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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 吏學指南
  • 徐元瑞
  • 4586字
  • 2015-12-25 17:31:59

橋梁以時修葺,須要五月一日拆,八月一日搭。

詞狀置簿,即日便行,毋落吏手。

街衢巷陌潔凈無穢。

牢禁嚴固潔凈溫涼。

更漏分明,依時夜巡如法。

弓兵有職分,里正人毋得侵占。

公門人無故不得下村。

風俗淳儉。冠婚喪祭一一從儉,祈禱義社即皆住罷,到任省諭。

強宗大姓侵凌細民,體察禁治。

減主案、貼書。主案貼書二三,余并削去。

循分。毋顧忌,毋妄下。當行者即行。部符不便于民者,當折申即申,毋便行下州縣。

印章朱語正貼。無朱語者不得題判。判署官或有照料不及,雖更題判,若無朱語者,職印不得使印。

不倒題日月,不押虛催,無益于事,徒使吏人欺怠。

本命刑禁日,當直吏人明書于小銀牌面,置在幾案,曰今日某事某事。

和好鄰境。凡有急速使臣或不測事情,差坐馬人預相報知。

六房吏弊當周知其情,毋為所賣。鋪兵有人應役,頻勾正身。本是鋪兵守把城池,別無巡哨攻戰,管軍官為本人會手藝,不放交代,甚為良苦。近年以來,軍人分撥,奇零輾轉別隸部伍,新管官并無簿籍,或有逃亡事故,不知鄉貫及戶頭,官名公文追勾,不無差錯,以致吏人受賄作奸,文字來往,逗遛不發。亦有軍人小心謹慎,避怕罪累,重并應役。此段前說備細言之,合申省、部、密院詳察。

問獄以情。棰楚之下,何求不得。弓手及尉司官吏畏避踰限罰責,又本性粗暴殘忍,率多執平人,妄恣捶撻苦楚,捏合指示,虛令招認。獄問初情如此,難以推究。今后尉司獲賊,毋得監禁稽留,擅自棰楚,便當縣令以次公廳群問得實,止于縣司牢禁,申解所屬有司。推問之法,止問今次所犯,使首尾情實。若犯人因推問其間情辭別有可疑,說出它事者,亦合鞫問。如無此情節,不得曲加凌虐,轉生余事。

工本管諸色,當明置簿籍,紀錄戶丁,標注應役不應役。遇有造作,輪番斟酌勾喚。毋使吏人遍行騷擾,作奸受賄,虛奪工力。

戶差發夫役不均。在家申逃,每于逃戶處歛訖差發,卻于見在戶科攤。

折獄雜條

體認所爭者何事(人命、盜、奸、錢債、婚姻、良賤、斗毆),明察詳審元訴人辭理與事情有無相應。如不相應,且放從說過,俾再三復說,或差或否,理短者折之,情隱者鉤之,語言便利者勿便以為是,蹇訥者勿便以為非。膚受之訴,世俗所謂情理切害者,勿遽先入于心。察言觀色,詳情慮事,不出乎理,理明則情不能逃。

引問被論人,明告以被論之事,令一一縷細抵對。時曲直真偽自見,一鉤一距必窮盡其情而后已。大抵元告被論辭固無有不差,因所差處互相詳察,亦自辨明。

每事皆有根底旁證,來歷情由,當從實處一一推究。干證勸和人最為緊切。君子善人畏避官司,中間別無偏向者其辭簡直明白。或關親戚,或圖錢物酒食,或挾讐怨,或避形勢,或受囑托;有一于此,不無偏向。辭理逆順輕重,不可不察,與元告事飾辭增減者有之,與被論人辭理或排或助者有之。聽訟者若便止憑干證,不無冤枉;不憑干證,無所依據。凡引干證人,便先窮問與元告被論人有無親戚故舊錢物交往,因何兩家指為干證,則情過半矣。干證情實見,則事可立決。

仲弓問政,子曰:“先有司。”不先有司,則不惟越訴事繁,吏人因緣為奸,抑實有不可隔越而問者。又曰:“無情者不得盡其辭。”若無情之辭便為受理,雖有明斷之材,衙門必不能清簡。二者當從古人。凡人告狀,官人當先熟讀,其文有理無理,寫狀人中間有無潤飾,亦可見其過半。當先引原告人當廳口說所告事理,一一與狀文相對,同則憑狀鞫問,不同則便引寫狀人與告狀人對辭。若有與口辭增減,便決寫狀人,亦減止無情妄告之一端耳。

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民情與政通,先知時政,然后知民情。夏尚忠,殷尚質,周尚文。至于后世政治雖不及古,豈無所尚乎?所尚者,民亦尚之。究其源之失,知其流之差,不可誣也。無或偏聽于獄之兩辭。

