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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二七五、馬曰琯秋玉 弟曰璐佩兮

竹西觴詠街南屋,簾幕春深紫燕斜。

論定異書剛讀罷,陶然同醉碧山槎。

杭世駿《馬君墓志銘》:“君諱曰琯,字秋玉,號嶰谷,祁門人。祖承運,始家于揚。考謙,生君及季弟曰璐。合四方名碩,結社韓江,人比之漢上題襟、玉山雅集。著詩十卷,今所行《沙河逸老集》是也。春秋六十有八卒,無子,以曰璐之振伯為后。”

《鶴征后錄》:“曰璐字佩兮,號半槎,有《南齋集》。”注云:“馬氏小玲瓏山館,儲書之富,著于東南。半槎與兄嶰谷,并擅清才,沈酣深造,不僅充魚獵之資。吾浙如樊榭、堇浦、謝山諸先生,咸主其家,竹西觴詠之盛,于斯為最。”

全祖望《叢書樓記》:“揚州馬氏嶰谷、半查兄弟居之,南有小玲瓏山館,園亭明瑟,而巋然高出者,叢書樓也,迸疊十萬余卷。予南北往還,道出此間,茍有宿留,未嘗不借其書。而嶰谷相見,寒暄之外,必問近來得未見之書幾何,其有聞而未得者幾何,隨予所答,輒記其目,或借鈔,或轉購,窮年兀兀,不以為疲。其得異書,則必出以示予。席上滿斟碧山朱氏銀槎,侑以佳 果,得予論定一語,即浮白相向。方予官于京師,從館中得見《永樂大典》萬冊,驚喜貽書告之,半查即來問寫人當得多少,其直若干,從臾予甚銳,予甫為鈔宋人《周禮》諸種,而遽罷官,歸途過之,則屬于鈔天一閣所藏遺籍。蓋其嗜書之篤如此。”

姚世鈺《叢書樓銘》:“重屋聯櫋,叢書于間。經史子集,搜羅駢闐。學古有獲,非托空言。維孝友于,奉以周旋。三才一貫,百行同源。讀書種子,此為最先。仰瞻高樓,遙睇陳編。我揭斯義,如日中天。慶云所護,過者式焉。”

《沙河逸老集街南書屋十二詠》,其《叢書樓》云:“下規百弓地,上蓄千載文。他年親散帙,惆悵豈無人。”

又《南齋集》詩:“卷帙不厭多,所重先皇墳。惜哉飽白蟫,撫弄長欣欣。”

何琪《小玲瓏山館觀汪雪礓所藏宋刻江湖小集》詩:“我來廣陵三月半,簾幕家家飛紫燕。城東有園春尚賒,芳樹初飄花一片。主人嗜古兼耽吟,歐趙風流今再見。朝來示我詩一編,睦親坊刻此為冠。綠蘿陰里乍開函,馣馤古香紛撲面。”

二七六、王德溥容大

千年樹根化為蟾,來伴碧廚三萬簽。

誰向西州一灑淚,懷君更及趙東潛。

《杭郡詩輯》:“王德溥字容大,號澹和,錢塘諸生。事親至孝,營幽竁十歷寒暑,陸筱飲飛為畫《種松畫》以寄哀。先是,其父鈞字雙陶,耄年歸里,辟養素園以自娛。樹石池館之勝,甲于里中。澹和喜聚書,又筑寶日軒為藏弆之所,秘冊古槧,充牣其中。”又:“王曾祥茨檐,食貧力學,囗(饣熹)爨不給,嘗假館繡谷吳氏、小山趙氏、養素王氏,皆藏書家。茨檐左右采獲,益肆力為古文詞。”又:“汪興榖字穎齋,號松谷,又號小麓,晚號幻香,仁和人,為趙誠夫之甥,王容大之女孫婿,以未得親炙為憾。嘗于春草園覓曠亭額不得,嘆曰:‘昔趙氏為祁氏外孫,藏書大半歸之,復得此額,構亭以存其舊。今趙氏書籍散佚,而王氏養素園所藏亦復零落。余不能珍弆繼起,為可愧耳!’”昌熾案:澹和集中有《過西馬塍市見樹根逼肖三足蝦蟆漫成短篇》云:“千年樹,余盤根,化為蟾,可長存。入市相逢買得歸,摩挲拂拭忘朝昏。張頤如虎撐雙目,似躍兩足一足蹲,背上痱磊長肉芝,疑有熒煌之光如吐吞。”

