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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兵政十四海防上(2)

擬諭咭唎國王檄

林則徐

謹擬頒發檄諭咭唎國王底稿、恭候  欽定為照會事、洪惟我  大皇帝、撫綏中外、一視同仁、利則與天下公之、害則為天下去之、蓋以天地之心為心也、貴國王累世相傳、皆稱恭順、觀歷次進貢表文云、凡本國人到中國貿易、均蒙  大皇帝一體公平恩待等語、竊喜國王深明大義、感激  天恩、是以  天朝柔遠綏懷、倍加優禮、貿易之利、垂二百年、該國所由以富庶稱者、賴有此也、自通商已久、眾夷良莠不齊、遂有夾帶鴉片、誘惑華民、以致毒流各省者、似此但知利己、不顧害人、乃天理所不容、人情所共憤、  大皇帝聞而震怒、  特遣本大臣來至廣東、與總督部堂撫部院會同查辦、凡內地民人、販鴉片食鴉片者、皆應處死、若追究夷人歷年販賣之罪、則其貽害深而攫利重、本為法所當誅、惟念眾夷尚知悔罪、乞誠將躉船鴉片一萬二百八十三箱、由領事官義律稟請繳收、全行毀化、經本大臣等、據實具奏、幸蒙  大皇帝格外施恩、以自首者情尚可原、姑寬免罪、再犯者法難屢貸、立定新章、諒貴國王向化傾心、定能諭令眾夷、兢兢奉法、但必曉以利害、乃知  天朝法度、斷不可以不懔遵也、查該國距內地六七萬里、而夷船爭來貿易者、為獲利之厚故耳、以中國之利利外夷、是夷人所獲之厚利、皆從華民分去、豈有反以毒物害華民之理、即夷人未必有心為害、而貪利之極、不顧害人、試問天理安在、聞該國禁食鴉片甚嚴、是固明知鴉片之為害也、既不使為害于該國、則他國尚不可移害、中國乎、中國所行于外國者、無一非利人之物、利于食、利于用、并利于轉賣、皆利也、中國曾有一物為害外國否、如茶葉大黃、外國所不可一日無也、中國若靳其利而不恤其害、則夷人何以為生、又外國之呢羽嗶嘰、非得中國絲斤不能成織、若中國亦靳其利、夷人何利可圖、其余食物自糖料姜桂而外、用物自綢磁器而外、外國所必需者、曷可勝數、而外來之物、皆不過以供玩好、可有可無、既非中國要需、何難閉關絕市、而乃  天朝于茶絲諸貨、悉任其販運流通、絕不靳惜、無他、利與天下公之也、該國帶去內地貨物、不特自資食用、且得以分售各國、獲利三倍、即不賣鴉片、而其三倍之利自在、何、忍更以害人之物、恣無厭之求乎、設使別國有人販鴉片至國、誘人買食、當亦貴國王所深惡而痛絕之也、向聞貴國王存心仁厚、自不宜以己所不欲者、施之于人、并聞來粵之船、皆經頒給條約、有不許攜帶禁物之語、是貴國王之政令本屬嚴明、祇因商船眾多、前此或未加察、今行文照會、明知  天朝禁令之嚴、定必使之不敢再犯、且聞貴國王所都之噸及嘶噶噯口倫等處、本皆不產鴉片、惟所轄印度地方、如口孟啊啦口曼噠啦口薩口孟嘪叭噠口挐口默口挐嘛口(小)口洼數處、連山栽種、開池制造、累月經年、以厚其毒、臭穢上達、天怒神恫、貴國王誠能于此等處拔盡根株、盡鋤其地、改種五谷、有敢再圖種造鴉片者、重治其罪、此真興利除害之大仁政、天所佑而人所福、延年壽、長子孫、必在此舉矣、至夷商來至內地、飲食居處、無非  天朝之恩膏、積聚豐盈、無非  天朝之樂利、其在該國之日猶少、而在粵東之日轉多、弼教明刑、古今通義譬如別國人到國貿易、尚須遵國法度、  天朝乎、今定華民之例、賣鴉片者死、食者亦死、試思夷人若無鴉片帶來、則華民何由轉賣、何由吸食、是奸夷實陷華民于死、豈能獨予以生、彼害人一命者、尚須以命抵之、鴉片之害人、豈止一命已乎、故新例于帶鴉片來內地之夷人、定以斬絞之罪、所謂為天下去害者此也、復查本年二月間、據該國領事義律、以鴉片禁令森嚴、稟求寬限、凡印度港腳屬地、請限五月、國本地請限十月、然后即以新例遵行等語、今本大臣等奏蒙  大皇帝格外天恩、倍加體恤、凡在一年六個月之內、帶鴉片但能自首全繳者、免其治罪、若過此限期仍有帶來、則是明知故犯、即行正法、斷不寬宥、可謂仁之至、義之盡矣、我  天朝君臨萬國、盡有不測神威、然不忍不教而誅、故特明宣定例、該國夷商欲圖長久貿易、必當懔遵憲典、將鴉片永斷來源、切勿以身試法、王其詰奸除慝、以保乂爾有邦、益昭恭順之忱、共享太平之福、幸甚幸甚、接到此文之后、即將杜絕鴉片緣由、速行移覆、切勿遲延、須至照會者

