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0章 附錄二(2)

  • 張蒼水詩文集
  • 張煌言
  • 2933字
  • 2015-12-26 17:19:36

鄉后學鄭勳謹跋。

原跋四

從來鼎革之際,殉難者惟勝國為盛,而于四明之產為獨多。蒼水張公,其尤從容就義者也。公絕命詩云:『我年四十五,偏逢九月七;大廈已不支,成仁萬事畢』。則公之倡大義也,年才二十六耳。是時,我世祖已受命而作之君;乃不肯順天應人,而跋涉山海至十有九年,甘喪元湛族而后已,蓋自古亡國大夫之所罕覯也。

余嘗畫公像,寶藏之。頃于役江南,由京口至蕪湖,追想公領軍長江,凡瓜洲、燕子磯、觀音門諸勝,皆駐師之所;而尋其遺蹟,渺不可得,為慨然者久之。蕪關受降最早,公居之幾近一月;余以君子過化之地,神必存焉。擬請當道于江口睢陽祠祔祀之,以公忠烈足媲美也;匆匆返棹而中止。家居曝書,得「奇零草」,為先副使所手鈔;蓋公自定之詩,殉難時,以重價得諸老兵而流傳者。然所存雖鮮,全豹已見;且當日軍旅往來于長江一帶,歷歷可數。其詩不媿作者,殆所謂必窮而后工乎!公固不藉以詩傳,而即此一編,足長留天地間矣。夫公梗化,亦為其主。當不諱之朝,文字無所疑忌;謹鈔此冊,以廣其傳。附以「北征錄」者,俾后有所考云。

道光五年冬,慈谿后學鄭喬遷識。

原跋五

張忠烈公一生大節,與文信國并峙千古。先賢作志,詳哉其言之矣。至其文采風流,歌思人口,大率片鱗寸甲,僅藉一斑以窺全豹;然流俗已無不敬愛。余少時,竊聞之公與余先世大夫兩世姻好,誼篤通家,嘗有隸書對聯贈余家云:『君親恩,天地之大;圣賢道,日月并明』。乃公所手書。至今奉為寶貴。噫!為此言也,豈有一點塵俗氣所能彷佛哉!間嘗讀黃山谷之文,有云:『臨大節而不可奪,此不俗人也』。則攬公之余芳,亦可以撲去面上之斗俗塵矣。夫公之大節比于文山,而公之從容就義又豈讓稽叔夜哉!試即以其軼事論之:公被檄赴省,道出望京門外,有士人作詩送之曰:『此行莫作黃冠想,靜聽先生正氣歌』!公大悅曰:『此王炎午之流亞也』。當時固無不以文山況之矣。及赴市曹,睹風景,嘆曰:『鳳凰山,好山色也』!非即叔夜之揮琴而嘆「廣陵散」耶?臨節如是,此所以發于翰墨無一點塵俗氣耶!

家君以秘鈔文稿若干篇命余校錄,因焚香拜讀;三復之余,愈想見其書「君親恩、圣賢道」之語也。詩集尚未探得,必有出而顯于世者。而此殘簡斷篇繕寫成一帙,正可大振俗矣。

歲在丁巳,后學費照謹跋。

原跋六

余嘗謂蒼水張公,真天地間奇人也。轉乾坤于再造、扶日月于重光,雖天數終窮,惟知畢命;劍芒騰躍,詎計殞身!事成在我、事敗在天,國而忘家,聞之熟矣;又何待后人以大數妄議公也。茍云「數有所在」,則武侯之「出師表」可以不作、信國之「正氣」諸什可以不傳;則蒙垢忍恥之徒,且將彈冠相慶,藉氣運以為知幾,笑孔明、文山不識時務者矣。噫!其何不倫之甚也!我于公之行事,重有慨焉。十九年之操持,薪膽彌厲;方寸心之籌畫,手足俱瘁。昔也夢繞錢塘,與子胥、文種而馳驅;今日墓瘞南屏,與忠武、忠肅而遨游。真靈不滅,在地為河海、在天為星辰;雖千百載,猶一日也。公之功業文章,先賢作志,詳哉言之矣;今不復贅。余求公之集十余年,渺不可得;諸耆老雖能言公之事,而終無有藏公之集。今年春,過姊氏家,見甥鈔錄公集,不勝狂喜;足以見費氏世裔之弗腆也。因袖而歸,焚香披讀,三復不已。漫云「正氣歌」能泣鬼神,今觀詩集能化風雷矣。遂繕寫成帙,欲付剞劂。因全謝山先生載公丙戌以前文字皆無存者,倘天地間尚有足本,余日望之。

謹賦七律二首以附于后,敢云跋詞,聊當碑銘:

啼鵑遺恨歸南屏,義鉞堂堂十九齡。但識乾坤全浩氣,豈知日月竟陰暝!成仁慷慨丹心裂,抗節縱橫碧血泠。一木撐天猶挽數,千年國事有余馨。

縱然大數莫能回,志在成仁死亦恢。碧血支天寒鼎鑊,鴻毛殉國化風雷。昔時夢繞文山祠(公生平夢謁文信國,信國降階相迎),今日墳留武穆陪(公墓在南屏,與忠武、忠肅為鄰);同是丹心懸日月,九京相對莫悲哀!

