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曰∶血并于陰,氣并于陽,如血氣離居,是何者為實,何者為虛?舊本如是二字相連,今改。血并氣并,有實有虛,血氣離居,有實有虛,故舉血并于陰,氣并于陽。如血氣離居,而問是何者為實,何者為虛?交并為實,亦有虛。離居為虛,亦有實。故復(fù)問之。
岐伯曰∶血氣者,喜溫而惡寒,寒則泣不能流,溫則消而去之,是故氣之所并為血虛,血之所并為氣虛。惡,去聲。泣,作澀,下同。承何實何虛之問,言實之所在,皆虛之所在,但有虛而無實也,如人身血氣者,喜溫暖而惡寒冷,以寒冷則血氣凝澀,不能流行,惟溫暖則消而去之。消,不凝也。
去,流也。夫寒為虛,溫為實。澀不能流,似乎實矣,然寒則為虛,不寒而溫,似乎實矣,然消去為虛。是故氣之所并,氣實也,而為血虛。血之所并,血實也,而為氣虛。此實之所在,即虛之所在,但有虛而無實也。
帝曰∶人之所有者,血與氣耳,今夫子乃言血并為虛,氣并為虛,是無實乎?帝謂有虛必有實,如岐伯血并為氣虛,氣并為血虛之言,豈但有虛而無實乎?岐伯曰∶有者為實,無者為虛,故氣并則無血,血并則無氣,今血與氣相失,故為虛焉。絡(luò)之與孫脈,俱輸于經(jīng)。血與氣并,則為實焉。血之與氣,并走于上,則為大厥,厥則暴死,氣復(fù)反則生,不反則死。虛者,血氣相失。實者,大厥暴死。是虛者固虛,而實者尤虛也。凡虛實之道,有者為實,無者為虛,故氣并則陰陽皆在于氣而無血,血并則陰陽皆在于血而無氣。今無血無氣,是血與氣相失,相失,故為虛焉。人身血氣,內(nèi)外循行,各有其部,孫脈居外,絡(luò)脈居中,經(jīng)脈居內(nèi),絡(luò)脈與孫脈之血氣,俱輸于經(jīng),是血與氣并,謂血與氣并于經(jīng)也,皆并于經(jīng),則為實焉。既并于經(jīng),則血之與氣,從經(jīng)而并走于上,上而不下,則為大厥,厥則陰陽不相順接,故一時暴死,若氣復(fù)反于下則生,不反于下則上厥下脫而死,是知血氣相失,虛者固虛,而大厥暴死,則實者尤虛也。
帝曰∶實者何道從來?虛者何道從去?虛實之要,愿聞其故。承上文之意,謂血氣并走于上而為實者,從何道來?血氣相失而為虛者,從何道去?去來虛實之要,愿聞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