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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深山庭院 生死訣別

陸逸拉著于冕和于欣姐弟兩人潛入水中,一刻也不敢停留,使出全力往洛水上游而去,只要能夠安然回到家中,任是高劍鋒等人再怎么厲害也不用擔心。

高劍鋒等人雖然在船上高聲吶喊,實際上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并沒有追上來,只是指揮著手下的爪牙嘍啰們對著水中射了幾箭便原路返回了。

又往前游出將近一里之遙,陸逸這才拉著于冕于欣從水中探出頭來,找到一處背風的河灣爬上岸去,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生了火讓兩人烤干衣服。剛才由于逃的匆忙,他根本沒有時間上岸去找自己的衣服,不過他也是凍慣了的人,倒也不覺得寒冷。

于冕在洛水遇險之前已經和高劍鋒等人交過好幾次手,為了保護姐姐于欣的安全他早已經身受重傷,硬撐著到現在,剛才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凍了快一刻鐘的功夫,上岸沒多久就昏了過去。

于欣雖然自幼習武,但畢竟是女孩子家,只是學了一點簡單的防身技巧,內力并不深厚,剛才在水中也是凍的瑟瑟發抖,陸逸生上火之后這才略感溫暖。

這時候于欣見到弟弟雙目緊閉昏迷不醒,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幾分,心中滿腔的凄苦無處訴說,只是緊緊地握著弟弟冰涼發硬的手,怔怔的出神。

陸逸看到于冕面無血色、嘴唇慘白,呼吸也極其微弱,伸手在他脈門上輕輕一搭,只覺他體內氣息極為混亂,好幾道十分霸道的內力幾乎要撐裂經脈,竟然也受了極重的內傷,恐怕命不久矣。

然而當陸逸看到于欣那柔弱的身軀的時候,卻怎么也不忍心把這個情況告訴她,雖然除了師父之外,從小到大他再沒有嘗過親情的滋味,但是想也能夠想出來,剛剛失去了慈祥的父親、現在馬上又要失去唯一的弟弟,這樣的打擊對于欣來說意味著什么。

一想到親人這個詞,陸逸的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模糊而親切的影子,這時候他才猛然回味過來,為什么剛才在洛水之上自己竟然對紫衣女子琉璃有一種親切之感?

怔怔發呆的于欣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向陸逸拱手說道:“于欣姐弟多謝陸少俠救命之恩,今日若不是陸少俠及時出現的話,于欣已然喪命敵手了!”一想到這一路上很多從未謀過面的江湖俠士為了保護她們姐弟的安全而喪命在東廠、錦衣衛和望江樓的手中,頓時悲從中來。

陸逸剛要擺手推辭,昏迷中的于冕突然咳嗽起來,猛地吐出一大口混合著鮮血的河水,見此情形他當機立斷盤膝坐在于冕身后,伸出雙手抵住他的后背將兩股真氣渡入他的體內,暫時吊住于冕的性命,“但愿現在師父已經返回家中,能夠以他那至純至正的真氣化去于冕體內這數股霸道無匹的內力。”陸逸暗暗想道。

眼見天色漸晚,給于冕輸完真氣的陸逸略顯疲憊的朝于欣笑了笑說道:“于小姐,現在天色已晚,令弟又有傷在身,如果不介意的話請隨我到寒舍歇息一晚,等家師回來之后,想必定能治好令弟的傷勢。”

于欣自小學習詩書禮儀,這時候聽到陸逸冒冒失失的相邀,原本蒼白的臉色頓時泛起一抹紅暈,抬眼看到陸逸那清澈見底的雙眸,眼前這個俊朗星目的少年看樣子也才十五六歲的樣子而已,自己真是多想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遠處的山巒也看不到燈火的影子,洛水之上也是一片霧茫茫的顏色,天地之大竟然沒有她姐弟兩人的容身之地了嗎?

于欣面色凄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多謝陸少俠,那就麻煩頭前帶路了!”

陸逸說了一聲“不謝”就蹲下身子把還在昏迷之中的于冕背起來,指著遠處的山梁對于欣說道:“翻過這道山梁就是我和師傅住的地方,很快就能到的。”

說是很快,陸逸一行三人也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看到修葺一新的竹屋之內亮著柔和的燈光,陸逸心中頓時一暖,腳下忍不住加快了腳步,一邊走一邊叫道:“師父、師父,徒兒回來了!”

竹屋的房門應聲而開,陸逸抬頭就看到師父戊寒江靜靜的站在門內,臉上竟然掛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傷感,他頓時嚇了一跳,急忙把于冕放到地上,上前幾步問道:“師父,您這是怎么了?”

戊寒江看到陸逸帶著兩個年輕人回來,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他慈祥的摸了摸陸逸的頭,責備道:“趕快進屋把衣服穿上去!”

