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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明林弼撰。弼字元凱,龍溪人。元至正戊子進士,為漳州路知事。明初以儒士修《禮樂書》,授吏部主事,官至登州府知府。弼嘗與王廉同使安南,以卻贐金為太祖所器。生平著作有《梅雪齋稿》、《使安南集》。是集總名《登州》,蓋匯為一編,總題以所終之官也。凡詩七卷、文十六卷。其《使安南集》,宋濂曾為之序,稱其文辭爾雅。王祎亦嘗贈以詩,與之唱酬。其墓志即王廉所作,稱其詩文皆雄偉跌宕,清峻之語,敻出塵表。蓋明初閩南以明經學古擅名文苑者,弼實為之冠也。弼又名唐臣,以時禁國號名氏,遂仍舊名。是弼其初名,唐臣乃其改名。朱彝尊《明詩綜》則云弼初名唐臣,當由《宋濂序》謂唐臣更名為弼致誤,然《宋序》未嘗言初名唐臣也。至弼改名既久,而此本之首尚署“林唐臣撰”,殊乖其實。今仍署弼名,著之錄焉。

《槎翁詩集》八卷(浙江汪汝瑮家藏本)

明劉崧撰。崧字子高,初名楚,泰和人。元末舉於鄉。洪武三年以人材薦,授職方郎中。遷北平按察司副使,坐事輸作京師。十三年,手敕召為禮部侍郎,擢吏部尚書致仕。十四年,復召為國子司業,未旬日卒。事跡具《明史》本傳。

崧七歲能賦詩,及長,日課一篇。讀書天寒皸裂不少輟。其在官舍,孤燈諷誦,夜分不休。蓋一生耽嗜吟詠,至為刻苦。故徐泰《詩談》稱其“如冬嶺孤松,老而愈秀”。胡應麟《詩藪》稱:“當明之初,吳中詩派,昉於高啟;越中詩派,昉於劉基;閩中詩派,昉於林鴻;嶺南詩派,昉於孫蕡;而江右詩派,則昉於崧。”

史亦稱崧善為詩,豫章人宗之,為西江派。大抵以清和婉約之音,提導后進。迨楊士奇等嗣起,復變為臺閣博大之體,久之遂浸成冗漫。北地信陽乃乘其弊而力排之,遂分正、嘉之門戶。然崧詩平正典雅,實不失為正聲。固不能以末流放失,并咎創始之人矣。

《東皋錄》三卷(兩淮鹽政采進本)

明釋妙聲撰。妙聲字九皋,吳縣人。元末居景德寺,后居常熟慧日寺,又主平江北禪寺。洪武三年,與釋萬金同被召,蒞天下釋教。所作詩文,繕寫藏之山房。洪武十七年,其徒德瓛始刊行之。《明史藝文志》、明僧宏秀集皆作七卷。

此本有汲古閣印,蓋毛晉家鈔本。前有晉題識,亦稱德瓛所刻凡詩三卷、雜文四卷。而其書、雜文及詩僅共為三卷,蓋傳錄時所合并也。妙聲入明時,年已六十馀,詩文多至正中所作,故顧嗣立《元詩選》亦錄是集。然方外者流,不嬰爵祿,不能以受官與否為兩朝之斷限。既已謁帝金門,即屬歸誠新主,不能復以遺老稱矣。今系之明,從其實也。妙聲與袁桷、張翥、危素等俱相友善,故所作頗有士風。當元季擾攘之時,感事抒懷,往往激昂可誦。雜文體裁清整。四六儷語,亦具有南宋遺風。在緇流之內,雖未能語帶煙霞,固猶非氣含蔬筍者也。

《覆瓿集》七卷、《附錄》一卷(兩江總督采進本)