籌海篇上*或作籌海篇議守

魏源

自夷變以來。帷幄所擘畫。疆場所經營。非戰即。非即戰。未有專主守者。未有善言守者。不能守。何以戰。不能守。何以。以守為戰。而后外夷服我調度。是謂以夷攻夷。以守為。而后外夷范我馳驅。是謂以夷夷。自守之策二。一曰守外洋不如守海口。守海口不如守內河。二曰調客兵不如練土兵。調水師不如練水勇。攻夷之策二。曰調夷之仇國以攻夷。師夷之長技以制夷。夷之策二。曰聽互市各國以夷。持鴉片初約以通市。今請先言守。

今議防堵者。莫不曰御諸內河。不若御諸海口。御諸海口。不若御諸外洋。不如此適得其反也。制敵者。必使敵失其所長。夷艘所長者外洋乎。內河乎。吾之所御賊者。不過二端。一曰擊。一曰火攻。夷之兵船。大者長十丈。闊數丈。聯以堅木。澆以厚鉛。旁列大二層。我若僅中其舷旁。則船在大洋。乘水力活。不過退卻搖蕩。不破不沈。必中其桅與頭鼻。方不能行駛。即有火輪舟牽往別港。連夜修治。惟中其火藥艙。始轟發翻沈。絕無泅底鑿沈之說。其難一。若以火舟出洋焚之。則底質堅厚。焚不能然。必以火箭噴筒焚其帆索。油薪火藥轟其柁尾頭鼻。而夷船桅斗上。常有夷兵鏡遠瞭望。我火舟未至。早已棄椗駛避。其難二。夷船起椗。必須一時之久。故遇急則斬纜棄椗而遁。夷船三五為幫。分泊深洋。四面棋布。并非連檣排列。我火船攻其一船。則各船之。皆可環擊。并分遣杉船小舟救援。縱使晦夜乘潮。能突傷其一二艘。終不能使之大創。而我海岸長。處處防其闖突。賊逸我勞。賊合我分。其難三。海戰在乘上風。如使風潮皆順。則即雇閩廣之大梭船大米艇。外裹糖包。亦可得勝。鄭成功之破荷蘭。明汪鋐之破佛郎機。皆偶乘風潮。出其不意。若久與交戰。則海洋極寥闊。夷船善駕駛。往往轉下風為上風。我舟即不能敵。即水勇水雷。亦止能泅攻內河淡水。不能泅伏咸洋。其難四。觀于安南兩次創夷。片帆不返。皆誘其深入內河。而后大創之。則知欲奏奇功。斷無舍內河而御大洋之理。賊入內河。則止能魚貫。不能棋錯四布。我止御上游一面。先擇淺狹要隘。沈舟筏以遏其前。沙垣大以守其側。再錨下游椿筏以斷其后。而后乘風潮。選水勇。或駕火舟。首尾而攻之。沈舟塞港之處。必留洪路以出火舟。或仿粵中所造西洋水雷。黑夜泅送船底。出其不意。一舉而轟裂之。夷船尚能如大洋之隨意駛避。互相救應乎。倘夷分兵登陸。繞我后路。則預掘暗溝以截其前。層伏地雷以奪其魄。夷船尚能縱橫進退自如乎。兩岸兵。水陸夾攻。夷不能透垣。我可以及船。風濤四起。草木皆兵。夷船自救不暇。尚能回攻我乎。即使向下游沈筏之地。豕突沖竄。而稽留片時之間。我火箭噴筒。已燼其帆。火罐火斗。已傷其人。水勇已登其艙。岸上步兵。又扛以攻其后。乘上風縱毒煙。播沙灰以瞇其目。有不聚而殲旃者乎。是口門以內。守急而戰緩。守正而戰奇。口門以外。則戰守俱難為力。一要既操。四難俱釋矣。

或曰。門戶失守。則民心驚惶。縱賊入庭。則必干罪戾。倘賊方入口。即分夷兵登岸。夾攻我后。或進攻我城。則如之何。曰。所謂誘賊入內河者。謂兵地雷。水陸埋伏。如設以待虎。設罾以待魚。必能制其死命。而后縱其入險。非開門延盜之謂也。奏明兵機。以縱為擒。何失守之有。賊雖入口。尚未至我所扼守之地。何驚惶之有。然海口全無一兵。尚恐賊疑。未敢長驅深入。必兼以廢羸師。佯與相持。而后棄走。引入死地。即如粵之三元里。非內地乎。若非夷兵登岸肆擾。安能成圍酋截敵之舉。松江府城。非內河乎。尤提軍于上海失守之后。整兵二千。以待夷船駛入。放相持。二日而退。使先備火攻。塞去路。安在不可奏安南殄滅之功。傳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易曰。王公設險。以守其國。大險者。非徒據口拒守。敵不能入之謂。謂其口內四路可以設伏。口門要害可截其走。寇能入而不能出也。自用兵以來。寇入粵東珠江者一。入波甬江者一。入黃埔松江者一。皆惟全力拒口外。而堂奧門庭。蕩然無備。及門庭一失。而腹地皆潰。使舍守口外之力。以守內河。守口外兵六七千者。守口內兵不過三千。得以其余為犄角奇伏之用。猾賊知兵。必不肯入。如果深入送死。一處受創。處處戒心。斷不敢東闖西突。而長江高枕矣。何至馬京駛石頭之磯。霆震金焦之下哉。故曰守遠不若守近。守多不若守約。守正不若守奇。守闊不若守狹。守深不若守淺。