陸逸卻嘿嘿一笑拉著戊寒江的手說道:“師父不用擔心,徒兒不冷,對了師父,您快點幫忙看看于大哥的傷勢到底怎么樣了吧!”說著一指被于欣攙扶著靠在籬笆上于冕。

戊寒江并沒有動,而是疑惑的看著陸逸問道:“逸兒,這兩位是?”

陸逸還未答話,于欣卻突然向前兩步對著戊寒江當頭拜倒,泣聲道:“小女錢塘于欣,請‘劍圣’高抬貴手救舍弟一命!”

“什么?你是于欣?”戊寒江聲音一顫,身形突然一閃便來到于欣面前,伸手把跪在地上的她拉起來,略一打量便閃身抓住靠在籬笆上的于冕,朝陸逸吩咐一聲:“逸兒,啟動七星七殺陣!”話音未落,已經抓著于欣和于冕姐弟到了竹屋之中。

戊寒江這次出門沒多久,就得到了京師傳來的消息,英宗皇帝(編者按:英宗是朱祁鎮的的謚號,這里只是為了方便稱謂,方家之言諸位書友不必過于糾結,畢竟執著寫的是武俠而不是歷史。)從南宮復辟沒過多久,就受到大太監曹吉祥和大將軍石亨的蠱惑,下令處死于謙,于家也被抄家、兒子于冕、女兒于欣雙雙被放逐龍門。

戊寒江多番打探于冕和于欣的下落,只知道在東廠、錦衣衛以及江湖殺手的追殺之下,兩人剛進入河南府就失去了行蹤,他擔心徒弟陸逸體內的六陽烈火勁發作,只能暫且放下查找兩人下落的打算,心有不甘的返回洛陽。

戊寒江剛回到家中沒多久,就聽到陸逸從外面回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陸逸從外面帶回來的這兩個人,竟然就是他遍尋而不得的于冕、于欣姐弟。

眼見于冕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戊寒江也顧不上和陸逸多說,就匆匆幫于冕療傷起來。

陸逸聽到師父鄭重其事的交代,當下也不敢怠慢,急忙關上小院的大門來到門口,伸手朝竹屋墻內一處不起眼的按鈕上一按,只聽一陣咯咯作響,小院內的樹木、花草、石頭、竹子竟然如同長了腳一樣按照七星八卦的方位迅速的移動起來,過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才全部停下。

看到陣勢已成,陸逸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手把竹屋的房門關上,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師父幫于冕療傷。

又過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戊寒江這才盤膝收功,看到他滿頭大汗的樣子,陸逸急忙拿過毛巾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關切的問道:“師父,您沒事吧?”

戊寒江輕輕搖了搖頭,神色黯然的對于欣和陸逸說道:“老夫雖然竭盡全力,但是仍然無法壓制于公子體內這幾股陰狠霸道的真氣!”

于欣很清楚弟弟身上的傷勢,但是心里還是對“劍圣”戊寒江抱有一絲幻想,沒想到最終還是無濟于事,她頓時只覺天旋地轉,身子搖搖晃晃就欲跌倒。

陸逸急忙伸手扶住于欣,想要說點安慰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在這個時候,昏迷之中的于冕卻突然悠悠轉醒,看到周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老者,和熟悉的姐姐、以及剛認識的陸逸,心中已經猜到是這老者救了他,就連忙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向老者和陸逸兩人行李。

戊寒江急忙向前一步扶著于冕重新躺下說道:“于公子重傷在身,切莫亂動!”

于冕感激的道了聲謝,轉而悲憤的說道:“身被重傷又何妨?奈何不能親斬奸佞之首,以慰父親在天之靈,冕有何顏面見父親于九泉之下?”

戊寒江聽到于冕的話,想到一代忠良于謙就這樣被小人陷害致死,心有戚戚的看著身旁的陸逸,忍不住心中暗道:“九洲賢弟,果如你所言,忠肅公剛正不阿,終被奸人所害啊!”

于欣看到弟弟于冕終于醒了過來,心中又驚又喜,急忙走到床邊拉著他的手說道:“冕弟,你有傷在身需要多多靜養,還是少說點話吧!”

于冕慘然一笑道:“姐姐,我身上的傷勢自己最清楚了,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可是弟弟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走了之后,再也沒有人能夠照顧你、保護你了!”

“住嘴!為了父親、為了于家、為了被殘害的忠良之冤得以昭雪,你也要好好的活著!”于欣再也忍不住哭泣起來,突然她發瘋一樣的跪到戊寒江的面前,歇斯底里的哭喊道,“劍圣前輩,我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我弟弟一命,只要您答應救他,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戊寒江眼見于欣在多重打擊之下神志已經有些混亂,急忙中指一彈,一縷勁風正中她的睡穴,然后歉意的看了于冕一眼說道:“于公子,令姐悲傷過度,還是讓她先休息一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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