明朱同撰。同字大同,自號紫陽山樵,休寧人。翰林學士升之子。《明史》附見《升傳》末。是集末有《范檁跋》,稱洪武中以人材舉,為東宮官,尋進禮部侍郎。而同時范準作《云漢歸隱圖跋》,則云由吏部員外郎升禮部侍郎。準字平仲,嘗受業於升,與同交至契,所記宜得其實。又《明史》但載同坐事死,而不著其詳。蔣一葵《堯山堂外紀》乃云“同以詞翰受知,宮人多乞書便面。一日,御溝有浮尸,帝疑之,遂賜死”。其說頗荒唐,未可信也。集凡詩三卷,多元末之作,爽朗有格。文四卷,議論純粹,不愧儒者之言。惟編錄者不解體裁,知有拗體律詩,而不知何者為拗體,遂以七言古體之八句者,列為律詩,弇陋殊甚。

今姑仍舊本錄之,而附糾其謬焉。

《柘軒集》四卷(兩淮鹽政采進本)

明凌云翰撰。云翰字彥翀,錢塘人。元至正十九年舉浙江鄉試。除平江路學正,不赴。洪武辛酉,以薦授四川成都教授。坐貢舉乏人,謫南荒以卒。事見《歸田詩話》。瞿宗吉與之最契,語必不誣。或以為卒於官者,誤也。所作詩文雜著,藏稿於家。至永樂中,其孫始編為四卷。朱彝尊《靜志居詩話》稱“云翰學於陳眾仲,故其詩華而不為靡,馳騁而不離乎軌”。今案集有宣德中《王羽序》云:“莆田陳眾仲提舉浙路儒學政,以文鳴於東南,程以文聲譽與之伯仲。柘軒汎掃程門,獲承指授。”其里人夏節,作云翰行述,亦云早游黟南程以文之門。

是云翰所師事者乃程文,而非陳旅,諸家所記甚明。彝尊之言未知何據。至謂其五言如《陪祭作》、七言如《鬼獵圖》,才情奔放,不可羈靮,直可搴郁離之旗,摩青邱之壘。則評品頗當,於云翰非溢量也。

《白云稿》五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明朱右撰。右字伯賢,臨海人,自號鄒陽子。元至正二十一年嘗詣闕獻《河清頌》,不遇而歸。洪武三年召修《元史》。六年修日歷,除翰林院編修。七年修《洪武正韻》,尋遷晉府右長史,卒於官。《明史文苑傳》附載《趙塤傳》中。所著《白云稿》本十卷。今世所傳僅存五卷,雜文之后僅有《琴操》而無詩。

檢勘諸本并同,無可校補。朱彝尊《靜志居詩話》謂“后五卷嘗得內閣本一過眼,恨未鈔成足本”。則彝尊家所藏亦非完帙也。右為文不矯語秦漢,惟以唐宋為宗,嘗選韓、柳、歐陽、曾、王、三蘇為《八先生文集》。八家之目,實權輿於此。

其格律淵源,悉出於是。故所作類多修潔自好,不為支蔓之詞,亦不為艱深之語。

雖謹守規程,罕能變化,未免意言并盡。而較諸野調蕪詞,馳騁自喜,終不知先民矩矱,為何物者,有上下床之別矣。

《密庵集》八卷(永樂大典本)

明謝肅撰。肅字原功,上虞人。元至正末,張士誠據吳,肅慨然欲見宰相,獻偃兵息民之策。卒無所遇,歸隱於越。洪武中舉明經,授福建按察司僉事。以事被逮,下獄死。《明史藝文志》、焦竑《國史經籍志》、黃虞稷《千頃堂書目》俱載肅《密庵集》十卷。而傳本久稀,藏書家罕著於錄。惟《永樂大典》中所收肅詩文頗多。其時肅沒未久,而姚廣孝等已錄其遺集,與古人同列,知當日即重其文矣。朱彝尊《靜志居詩話》稱肅“初謁貢師泰於吳山仰高亭,時貢方奉詔漕閩廣粟,當泛舟大海,因與同載至海昌,留居州北,執經問難。凡一詩之出,一文之就,折衷論議,必當於理乃已”。是肅之學問淵源,實出師泰。觀集中《題天風海濤亭詩序》云:“用先師尚書貢公玩齋所詠詩一句為起,以仰止於公。”