金顧斐《題王馭陶耕讀圖》:“高廩屯紅粒,香蕓繞碧廚。”

二七七、杭世駿大宗 汪一之

學究青云別有梯,行疏幅廣字難擠。

若言宋本皆精妙,偏有麻沙出建溪。

《鶴征后錄》:“杭世駿字大宗,號堇浦,浙江仁和人。雍正甲辰進士,由浙江總督程元章存舉,授編修。著有《續禮記集說》、《金史補》、《史漢北齊書疏證》、《續方言》、《詞科掌錄》、《榕城詩話》、《道古堂詩文集》。”注云:“先生歸田后,自號秦亭老民,與里中耆舊及方外之侶結南屏詩社。”

《蒲褐山房詩話》:“先生以言事罷歸,沈文愨公送之,有句云:‘鄰翁既雨談墻筑,新婦初婚議灶炊。’蓋惜之也。先生有十子,自第八子賓利外,余皆下世。”

王瞿《道古堂集序》:“堇浦于學無所不貫,所藏書擁榻積幾,不下十萬卷。堇浦枕籍其中,目睇手纂,幾忘晷夕。間過友人館舍,得異文秘冊,即端坐默識其要。”

《道古堂集補史亭記》:“杭子疏證《北齊書》既畢,越明年,乃補《金史》。先人庀屋,積有余才,營度后圃,規為小亭。窗楹疏達,高明有融,乃徙先世所遺群籍,凡有關涉中州文獻者,悉置其處。廣榻長幾,手自讎溫,間有開明,輒下簽記。”又《欣讬齋藏書記》:“汪子一之,性無他嗜,壹意于群籍。補其遺脫,正其訛繆,儲蓄既多,鑒別尤審。”又云:“宋刻兩《漢書》,板縮而行密,字畫活脫,注有遺落,可以補入,此真所謂宋字也,汪文盛猶得其遺意。元大德板幅廣而行疏,鐘人杰、陳明卿輩稍縮小之,今人錯呼為宋字,拘板不靈,而紙墨之福氣薄矣。今之挾書以求售者,動稱宋刻,不知即宋亦有優劣。有大學本,有漕司本,有臨安陳解元書棚本,有建安麻沙本,而坊本則尤不可更仆數。《青云梯》,《錦繡段》,皆成于臨場之學究,而刻于射利之賈豎,皆坊刻也,不謂之宋刻不可也。五十年以前,曾與吳繡谷、趙勿藥兩君齦齦切究之,自矜以為獨得之秘,一之即能登吾堂而嚌吾胾,可不謂之夙有神解乎?欣讬齋有山池之勝,一之讀書其中,即藏書于其中,積卷至二十萬有奇,可謂富矣。”

《拜經樓藏書題跋記》:“宋本《前漢書》,仁和朱朗齋跋云:‘武林汪氏有振綺堂,為藏書之所。與同郡諸藏書家若小山堂趙氏、飛鴻堂汪氏、知不足齋鮑氏、瓶花齋吳氏、壽松堂松氏、欣讬山房汪氏,皆相往來。彼此互易,借鈔借校因得見宋槧、元鈔,不下數百十種。然其中關系經史之大者無多,惟欣讬山房有魏鶴山《儀禮要義》一部,為經學失傳之本。’”

二七八、沈廷芳畹叔

查浦查田有典型,涪陵留共片氈青。

吳山家近忠清里,燕市園鄰接葉亭。

《鶴征后錄》:“沈廷芳字畹叔,一字萩林,號椒園,浙江仁和人。由兵部侍郎楊汝榖薦舉,除庶吉士,官至河南按察使。著有《隱拙齋集》。”昌熾案:杭大宗有《隱拙齋箴》,沈果堂有《隱拙齋記》。果堂又有《沈公墓表》云:“仁和沈公,以乾隆十六年十一月壬申葬其縣皋亭山,公子廷芳請表其墓。公諱元滄,字麟洲,以副榜貢生進經籍,圣祖仁皇帝命入武英殿書局。康熙六十年,授文昌縣。”

