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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高宗

徽宗夢錢武肅王乞還兩浙,且曰:“我好來朝,何故留我?當遣第三子居之。”覺而與鄭后言之,鄭后曰:“妾夢亦然。”須臾韋妃報誕,即高宗也。既三日,徽宗臨視,抱膝間,甚喜,戲妃曰:“酷似浙臉。”錢王壽八十一,高宗亦八十一。錢唐遺事

淳熙十四年冬,宰執奏事延和殿,宿直官洪邁同對,因論高宗謚號,孝宗圣諭云:太上皇時有老中官云:“太上臨生,徽宗嘗夢吳越錢王引御衣云:‘我好來朝,便欲留我,終須還我山河,待教第三子來。’”又記其父皓,在虜買一妾,東平人,偕其母來。母曾在明節皇后合,言顯仁皇后初生太上時,夢金甲神人,自稱錢武肅王,寤而生太上。張淏云谷雜記僅載其略,獨周必大思陵錄,備言其詳如此。上所諭錢王指俶,俶第三子惟演也。賓退錄

宣和間,燕諸王于禁內,高宗酒倦,小愒幄次。徽宗忽問:“康王何往?”左右告以故,徽宗幸其所視之。揭簾之次,但見金龍丈余,蜿蜒榻上,嘆息久之曰:“此天命也。”揮麈后錄

初虜人講和,要一親王為質,上召諸王:“誰可為朕一行?”康王越次而進,請行。康王英明神武,有藝祖之風,將行,密奏曰:“朝廷若有便宜,勿以一親王為念。”既行,副使張邦昌垂涕,康王慨然曰:“此男子事,相公不可如此。”邦昌慚止。三朝北盟會編

上為康王再使虜,欲就鞍時,二后洎宮人送至廳前。有小婢招兒見四金甲人,狀貌雄偉,如執弓劍擁衛上體。婢指示,眾雖不見,然莫不畏肅。后即悟曰:“我事四圣香火甚虔,必其陰助。”揮麈后錄

康王質于金,與金太子同射,三矢俱中,以為此必揀選宗室之長于武藝者冒名為此,留之無益,遣還,換真太子來。高宗得逸,奔竄疲困,假寐于崔府君廟,夢神人曰:“金人追及,速去,已備馬于門首。”康王驚覺,馬已在側,霜蹄霧鬣翹立,躍馬南馳。既渡河,馬不復動,視之則泥馬也。南渡錄按康王質于金營未北去,尋即回京城,此說似誕。

太史楊欽時見靖康改元,密語人曰:“后十二月康王立。”張氏可書鐵圍山叢談

顯仁未知上即位,嘗用象戲局子裹以黃羅,書康王字貼于將上,焚香禱曰:“今三十二子,俱擲于局。若康王字入九宮,必得天位。”一擲,其將子果入九宮,他子皆不近。后以手加額,喜甚。即具奏,徽廟大喜,謂瑞卜昭應異常,可以無慮矣。揮麈后錄

高宗建炎二年冬,自建康避狄幸浙東。初渡錢唐,至蕭山,有列拜于道側者,揭其簡,宗室趙不衰以下起居。上大喜,顧左右曰:“符兆如此,吾無憂矣。”揮麈后錄

太祖次陳橋驛,從仁和門入,高宗由海道過杭,聞縣名仁和,甚喜曰:“此京師門名。”駐蹕之意始此。西湖志余

金人南侵,高宗奔杭,有人題詩吳山子胥廟曰:“遷杭不已思閩廣,牛角山河日入尖。”夷堅志

建炎庚戌正月,高宗避兵航海,次章安鎮,灘淺閣舟,落帆于金鰲山之福濟寺前。以候潮,屏去警蹕,易衣徒步入寺。時主持僧方升座道祝圣之詞,帝趾忽前,聞其稱贊之語甚喜,戒左右勿驚怖,而諦聽之。少焉千乘萬騎畢集,始知六龍臨幸。野僧不嫻禮節,恐怖失措,從行有司教以起居之儀。山下曰黃椒村,村之婦女聞天子至,咸來瞻拜龍顏,歡聲如雷,曰:“不圖今日得睹天日。”帝喜,敕:“夫人各自逐便。”故至今村婦皆曰夫人,雖易世其稱謂尚不改。輟耕錄

