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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禘自既灌而往,夫子何以不觀也?夫子不欲觀禘,以魯禘之非禮也。灌,祭之始也,既灌而往焉,祭之始終也,舉始終而不欲觀也。或問禘之說而曰不[知],圣人之感深矣。或謂既灌而往,誠敬不足觀。[夫]禮之本既非矣,何取於誠敬?

吳草廬作三禮考注,吾惑焉耳。禮止有二,故孔子曰:「經禮三百,曲禮三千。」其周禮不過從曲禮中發揮出治天下法來,其綱見於曲禮六官矣。草廬作曲禮,又取盛德等篇名補竄,以為天子之禮,殊不知天子之禮亦已雜見於曲禮下篇中。草廬取他篇文補入曲禮,又將曲禮文竄在他篇,又補士相見義,可謂亂經。

易曰:「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是故知道者,斯知禮樂之情矣;識器者,斯知禮樂之文矣。兼情文而一之者,德之盛矣。

儀禮為經,禮記為傳,然今皆已闕不全。儀禮尚多亡者,如冠止有士冠禮,其諸侯天子冠禮已亡。如婚止有士婚禮,天子諸侯婚禮已亡。如喪亦然。祭禮止有士大夫二禮,天子諸侯祭禮亡者,如郊特牲諸侯釁廟遷廟是也。冠禮如公符是也。有有經而無傳者,如公食大夫、士相見二篇也。有有傳而無經者,如郊特牲、諸侯釁廟、遷廟及公符是也。吳文正以大戴諸侯廟、諸侯遷廟、公符等篇為經,可乎?宜作逸經傳,如郊特牲分明是逸經傳也,投壺亦是逸經傳。天子喪禮、諸侯喪禮亦必有儀禮經,今見於禮記往往多論之,即其傳也。其公符、投壺諸侯釁廟、遷廟亦必有經,此特其傳耳。

禮之實,感乎外而發乎內者也,故禮由中發者也。寓乎耳目,施於四體,達乎動靜,是故耳目得其職,然后手足得其道。(乎)[手]足得其道,然后進退揖讓中其節。茍非其人,禮不虛行。

自始作至於以成,合而和,和而明,明而續。分合變化,神之所也,樂之至也。

從上古觀書詩中所說,只說求道之方與其名理耳。如堯典言「欽」,舜典言「精一執中」,皋陶「九德」,伊尹、湯「一德」,文王「敬止」,只說「仁敬慈信」上,武王亦言「敬至」,孔子只說「求仁」,孟子說「養氣」,何曾有甚玄妙?只求之便自有得。至宋儒直是說得太精,反見無味。孟子猶說「引而不發」,邵子猶說「微開其端,毋竟其說」。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使自思得之。

心一也,於何以憤?於何以樂?憤樂并行而不悖也。若謂圣人不得而憤,得之而樂,是據二時而言之,則憧憧往來,圣人之心累矣。惟憤樂并行,則情不偏而心常得其正,此圣人之學也。

吳文正取二戴記中,或全篇,或章句,以補儀禮之缺。殊不知儀禮自是經,二戴記自是傳,豈可以傳補經?但可作逸經傳耳。其分碎原文尤不可。

道也者,路也,以言乎其事也,用也。仁也者,仁也,以言乎其心也,體也。無其心則無其事,無其本則無其用。是故茍去富貴而徒取貧賤者,天下有之矣,末之難矣,原憲高柴是也。處富貴貧賤而各得其道,仕止久速之惟時,天下一人而已矣。故君子不可以去仁,至終食造次顛沛之不違,而必於是焉,所以存其心之仁,而達之於富貴、貧賤、去處之間,然后各得其道,為體用之大全也。若夫舍富貴、甘貧賤,而其心不能灑然,不足以與於道者,眾矣。周子曰:「見其大則心泰,心泰則無不足,而后富貴貧賤處之一。」能化而齊大者,仁之謂也。

以一得一失去取人者,則其人亦以一得為得。執德不弘,可以為善士,不可以入大道。

明堂位當與月令作一類看。明堂位只可看前一節,后皆偽也。

曲禮:「天子建天官,與司徒、司馬、司空、司士、司寇為六官。」司士即宗伯也。六太,天官之屬也。六府,司徒之屬也。六工,司空之屬也。其三屬則亡之矣。此周禮之綱也,是周禮是曲禮之目耳。吳臨川并列為三禮,不亦謬乎!故愚嘗以為二禮耳。故經曰「經禮三百,曲禮三千」,只是二禮。

月令是古先王之制,但中亦有秦人添入者,如命太尉及縣鄙,便是秦制。

儀禮為經,禮記為傳,婚義、冠義諸篇正解冠婚禮,如易,孔子彖傳、象傳、文言正解經義,可附各卦者。若其余哀公問、及孔子燕居等篇,通論諸禮者,則如上下系、說卦、序卦、雜卦等篇通論易道,難於附系,自當列於后。