又師泰遺集亦肅所刊行,均惓惓不忘其本。故所作古文詞,格律具有法程。其在氵維州寄人一詩,載所與同徵修《禮書》者有張紳、楊翮等十人之名,為《明史禮志》所未及。又《送行人蔡天英頒琉球國王印寶》一詩。考之《明史外國傳》,但有賜中山、山南、山北三王鍍金銀印一事,而不言曾遣行人。凡此之類,於考史尤有所裨益。謹采掇編次,厘為八卷。又戴良原《序》二首別見《九靈集》中,今并取弁簡端,以略還其舊焉。

《清江詩集》十卷、《文集》三十一卷(編修汪如藻家藏本)

明貝瓊撰。瓊字廷琚,一名闕,字廷臣,崇德人。元末領鄉薦,遭亂退居殳山。明初徵修《元史》,除國子監助教。事跡附見《明史宋訥傳》。考程慶《珫聲文會選》以貝闕、貝瓊為二人。然陶宗儀《輟耕錄》載妓女真真事云:“嘉興貝闕有詩。”今《真真曲》載此集中,則瓊一名闕審矣。《兩浙名賢錄》載瓊集二十卷,明萬歷中所刻乃止三卷。此本凡詩集十卷,文集分《海昌集》一卷,《云間集》七卷、《兩峰集》三卷、《金陵集》十卷、《中都稿》九卷、《歸田稿》一卷,僅有鈔本流傳。康熙丁亥,桐鄉金檀購得之,始為刊版。瓊學詩於楊維楨,然其論文,稱立言不在嶄絕刻峭,而平衍為可觀;不在荒唐險怪,而豐腴為可樂。蓋雖出於維楨之門,而學其所長,不學其所短,宗旨頗不相襲。

朱彝尊《靜志居詩話》謂其詩“爽豁類汪廣洋,整麗似劉基,圓秀勝林鴻,清空近袁凱,風華亞高啟,朗凈過張羽,繁縟愈孫蕡,足以領袖一時”。鄉曲之言,未免過實。然其詩溫厚之中自然高秀,雖不能兼有諸人之勝,而馳驟於諸人之間,實固無所多讓。其文亦沖融和雅,有一唱三嘆之音。史稱宋濂為司業,建議立四學,并祀舜、禹、湯、文為先圣。瓊作《釋奠解》駁之,識者多是瓊議。則其考證古禮,尤有依據,不但詞采之工矣。

《蘇平仲集》十六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明蘇伯衡撰。伯衡有《空同子瞽說》,已著錄。是集卷首有洪武四年《劉基序》,而集中《厚德庵記》云“庵成於洪武壬戌十二月”,則是《記》乃洪武十五年以后之作,基所序者,尚未定之初稿也。又集末有洪武八年《胡翰跋》,謂伯衡選為太學官,居太學六年。考《明史》稱伯衡以丙午歲為國子學錄。伯衡所著《國子學同官記》,稱以丁未升學正。其詩又有《庚戌七月十日奉命編摩國史口號》。則伯衡由學正擢編修,實在洪武三年,上距丙午僅五年。翰與伯衡同時,所敘不應有誤,或史誤移后一年歟。集為正統壬戌處州推官黎諒所重刻。《宋濂序》稱其不求似古人,而未嘗不似。又《明史文苑傳》稱“濂以翰林學士承旨致仕,薦伯衡自代,稱其文詞蔚贍有法”。殆非虛美。鄭瑗《井觀瑣言》病其用意太苦,遣詞太繁縟,不可為法。則過高之論矣。

《胡仲子集》十卷(浙江汪汝瑮家藏本)

明胡翰撰。翰字仲子,一字仲申,金華人。洪武初,以薦為衢州府教授。事跡具《明史文苑傳》。是集乃其門人劉剛及浦陽王懋溫所編,以洪武十四年刊版。今印本罕傳,惟寫本猶存於世。凡文九卷、詩一卷。史稱其文曰《胡仲子集》、詩曰《長山先生集》,今合為一集,豈剛等所并歟。史又稱翰少從吳師道及吳萊學為古文,復登同邑許謙之門。今觀其文章,多得二吳遺法,而持論多切世用,與謙之坐談誠敬小殊。然嘗與修《元史五行志》,序論即其所撰,今見集中。