五聽之法當熟。知言、察情、明理、煉事,四者胸中了然,且無一偏之喜怒,雖百冗坌集于前,皆可談笑而決,何必疲精勞神,怒罵揮斥,搒掠捶楚,然后為得也。若夫情見勢屈而不聽命,先之以正言,申之以感悟,無不從者。柔能勝剛,弱能勝強,溫言可以化人。理到之辭,不得不詘。聽獄之法,靜則明,明則百奸不能逃其形。切忌躁急,躁急則己心先亂,譬如撓水搖鏡,焉能鑒物哉?細民之所爭,若無異事,不過婚姻、良賤、錢債、土田、戶口、斗毆、奸盜而已。此皆縣令之職,令賢則必不至于上告至府;至府而又不能決,決不能服人,良可恥也。素餐之誚,孰大于是。

當置狀簿辭一冊,便給縫印,府官押訖。每日新狀,當直司吏隨即當廳附籍,便令承發司布散合該人吏,既畢,隨手朱書吏人姓名于隨狀條下。次日便令覆說,無理者便退與原告人,有理者施行。但凡州、縣可決者,隨即批送;必不可決者,狀尾批令自勾。此亦減吏權而除冤滯也。府官五日十日一銷照。

十月一日務開,三月一日務停,首尾一百五十日。每月先除訖刑禁假日四日,計二十日;又除訖冬節年節前后各一日,計六日;兩月一小盡,除訖三日;立春節,除訖一日;進年節表一日;乙亥日三日;若遇二月清明節,又除訖三日;計三十七日。中間或遇同仕上官下任,吉兇慶吊,迎送上司使客,大約又除訖十余日。總計五十日。余外斷決詞訟者,止有一百日。或遇兩衙門約會相關,或干證不圓,或勘會不至,或吏人事故,轉按、疾病、上司勾追刷案之類。經兩吏人手,又虛訖十余日,中間止有八九十日理問辭訟。又以監視造作、勸農、防送遞運、府州追勾、按察司差委,得問民訟多不過五六十日。聰明疏通、公勤廉干者能決幾事?若賦性愚鈍,稟心私徇,反為奸吏愚弄,文字逗遛,倏忽之間,又復務停,所以有十年八九年不決之事。此蓋為十月一日興辭到官者言也。若或正月二月才方告狀,務停三限,更甚迫促。推原務停之政本恐妨農,不知正墮奸吏倚法舞文之巧計。以此觀之,不若不立務停之限,止取稽遲不公之罪,必不敢至于數年之不決。今后品官得代,計在任月日經手事久不決者降黜責罰。得代之日,按無不決之事者升遷褒美。

不遇無法而亂,不見圣人之治功;不值叔世之茍且而徒法,不知圣人之防患而慮遠。姑以田制言之。三代經野有法,不惟務本,地著而民和,至于一切紛亂詞訟,皆無自而起。自經野無法,田不隸官,豪強者得以兼并,游手者得自貨賣,是以離鄉輕家,無父母之邦,無墳廬之戀,日且一日,千年田換八百主,交易若是之煩,因地推收稅石之冗,官吏奸蔽,出入挑攪,獄訟萬端,繁文偽案,動若牛腰。一語抵官,十年不絕,兩家爭田,連村受禍,廢奪農時,破壞產業,視骨肉為仇讐,化鄰里為盜賊,飲恨銜冤,死莫能解。一鄉一縣,雖素號淳厚者,亦皆變為奸欺詭譎,頑囂健訟,詐造契券,硬作佐證。府州司縣惟利是視,以曲為直,以非為是。上至臺省,濁亂尤甚。吁!人之積怨含怒,與日俱深,良可寒心。官府風俗敗壞至此,刀筆賤吏猶以刻剝徵求歛聚貨殖為忠勤,簿書期會為急務,為明敏。此乃田訟之一端。至于科差之不均,軍旅驛站之偏枯,見在戶代當逃戶差發之冤抑,酒醋稅課程之增額,利歸于奸貪之手,禍及于無告之小民。刑獄之淹滯略不詢問,赦恩之頻數縱放兇殘。內外百官賢不肖混淆,干局廉潔者招謗惹禍,貪污委靡者歲得美除。出條款則虛文嚴密,責實效則百不一舉。軍籍、民籍點竄改抹,略不可憑,錢谷出入,漫不照算。官不知法,吏不識字,身為軍卒而不識弓矢,名隸工匠而無一器具。僧道則有妻有妾,飲酒食肉,趨利無厭。醫藥者不知方論,素無學術,狠忍殺人。中選儒人不經不史,不文不詩,不修身齊家,淟涊無恥,冒虛名而求美官,尚口舌而無實學,標置自高,致行同市井。上下無正法,是非無公議,妍丑無明鏡,重輕無權衡,曲直無繩墨,棼絲沸羹,莫之分辨。“具曰予圣,孰知烏之雌雄”,唯此時為然。

論有司不立常平權衡高下一出于編民

物有余則賤,不足則貴,固物之情也。然而乘時徼利,賤入而貴出,亦市井之薄俗。近歲農民亦為壟斷之態,寧取倍息之稱而買谷麥,欲乘其雨不時降,新不接舊,物價為之涌貴而售也。是以今晨物價若干,日夕物價若干,朝貴暮賤,朝賤暮貴,若翻覆手,乘其逐末者日求升合,而素無蓄積耳。有司略不介意,坐視其紛紛無定,偷薄奸弊,日甚一日。然則古人常平權衡可不設歟?