金人追高宗至舟山登岸,斫道隆觀柱,柱忽流血,金人懼而去,高宗得免。史彌遠題詞觀內云:“試憑欄干春欲暮,桃花點點胭脂破。故鄉凝望水云迷,數堆青玉髻,千頃碧琉璃。我本清都閑散客,蓬萊未是幽奇,明朝歸去鶴齊飛。三山未縹緲,海運到天池。”堅瓠集

臺州臨海縣奉安祥符寺,法堂有高廟御座。寺僧師顏年八十余,能言東巡事,云:“時年十四,事悟講主。建炎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平明,有十六人皆衣戰袍,步自金鰲入寺。有黃頷者,坐問寺有素食否。時方修歲懺,乃以炊餅五枚進。食其三已,又食其半,悟講主復擷園蔬,芼以姜鹽進之。晚復幸金鰲,留十四日,乃航海幸永嘉。又四十五日復幸金鰲,留八日,忽聞六軍皆呼萬歲,則捷書至也。于是航海由四明回紹興。”云麓漫抄

高宗在潛邸,遇道人徐神翁,甚敬禮之。神翁臨別獻詩曰:“牡蠣灘頭一艇橫,夕陽西去待潮生,與君不負登臨約,同上金鰲背上行。”當時不知詩意謂何。后避兵航海,次章安鎮,灘淺閣舟,落帆于鎮之福濟寺前以候晚潮,顧舟人曰:“此何灘?”曰:“牡蠣灘。”遙見山上有閣巍然,問居人曰:“此何山?”曰:“金鰲山。”高宗登焉。入閣見神翁往年所獻詩在壁間,墨痕如新。輟耕錄

上在章安鎮,忽二舟為風所飄,乃販柑子客也。上聞,令盡買之,分散禁衛兵。食瓤,取其皮為碗,是日元夕收燈之辰也。乃命貯油于柑皮,點燈,隨潮退,放入海。時風息浪靜,水波不動,有數萬燈浮海上,章安鎮人皆登金鰲峰上望之。三朝北盟會編

高宗在徽宗服中,用白木椅子,錢大主入覲曰:“此檀香椅子耶?”張婕妤掩口笑曰:“禁內用胭脂皂莢多,相公已有語,更敢用檀香作椅子耶?”時張浚、趙鼎作相。老學庵筆記

高宗嘗宴大臣,見張循王俊持一扇有玉孩兒扇墜,上識是十年前往四明誤墜于水,屢尋不獲。乃詢循王,對曰:“臣于清河坊鋪家買得。”召問鋪家,云:“得于提籃人。”復遣根問,回奏云:“于候潮門外陳宅廚娘處買得。”又遣問廚娘,云:“破黃花魚腹得之。”奏聞,上大悅,以為失物復還之兆。鋪家及提籃人補校尉,廚娘封孺人,循王賞賜甚厚。西湖志余

淳熙間,明州士人過曹娥江,見漁叟持巨鯉。買得作鲙,腹內得小玉印,有二字不能識。后為德壽宮提舉,佩腰間,光堯見之曰:“汝何以得此?”具以聞,光堯凄然曰:“此我故物,京師玉冊官鐫‘德基’二字,建炎避敵海上,墮水。今四五十年,不意復落吾目。”萍槎小乘

光堯一日御舟經斷橋,橋旁有小酒肆,頗雅潔,設素屏風書風入松一詞,上駐目久之,宣問何人所作,乃太學生俞國寶醉筆也,其詞云:“一春長費買花錢,日日醉湖邊。玉驄慣識西湖路,驕嘶過沽酒樓前。紅杏香中歌舞,綠楊影里秋千。暖風十里麗人天,花壓鬢云偏。畫船載取春歸去,余情付湖水湖煙。明日重攜殘酒,來尋陌上花鈿。”上笑曰:“此詞甚好,但末句未免儒酸。”因為改云“明日重扶殘醉。”即日命釋褐。武林舊事

