,二味入木瓜縛定,飯上蒸三四次,爛研成膏。每用三錢,入生地黃汁半盞,無灰酒二盞,暖化溫服,及都梁丸服之而愈。

易思蘭治宗室毅齋,年五十二,素樂酒色,九月初,忽倒地,昏不知人,若中風狀,目閉氣粗,手足厥冷,身體強硬,牙關緊閉。有以為中風者,有以為中氣中痰者,用烏藥順氣散等藥俱不效。有作夾陰治者,用附子理中湯,愈加痰響。五日后召易診,六脈沉細緊滑,愈按愈有力。曰:問此何病?曰:寒濕相搏,痙病也。痙屬膀胱,當用羌活勝濕湯主之。先用稀涎散一匕,吐痰一二碗,昏憒即醒,隨進勝濕湯六劑全愈。以八味丸調理一月,精神復常。其兄宏道問曰:病無掉眩,知非中風。然與中風、中痰、夾陰,似亦無異,何以獨以痙名之?夫痙緣寒濕而成,吾宗室之家,過于濃暖有之,寒濕何由而得?易曰:運氣所為,體虛者得之。本年癸酉,戊癸化火,癸乃不及之火也。經曰:歲火不及,寒水侮之。至季夏土氣太旺,土為火子,子為母復仇,土挾制水。七月八月,主氣是濕,客氣是水,又從寒水之氣,水方得令,不服土制,是以寒濕相搏,太陽氣郁而不行,其癥主脊背項強,卒難回顧,腰似折,項似拔,乃膀胱經痙病也。宏道曰:痙緣濕而成,烏藥順氣等藥,行氣導痰去濕者也。附子理中,去寒者也,何以不效?用勝濕湯何以速效?易曰:識病之要,貴在認得脈體形癥。

用藥之法,全在理會經絡運氣。脈癥相應,藥有引經,毋伐天和,必先歲氣,何慮不速效耶?夫脈之六部俱沉細緊滑,沉屬里,細為濕,(此句可疑,《脈訣》以濡為濕,并無以細為濕之說。)緊為寒中,又有力而滑,此寒濕有余而相搏也。若虛脈之癥,但緊細而不滑。諸醫以為中風,風脈當浮,今不浮而沉,且無眩掉等癥,豈是中風?以為中氣中痰,痰氣之脈不緊,今脈緊而體強直,亦非中氣中痰,故斷為痙病。前用烏藥、附子理中湯,去寒不能去濕,去濕不能去寒,又不用引經藥,何以取效?勝濕湯,本、羌活乃太陽之主藥,通利一身百節,防風、蔓荊能勝上下之濕,獨活散少陰腎經之寒,寒濕既散,病有不瘳者乎?張路玉治吳江郭邑侯公子,患柔痙。用桂枝湯及六味地黃湯,咸加蝎尾,服之而愈。

朱丹溪治王秀,濕熱大作,腳痛,手筋拘攣,足乏力。生地、當歸、川芎、白術各二錢,蒼術一錢,甘草炙三分,木通五分,煎湯下大補丸三十丸。大補丸須炒暖。

張子和治新寨馬叟,年五十九,因秋欠稅,官杖六十,得驚氣,成風搐,已三年矣。病大發則手足顫掉,不得持物,食則令人代哺,口目張,唇舌嚼爛,抖擻之狀,如線引傀儡。每發市人皆聚觀,夜臥發熱,衣被盡去。傾產求醫,致破其家,而病益堅。叟之子,邑中舊小吏也,以訊張。張曰:此病甚易治。若隆暑時,不過一涌再涌,奪則愈矣。今以秋寒,可汗之。如未已,更刺俞穴必愈。先以通圣散汗之,繼服涌劑,出痰三四升,如雞黃成塊,狀如湯熱。叟以手顫不能自探,妻與代探,咽嗌腫傷,昏憒如醉。約一二時許,尋稍省,又下數行,立覺足輕顫減,熱亦不作,足亦能走,手能巾櫛,自持匙箸。未至三涌,病去如濯。病后但覺極寒,張曰:當以食補之,久則自退。蓋大疾之去,衛氣未復,故宜以散風導氣之藥,切不可以熱劑溫之,恐反成他病也。