於天人和同之際,剖析頗微。《犠尊辨》、《宗法論》諸篇,亦湛深經術,則又未嘗不精究儒理也。詩不多作,故卷帙寥寥,而格意特為高秀。朱彝尊《靜志居詩話》曰:“金華承黃文獻溍、柳文肅貫、吳貞文萊之后,多以古文詞鳴,詩非所好。以詩論,吾必以仲申為巨擘焉。獨孤及之論曰:五言之源生於《國風》,廣於《離騷》,著於蘇、李,盛於曹、劉。漢魏作者,質有馀而文不足。以今揆昔,則有朱弦疏越,太羹遺味之嘆。誦仲申五言,正猶路鼗出於土鼓,篆籀生於鳥跡。庶幾哉,升堂之彥乎。宜潛溪有學林老虎文淵鯨之目也。”斯言允矣。

《始豐稿》十四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明徐一夔撰。一夔有《藝圃搜奇》,已著錄。朱彝尊《靜志居詩話》曰:“大章遺稿罕傳,余於京師見之新城王貽上所。凡四冊,比余家藏者倍之。然驗其目無詩,猶未是足本。”案今行世凡二本。其一本六卷,當即朱彝尊家所藏。

此本自一卷至三卷為前稿,自四卷至十四卷為后稿,皆雜文無詩,當即王士禎家所藏矣。據《千頃堂書目》,載一夔《始豐類稿》十五卷,此本所佚不過詩一卷耳。其文皆謹嚴有法度,無元季冗沓之習。其《與王祎論修史書》,《明史》載之於本傳。陳繼儒嘗稱其《宋行宮考》、《吳越國考》研核精確。王士禎又稱其《錢塘鐵箭辨》精於考核。其《歐史十國年譜備證》一篇,謂“歐陽氏於吳越改元,止據寶石山制稱寶正六年為證”。一夔復得錢镠將許俊墓磚有“寶正三年”字,以證《歐史》之不誣。又謂“元瓘襲位后,不復改元”。立說皆有根據。觀其所辨,始知明嘉靖間錢德洪所撰《吳越世家疑辨》,謂“改元之事別無證據者,特為先世諱耳”。是又多資考證,不但其文之工也。

《王常宗集》四卷、《補遺》一卷、《續補遺》一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明王彝撰。彝字常宗,其先蜀人,本姓陳氏。父仕元為昆山教授,遂遷嘉定。

洪武初,以布衣召修《元史》,賜金幣遣還。尋選入翰林,以母老乞歸養,自號媯蜼子。后以魏觀上梁文事,與高啟并誅。《明史文苑傳》附載《趙塤傳》中。其集本名《三近齋稿》,弘治中都穆編為文三卷、詩一卷。劉廷璋、浦杲又輯《補遺》一卷。今世所傳鈔本,又有《續補遺》一卷,不知何人所輯。考其體格,與全集相類,似非贗作也。王士禎《香祖筆記》曰:“王徵士集,都少卿元敬編。元敬稱其古文明暢英發。又或以為‘吳中四杰’之一,以常宗代張來儀者。

今觀其詩,歌行擬李賀、溫庭筠,墮入惡道,馀體亦不能佳,安能與高、楊相頡頏乎”云云。案彝之學出天臺孟夢恂,夢恂之學出婺州金履祥,本真德秀文章正宗之派。故持論過嚴,或激而至於已甚。集中《文妖》一篇,為楊維楨而作者,曰:“天下所謂妖者,狐而已矣。俄而為女婦,而世之男子惑焉。則見其黛綠朱白,柔曼傾衍之容,無乎不至。雖然,以為人也則非人,以為婦女也則非婦女,而有室家之道焉。此狐之所以妖也。浙之西言文者必曰楊先生。予觀其文,以淫詞譎語裂仁義,反名實,濁亂先圣之道。顧乃柔曼傾衍,黛綠朱白,奄然以自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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