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男,四川人,年廿四歲,住四川省會理縣北街,稟賦充盛,1920年4月感瘟疫病邪。病已三日,延余診視,發熱而渴不惡寒,小便短赤,大便三日未解,脈來洪數,舌苔白膩如積粉,舌尖絳紅而燥,面部垢膩。此系募原疫邪有漸入于里化熱之勢,宜輸轉募原之邪,兼消入里之熱,加味達原飲治之。
檳榔13克 厚樸10克 草果10克 知母13克 杭芍16克 黃芩13克 甘草6克 生石膏30克 葛根13克 大黃13克(泡水兌入)
服一劑后,病者旋即發狂亂奔,病家以為誤服涼藥之咎,促余再行診視,見其口舌轉潤,脈象已較前轉平,且有微汗。
當即告知病家,此乃“狂汗”,系病退之征,稍待汗出即愈,遂囑再服前藥。服藥一碗,即令使覆臥。俄頃,大汗淋漓,約三刻鐘后,狂躁止,脈靜身涼,霍然而愈。
按:吳又可《瘟邪論》云:“狂汗者,伏邪中潰,欲作汗解,因其人稟賦充盛,陽氣沖擊,不能頓開……。”今得藥力相助,輸轉募原之邪以達于表而解,邪隨汗去,則狂證焉有再作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