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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經部 小學類(6)

  • 越縵堂讀書記
  • 李慈銘
  • 3592字
  • 2015-12-26 17:16:19

閱王貫山(筠)《說文釋例》凡二十卷。卷一,首為《六書總說》,次為指事,分正例一,變例八。卷二為象形,分正例一而其類五,變例十。卷三首為形聲,次為亦聲,(注曰,此形聲會車著之變例。)次為省聲,(注曰,此形聲之變例兼有會意之變例。)次為一全一省,(注曰,此亦形聲之類而蕪雜不足為變例。)次為兩借,(注曰此省聲之變例。)次為以雙聲字為聲,次為一字數音。卷四首為形聲之失,(注曰亦蕪雜不足為變例。)次為會意,分正例三,變例十二。次為轉注。卷五首為假借,次為文飾,次為籀文,好重疊,次為或體,次為俗體。卷六為同部重文。卷七為異部重文。卷八首為分別文累增字,(注曰此亦形聲變例。)次為疊文同異,(注曰亦會意正例。)次為體同音義異,次為互從。卷九首為展轉相從,次為母從子,次為《說文》與經典互易字,次為列文次第,次為列文變例。卷十首為《說文》正解,(注曰,以下皆論說解。)次為說解變例,次為一曰。卷十一首為非字者不出于說解,(王氏謂半意半形者,象形之變婦,半意半事者,指事之變格。許君例于字之有半形或半事者,說解中直云象某,或直解其文,不復云從某,以恐人之疑為字也。今本多有仍云從某者,乃傳寫之誤。其無是字者,人猶易曉,其有是字而非從是字,如谷字非從慫之類,若云從慫,則人疑即慫字矣。)次為同意,次為闕,次為讀若直指,次為讀若本義,次為讀同,次為讀若引經。卷十二首為讀若引諺,次為聲讀同字,次為雙聲疊韻,次為攪文,次為衍文。卷十三為誤字,為補篆。卷十四為刪篆,次為邏篆,次為改篆,次為觀文,次為糾徐,次為鈔存。(此錄存其癸未冬所作說文鈔十五卷中之箱。)卷十五至卷二十為存疑,皆辨說解中之可疑者,而駁段注者附焉。其前有道光丁酉自序,謂許書屢經竄易,不知原文尚存幾何,大徐校定時,猶有集書正副本、群臣家藏本,茍能審慎而別白之,或猶存什一于千百,乃復亂以私意,如今本所謂足從口,木從,鳥鹿足相似從匕,茍非后人所竄亂,則許君之志荒矣。故其書勇于疑許,駁擊甚多。其《六書總說》,有曰許君之精神,與蒼頡籀斯相貫通,故能作《說文》,所引經典,聊為印證而已。今人之精神,必出許君之前,乃能與許君相貫通,而可以讀《說文》,所讀經典,亦聊為印證而已,其自待亦過高,近于宋人六經注我之說。且自謂精神出許君之前,故能讀《說文》,則許君能作《說文》者,其精神必出蒼頡之前,是王氏又遠高于蒼頡矣。此其措大自尊之習,尤不可訓。然其書貫穿通達,深明體例,講六書者不可不觀也。余于甲子歲購此,索銀一兩,以十千京錢得之,今則索銀五兩矣。

光緒丁丑(一八七七)十月十八日

說文義證(清桂馥)

夜偶閱桂氏《說文義證》。是書以引據浩博見長,若其正誤發疑,則遠不及段氏。王べ友謂分肌析理,桂低尤精者,蓋鄉曲之見也。今即以孿字下言之,其注引《西京雜記》霍將軍妻一產二子云云,又譙周法訓一產二子者當以后生者為兄,言其先胎也云云,然如何休隱元年《公羊解詁》云,其雙生也,質家據見立先生,文家據本意立后生,此則眼前經注而反不引,此閻百詩所云考據不漏之難也。(譙周以先胎為野人之鑿語,君子不測暗。安知胎之先后也。不知此是周制,何氏非無本。)又孟字下引《禮緯》庶長稱孟;(案出禮含文嘉。)《白虎通》適長稱伯,庶長稱孟;以及《容齋三筆》孟字只是最長最先之稱云云。案孟之與伯,對文或別,散文則通。《月令正義》曰:《尚書》、《康誥》云孟侯,書傳天子之子十八稱孟侯,垃皆稱孟,豈亦庶長乎?又案《白虎通》稱庶長稱孟,魯大夫孟氏是也。然《公羊史記》皆以慶父為莊公母弟,(惟左傳杜注以為莊公庶兄。)故其后為仲孫氏,是孟氏庶長之說先未確也。又晉趙氏如宣子文子簡子襄子,皆稱趙孟,而文子為晉景公姊莊姬之子,非庶長也,是孟非必庶之證也。《禮》之伯菜甫,《春秋》之伯父伯舅伯氏,(曲禮稱同姓諸侯曰父,異姓諸侯曰舅。)又婦人稱夫曰伯,《詩》之伯也執殳,自伯之東,豈皆適長乎?是伯非必適之證也。桂氏亦未分晰言之。(左傅之稱人謚如昭伯惠伯懿伯戴伯景伯文伯之類,指不勝屈。而獨無稱孟者。此尤可為散文不別之證。)

光緒丙子(一八七六)十二月初九日

說文附記(清桂馥)