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今人始學便說性,豈不是妄?惟其妄生想象,故有以為性惡者,有以性為善惡混者,有以為性有三品者,皆出於想象之私,見世間有此幾樣人,便謂如此,何曾見性之本原?故性即理也,理無不善,極至之論。

圣人無假言,夫子何以有浮海之嘆而不果去也?義可以去,可以無去也。圣人之心無可無不可也,何謂可以去?去一國可也,避色焉、避人焉、避地焉,可也。何謂可以無去?去一世也,浮海是也,不可也。安知天下無賢君乎?無可為之國乎?是故魯不可行則之齊,齊不可行則之陳、之蔡、之楚,不忍有忘天下之心也。

明堂位曰:「昔者周公朝諸侯於明堂之位。」后人便訛以為周公攝位踐阼朝諸侯,非也。蓋

周公制禮,使諸侯朝天子於明堂耳。故繼以天子負斧依,南向而立其后云。此周公明堂之位也,可見是周公制此禮。若云周公朝諸侯,大害義理,啟后世亂賊之心,必此言也。周公踐天子之位以下,皆后儒附會其文,牽強不可信。周公祭以王禮,或是褒贈之類,如祀孔子亦以王禮,后世公爵者死亦贈王,止可用於周公廟耳,其它則不可。明堂位云「天子之禮」,固非;又云「魯公之廟文世室,武公之廟武世室」,決不是當時賜之之[意],后代僭用因襲之弊耳。后儒因而附會之,甚害事。

何以為成章也。狂者成乎其狂,狷者成乎其狷,成[則]不易反也。裁也者,變化之也,狂者化狷,狷者[化]狂,狂狷相[化]而[各至]乎中矣。

[服問為]儀禮傳無疑。觀服問首稱傳曰[可見]。

今樂記是一篇好文字,流傳有格言、本言。樂與禮對說,便有根本。樂者,禮之終也,古別有樂經已亡,今記特其義耳。吾欲輯補樂經,樂經只是度數,而病未能也。

何以為君子儒也?學其大者為大人也。何以為小人儒也?學其小者為小人也。何以為大人也?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大人也。何以為小人也?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也。大人之學。由仁義行也,集義所生也。小人之學,行仁義也,義襲而取之也。大小內外之辨,君子小人之所以分也。

閔子之不為費宰有三義焉。何謂三義?費,私邑也,為私臣,一不義也;不命於公朝而命於私家,二不義也;季氏不臣,仕則失己,三不義也。此閔子所以辭也。向使遇明君,公舉以仕於公朝,閔子又何義之辭焉?

能原始則無始矣,能要終則無終矣。屈伸相感,循環無端,非知性者,孰能與於此?

文質彬彬,充實而光輝也。充實之謂質,光輝之謂文,文質皆得,謂之有德。

蟲之感也,以春而鳴;草木之感也,以陽而生。觀其所感,而天地之仁可見矣。蟲之寂也,蟄而息;草木之寂也,歸其根。觀其所寂,而萬物之仁可見矣。

火之焰,水之光,是陰陽各有其精華,與日月同,元不相受。

,故無得而知之、稱之,此所以為德之至也。若謂太王有翦商之志,則非所以為太王矣。夫太王之德,猶能棄國而避狄,豈謂其去商滅之世尚遠,一日天命未絕,君臣之分猶不可犯,如文王隔之三世,猶能以其天下之二服事殷,而謂太王乃於三世之前,遽有翦商之志乎?泰伯遽逆知其有天下於三世之前,而先以天下讓乎?向使文王有三分之二而未取,武王無纘緒之功而遂歿,則周之有天下,亦未可知也。若謂泰伯之德足以朝諸侯有天下,則季札之德不亦足以有天下乎?如天命之未改何?囗(二)[三]以天下讓。三者,固也;以者,有也。有天下之讓,讓之大。此泰伯居長不立,逃之荊蠻,以固讓其國於季歷也,是天下之大讓也。舜謂禹:「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是天下之功能也。泰伯有天下之讓,德亦猶是也。揖讓者三,人可得而見之稱之也。泰伯逃而讓焉,讓泯於無

手足者,父母之遺體也。全父母之遺體,所以全歸也。所謂全歸者,非全其形之謂也,全其性之謂也。是故戰戰兢兢,臨深履薄,敬以全其性,以保其身,可謂孝矣。若夫鄉里之自好以全身,而不能全其天地父母所生之性,以踐其形者,皆謂之仁孝可乎?