高宗本效黃庭堅書,后以偽豫遣能黃書者為間,遂改從右軍。清河書畫舫

高宗初作黃字,天下翕然學黃;后作米字,天下翕然學米;最后作孫過庭字,故孝宗、太上皆作孫字。誠齋詩話此太上指光宗

高廟嘗臨蘭亭,賜壽皇于建邸,后有批字云:“可依此臨五百本。”蓋兩宮篤學如此。

高宗策進士,有犯御名者,曰:“朕豈以己名妨人進取。”吹劍錄

高宗自能推步星命,或臣下不能仰副圣意,則曰:“吾奴仆宮陷故也。”四朝聞見錄

臺臣有論秦檜、王繼先者,上曰:“檜,國之司命,繼先,朕之司命。”言者遂沮。四朝聞見錄

議者疏秦檜擅專之罪,德壽建思堂落成,壽皇問德壽何以曰思堂?德壽曰:“思秦檜也。”由是秦氏之議少息。貴耳集

琴師黃震以琴召入,思陵悅其音,命待詔御前,日給黃金一兩。后黃教子乃以他藝,人曰:“爾子不足進于琴耶?”黃喟然嘆曰:“幾年幾世,又遇這一個官家。”四朝聞見錄

高宗自康邸已屬意絲桐,有僧曰輝曰仙,嘗召入,以是被知。上既南巡吳會,二僧亦自京師來會。上幸天竺,二僧迎駕,上感昔揮涕。翌朝召二僧入,道京師事,與南渡崎嶇,上甚悲且喜。四朝聞見錄

沈才之以弈棋得幸高宗,為御前祗應。一日至禁與同類弈,上曰:“須子細。”才之遽應曰:“念茲在茲。”上怒曰:“技藝之徒乃敢對朕弄經語。”命內侍決竹篦二十,逐去之。西湖志余

高宗時,饔人瀹餛飩不熟,下大理寺。優人扮兩士人相遇各問年,一曰甲子生,一曰丙子生,優人告曰:“此二人皆合下大理。”問其故,曰:“囗囗夾子餅子皆生,與餛飩不熟同罪。”上大笑,為赦饔人。霏雪集

高宗建行闕于鳳皇山,林木蓊如,鴉以千萬計,朝則相呼,鼓翼以出,啄粟于近郊諸倉,昏則整隊而入,鳴噪聒天。高宗在汴,未嘗聞此,命內臣領修內司諸兒聚彈射,而驅之臨平赤岸間,去闕十五六里,未幾如初。四朝聞見錄

高宗駐蹕建康,有大赤鸚鵡自江北來集行在承塵上,口呼萬歲。宦者以手承,鼓翼下。足系小金牌,有宣和二字,因以索架之,略不驚怪。比上膳時,行在草草無樂,鸚鵡大呼卜尚樂起方響,久之,曰:“卜娘子不敬萬歲。”蓋道君時掌樂宮人以方響引樂者,故猶以舊格相呼,高廟為罷膳泣下。后此鳥持至臨安忽死,高宗親為文祭之。楓窗小牘

高宗好養鴿,躬自飛放,有士人題詩曰:“鵓鴿飛騰繞帝都,暮收朝放費工夫。何如養個南飛雁,沙漠能傳二帝書。”高宗聞之,召見,即命補官。古杭雜記

高宗經始東園,蓋恐頻幸湖山,重為國費。落成之日,與顯圣俱幸,有一門逕通小東園,多柏,上與顯圣相視而泣,連稱相似。后幸園獨不至此。左右疑與故宮苑有適似者,故重為感傷。四朝聞見錄

高宗居德壽,到靈隱冷泉亭閑坐。有一行者奉湯茗甚謹,德壽語之曰:“朕觀汝意,度非行者也。”其人拜且泣曰:“臣本某郡守,得罪監司,誣劾為庶人。無以糊口,來從師舅覓粥延殘喘。”德壽惻然,曰:“當為皇帝言之。”數日后再往,其人尚在,問之,則云:“未也。”明日孝宗恭請太上帝后幸聚景園。德壽不笑不言,孝宗再奏,亦不答。太后曰:“孩兒好意招老夫婦,何為怒也?”德壽曰:“朕老矣,人不聽我言。”孝宗益駭,復從太后請其事,德壽乃曰:“如某人者,朕已言之而不效,使朕愧見其人。”孝宗曰:“昨承圣訓,即以諭宰相,宰相謂贓污狼籍,免死已幸,萬難復用。然此小事,來日決耳。今日且開懷一觴也。”德壽始笑而言。明日孝宗再諭宰相,宰相猶執前說。孝宗曰:“昨日太上盛怒,朕幾無地縫可入。縱大逆謀反,也要放他。”遂盡復原官予大郡。后數日,德壽再往,其人曰:“臣已得恩命,專待陛下來。”謝恩而去。西湖志余