按:是癥本因驚而得,尤不能無郁也。蓋驚入心,受之則顛癇。今心不受,而反傳之肝,而為螈,亦母救其子之義也。肝病則乘其所勝,于是生風生痰,怪癥莫測,治以上涌下泄,乃發而兼奪之理,并行不悖。張案于此癥,尤為合法。

黃如一村翁,兩手搐搦,喘如曳鋸,冬月不能覆被。名醫張某之舞陽,道經黃如,不及用藥,針其人大指后中注穴上。曰:自肘以上皆無病,惟兩手搐搦,左氏所謂風淫末疾者此也。或刺后溪,手太陽穴也,屈小指握紋盡處是穴也。

完顏氏病搐,先右臂并左足,約搐六七十數,兩目直視,昏憒不識人,幾月余,求治。先逐其寒痰三四升,次用導水禹功散,泄二十余行,次服通圣散辛涼之劑,不數日而瘥。

薛立齋治一婦人,素有內熱,月經不調,經行后四肢不能伸,臥床半載。或用風濕痰火之劑,數日而不見效。其脈浮緩,按之則滑,名曰痙癥,屬風寒所乘。用加味逍遙散加肉桂、防風,四劑頓愈。更以八珍湯,調理兩月余而瘥。

一婦人素經行后期,因勞怒,四肢不能屈,名曰癥。此血虛而風熱所乘,先用八珍湯加鉤藤、柴胡漸愈。

更佐以加味逍遙散,調理而痊。

一婦人素有火,忽然昏憒,螈抽搐,善伸數欠,四肢筋攣,痰涎上升,此肺金燥甚,血液衰少而然也。

用清燥湯,六味湯丸兼服,尋愈。

薛立齋治一婦人,因怒,經事淋瀝,半月方歇。遇怒,其經即至,甚則口噤筋攣,鼻血頭痛,痰涎搐搦,瞳子上視。此肝火熾甚,以小柴胡湯加熟地、山梔、鉤藤治之,后不復發。

一婦人素陰虛,患遍身瘙癢,誤服祛風之藥,口噤抽搐,肝脈洪數。薛曰:肝血為陰為水,肝氣為陽為火,此乃肝經血虛火盛耳。宜助陰血,抑肝火,用四物、麥冬、五味、鉤藤、炙草調理而痊。

一婦人發遺溺,自汗面赤,或時面青,飲食如故,肝脈弦緊。此肝經血燥風熱,痙癥也。肝經屬木,其色青,入心則赤。法當滋陰血,清肝火,遂用加味逍遙散,不數劑諸癥悉退而安。

許叔微云:同官歙丞張德操,常言其內子,昔患筋攣,腳不得屈伸逾年,動則令人抱持,求醫于泗水楊吉老。云:此筋病,宜服下三方,一年而愈。春夏服養血地黃丸:熟地、蔓荊、山萸、狗脊、地膚子、白術、干漆、蠐螬、天雄、車前、萆囗、山藥、澤瀉、牛膝。秋服羚羊湯:羚羊角、附子、獨活、白芍、防風、川芎。

冬服烏頭湯:大烏頭、細辛、川椒、甘草、秦艽、附子、官桂、白芍、干姜、茯苓、防風、當歸、獨活。

馬元儀治章氏婦,患頭身振搖,手足螈,諸治不效。診之,兩脈浮虛兼澀。浮為氣虛,澀為血傷,得憂思勞郁,陽明損甚也。蓋陽明胃為氣血之海,主束筋骨而利機關,若氣血不充,則筋脈失養,而動惕不寧。仲景云: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者,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主之。凡汗傷津液,猶足擾動經脈,況氣血內涸乎。但彼有外邪搏飲,當滌飲散邪,俾津液四布,以滋養筋經筋脈。此屬勞郁所傷,必峻補陽明,使氣血內盛,以充灌周身。令服參、乳,兩月而安。