丁糧地糧詳文

近為民戶張忠買到軍戶王赟地二頃五十畝,又令張忠重納地稅事,申部除豁,不惟不準,五致符下本路問罪。今來若不再行申呈。地一也,而曰軍地、民地;稅糧一也,而曰丁糧,地糧;是蓋因人以立名,因名以責實,因人以推收,義例甚明,當丁稅者不納地稅,當地稅者不納丁稅。自立此格例以來,未有并當重當者也。近年以來,破壞格例,既納丁糧,因買得地稅之地而并當地稅,或地稅之家,買得丁糧之地而并納丁糧。如此重并,府司屢申,終不開除,反致取招問罪,不惟案牘繁亂,名實混淆,軍民重并,使國家號令不前后失信。省部見小利而不究大體,以瑣屑俗吏之言為可聽。俗吏不惟不知理義,且如一話一言先自差失。何以言之?所以名曰丁糧、地糧者,地隨人變,非人隨地變也。今曰隨地推收,先自失言。合曰丁糧、地糧隨人推收,則不待解說而事自明白,政自歸一。民賣與軍地,除四頃之外納地稅;軍賣與民地,不問多寬止納丁糧。豈不簡易正大,不費辭說。若中間作奸造弊,偽不以實,嚴立罪責,各有所歸,則自無詐冒。伏乞照詳。

論倉糧

每歲稅石,無問年歲豐歉,務要應期而足。鼠耗分例之外,計石二三可納一石谷,精細乾圓,然后入倉。加之遠倉人功車牛往返月余,所費不淺。下之供上,不為不勞,所謂剝口體之脂膏而應國家之急用。竊見河倉暨京師倉并無敖房,皆作露囷,不一二夏,舉皆陳腐臭敗,以致馬牛不食。復借之于民,石得八斗,又以農忙無力搬取,賤取其本而棄之如糞土,秋成徵還,加倍不能償。是國家常稅本該一石,新舊并徵,計以加耗,而并納三石矣。其余為官倉船戶失陷者不可勝數,事發到官,枷紐連歲,無追徵者。省部明見此弊,略不置議。愚謂倉官各選品官廉慎干局者充,增余失陷,明立賞罰,以每歲所著錢或減租稅之半折納交鈔,以二項錢偏置敖房,實為便當。

匹夫歲費

父母妻子身,計家五口,人日食米一升,是周歲食粟三十余石;布帛各人歲二端,計十端;絮二斤,計十斤;鹽醢醯油一切雜費略與食粟相當。百畝之田所出僅不能贍,又輸官者絲絹、包銀、稅糧、酒醋課、俸鈔之類。農家別無所出,皆出于百畝所收之子粒,好收則七八十石,薄收則不及其半,欲無凍餒,得乎?又為以上三四十家不耕而食者取之,所以公私倉廩皆無余蓄矣。

試典史策問

即今司縣司吏起身寒微,素無祖考遺留產業貲財,本身不會士農工商,止仰月俸養廉,然而食則梁肉,衣則羅紈,鞍馬奴仆,與品官無異,妻妾首飾金珠,衣服金錦文繡,與命妻富室無異,所居之室高堂華屋,不知所得從何而來。假有編民游手好閑,頻飲酒食肉,必為鄰人、弓手、里正所疑;此人不務實作活,每日如此受用,伺候刺探得錢因由,必得其奸。司縣司吏奢華如此,略無一人窮究詰問,反致當路權要保舉廉慎。未委虛的,仰一一答問。

古今設官置吏,選取人才。為官者必須通曉政事,長于判斷推勘刑名詞訟,使民無冤抑,推排差役賦稅,貧富均平,六事皆辦,百務具舉,斯為稱職。為吏者案牘明敏,刑名嫻熟,無稽遲,無違錯,斯為稱職。不稱職則自有彈舉之有司,不才者合退罷則退罷。今皆不然,取勘歷任月日,動皆二三十年,試以才能,則百問而百不知。豈有身為吏人,不職字,不解書算,不通刑名案牘,止以勾當年深,縣升之州,州升之府,府升之部,部升之臺院都省,出職為品官當要職,外任則承流宣化,內則參決大政,綱領郡縣。取人如此,是邪非邪?為官為吏,不自慚懼,猶懷悵怨,職小官卑,以為虧己。事當何如,仰一一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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