籌海篇下*或作籌海篇議守

魏源

或曰。專守內河。誠可制夷艘之橫突。而不能制夷之猛烈。則我兵猶懾虛聲。奪銳氣。其若之何。曰。大者。水戰之用。非陸戰之用也。即水戰亦我師擊沈敵舟之用。非敵舟擊傷我兵之用也。且沈舟亦攻海面遠舟之用。非內河近岸近舟之用也。西北平原大磧。陸戰用。必先立戰車以制敵騎。然后駕于車以破敵陣。東南江濱海澨。夷若以輪船推上岸。則有灘涂沮洳之險。有塘陡岸陡之險。有港橫縱之險。大船不能近岸。小船不能載大。故自用兵以來。夷兵之傷我者。皆以鳥鎗火箭。從無攜岸戰之事。惟我兵之扛駁扛銃。則跋涉奔馳。所至可用。且較彼鳥鎗火箭。更遠更烈。其可無懼者一。若夷從船上開。則無論數千斤之。數十斤之彈。遇沙即止。而我兵得于沙垣中擊其舟。故廈門定海寶山。屢為我擊破夷船。而廈門定海之土城。寶山之土塘。皆未嘗為破。即鎮海鎮江之城墻。亦未嘗為破。松江夷船。開兩日。我兵列陣城外。伏而避之。過后起。畢竟未傷一人。其破城者。皆小舟渡賊登岸。攻我背后。我兵望風輒潰。及夷至則城中已無一人。何嘗與事哉。但使近塘近城之地。兼伏地雷。則我可傷夷。夷不能傷我。其可無懼者二。夷船在大洋。去岸數里。鎗箭所不能及。故非數千斤大。不能遙擊。闖入內河。則舟岸相去。不過半里數丈。而我之扛。必可及半里。火箭噴筒。可及十數丈。但沿岸先筑土垣。則我之火箭可及夷。夷不能及我。其可無懼者三。或謂內河上游要隘。我可預沈舟筏。筑城。備兵勇。其下游縱敵入隘之處。預設之則敵疑不前。不備之則倉卒無及。不知惟大笨重難運。至椿木筏材。可伏近村。囊沙涂泥。散亂堆野。敵一望無可疑。俟敵舟已過之后。分遣兵勇。一面運筏下樁。一面壘沙成垣。頃刻可就。而我扛之兵。亦頃刻可集。不持大而用扛。出奇設伏。其利無窮。可無懼者四。然有一宜防者。則曰飛。非謂懸桅上之號。而謂仰空墮彈之炸也。我之臺雖堅。而彼以飛注攻。炸裂四出。迸射數丈。我將士往往擾亂。雖攻粵城時所放飛火箭。非墮空地。則飄池塘。以隔城而不能有準。見章奏而廈門則以飛而眾潰。寶山則又以飛而眾潰。惟是內河水勢。深淺不能一律。即使夷船冒險駛入。必須時時測量。以防淺擱。斷不能數十艘一齊擁進。其飛能及垣內者。不過逼近塘岸之數艘。急用大扛注攻其火藥之艙。拉篷索。扶頭鼻之人。是為急策。更有預備之策。先于土垣內。橫挖淺田。鋪磚貯水。我兵可以往來。飛火箭。墮水即熄。或為斜坡。前高后低。使飛轉落深坑。此須預先歷試。不可臨時僥幸。由此觀之。夷之長技曰飛。我之長技曰扛。扛又不如扛銃。若能講求益精。于輕中藏用炸彈。則且兼有飛之長。誠能出奇設伏。則多造大。不如多造扛。輕鑄制易。演練易。運負易。挾攻追剿易。橫放直透。可傷數十人。可及百余丈。視笨重不靈之大。得力十倍。乃張夷者競曰夷之利。御夷者亦曰鑄大之利。曾不問所施何地。試問用兵以來。定海總兵以扛連戰數日。殲夷千計。而大則擊破一舟之外。無他效也。大寶山以扛銃三十。擊死夷兵四百。而招寶山所列大。不曾一用。至去冬以來。浙江鑄益工益巧。光華靈動。不下西洋。而效安在也。其至沙角大角之戰。陳連升以地雷扛銃。擊死夷兵三四百。而鹿門左右皆購列西洋夷二百余。未聞足以拒敵。而適以資敵也。不講求用之人。施之地。與攻守之別。陸水之宜。紛紛惟以畏為詞。鑄為事。不過祗藉兵而資寇。故曰。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甲非不堅利也。委而去之。是器利不如人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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