佳未谷《說文附記》謂《漢外黃令高彪碑》云“師事口口尉許公”,其所闕處當是故太二字。許叔重為太尉祭酒,故稱太尉。彪卒于光和七年,正與許公同時。王べ友謂太尉為衙署之稱,猶今官某部者,無論爵之大小,概以某部稱之。案此真郢書燕說也。漢人稱公,雖有數例,然大約主三公者為多,碑銘之例尤嚴。此闕處者固是故太二字,孜熹平四年汝南許訓由司空為太尉,所稱許公,當是訓也。無論以衙署稱人,漢世所無,至六朝始有之。如王融宮中書郎而稱王中書,何逐官水部郎而稱何水部,其先如潘岳官黃門郎而稱黃門者,尚是后人所追稱。至唐而李翰林杜工部始漸多,然未有標其長官以為稱者。如唐制郎中員外郎皆屬尚書省,故結銜曰尚書某部郎中尚書某部員外郎,然止可稱某部,不得稱尚書。太尉垃非衙署之稱,自漢及宋,皆以為官名。南北朝以上,太尉皆得置屬,未聞其下有得冒此稱者。且今亦惟郎中員外主事稱某部耳,尚書倚郎未有亦潭稱某部者。(自唐以后,惟退之官吏部侍郎而尚稱韓吏部。)至司務以下,則直稱司務,亦不得稱某部。王氏謂無爵之大小者,其言亦誤。許君事跡,既已闕如,幸傳《說文》一書,而得知其歷官有太尉南閣祭酒,其師有賈侍中,其子有沖,為召陵公乘,亦可稍裨史闕,而必于尹珍以外,再求高弟一人,強取一《文苑傳》中縣令以為汶長門墻光寵,是措大之見,而不知其謬惑可笑也。

同治壬甲(一八七二)五月初五日

說文逸字(清鄭珍)

此書為遵義鄭珍子尹所撰。據經典漢以前訓義明白及《玉篇切韻》、《廣韻》《釋文》、《集韻》、《類篇》諸書所引《說文》形聲悉當之字,而今大徐本所無者,決為傳寫遣落,共得一百六十五文,分為上下二卷,復博孜金石碑版以證之。用力頗勤,持議亦通辯,而仍謹守許氏家法,間附其子知同伯更說。未有附錄一卷,亦知同所為,乃取《說文》本書誤文以及二徐所增,下至《六經正誤》、《爾雅翼》等書所誤引者,共三百字,以明《逸字》中所以不錄之故。上有河間劉太守書年、獨山莫孝廉友芝兩序,皆深于是學者。劉序言貴州自子尹始為許鄭之學,莫序言子尹為程春海侍郎弟子,其書刻于咸豐八年之冬,世尚罕見也。

同治壬申(一八七二)五月初八日

閱鄭子尹《說文逸字》,所補凡一百六十五文,其中頗有確者。然其病在過信《玉篇》、《廣韻》、《韻會》諸書及《釋文文選注》所引,以為堅據。至于黍部補<黍奄><黍曷>,部補癩,此正犯元朗水族著魚飛禽安鳥之譏。其兒部補免字曰,子脫胞也,從二兒,(即人字。)上兒母也,下兒子也,從省,(為女陰。)以為此婦人生挽之正字。無論《說文》自有挽字,訓生子免身,不應復出,而其取義纖巧猥褻,亦已甚矣。且僅據《玉篇》兒部有免,而即撰造此說,欲以補許,尤為無稽。段氏補免于兔部,其說己鑿,子尹駁段之非,而不自知其惑愈甚。許君自敘言本九千三百五十三文,今據大徐本已多七十八文,重一千一百六十三文;今大徐本已多百一十六文。安邱王べ友擬據原數以刪,而子尹欲據它書以補,皆好古而又師心者也。免字不見許書,固為可疑,錢竹汀氏謂兔有免音,兔善走,故引申之義為脫兔,其理亦通,終似強為之說,要不能以臆決定為何部之脫耳。

六月初九日

說文管見古韻論清胡秉虔撰

閱胡伯敬《說文管見》及《古韻論》。《管見》所得甚淺,然有益于初學之讀《說文》者。《古韻論》亦不過述江戴段孔四家之說,互相證左,稍有補正。然所舉《詩經》用韻數則,不免坼裂牽就,強以從我。蓋言古韻之分合者,欲證之古書,往往諱彼舉此,以信其說,雖段孔諸家,亦時有此病也。

光緒乙亥(一八七五)七月二十七日

唐本說文木部箋異(清莫友芝著)

獨山莫子所著《唐本說文》、《木部箋異》一冊。木部自祖至褐,凡一百八十八字,(連重文。)傳是唐人寫本,篆楷俱工,閑有殘缺。未有宋米友仁題右唐人書篆法《說文》六紙,臣米友仁鑒定恭跋行楷十六字。(莫氏跋言原紙合縫有紹興小璽。)后又有寶慶初年四月三日妝池松題記行楷十三字。(莫氏題跋言原紙題記左有俞松心晝及壽翁二印。俞嘉禾人,官承議朗。淳佑甲辰著蘭亭續孜者。)子名友芝,道光辛卯舉人,以薦特詔以知縣發江南,不赴。此本得之黟縣知縣陜西張仁發,因為之摹寫重刻,而別撰《箋異》一卷。其中與二徐篆體不同者五,說解不同者百三十有奇,而時有與段氏注暗合者,足見金壇之學,不可妄議矣。莫氏鉤校細密,據其中樁樞恒字缺筆,抑不缺,以《開成石經》不避御名例,定為穆宗以后人書。儀徵劉毓崧跋,謂古無不避御名者,此當是元和十五年穆宗登極之歲所書。又辨其不避虎世二字之由,其說甚辯。后又有南匯張文虎、桐城方宗誠及友芝之子彝孫共三跋,皆有所孜訂。此書刻于同治甲子之后,而是年冬予在都中已見之,未及買歸。今日燈下,始得略讀一過。

同治丁卯(一八六七)九月二十七日

說文解字注匡謬(清徐承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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