擬吊墓詩一首

名留千古死猶生,浩氣依然冢上橫;宿草秋風鳴劍鍔,空山夜雨戰兵聲。智窮力盡埋孤島,身死天昏失大明!緣覺忠魂垂宇宙,相將攜酒吊先生。(董懋遷)

原跋七

一經兵燹,失而不可復得者,書籍翰墨之禍烈焉。余家藏書雖不甚富,然世有蓄積;今顧不能滿行篋。至先世著述,精神節行之所寄托,往往可以不朽;力不能俾行世,亦焚毀不可掇拾,心竊痛之!每過坊肆,雖殘編墜簡蠹蝕黦損,必一寓目。而忠烈是冊,適雜殘破碑帖中,塵罥涂附,觸手慮穢;見字畫蒼勁,拂拭讀之,乃大驚。益搜得十余紙,雖損壞,尚可比次;所失多寡,未之或知。詩詞悲壯憤郁,末學又奚贊一辭哉!

顧念先太常公于順治丙申授命舟山,則海上經營,與忠烈共事;先車駕公左右魯王,毀家餉士,事終不濟,乃逃于禪,則亦忠烈之居懸嶴也。而所著「陶庵集」二十卷無刻本,逮予世已亡六卷,今僅「史論」四卷、「雜文」一卷,蓋逆氛又亡其大半矣。夫文硯、謝琴僅一器用,后之人猶或撫其形,播之詩歌;不見其物,群相珍重。矧是冊為忠烈手稿,雖不無佚闕,而完而可誦者猶三十有七篇。梨洲志公墓,已云『翰墨流傳,視為至寶』;矧經兵火煨燼之余,幾淪斯擲哉!余不自意得之,收輯潢治,與「陶庵集」同藏篋衍;知孤忠遺蹟偶留天壤,雖世變迭遷,有決不磨滅者。志云『九月七日遇害』;而「放歌行」乃書十月七日,梨洲不應有誤;則亦如「毛羽」之書「羽毛」、「祖」之書「租」,忠烈偶未改正歟?

同治丙寅仲春二十七日,山陰后學陳爾干。

原跋八

殘明余烈,至甬東而極微。然其間義士、頑民惓惓故國之心,久而未熄。藐爾翁洲,浮泊海上,君若臣倉皇逋竄,窮而無歸;甲乙之后忍死圖存,其忠毅之氣,摧喪殆盡。乃至懸嶴一老,與猨狙共居。此中聲息,卒不能隱,如蒼水先生之全節于武陵,尤可哀也!當先生歿時,閩、粵、滇中諸小腆多已消滅;雖堂堂致身授命,興朝甚禮重之,惟一時不能即予褒恤。東南懲艾方急,無敢控訴以乞異恩;閱百年,而始蒙通謚。在遺獻黃先生志墓之初與謝山先生撰碑之日,皆尚未知有日后之表章也。若其生前官階,或傳已加之臺輔;又傳正命為自經。遺獻無此言,自系傳聞之訛,俱未足據矣。

吾門陳生爾干,其先世與先生同事監國,舊有令緒。今幸收先生獄中詩歌草稿,錄南雷之銘而合裝之為一冊,舉以示稷辰。稷辰先世亦曾有從亡海島者,是皆患難與共之人;古誼相關,追述無盡。讀此冊,不禁為之累欷也!

同治六年三月,后學宗稷辰謹題。

原跋九

張忠烈公「北征錄」、「冰槎集」,潘文慎公刻入「乾坤正氣集」。其「采薇吟」,則散軍以后之作,而蒙難諸詩附焉;甬上有傳錄本,而蒙未之見。此手書殘稿十八紙,紙七行、行字不等,凡詩三十四、詞三;向為陳柏堂孝廉所藏。歾后,其家人鬻諸市,蒙購得之。第九紙「孤竹餐周粟」一篇(「墨蹟」「羈恨」二首之一)失其題,不知以上亡若干紙;字多涂乙,紙微損。裝潢時波磔闕蝕,幾不可辨,未敢肊補。「放歌」自注:『時甲辰十月七日』(「墨蹟本」作八月七日)。按忠烈正命,在康熙三年九月七日。是年閏六月,「時憲術」與「大統術」置閏不同,故書十月;陳跋以為筆誤,非也。忠烈被執,「辭故里詩」凡五篇。沈梅史纂公傳載「其一」、「三」,與「明季南略」、「三岡識略」字句微不同。計氏又載「其二」曰:『何事孤臣竟息機,魯戈不復挽斜暉。到來晚節慚松柏,此去清風笑蕨薇!雙鬢難容五岳住,一帆猶向十洲歸。疊山遲死、文山早,青史他年任是非』!「其四」曰:『揶揄一息尚圖存,吞炭、吞氈可共論?

主站蜘蛛池模板: 喀什市| 黑河市| 深泽县| 岳阳县| 龙川县| 金沙县| 澳门| 阿巴嘎旗| 略阳县| 泰兴市| 平昌县| 津南区| 扶余县| 辽阳县| 泗洪县| 峨山| 伊金霍洛旗| 舞钢市| 平远县| 习水县| 蒙山县| 宁南县| 黔西县| 仙桃市| 玉山县| 横峰县| 昭通市| 方山县| 邮箱| 江油市| 黄骅市| 榕江县| 澳门| 策勒县| 乐安县| 房产| 揭西县| 灵丘县| 白玉县| 天等县| 郑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