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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寵胥童晉國大亂誅岸賈趙氏復興(1)

話說楚軍元帥公子側平日愛飲酒,每次飲酒不下百觚,醉得整日不醒。

楚共王知道他有這個毛病,每次出兵,都告誡他不要飲酒。晉楚交戰,重任在身,更不允許公子側滴酒入口。這日,楚王中箭回營,又羞又怒。公子側進言:“兩軍都已經疲憊了,明日休息一天,讓我仔細考慮對策,務必為主公報仇雪恨。”公子側辭別楚王回到中軍帳中,坐到半夜一籌未展。他有名心腹小卒叫谷陽,見主帥愁思勞苦,便想到居處還藏三壇美酒,就熱了一大杯送到公子側面前,公子側嗅了嗅,驚訝地問:“是酒嗎?”谷陽知道主人要喝酒,但又怕左右傳出去,便謊說:“不是酒,是椒湯?!惫觽阮I會他的好意,便一飲而盡,頓覺香甘無比,妙不可言!忙問:“辣椒湯還有嗎?”谷陽說:“還有。”谷陽只說是“椒湯”,只顧滿斟獻上。公子側枯腸久渴,口中只叫:“好椒湯,谷陽對我太好了!”斟上便倒進肚,真不知飲了多少。

酩酊大醉,倒在床上,已入夢鄉。楚王聽說晉兵明日雞叫時出戰,而增援的魯、衛兩國的兵也到了。忙命人召公子側共商抗敵之策。誰知公子側爛醉如泥,叫而不應,扶而不起。只聞得一陣酒臭,知道他是醉了酒,趕緊回復楚王。接著又一連十多次派人來催促,哪知催得越緊睡得越熟。谷陽一見,哭著說:“我本是愛元帥而送酒,誰知反把他害了!楚王知道了,連我的性命也難保,不如早點逃走。”楚王見元帥不到,沒辦法,只得召令尹嬰齊商議。

嬰齊歷來和公子側不和,對楚王說:“臣事先知道晉國兵強勢眾,不能馬上取勝,所以當初商議時不主張救鄭國。這次出師都是司馬的主張。今日他又貪杯誤事,臣下也無計可施了。不如趁黑夜悄悄班師回國,可免去失敗的恥辱?!背跽f:“雖然如此,司馬醉在軍中,必然被晉軍抓獲,這辱國的事也非同小可。”于是召來養繇基說:“仗著你的神箭,可保元帥回國了。”當下暗傳號令,三軍拔寨。鄭成公親自率兵護送出境,只留益繇基斷后。他想:“等待元帥酒醒,不知何時?”便令左右將公子側扶起,用皮帶綁在車上,叱令軍士速行追趕大隊。自己率領弓箭手三百人,緩緩撤退。

黎明時,晉軍來到陣前挑戰,直逼楚營,看到空的帳幕,才知道楚軍已經逃去,欒書要追殺楚軍,士燮極力阻止。這時探子來報:鄭國各處都有兵固守。欒書估計一時攻不下鄭國,便凱旋而歸,魯、衛的軍兵也都各自回國。

卻說公子側行了五十里的路程,他才醒酒,覺得身子繃緊,急得大叫:“誰敢綁我?”左右回答:“元帥酒醉,養將軍怕您乘車不穩,所以如此?!奔泵Π迅飵Ыo他解去。公子側雙眼朦朧地問道:“如今車馬往哪里去?”左右道:“是回家的路?!庇謫枺骸盀槭裁椿厝??”左右說:“昨夜,楚王一連召元帥數次,司馬都醉臥不起,楚王恐怕晉軍來戰,無人抵抗,因此已班師回朝。”公子側聽了大哭道:“谷陽這小子害了我!”急喚谷陽,已不知去向。楚共王行了二百里,不見追兵,這才放心。他恐怕公子側畏罪自殺,便使人傳令:“先朝大夫子玉失敗,先君不在軍中;而今日之敗,罪在我身上,沒有司馬的事?!眿臊R恐怕公子側不死,另派人對公子側說:“先朝大夫子玉的失敗,司馬是知道的。就是大王不忍心加害你,你又有何面目指揮楚軍呢?”公子側聽了嘆道:“令尹以大義責備我,側還敢貪生嗎?”便自縊而死。楚王嘆息不止。這是周簡王十年的事。髯仙曾有詩言喝酒誤事,寫道:眇目君王資志謀,英雄誰想困槽邱?豎兒愛我翻成害,謾說能消萬事愁。

