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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魯桓公夫婦如齊鄭子亹君臣為戮(2)

魯國大夫申繻帶著世子同到郊外迎喪車,在靈柩前舉行了喪禮,然后讓世子同繼位,稱為莊公。申繻、顓孫生、公子溺、公子偃、曹沫等一班文武官員現(xiàn)在重新治理整頓魯國。莊公的異母哥哥公子慶父,異母弟弟公子牙,親弟弟季友都一起參政。申繻推薦施伯,讓他作上士的官職。把第二年定為莊公第一年,這時也正是周莊王四年。

魯莊公召集眾大臣商議,怎樣為齊主婚一事。施伯說:“我們國家現(xiàn)在有三個恥辱,君主知道嗎?”莊公問:“三個恥辱是什么?”施伯回答:“先君雖然已經(jīng)去世,可是壞的名聲留下了,這是第一個恥辱;君主夫人留在齊國不回來,使人們議論紛紛,這是第二個恥辱;齊國現(xiàn)在成為我們的仇國,而且君主您還在守孝之中,卻是他們的主婚,推辭不去違反王命,不推辭則被天下人所恥笑,這是第三個恥辱。”魯莊公忙問:“三個恥辱怎么能想法去掉呢?”施伯回答:“想要讓別人不恨自己,必須自己先有美名;想要人家不懷疑,必須先自己相信自己。先君繼位,沒有獲得天子的承認。如果乘主婚之機,向周王請求承認先君,使先君在九泉之下也名正言順地瞑目,這是去掉第一個恥辱。夫人在齊國,應(yīng)該按禮節(jié)去迎接她回來,促成主公盡孝的圓滿,這是去掉第二個恥辱。只有主婚一事,最難于兩全其美,但也有辦法。”莊公問:“什么辦法?”施伯說:“可將王姬的公館建在郊外,讓上大夫去迎接并去送她,君主以喪事原因就可推辭掉了。這樣上不違背天王之命,下不斷大國之情,中不失守孝之禮,三個恥辱自然去掉了。”莊公說:“申繻說你智慧超出一般人,果然如此!”于是逐項按他說的去辦。

先說魯君派大夫顓孫生去周國,去迎接王姬,同時送給周王昂貴的禮品,請求讓先君獲得正式命名,以在九泉下瞑目。周莊王答應(yīng)了他提出的要求,派人去魯國賜先君為桓公稱號。周公黑肩想要去,莊王沒同意,另派大夫榮叔去了魯國。原來莊王的弟弟王子克,很受先王寵愛,周公黑肩曾接受了先王的臨終囑托。莊王懷疑黑肩有外心,怕他私自與外國結(jié)交,讓王子克一伙人得天下,因而不用他。黑肩知道莊王懷疑自己,夜里跑到王子克家中,商議如何利用王姬出嫁的那一天,聚眾造反,殺莊王立子克繼位。大夫辛伯聽說這個消息,告訴了莊王。莊王于是殺了黑肩,驅(qū)逐了子克,子克只好去了燕國。

再說顓孫生送王姬到了齊國,然后奉魯侯之命,迎接夫人姜氏回國。齊襄公真是舍不得讓文姜回去,但礙于公眾的臉面,只好放手。臨行之際,彼此難舍難分,說有千遍:“相見有日!”然后揮淚而別。姜氏一來貪圖與他哥哥淫亂,不愿離開;二來違背天理人倫,羞回故里,因此行一步,停一會兒,簡直就不像回去的樣子。車到了禚地,見到旅館十分整齊,心里說道:“這地方不屬于魯也不屬于齊,正是我的家啊。”告訴跟著的人,回去告訴魯莊公:“我這未亡人天性喜歡清閑,不樂意再回宮。要我回去,除非死后。”魯侯深知她沒臉回國,便在祝邱為她建一公館,讓她住進去。姜氏于是就往來于齊國魯國。魯侯屆時問侯,四季不斷。后來史官們評論,認為魯莊公對于文姜,論情是生身之母,論義則是殺父之仇。如果文姜回到魯,反倒是件棘手的事,只好住在兩地之間,這樣也保全了魯侯的盡孝之禮。髯翁有詩寫道:弒夫無面返東蒙,禚地徘徊齊魯中。

若使靦顏歸故國,親仇兩字怎融通?再說齊襄公謀殺了魯桓公后,齊國人議論紛紛,都說:“齊侯實在無道,干這種淫亂又傷天害理之事。”襄公心中也覺慚愧,急忙派人去迎王姬到齊完婚,可人們并沒有終止議論;便打算做一兩件好事,以收買國人之心。心想:“鄭國殺了君主,衛(wèi)國驅(qū)逐了國君,這都是大事情。而衛(wèi)公子黔牟,是周王的女婿,我剛與王姬結(jié)婚,一定不能與黔牟作對。不如先去討伐鄭國的殺君之罪,諸侯必然因害怕而服從我。”但出兵攻打鄭國,他又拿不準(zhǔn)勝敗。