立齋治一人感冒后發痙,不醒人事,磨傷膂肉三寸許一塊。此膀胱經必有濕熱,診其脈果數。謂此死肉最毒,宜速去之,否則延潰良肉,多致不救。遂取之,果不知疼痛。因痙不止,疑為去肉所觸。謂此風熱未已,彼不聽,另用乳、沒之劑,愈甚。復以祛風消毒藥敷貼,查春田飲以祛風涼血降火化痰之劑而愈。金工部載陽,傷寒后亦患此,甚危,亦取去死肉,以神效當歸膏敷貼,以內疏黃連湯飲之。狂言愈盛,其脈愈大,更以涼膈散二劑,又以四物湯加芩、連數劑而愈。凡患瘡者,責效太迫,服一二劑未應,輒改服他藥,反致有誤。不思病者有輕重,治有緩急,而概欲責效于二三劑之間難矣。況瘡瘍一癥,其所來癥深毒久,有形癥在肌肉潰損,較之感冒無形之疾不同,安可旦夕取效?患者審之。

吳橋治程嗣思,體肥白,瘍藥過當,腠理皆疏,始覺汗多,久而益甚。一發則汗下如雨,厥逆反張,口噤目瞪,痰喘并作,良久氣反,小便不禁,瞑不能言,旬日益深,日十數作。諸醫謝去。橋至而按諸方,則曰:經云汗多亡陽,此柔痙也,諸君失之矣。乃重用參、,次附、桂、芍藥,次龍骨、牡蠣,飲之半劑而寢。家人以為死矣,將升屋而號。橋曰:藥中病而行,得寢乃復,非死也,亟為粥湯待之。頃之,呻吟呼粥,湯少進,再劑而愈,三月而復初。(《太函集》。)

頭暈

竇材治一人,頭風發則旋暈嘔吐,數日不食。為針風府穴,向左耳入三寸,去來留十三呼,病患頭內覺麻熱,方令吸氣出針,服附子半夏湯,永不發。華佗針曹操頭風,亦針此穴,立愈。但此穴入針,人即昏倒。其法向右耳橫下針,則不傷大筋而無暈,乃千金妙法也。(此針法奇妙,須與高手針家議之,方得無誤。)龔子材診熊槐二官,年六十余,身體胖大,其下手即得五至一止,乃驚曰:君休矣。渠曰:連日微覺頭暈,別無恙也,何故出此?愿實教焉。龔曰:越十日用藥。相哂而退。少頃間中痰,求救于龔。知其必不可治,令以香油灌之即醒,逾十日果卒。

張路玉治董司業夫人,體雖不甚豐,而恒有眩暈之疾。診其六脈皆帶微弦,而氣口尤甚。蓋緣性多郁怒,怒則飲食不思,而為眩暈矣。豈平常體肥多濕之痰,可比例乎。為疏六君子方,水泛為丸,服之以培中土,中土健運,當無敷化不及,留結為痰而成眩暈之慮,所謂治病必求其本也。

朔客梁姓者,邀診。時當夏日,裸坐盤餐,倍于常人,形偉氣壯,熱汗淋漓于頭頂間。診時不言所以,切其六脈沉實,不似有病之候,惟兩寸略顯微數之象。但切其左,則以右掌抵額,切其右,則以左掌抵額,知其肥盛多濕,而夏暑久在舟中,時火鼓激其痰而眩暈也。詢之果然,因與導痰湯加黃柏、澤瀉、茅術、濃樸,二服而安。

吳友良,年逾古稀,頭目眩暈。乃弟周維,素擅岐黃,與補中益氣數服,始用人參一錢,加至三錢,遂痞滿不食,坐不得臥,三晝夜喃喃不休。(上盛下虛之癥,服補中益氣,其害如此。)診時,見其面赤,進退不常,左頰聶聶動。其六脈皆促,或七八至一歇,或三四至一歇。詢其平昔起居,云至五十即絕欲自保,飲啖且強。此壯火爍陰,兼肝風上擾之兆,與生料六味,除去萸肉,入鉤藤,大劑煎服。是夜即得酣寢,其后或加炙鱉甲,或加龍齒,或加棗仁。有時妄動怒火,達旦不寧,連宵不已,則以秋石湯送靈砂丹,應如桴鼓。

