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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過了黃河是我家
  • 優(yōu)雅蘭蘭
  • 2404字
  • 2012-12-08 02:17:56

在接下來的幾年里,滿月為袁家前后生了三個孩子。大兒子袁盛業(yè),老二袁盛興和女兒袁圓。

袁福海的大房老婆賀英生的倆個姑娘老大袁寶嫁給了鄰村的一個大戶。老二袁玉和她大姑麗萍生的姑娘一塊留了洋,說是去了法國接受那里的新式教育。一開始袁福海也不贊成,但禁不住兩個孩子的軟磨硬泡,說是西方的教育好,現(xiàn)在時興留洋接受新式教育,好多有錢家的孩子都被送到了國外之類的話。袁福海拗不過閨女,就暗地里去鄰近的幾個村子打聽了一些有錢的大戶,還真有狠心把女孩子送到國外上學的,也就答應了。

就是袁寶自打娘沒了爹娶了滿月,心里一直和滿月有過節(jié)。出嫁后平時很少回娘家。今年過節(jié)回去了滿月和她說話,她也是愛答不理的。到了清明燒紙的日子,也只是直接到墳上給娘了紙錢,哭上兩嗓子后就直接回自己家里了。

按說娘家人丁興旺家業(yè)豐厚,又不是沒后的絕戶,袁寶這樣做肯定讓外人笑話。后來到了上墳燒紙的節(jié)氣,滿月就讓仆人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趕上馬車到墳上等著袁寶,把她讓回家,但每次袁寶也不會領情賞臉。見自己的閨女一點也不尊重滿月,袁福海心里也不好受,知道她們和話不是一時兩晌的事。

袁福祿是個懼內的主,所以自打有了兒子袁大江后,就不敢張羅娶二房,即使老婆給他生了大江后就再也沒開過懷生過孩子。

袁大江從小就愛在店鋪和作坊里看掌柜的怎么談生意,怎么成交,師傅們怎么打量家具,還用截下來的下腳料做一些小房子小板凳小車之類的玩具。后來大家伙也愛指點他怎么怎么做,大江也虛心學、用心做,慢慢的長大結婚生子后就能獨擋一面了,袁福祿看到兒子大江在生意上比自己這個當爹強百倍,有成色,就鼓動著讓他和叔叔袁福海去提分家之類的話。

看著侄子袁大江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開口,袁福海就猜到了幾分,最近他經常擅作主張的發(fā)貨、收款,好幾次也不和自己打聲招呼了,就知道他們安著要分家的心。分就分吧,袁福海心里想,就讓他去把他爹也叫來,當著袁福祿,把家里的宅子、糧錢、鋪子、耕地、作坊都二一千做五,一家一半的分公平了。以后各家雇各家的。

雖說是分了家,袁大江和叔叔袁福海在外人眼里看起來還算和睦。袁福海也不去和他搶生意,回回都緊著他。只是袁福祿這個做父親的沒給袁大江樹立好榜樣,使長大成人后的袁大江和他父親一樣,骨子里就有一種劣性,總是怕別人比自己好了,在暗地里經常給叔叔使點絆發(fā)點壞,以證明自家的生意紅火興隆。

這一天袁大江看見只有五歲的袁盛興在胡同里捏泥人玩,就上前哄著說跟我走,我給你買糖吃......盛業(yè)就聽話的跟他去了。

等盛興低頭瞅著手里的糖高興的功夫,袁大江扭頭就走了,把小盛興一個人撂在了車水馬龍的大街上自己躲走了。后來小盛興看不到袁大江就哭了起來......

到了吃飯的時候不見丫頭領著盛興回家吃飯,滿月急忙派人去喊袁福海回來。一家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尤其是二老太太馮氏更是坐立不安:“這可了得,聽娘家人說,東北那地早就被被洋毛子給占了,現(xiàn)在還往咱這來了,洋毛子的嘴都是紅的,連小孩都不放過,就是吃死孩子吃得?!彼@一嘮叨。滿月更是著急上火,又不敢頂撞婆婆。這時候丫頭也急匆匆的趕回來哭著說:“我就去茅廁的功夫回來就看不見盛興了,自己嚇的找了一個下午也沒找見,只好回來了。”

“當時為什么不說,你自己找,這么大一個城你一個人就找見了......”滿月哭著喊著數落著丫頭......

袁福海忙派仆人伙計關了店鋪停下手里的活紛紛到大街上、城外鄰村去尋、打聽,一連幾天也沒找見,二老太太由于想孫子,成天黑天白日的擔心害怕孫子被洋毛子弄去吃了,終于承受不了在盛興丟了的事實于第四天病倒了就再也沒起來。老太太臨斷氣時嘴里還一直喊著盛興的名字。

二兒子丟了,老太太也過世了,袁福海沒有像父親在世時發(fā)喪大娘二娘那樣鬧排場,也沒有那個心情,第三天的頭上就讓自己的娘入土為安了。

看著叔叔一家人因為丟了兒子,又死了老娘,叔叔也無心打理生意,袁大江感到后悔,在自己心里罵自己缺德不是東西......

大兒子盛業(yè)已經懂事了,知道弟弟盛興走丟了后,在家里就沒提過弟弟的名字。就是袁圓還小剛懂一點兒事,懵懂的對哥哥盛興有點印象,問了滿月幾次:“娘,二哥去哪了......”她這一說更是讓滿月這個當娘的心如刀絞,傷心難過,是不是兒子真的讓洋毛子偷走吃了......

在盛興丟了半年后的一個早晨,袁大江急匆匆的來到了叔叔袁福海的宅子里,把一封插著飛鏢的紙遞給了叔叔袁福海,原來是昨天夜里,自己的爹袁福祿被人綁走了,紙上寫著要贖金,也沒說多少,說是讓看著給。

“照著辦吧,你惹不起,他們是靠這個吃飯的?!痹:Uf。

“不給......不行嗎?”袁大江看著袁福海,知道叔叔的威望高,要是他出面沒準不花錢就解決了。

“給少了都不行.......”袁福海說道,知道袁大江舍不得花錢贖自己的老子。

“那就給他們?”袁大江心里有些不高興,心想要是出錢能辦了我就不找您了,找你不就是為了省這錢嗎。

看著侄子沒有個痛快勁,袁福海催促道:“趕緊回去籌錢吧,多籌點,沒有你老子哪來的你,別舍不得掏?!?

袁大江覺得叔叔沒心思管自己的事,故意讓自己破財,也就沒再說什么回自己的家籌錢去了。

幾天后袁大江從山里用馬車拉著自己的爹往家里走,一路上寒風刺骨,昏沉的天空中飄著雪花,馬車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顛簸,袁福祿覺得自己的骨頭架都要顛散了,就讓兒子把牲口吆喝的不要太急了,自己快受不了了......

袁福祿受到了土匪們的驚嚇,一路上嘮嘮叨叨的說著土匪們是怎么樣折磨對待自己之類的話,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哪受過這個罪!可破了財的袁大江哪里心疼他爹,早因為破了財氣紅了眼睛,哪里有心思聽爹嘮叨,不耐煩的面帶怒色吼道:“顛死你算了,你怎么不死在山上!”

“我是你老子,有你這么跟老子說話的嗎?”袁福祿由于幾天沒有吃過一頓正經飯,一路上發(fā)牢騷吸了冷氣,又被兒子用狠話刺激,說完這話就被過氣了……

袁大江沒在理父親只顧著一個勁的狠抽打著牲口往家趕,可等天黑到家時發(fā)現(xiàn)父親已經斷氣死在馬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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