卻說晉厲公大勝楚軍回朝,自以為天下無敵,更加驕侈。士燮早料到晉國必亂,憂郁成疾,又不肯醫治,使太祝求神,只求速死。不多日故去。兒子范匄繼承父職。這時胥童乖巧諛媚,最得厲公的寵幸,厲公想提他為卿,怎奈這個職位沒有空缺。胥童奏道:“當今三郤都掌握兵權,族大勢重,行動專橫,將來必有不軌之事,不如除掉他們。如果除去郤氏之族,則有空位置,任憑主公安排心腹之人,誰敢不服?”厲公說:“郤氏沒有明顯的造反跡象,殺了恐怕群臣不服?!瘪阃肿嗟溃骸佰沉曛畱?,郤至已經圍住了鄭君,兩人并車而行,私語多時,然后放走了鄭君。這期間必有私通楚國的事,只要問楚公子熊茂,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厲公便令胥童去召熊茂。胥童對熊茂說:“公子想回楚國嗎?”熊茂答:“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回去?!瘪阃f:“你如果依我一件事,便送你回去?!毙苊f:“遵從您的命令?!瘪阃愀蕉f:“如果見到晉侯,問起郤至的事,必須如此這般回答?!毙苊瘧?。胥童便把他引到朝內來見厲公。晉厲公屏去左右,問道:“郤至曾與楚私通嗎?你老實說,我放你回國?!毙苊f:“恕臣無罪,臣才敢說?!眳柟f:“正要你說實話,有什么罪?”熊茂說:“郤氏與我國子重,二人向來友好,屢有書信相通,說:‘君侯不信任大臣,淫樂無度,百姓都有怨言,不該是我的主公。人心都思襄公,襄公有孫名周,在京師中。他日南北交兵時,有幸兵敗,我當勸引孫周來依附楚國?!抑恢肋@事,其他的不清楚?!暴ぉぐ磿x襄公的庶生長子名談,自從趙盾擁立靈公,談避居在周,在單襄公門下。后來談生下一子,因是在周所生,故名為周。當時靈公被殺,人心思慕文公,故迎立公子黑臀。黑臀傳歡,歡傳州蒲。到這時,州蒲淫縱無子,人心又思慕襄公。故胥童教熊茂引出孫周,以動搖厲公之心?!苊挍]說完,胥童接口說:“怪不得前日鄢陵之戰時,郤犨與嬰齊對陣,不發一矢,其交情可見了。郤至公開放了鄭君,這還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嗎?主公如果不信,何不遣郤至去周告捷,派人窺視,如果有私謀,必與孫周私下相會?!眳柟f:“這計謀很好?!北闩舌S至給周報捷。胥童暗中派人告訴孫周說:“晉國之政,一半在郤氏,現在溫季來王都報捷,何不見見他?他日公孫再回故國時,也有個知音。”孫周信以為然。郤至到了周,公事已畢,孫周便到公館相拜。未免詳細叩問本國之事。郤至一一告訴他。談論半日而別。厲公派人探聽回來,說了如此情況。厲公認為熊茂所說是實。便有了除卻郤氏之意,只是沒有動手。

一日,厲公與婦人飲酒,著急找鹿肉做菜肴,派寺人孟張去市中買鹿,市中當時沒有。郤至正從郊外載回一頭鹿,從市中經過。孟張并不分說,奪了便走。郤至大怒,彎弓搭箭,將孟張射死,又取回鹿。厲公聽了,大怒,說:“季子欺我太甚!便召胥童、夷羊五等一班嬖人共同商議,要殺郤至。

胥童說:“殺郤至,郤锜、郤犨一定反叛,不如一并除掉。”夷五羊說:“宮中和我們私人的甲士約有八百人,奉君命夜間率他們去,乘其不備,可以取勝?!遍L魚矯說:“三郤家丁,多于宮中,萬一不勝,牽累了君王。如今郤至兼司寇職,郤犨又兼士師,不如詐說是獄訟,尋便行刺,你等引兵接應就是了?!眳柟f:“妙哉!我讓力士清沸魋協助你。”長魚矯打聽三郤這天在講武堂議事,便與清沸魋各以雞血涂面,像爭斗撕殺的人,各帶利刀,扭結到講武堂來,訴說曲直緣由。郤犨不知是計,下堂詢問。清沸魋假裝稟話,挨到郤犨近前,抽刀便刺。郤犨腰部中刀,撲倒在地。郤锜急忙拔佩刀來砍沸魋,卻被長魚矯接住,兩個在堂下戰了起來。郤至尋空跑出,坐車而逃。

清沸魋把郤犨又砍一刀,眼見活不成了,便來夾攻郤锜。郤锜雖是武將,怎奈清沸魋有千鈞力氣,長魚矯又是少年手快,一個人怎戰得過他兩個人,也被清沸魋打倒。長魚矯見走了郤至,說:“不好了!我追趕他去?!币彩侨S合當同日喪命,正走之間,遇著胥童、夷五羊引著八百甲丁到來,口中齊叫:“晉侯有旨,捉拿反賊郤氏,不得放走了!”郤至見不對頭,回車轉來,迎面撞見長魚矯。長魚矯一躍上車,郤至早已心慌,措手不及,被長魚矯亂砍,便割了頭。清沸魋把郤锜,郤犨都割了頭,將血淋淋的三顆首級,提進朝門。有詩一首寫道:天道昏君臣不良,紛紛嬖體擅朝堂。一朝過聽讒人語,演武堂前起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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