全祖望《送沈萩林之蔚州引》:“康熙中葉,鹽官查氏之詩,鼓動一時。后進萩林尊公文昌君,為聲山詹事愛婿。詹事下世,查田諸老相繼歸里。而風波驟起,門戶蕩析,文昌亦橫遭吏議。萩林崎嶇患難,藏書星散。”

《藤隱雜記》:“接葉亭在爛面胡同,乾隆丁巳,沈椒園侍御寓此。徐恕齋以丹贈詩云:‘床休論上下,廨各占東西。詩派追初白,宦情共軟紅。’”

《楹書隅錄》:“《黃先生大全文集》五十卷,后有跋云:‘《黃山谷集》南宋刊本,吾家世藏宋本,僅留此種,是可寶也,子孫其善守之。乾隆壬戌除夕,隱拙翁廷芳志。’各冊有‘查昇之印’、‘仁和沈廷芳字畹叔一字茮園’、‘古柱下史’、‘古杭忠清里沈氏隱拙齋藏書印’、‘購此書甚不易遺子孫弗輕棄’等印。先生為聲山宮詹外孫,是書乃查氏所藏而后歸沈者,世無二本,洵至寶矣。”

二七九、全祖望紹衣

敞裘典盡典遺書,且訪監倉策蹇驢。

如此長安居不易,猶分清俸苦鈔胥。

《鶴征后錄》:“全祖望字紹衣,號謝山,浙江鄞縣人。乾隆丙辰進士,改庶吉士,散館,外補假歸。著有《鮚埼亭詩文集》。”注云:“先生有兄祖謙,六歲觴,太夫人哭之哀,忽張目曰:‘吾當再來補之。’后十年生先生,亦慧甚,故小字曰補。”

嚴可均《全紹衣傳》:“性好聚書,弱冠時登范氏天一閣、謝氏天賜閣、陳氏云在樓,遇希有之本,輒借鈔。”昌熾案:謝山有《讀吳草廬春秋纂言》云:“鈔之同里陳同亮處士家。”此即云在樓主人陳小同也。

《鮚埼亭集雙韭山房藏書記》:“予家自先侍郎公,藏書大半鈔之城西豐氏,其直永陵講筵,賜書亦多,所稱阿育王山房藏本者也。侍郞身后,歸于宗人公之手,以其為長子也。先和州公僅得其十之一。宗人子孫[最無聊,再傳后,]盡以遺書為故紙,權其斤兩而賣之,無一存者。先宮詹平澹齋亦多書,諸孫各分而有之,遂難復集。和州春云軒之書,一傳為先應山公,再傳為先曾王父兄弟,日積月累,幾復阿育王山房之舊。而國難作,[盡室避之山中,藏書多難挈以行,留貯]里第為營將所踞,見有巨庫,以為貨也。發視皆書,大怒,付之一炬。[于是予家遂無書,難定,]先贈公授徒山中,稍稍以束脩之入購書,其力未能購者,或手鈔之,先君偕仲父卽以鈔書作字課。已而,予能舉楮墨,先君亦課以鈔書。吾鄉諸世家遭亂,書籤無不散亡。吾家以三世硏田之力,復擁五萬卷之儲胥,其亦幸矣。雙韭山房者,亦先侍郞之別業,在大雷諸峰中,今已摧毀,而先贈公取以顏其齋者也。”又《春明行篋當書記》:“予年來陸走軟塵,水浮斷梗,家書五萬卷中,常捆載二萬卷以爲芒屩油衣之伴。舟車過關口,稅司諸吏來胠篋者如虎,一見索然,相與置之而去。雍正癸卯,留滯長安,米貴,居大不易,不能不出其書質之。適監倉西泠黃君聞余之有是舉也,請歸之于其邸。黃君之邸,與予有十里之遙,過此以往,蕭晨薄暮,偶有考索,策蹇驢而爲剝啄之聲者,非予也耶?雞黍之請,自此殷矣。”

《謝山年譜》:“乾隆元年,先生入庶常館,借《永樂大典》讀之,鈔高氏《春秋義宗》、荊公《周禮新義》、曹放齋《詩說》、《劉公是文鈔》、《唐說齋文鈔》、史真隱《尚書周禮論語解》、袁正獻、正肅《文鈔》、《永樂寧波府志》,皆世所絕無而僅見者。”昌熾案:先生《鈔永樂大典記》,見《鮚埼亭集外編》。

