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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 本草思辨錄
  • 周巖
  • 4857字
  • 2015-11-11 11:07:55

此天然對待之藥。方用竹茹,是為膽逆而噦。惟橘皮用至二斤,生姜用至半斤,熱除氣平而中亦憊矣。大棗參草,所以補中而善后也。一為黃 桂枝五物湯。桂枝湯,外證得之為解肌和營衛,內證得之為化氣調陰陽。(徐忠可語)此治血痹陰陽俱微,故于桂枝湯中重加生姜以宣陽,加黃 以開痹。棗得芍藥則化陰,得桂枝則化陽,雖安中而仍能走表。若再加甘草,則守之太過,故大棗不可無而甘草必去之。一為射干麻黃湯。證屬肺家邪實,用生姜是與麻黃同泄肺邪,肺泄則傷,即宜安中生金而杜后患,故入大棗為隨剿隨撫之策。以無桂枝杏仁,故麻黃生姜俱用至四兩,大棗只緣麻姜多而佐之,故減為七枚。一為炙甘草湯。病至脈結代、心動悸,不止營衛之不和矣,治以益營補中,則脈復而悸平。生姜與參桂麻麥膠地清酒并施,所以益營而通脈。營出中焦,中不治則血不生,故用棗草以補中而數較生姜為多也。

有姜棗并用,而數相當亦非和營衛者,黃芩加半夏生姜湯是也。黃芩湯之用棗,說具于下。此加夏姜,專為治嘔。姜不加多者,多則于自利有妨也。姜棗之數相當者,適然之事也。

(試更舉有棗無姜之方,疏之以畢其義。一為當歸四逆湯。厥陰血虛中寒,用桂枝湯內四物加當歸細辛通草,所以溫血散寒而通脈。散不宜過,故生姜去之。棗加多者,以能補中而隨當歸輩生血液也。一為黃芩湯。太陽少陽合病下利與太陽陽明合病下利,何以治法迥異?蓋太陽去陽明最近,雖下利而太陽之邪在表者,曾不少衰,故以葛根從陽明達太陽之藥,協麻桂解之于表。加芍藥者,約三物峻發之性而使之回旋兩經也。太陽去少陽較遠,既下利則熱氣內淫,不能挽少陽之邪,轉從太陽而出。故以黃芩清少陽之藥,專治其利。加芍藥者,恐病邪猶戀太陽而不使之合也。或曰∶葛根湯發汗必虛其表,不可無姜棗和營衛。黃芩湯之不用姜,固其宜矣,獨棗何以不去耶?曰∶此正治少陽下利法也。利在太陰少陰,宜燥宜溫;此為少陽熱耗其液,非清不治,何敢再犯溫燥。惟利則脾虛,補脾而復能潤液者,舍大棗莫屬。況變柴胡湯而仍用和法,棗與甘草皆不得無之。若陽明下利之宜大小承氣者,棗草又大忌矣。一為黃連湯。凡病但有熱無寒,據脈證一二,可斷為少陽者,如嘔而發熱者,小柴胡湯主之。傷寒脈弦細頭痛發熱者屬少陽。所謂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也。如寒熱兼有之少陽病,在表者為往來寒熱,在里者為喜嘔為腹中痛,其有表無寒熱而但里有寒熱者,如黃連湯。腹中痛者寒也,欲嘔吐者熱也。寒在脾,熱在胃,乃不曰脾胃病,而以為少陽病者何也?(方中行條辨列少陽篇,金鑒亦依之。)蓋少陽居半表半里,出表挾陽而犯胃,則欲嘔吐;入里化陰而侮脾,則腹中痛。胃即熱則胸不能獨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二句,謂胸中有熱,由胃中有邪氣也。胃中之邪,即少陽之邪也。病屬少陽,自當以小柴胡湯增減治之。表無寒熱,故去柴胡。腹中痛,故去黃芩。治欲嘔之胃熱,故以黃連佐半夏。治腹痛之脾寒,故以干姜佐人參。胃治則降,脾治則升。脾升胃降,少陽可不治而自治矣。而猶有慮焉者,藥兼寒熱,不和其在里之陰陽,則少陽之氣,未必肯抑然而自下,故又加桂枝協甘草以化氣而和之。有桂枝若不去生姜,則桂枝趨重于表,用之何益。且表無寒熱,營衛無待于和。棗則補中而能滋熱耗之液,故生姜不可有,而大棗不可無也。一為甘麥大棗湯。臟燥或主五臟,或主心臟,或主肺臟,或主子臟。竊于數說中衡之,似以子臟為當。子臟即子宮。