物我第十八

茍知物我之無間而萬物同體,如一人之身,手足爪牙之相犯,人無有校之者矣。

中庸戒慎恐懼與慎獨皆只是敬,皆一段功夫,無分動靜,二之即非敬矣。后一節即解前節,隱微即不睹不聞,慎獨即戒慎恐懼,只是一段涵養工夫,以養成未發之中為已發之和,其動其靜渾是天理。延平告晦翁時亦有此意,后晦翁悔曰:「孤負此翁。」

天將雨,身必潤;天將晴,身必燥;此可以知感之理矣。此可以見人即天地之氣矣。

射不主皮。射,禮之記文也,孔子引之,乃知此記甚古,或同儀禮時有也。諸禮皆然。

學者多以伊川敘明道先生墓「自孟子之后一人而已」,而不及濂溪,遂疑濂溪之學。殊不知此只敘其辯異端、辟邪說之功,以繼孟子之后耳。若以自生民以來未有孔子也,遂疑自古圣人之非,可乎?若以道以學,則周程一也。觀墓表全篇可見。

文禮,一本也。文也者,文也,道之顯於言行者也;禮也者,理也,道之存於身心者也。我立而后博約之功有所措也。支以博之,開我知也,知也;禮以約之,恒我知也,行也。知之者萬殊,其用廣也,故曰博;行之者一本,其體要也,故曰約。

中庸一篇皆為學者作,其舉圣人天道,不可與人道對說,不過將圣人作個標的,令賢者勉而至之耳。如惟天下至誠至與天地參,是標的也。其次致曲至為能化,勉學者至之也。其它皆然。

中庸一篇總是一篇文字,無許多日節。首章是個頭腦,其下節節每舉圣人之事,而欲學者法之,說了又說。正如易系辭重復而意不同,不過要深切著明以勉人之意。二分屬及一一分天道人道,恐無意(未)[味]。

帥之於三軍,二也;志之於人,一也。故二可奪而一不可奪。

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思則[不]遠,感應之理也。何謂感應之理?自感自應也。書曰「思曰睿」,睿者,無不通也,是故思也者,通天而天,通地而地,通四方而四方,通乎古今之往來而古今。程子曰:「思長安即是長安,不必更求長安。」然則曰「思室即室,不必更求室之遠」,亦可也。夫然,故思馬而馬應,思賢而賢應,思仁而仁應,亦可也。思馬而馬應,「思馬斯徂」是已。思賢而賢應,「帝賚良弼」是已。思仁而仁應,「欲仁斯仁至」是已。是故思也者,圣學之功也,其至矣。

先進禮樂,野人也,存之於野人也,禮樂失而有求野之思也。后進禮樂,君子也,壞之於君子也,禮樂失而有傷時之慨也,傷時之君子壞之也。何謂時之君子也?時之士大夫也。君子於文王周公之時,文質嘗彬彬矣。自國都而化之郊野,猶是彬彬矣。及其文之過而禮樂壞也,亦自國都始。君子壞之,而野人質樸而未變,猶夫昔之彬彬也,此夫子所以猶幸其存之於野人也。

夫子於顏淵之死,何以慟也?門人視之慟,從者視之慟,而實未嘗慟也。何以言「有慟乎」也?疑其詞以問之,實無慟也。慟者,哀傷之過也,圣人情性之正,哀而不傷,謂哀傷之過,非圣人之心也。然則何以謂「非夫人之為慟而誰為也」?以言其若有慟乎,則宜斯人之為慟也,而圣人情性之正,實非慟也。諸子記者皆不足以知圣人之心之性情之正,未嘗踰矩也。

夫人之初志也,若強弩然。其始發也力,及其末也不能穿鹵囗。何者?其力盡也,微也。故師久則老,老則無功,其猶夫人之志乎!是故不可不急先務,其所用力之方矣。

非禮者四,而其原一也。勿之者四,而其心一也。如精中軍,以應四敵,其師一也,是之謂目也。目也者,要也。自夫支離之說興,而圣人精一學亡矣。

囗木為師,而敬禮之久,則有感通之神。故谷亭黃石可以為帝者師,非夫木石之力也,精誠之極也。今之事師弗敬信,傳而弗習者,其欲成也,不亦難矣乎?

己私生於一念之萌,則勿之於幾而用力焉,乾知太始,圣人之學也。故得圣人之學,顏子而已矣,故曰:「請事斯語矣。」非顏子其孰能知幾乎?易曰:「顏氏之子,其殆庶幾乎!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此之謂也。

回也聞一以知十,是故首尾盡矣,至矣。賜也聞一以知二,舉其一二而遺其八九矣。是故一也、二也、十也,皆以其一事分數言之者也,是故二子淺深之相懸矣。易曰「精義入神」,知十之謂也。一心也,見於接物謂之敬,見於處物謂之恕。其未感應也,恕存於敬之中;其既感應也,敬行乎恕之內。敬恕立而德不孤,其斯以為仁乎!

察言觀色,非窺伺之謂也。征於色,發於聲者,自省、自修、自力也。

政也者,正也,所以正人倫也。典禮命討,政也,皆所以正人倫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則人倫正而家國理矣。君臣父子,道也,三王之政皆以道為本者也。

四時行,百物生。圣人示人以道體,與鳶飛魚躍川上一也。

遇不順者必反己,反之又反,以至於盡己,直推至賢圣之域。

諸生為學須識大頭腦。何謂大頭腦?隨處體認天理是也。此與論語中求仁,孟子擴充四端,中庸謹獨,大學格物,皆一理。前乎千百世圣賢,后乎千百世圣賢,不過此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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