二八〇、董熜謂瑄 董蠡舟鑄范

太卜三夢先致觭,鄭人訟鹿更迷離。

撥灰縮粕何須爾,轉瞬鐘鳴欲覺時。

《兩浙輶軒錄》:“董熜字謂瑄,一字納夫,烏程人。諸生,雍正甲寅薦博學鴻詞。著《江南詩文集》。陳世修序略云:‘謂瑄沈靜嗜學,家富藏書。又嘗游其外王父曹秋岳先生之門,倦圃所藏人間不經見書,謂瑄獨窺之,故學有原本。’”昌熾案:倦圃之婿名師植,字圣衣,一字汾園,烏程諸生,亦見《輶軒錄》。

張鑒《夢好樓記》:“《周官》太卜掌三夢,而《列子》六候與經不異。三曰思,五曰喜,其為氣淫于藏,則有余于內,不足于外,一也。里中有沈默之士,曰董子鑄范,讀書志古,不慕榮祿,于書靡不窺,而猶病其藏家之少,閱市之淺,顏其所居之樓曰‘夢好’,棐幾竹榻,百城面南,以寄其深愛篤嗜之思。”又云:“自宋歐陽氏信奝然日本古文之說,而后之託安國《孝經》,以暨毛漸《三墳》、豐坊《魯詩》,不一也。以子之夢,其必撥灰之縮粕,神游域外,將遠駕乎皇侃《論語義疏》、《七經孟子考文》之足貴,不大快歟!”又云:“余曩在瑯嬛仙館,校文淵閣未收之書,得百有數十種,皆非世所經見,心欲鈔其副而苦無力。然則余之校不過一夢,而子今之夢又焉知不為得鄭人之鹿者邪!鑄范名蠡舟,烏程人,為余同年,云帆先生子,世家舊姓。近見其藏書目,所得蓋不少矣,遂為之記。”

二八一、王藻載揚 楊復吉列歐

秘囊已作君山贈,流電飄風不再來。

幾等青田花乳癖,閉門三日泣瓊瑰。

《蘇州府志人物傳》:“吳江王藻字載揚,平望人。好為詩,初業販米。嘗題《桃源圖》,編修沈樹本見之,極口延譽,遂游京師。乾隆元年,薦舉博學鴻詞。罷歸,好蓄宋板書、青田石印章。有友借觀,誤墜地碎,垂泣三日,其風趣如此。”又:“楊復吉字列歐,乾隆壬辰進士,歸班需次,年未及壯。好聚書,王鳴盛深推服之。”

《遜志堂雜鈔》:“余好藏書,借鈔于盧抱經學士、王西莊光祿、吳槎客明經、楊列歐進士。”昌熾案:列歐所著,有《夢闌瑣筆》云:“宋汪顏章《浮溪文粹》明初版,用繭紙印,后附羅鄂州遺文二篇,乾隆庚辰購之張太史損持后人。又周霆震《石初集》,較他本多幾倍蓰,損持先生任興國時所鈔。壬寅歲鮑淥飲過訪,見而愛之,余因持贈。后有《元文選》之役,向淥飲索之,久無以報,存亡不可必矣。”

二八二、孫從添慶增

鴛鴦不惜度金針,字字書林座右箴。

三折肱為醫國手,廣長舌是佛家心。

《稽瑞樓書目》:“《春秋經傳類求》十二卷,邑人孫從添、過臨汾同撰。從添字石芝,好聚書。”

黃丕烈《藏書紀要跋》:“孫慶增所藏書,余家收得不下數十種,其所著述,則未之聞也。此《藏書紀要》言之甚詳且備,蓋亦真知篤好者。孫公去世未遠,周丈香嚴幼年曾見之,時已七旬余。兼善醫術。其所藏書,鈐尾有一印曰‘得者寶之’,殆守人亡人得之訓耶?”

《藏書紀要自序》:“余無他好,而中于書癖,家藏卷帙,不下萬數,雖極貧,不忍棄去。數年以來,或持橐以載所見,雖攜篋以記所聞,念茲在茲,幾成一老蠹魚矣。同志欲標其要,竊不自量,紀為八則,其當與不當,冀有識者諒之。虞山上善堂慶增氏孫從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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