悲傷欲哭諸端,雖見于心肺腎三經,而總由于子宮燥氣乘之而致。子宮之燥,則由胃家陰液不足以滋之也。(略參唐容川說)甘麥甘涼,所以益陰清熱。大棗甘而微溫,復 其中宮之氣。藏陰之受蔭者大矣。治在滋燥而屏血藥不用,豈血虛勞損者比乎。一為十棗湯。芫花甘遂大戟皆毒藥,而并用之以逐飲,且不下不止。飲隨下去,則脾傷而液虧矣。藥之足以補脾潤液而御毒者,無過大棗。若云培土以制水,則峻逐之際,何藉于制。夫三物走駛而大棗遲重,相反而適相濟。蓋與和營衛之偶生姜,瀉肺滿之偶葶藶,又初無二致也。一為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發汗后,仲圣每以姜棗和營衛,此發汗后而臍下悸欲作奔豚,則腎氣正思上乘,不則補中宮以御之。一為附子粳米湯。說具飴糖。

木瓜

木瓜味酸氣溫而質津潤,皮始青而終黃,肉先白而后赤,為肺胃肝脾血分之藥。津潤之物,似濕證非宜。然風以勝之,土以制之,溫其氣以行之,濕之挾寒者,詎不能療。肝主風木,木得濕則盛。既卻濕而平木,故風亦自息。其味酸,能收而不能散,能下抑不能上升,故所主為筋轉筋弛之證。在下焦者多,在上中焦者少。用是物者,能于仲圣風濕寒濕諸方之所以不用,而轉求其可用,則思過半矣。

轉筋由于霍亂。霍亂而不轉筋者,非木瓜所司。其證有寒有熱,治法天淵,不得稍存偏見。至于轉筋,愚則謂縱屬熱證,亦必微兼冷氣。蓋筋屬肝,肝就濕而拒冷,亦就亦拒,斯足筋為轉。足腓屬陽明,木瓜入陽明筋轉之所以溫之潤之,兩適其性。若非溺秘,邪無出路,必考古方用木瓜之證,如香港腳腳痿腹脅脹滿,多與辛溫藥為伍。不外驅寒濕之邪,輯浮散之氣。雖功在降抑而終不離乎斂。故其治筋病于轉戾為宜,拘攣則非其所長。獨許叔微以木瓜治項強筋急,謂少陰之筋從足至項,為肝腎受邪所致。是病雖在上而因仍在下。其以乳香沒藥為佐使,則其以伸筋任乳沒,不以責木瓜,亦可見矣。

枇杷葉

枇杷葉背有黃毛,黃入胃而毛屬肺。其味苦平,故能和肺胃而降氣。別錄主卒 不止。

鄒氏不言 為何病,而但以陰和陽,陽入陰釋之,似精而實泛矣。夫卒 者呃逆之謂,不止者連續之謂,呃逆多卒發而連續。其所以主之者何故?蓋胃為肝干則逆,胃逆而肺欲降則呃。

枇杷葉青翠不雕,煮汁則冷,有抑肝陽之能,且使肺胃咸循其降納之職。陶隱居云∶若不暇煮,但嚼汁咽亦瘥。其效之速如是。然則柿蒂所以治冷呃,枇杷葉所以治熱呃。非天然對待之劑耶。

用枇杷葉者,于熱嗽熱嘔多有之,熱呃少見。但能認定枇杷葉為降氣治熱之物,則以之治嗽治呃,皆發無不中。

蜀椒

蜀椒為足太陰及右腎氣分之藥。祛脾腎之寒濕而不治風寒風濕。若但寒無濕,亦有不宜。

治寒濕無分脾腎,而補火則獨在腎。何以言之?性溫燥而下行,足以祛寒濕而不足以祛風。

皮紅膜白,間以黃肉,極里之子則黑,為由肺歷脾入腎之象。故能使水中泛出之火,仍歸水中。熱則肺病宜不相涉矣,而何以亦兼隸之。肺有寒飲無寒濕,寒飲之病,從不以椒治。但寒之病,亦未嘗以椒治。惟脾腎之寒濕上沖而為肺病挾火者,以椒引而下之,始為恰當。脾腎病在本臟,肺病則由脾腎連及,所治雖同而本末攸異。此愚所以不以手太陰藥并提之也。