盛夏酷暑,則以大劑生脈散代茶,后與六味全料調理,至秋而安。

陸養愚治陳巽源室,向有頭眩之癥,不藥亦止。八月中旬,偶作勞煩悶,飲酒數杯,坐月下,更余方寢,便覺微熱不安。次早忽眼黑頭旋,且微痛,如在風云中,發比平時較劇。醫謂脈得浮數,此熱極生風也,用芩、連、山梔等以清之。二劑眩暈不減,而頭痛如破,上身如火,而欲濃覆。又謂無痰不作暈,再以清火之品合二陳湯,二劑亦不效。脈之,左手浮弦而緊,右手浮數而弱,且寸強尺微。右脈乃正氣之虛,左脈乃邪氣之實,尺微寸強,邪在上也。此必乘虛感邪,中于上焦所致。經曰:筋骨血氣之精,而與脈并為目系,上屬于腦,后出于項中,故邪中于項。因逢其之虛,其入深,則隨目系以入于腦,入于腦則腦轉,腦轉則引目系急,目系急則目眩以轉矣。今作勞以致煩悶,非虛乎?月下坐至更余,頭項之間,能不為霧露之陰所中乎?法當驅上焦之邪,補中焦之氣,而徐議消痰清火,則自愈矣。因先用參蘇飲加本,二劑頭痛頓止,眩亦少瘥。再以補中益氣,佐以二陳、芩、連數劑而安。

張路玉治繆封君,偶因小憤,遂眩暈痞悶。三日來,服豁痰利氣藥不應,反覺疲倦,飲食日減,下元乏力。

診之,六脈似覺有余,指下略無沖和之氣,氣口獨滯不調,時大時小,兩尺俱濡大少力。此素多痰濕,漸漬于水土二經,加以剝削之劑屢犯中氣,疲倦少食,殆所必致。法當先調中氣,輸運水谷之精微,然后徐圖補下元。

為疏六君子湯加當歸,調營血,庶無陽無以化之虞。

龔子材治大學士高中玄,患頭目眩暈,耳鳴眼黑,如在風云中,目中溜火。或與清火化痰,或與滋補氣血,俱罔效。診之,六脈洪數。此火動生痰,以酒蒸大黃三錢為末,茶下,一服而愈,火降則痰自清矣。

薛立齋治一婦人,頭暈吐痰,用化痰理氣藥,肢體酸麻,服祛風化痰藥,肢體常麻,手足或冷或熱。

此脾土虛而不能生肺金,用補中益氣加茯苓、半夏、炮姜,二十余劑而愈。后因怒吐痰,自服清氣化痰丸,飲食不進,吐痰甚多,胸脅脹滿,教用六君子倍加參、術,少加木香,數劑而愈。

陶天爵,外家媵素多,時患頭暈疼甚,勞則肢體痿軟,筋骨作痛,殊類風癥。以為腎虛,不能納氣歸源,用加減八味丸而痊。后因房勞氣惱,頭暈項強,耳下作痛。此肝火之癥,仍用前藥滋腎水,生肝血,制風火而愈。

張飛疇治一婦,胸滿身熱,六脈弦數無力,形色倦怠,渴不甚飲。云自游虎邱,暈船吐后,汗出發熱頭痛,服發散四劑,胸膈愈膨,聞谷氣則嘔眩,熱不退。醫禁粥食已半月,日惟飲清茶三四甌,今周身骨肉痛楚,轉側眩暈嘔噦。曰:當風汗嘔,外感有之,已經發散矣,吐則飲食已去,消克則更傷脾,脾虛故脹甚,脾絕谷氣則嘔,土受木克則暈,宜勿藥,惟與米粥,繼進粥食,使脾土有主,更議可也。守其言,竟不藥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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