便派人給子亹送去一封信,約他到首止,說要與他簽定盟約。子亹看信后很高興:“齊侯竟然與我小國結(jié)交,我國這下子穩(wěn)如泰山了。”打算讓高渠彌、祭足一同前往,祭足說有病不能去。原繁偷偷地問祭足:“新國君打算和齊國結(jié)交,您應(yīng)輔佐而一同前往,為什么不去呢?”祭足回答:“齊侯強悍而殘忍,憑借是大國,大有推翻新君主的意圖。況且先君昭公對齊有功,齊侯很懷念他。大國的事很難預(yù)測,大的同小的結(jié)交,必有鬼。這次去,君和臣能不被殺了嗎?”原繁說:“您的話言之有理,那么鄭國應(yīng)當(dāng)屬于誰的呢?”祭足說:“只有子儀才可以。他有君主之相,先君莊公曾經(jīng)說過這話。”原繁說:“別人都說您足智多謀,現(xiàn)在我相信了。”到了那一天,齊襄公讓王子成父和管至父兩將,各帶敢死隊百余名在左右服侍,力士石之紛如跟在齊襄公身后。高渠彌領(lǐng)著子亹一起登上立盟的土壇,與齊侯見面行了禮。近臣孟陽這時手捧裝滿血的玉盂,跪著請二位君主喝下。襄公看了孟一眼,孟馬上站了起來。襄公一把抓住子亹的手,問道:“先君昭公,因為什么而死?”子亹臉馬上變了顏色,驚呆得說不出話。高渠彌代替回答:“先君因病而死,君主有什么好問的呢?”襄公說:“聽說在冬祭的時候碰到壞人,根本不是得病。”高渠彌看到掩飾不過去,只好說:“原來就有受寒的病,又遇壞人而驚嚇,這才暴死。”襄公說:“君主行動都有警衛(wèi)人員,這壞人是從哪來的?”高渠彌回答:“正房偏房兒子爭做世子之事,已經(jīng)不是一天半天了。

他們各有自己一伙人,乘機發(fā)難,誰能防備呢?”襄公又問:“抓住這個壞人沒有?”高渠彌回答:“至今仍在追查之中,還沒有線索。”襄公大怒道:“壞人就在眼前,還用追查什么?你接受國家的爵位,卻憑私仇而殺君主。

在我面前,竟還振振有詞!今天我要為你先君報仇!”向力士喊道:“快給我下手!”高渠彌不敢再爭辯。石之紛如先把高渠彌綁起來了。子亹這時叩頭哀求說:“這事與我沒有關(guān)系,都是高渠彌一人所為。望您饒我一命。”襄公說:“既然你知道是高渠彌所為,為什么不繩之以法?你今天自己到地下去分辨好壞去吧。”把手一招,王子成父和管至父帶著百來名敢死隊員,一擁而上,把子亹砍死了。隨行的人雖然不少,但見齊人的勢力太大,誰敢動手,一下子就跑散了。襄公對高渠彌說:“你的君主已死,你還想活嗎?”高渠彌回答:“自知罪大惡極,只求賜死!”襄公說:“只給你一刀,太便宜了你。”便把他帶回齊國,命令在南門外對他使用車裂之刑。——車裂是將犯人的頭與四肢分別綁在五輛車放下的繩子上,五輛車奔五個方向,一車一牛,然后用鞭抽牛,牛走車行,犯人身體裂開為五。俗話有:“五牛分尸”,這是最重的刑罰。襄公打算以此好名聲而贏得諸侯們的信任和尊敬,因而用這刑罰,這是要擴大影響。——高渠彌已死,襄公命令把他的頭掛在南門上,貼出榜文:“凡叛逆造反的人就看看他!”另外讓人把他的尸體殘肢埋在東城之外。同時派使臣去鄭國報告:“對賊臣逆子,周天子早有處置的刑罰。

你國高渠彌主謀殺害先君,擅自立偏房的兒子繼位,我君主為鄭先君遇難身亡而深感悲痛,為此而把他們殺了,為你們除了害。希望改立新君,使我們兩國重歸于好。”原繁聽到這消息后,感嘆地說:“祭足的智慧,我是永遠也比不上啊!”眾大夫現(xiàn)在只好共同商議立新君之事,叔詹說:“我們的舊君還在櫟地,為什么不去把他接來呢?”祭足說:“出逃的君主,不能再有辱宗廟了。不如立子儀。”原繁也贊成。于是到陳國去接子儀,讓他繼位。

祭足做上大夫,叔詹為中大夫,原繁為下大夫。子儀繼位后,便把國家的軍政全部交給祭足處理,并安撫百姓,想辦法讓國富民強。同時派使臣到齊陳等國,告訴子儀已經(jīng)繼位。又接受了楚王的命令,答應(yīng)年年向楚進貢,成為楚附屬國。厲公現(xiàn)在已無機會可利用,鄭國從此安穩(wěn)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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