椒既由肺抵腎,勢不中停,自當以溫腎為首功。故他物溫脾寒除脾濕,效惟在脾而已;椒則歸宿在腎,不第供職于脾。雖然脾居中宮,不能飛渡。有腎病脾不病而可以椒治者乎,則試取仲圣方核之∶烏頭赤石脂丸,邪在上焦,而用烏附干姜石脂中下焦之藥,非脾腎有寒濕不爾;更佐以蜀椒,非引火下歸不爾。白術散,尤氏謂治寒濕之劑,術芎與椒牡并施,意自在于溫下。他如大建中湯、烏梅丸,一為嘔痛腹滿,一為蛔厥嘔煩。皆病在脾腎而陰中有陽,而其用蜀椒也,又豈有二道哉。

吳茱萸

吳茱萸樹高丈余,皮青綠色,實結梢頭,其氣燥,故得木氣多而用在于肝。葉紫花紫實紫,紫乃水火相亂之色。實熟于秋季,氣味苦辛而溫,性且烈,是于水火相亂之中,操轉旋撥反之權,故能入肝伸陽戢陰而辟寒邪。味辛則升,苦則降;辛能散,苦能堅;亦升亦降,亦散亦堅;故上不至極上,下不至極下,第為辟肝中之寒邪而已。

嘔吐有寒有熱,不因少陽干胃,即屬厥陰干胃。少陽干胃,則如心煩喜嘔與嘔而發熱皆是;厥陰干胃,則如嘔而胸滿、與干嘔吐涎沫、頭痛皆是。仲圣小柴胡湯、吳茱萸湯分主甚明。雖然有嘔吐主以吳茱萸湯,而曰陽明病少陰病者,人必謂于厥陰無與矣,而不知實厥陰病之見于陽明少陰也。何以言之?食谷欲嘔者,肝受寒邪,上攻其胃。不食谷則肝氣猶舒,食谷則肝不能容而欲嘔。與胃虛之有胃反迥殊,故非吳茱萸湯不治。夫肝邪上攻則胃病,為木乘土。下迫則腎病,為子傳母。迨子傳母,則吐利交作而不止一吐矣。少陰自病,下利已耳,未必兼吐;吐而利矣,未必兼逆冷煩躁;吐利而且手足逆冷煩躁欲死,非肝邪盛極而何。

此愚既以吳茱萸為肝藥。夫血藏于肝,溫肝自當溫血;而不知吳茱萸能散血中之氣寒,非能溫血中之血寒也。厥陰病至于吐利、手足逆冷、煩躁欲死,若是血病,何得無當歸。當歸四逆湯脈細欲絕,血寒之證也,何以反無吳茱萸,及知有久寒而后加之。即其非胃藥腎藥亦有可證者,在陽明乃兩陽合明,寒不易受,仲圣言胃中虛冷者不一,無用吳茱萸之方。縱云吳茱萸兼治胃寒,夫豈不聞干嘔吐涎沫頭痛之厥陰病非吳茱萸不治乎。吳茱萸既為肝寒要藥,以移治胃寒肝不寒之病,寧能無誤。故仲圣恐人誤用,又申之曰得湯反劇者屬上焦。然則治上焦之藥何在?半夏干姜散,正治干嘔吐逆吐涎沫之胃寒也。他如甘草瀉心湯、黃連湯,中有干姜,亦所以治胃寒。愚于此又悟干姜吳茱萸,與黃連黃芩為對待矣。本經黃連主腸 腹痛,黃芩主腸 不主腹痛。故小柴胡湯腹痛去黃芩,而黃連湯腹痛則用黃連,同一寒藥,不能通用如是。豈有同一熱藥,可漫無區別。愚不以吳茱萸為腎藥者,蓋亦以別有腎藥,與吳茱萸分疆而治者也。溫腎者為附子,溫脾者為干姜。太陰藏寒曰宜四逆輩,以四逆湯非溫脾之正方也,溫脾正方為理中丸。理中丸固有干姜無附子,而四逆湯治腎有附子又有干姜,則又何也?蓋腎寒必上侮其脾,干姜在脾為中權,在腎為前茅,故姜附不可缺一,吳茱萸豈其比乎。夫腎臟者真陽所寓,有扶陽以抑陰,無辟陰以傷陽。吳茱萸得廁名于少陰者,非能治腎寒也,治肝寒之流及于腎者也。就是數者反復核之,尚何疑吳茱萸之非血藥、非胃藥、非腎藥哉。