陸凝之隱于大滌洞天之石室。光堯退處北宮,思大滌之勝,先幸大滌,道流清宮以俟,時憲圣亦從,進主觀者問山間有能詩者否,觀師素憐陸,乃以陸行卷進。太上讀數首,太息曰:“布衣入翰林可也,歸當語大哥。”憲圣曰:“既是山林隱士,必不要人知。他要官職做甚?定要出山,卻是苦他。”太上以為然,一日之頃不遇三宮,亦命矣。四朝聞見錄

壽皇過南內,德壽問:“近日臺臣有甚章疏?”壽皇曰:“臺臣論知閣鄭藻。”德壽曰:“說甚事,莫是說他娶嫂?”壽皇曰:“正說此事。”德壽云:“不看執柯者面!”壽皇問執柯者,德壽曰:“朕也。”壽皇驚灼而退,臺臣即時去國。貴耳集

德壽生日,每歲進奉有常數。一日忽減數項,德壽大怒,孝宗皇懼,召宰相虞允文語之,允文曰:“臣請見而解之。”孝宗曰:“朕立等卿回奏。”允文入到宮,上謁,德壽盛氣語之曰:“朕老不死,為人所厭。”允文曰:“皇帝圣孝,本不欲如此,罪在小臣,謂陛下圣壽無疆,生民膏血有限,減生民有限之膏血,益陛下無疆之圣壽。”德壽大喜,酌以御醞一杯,因以金酒器賜之。允文回奏,孝宗亦大喜,酌酒賜金如德壽。西湖志余

宋五嫂者,汴京酒家婦,善作魚羹,至是僑寓蘇堤。光堯召見之,詢舊凄然,令進魚羹,人競市之,遂成富媼。宋五嫂,東京人,太上念其老,宣上船,賜金錢十枚,銀錢百枚,絹十疋,仍令后苑供應。西湖志余楓窗小牘云:宋五嫂,余家蒼頭嫂也。每過湖上,時進肆慰談,亦他鄉寒故也。

孝宗過德壽宮,命宣史浩至,賜坐。上皇宣索市食,如李婆婆雜菜羹、賀四酪面臟三豬胰胡餅、戈家甜食數種。太上謂史浩曰:“此皆京師舊人。”各厚賜之。太上以黃玉紫心大葵花盞宣勸,史浩捧觴為兩宮壽,君臣皆醉,小內侍密語史浩曰:“史相公少酌。”上聞之,曰:“滿酌不妨,當為老先生一醉。”西湖志余

高宗在德壽,每進膳,必置匙箸兩副。食前多品,擇其欲食者以別箸取置一器,食之必盡。飯則以別匙減而后食,吳后嘗問其故,曰:“吾不欲以殘食與宮人食也。”西湖志余

德壽在北內,頗屬意玩好。孝宗先意承志,時網羅人間以供怡顏。會將舉發典市,有北賈攜通犀帶一,因左珰以進于內,帶十三銙,銙皆正透,有一壽星扶杖立,上得之喜,不復問價,將為元日壽卮之侑。賈索十萬緡,既成矣,傍有珰見之,求賈金不得,則擿之曰:“凡壽星之扶杖者,杖過于人之首,且詰曲有奇相。今杖植而短,僅至身之半,不祥物也。”亟宣視之,如所言,遂卻之。此語既聞,遍國無售者。桯史

上每侍光堯,必力陳恢復大計以取旨。光堯曰:“大哥俟老者百歲后,爾卻議之。”自此不敢言。

德壽在南內,壽皇奉之孝,極盡其意。一日醉許奉二十萬緡,久而未進。德壽問吳后,后曰:“在此久矣,偶醉時奏,不知是銀是錢,未敢遽進。”德壽云:“要錢用耳。”吳后代進二十萬緡。孝宗感吳后之意,調娛父子之歡,倍四十萬以獻。貴耳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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