溫經湯有瘀血在少腹,而以吳茱萸為君,非以其能行瘀也。婦人年五十所而病非新得,宜緩圖不宜峻攻。故不用下瘀血湯抵當湯,而以桂枝芍藥丹皮三味行瘀。即以三味協參草芎歸膠麥姜夏,補中調氣,和血濡燥。為之綢繆者,已無微不至矣。更何需苦溫辛烈之吳茱萸哉。不知婦人之病,多因虛積冷結氣,瘀血在少腹不去,其為有久寒可知。沖任之血,肝實主之。肝中積結之氣,非吳茱萸詎能辟去。此實是證之樞紐,曰溫經者,紀其實也。

吳茱萸上不至極上,下不至極下。然吳茱萸湯之厥陰頭痛,溫經湯之瘀血在少腹,何非極上極下,要皆為辟肝寒之效所及,非能徑抵頭與少腹也。由是推之,吳茱萸之用,亦綦廣矣。胃主降,脾主升,脾之所以升,實得風木制化之益,故肝病者脾必病,吳茱萸能入肝驅邪,化陰凝為陽和,脾何能不溫,腹痛腹脹何能不治。其性苦過于辛,降多而升少,肝主疏泄,肝平則氣自下,此所以又利大腸壅氣治滯下也。

抑有用之為反佐者,古方左金丸,治肝臟火實左脅作痛,似非吳茱萸熱藥所宜。顧其方黃連多于吳茱萸五倍,肝實非吳茱萸不泄,連多茱少,則不至助熱,且足以解郁滯之熱,肝脾兩獲其益。故腹痛用之,亦每有神驗。活法在人,未可為膠柱鼓瑟者道也。

藕、雞頭實

藕始終以生、以長、以穿穴于水中,而孔竅玲瓏,絲綸內隱,故能入心所主之血。又味甘入雞頭植于水與藕同,味甘平補中亦同。惟藕始終不離水而善穿泥,雞頭則取苞中之實,而苞有青刺,結必向陽。藕氣寒而雞頭氣溫,藕性潤而雞頭性燥。藕所以為血藥者,以其在水中穿穴也。雞頭所以為氣藥者,以向陽而得天氣也。藕氣寒性潤善穿,故能散血除熱。雞頭氣溫性燥有刺,故能除濕通痹。

雞頭主濕痹,取其能通。然其通以澀為通,故本經又以益精氣繼之。后世用于遺精帶濁小便不禁之方頗多,則澀精之功,較勝于通痹之功矣。

土寄旺于四時,而人身之土亦然。天地生補土之物以為人用亦然。白術補土,為補土之本宮,固醫無不知矣。竊謂補心中之土者蓮實也,補肝中之土者薏苡也,補肺中之土者山藥也,補腎中之土者雞頭實也。白術而外,四物皆飲饌之常品,可見心肝肺腎土有所歉,亦賴飲食以補之,偶有所見,附志于此。

柏實

柏為百木之長,葉獨西指,是為金木相媾。仁則色黃白而味辛甘氣清香,有脂而燥,雖潤不膩。故肝得之而風虛能去,脾得之而濕痹能通,肺得之而大腸虛秘能已。竹皮大丸喘加柏實者,肺病亦肝病也。蓋婦人乳中煩嘔,是肝氣之逆,逆則不下歸腎而上沖肺。柏實得西指之氣,能降肺以輯肝,喘寧有不止。此與他喘證不同,故用藥亦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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