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擴張快，人手也不足。實習生制度是一個優良的傳統。就是招聘一些大三、大四的學生來幫忙，最后錄用其中的優秀者。實習生工資低廉，對生性節約、分管財務的副總來說，最對其胃口。資本家真的是什么辦法都會想出來啊。朱旭暗暗想著。

今年因為廣告業務員出現了的一些不良表現，老板們決定，除了編輯外，廣告業務員和發行業務員等也要招聘實習生，以期將來提高整體素質。但這樣工作量就大了，牽頭負責這個事情的HR們肯定忙不過來，所以要求各部門支援一個人去幫忙，時間是周末。

一方面可以借此機會多接觸陶可可，另外一方面，實習美術編輯這邊確實也需要兩個，何葉覺得這是在張敏文面前表現自己愛崗敬業的好機會，于是主動要求前去幫忙。

周末，朱旭正躺在家里看閑書呢，陶可可的電話到了，說想不到人數遠比預期的多，要他過來幫忙一下。朱旭乘機敲竹杠，在要求報銷來回打車費、中午午飯以及讓陶可可答應晚上提供陪吃、陪喝、陪聊這“三陪服務”之后，才匆忙趕過去。

過去后朱旭發現，廣告部和發行部經理都來了呢，可見大家都比較重視這個事情。另外一邊，何葉也在認真和每一個來面試的學生聊他們的美術作品。陶可可和兩個HR在最前面收簡歷，把人分流，忙得不可開交，原來她們現場要給每個來的學生做一個簡單的評價，最后還要進入公司的人才檔案庫呢。

朱旭心里想，這樣要忙到啥時候去？他征求了幾個編輯的意見，對陶可可說：“編輯方面，我們出了幾個寫作題目，讓他們拿回去，選一個做即可，將來用他們的作業入檔，我們從好作品中選人。”

陶可可問：“這樣行嗎？”

朱旭說：“當然行，文如其人，寫作基本功不行，要來干啥？從浩瀚的投稿文章中發現好的作者，我們已經經驗豐富了。”其他編輯也說行。于是朱旭快速寫了幾個題目和要求，一個HR小姑娘去復印了若干份，分給希望來做文字編輯的實習生。這一下分流掉不少人。

另外美術編輯這邊，朱旭也要求何葉如此辦理。何葉想了想，說：“他們大多數今天都帶了作品來的，我已經把不行的上面標注了×，那剩下的，我標注下分數吧。將來就可以輕松入檔選人了。”

陶可可在旁邊撇了撇嘴：“上午我都看出來了，男的你基本都給了×，打扮漂亮的女的，你就給打高分。”

何葉趕緊解釋：“絕對是根據作品以及和人的溝通打分的。”

陶可可不再跟他廢話，和朱旭在旁邊喝水的時候，偷偷對他說：“哼，好像是來選美的呢。長得順眼的，他們就多聊幾句。長得不順眼的，就立刻讓人家回去等通知。”

朱旭笑笑，說：“那我也要趕緊去選，說不定我的老婆就在這里面呢。別讓何葉這小子搶了先。”遭到陶可可一陣鄙視。

中午大家分組吃飯，陶可可偏心，叫上兩個經理和自己師弟一組。閑聊的時候，陶可可舊話重提：“祁大叔，今天你們都選漂亮的進入下一輪，不是要給你們那里的年輕人解決個人問題的吧，這可不符合公司規定啊。”

祁經理說：“哪能呢，我們當然是按業務標準來選的，不過如果能解決一些同志的個人問題，我們倒也樂享其成。結婚后家屬還能更加理解我們的工作。”

小學時候被女班長強迫打掃過教室，中學時候被女團支書橫挑鼻子豎挑眼，大學時候被女宣傳部長退過情書，朱旭長期被美女打擊；而陶可可順風順水，一輩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朱旭忍不住胡說八道：“美女就是生產力啊！而且我相信，以兩位經理的經驗，哪個美女更有生產力，輕松就能看出來啊。”

陶可可才不信呢。

朱旭繼續說：業務員沒有學歷，沒有專業要求，所以來的人很多，但其實并不是真正沒有要求，客戶親和力我覺得就是一個基本要求。但這個基本要求在大學里沒有設立相關課程，也不好度量，就只好讓我們兩位經理親自出馬考察了。我們的客戶大多數和兩位經理年紀差不多，如果來面試的學生，讓兩位經理都沒有與之交流的欲望，我想，到了客戶那里肯定也沒話說，你想這樣還怎么開展業務呢？

“兩個經理跟他們聊一聊，就知道他們是否有做業務員的潛質了，這可比看簡歷重要得多。剛才有個女孩一直在旁邊等我們忙，最后先和我聊了一下，但一聽說決定能否來公司實習的是祁經理，立刻轉180度面向祁經理說話，我看到祁經理也和她聊得很愉快。這個女孩的IQ和EQ都很高嘛，祁經理基本上已經決定給她實習機會了吧？”

兩個經理小有吃驚，問他如何有這個眼光的。

朱旭笑笑：我大二暑假開始在電腦城打工，見過多少業務員啊，還不知道這些基本道理？再說了，其實兩位經理也并沒有只和美女聊，也有帥哥。帥哥對美女老總也有殺傷力的。只不過可可是美女，最恨周圍還有美女，所以有了視網膜效應。我修正一下，真正的道理應該是：氣質也是生產力。舉手投足間，如果讓客戶產生不了繼續接觸的愿望，就比較失敗了，至少要讓客戶不產生反感。

“我在大學的時候就有這樣的經驗，看一個學生，當然特別是女生，是不是大一的，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來。因為大一的女學生氣質和其他經過多年大學熏陶的女生是完全不同的，太好區別了。”

陶可可也無語：“就知道你們男生愛看女生。”

朱旭胡謅：“要不是有這個堅持看美女的好習慣，我眼睛早就近視了。”

陶可可自己是美女，從小被老師同學寵，一直都是周一的升旗人物。接人待物的機會多，從來不覺得這些也是個人生產力。不過她暗地里想了想，自己平時老是抱怨各個部門招聘進來的都是一些明顯不是公司氣質的人，也是這個道理。下午，人員經過分流，速度就快了很多，最后還提前結束了。

這樣，陶可可和朱旭兩人還能從容準備去吃晚飯，補償朱旭今天的損失。本來何葉表示和朱旭一個方向，要和他一起回去，但陶可可搶著說，自己要和朱旭回母校拜訪一個老師。何葉今天被陶可可搶白了很多次，也不多說，悻悻地走了。

出來后，陶可可還真說想去學校走走，順便在學校附近買點東西，晚上就在著名的小食堂請他吃飯。朱旭當然無所謂，而且想起自己也一年沒有回過學校，就同意了。

走在學校的路上，陶可可告訴他，這是她第一次回學校來溜達，原來怕回來認識的人太多，不太好。

朱旭認真地說：“您不在江湖，江湖里一直都有您的傳說。”

陶可可咯咯地笑：“那是！”然后又感嘆道：“不過宣傳力度還是不夠啊，你當年都不認識我。”

朱旭解釋：“當年我只知道書中有顏如玉，不知道師姐更比書里的美。”都是好聽的話，陶可可既往不咎。

吃飯的時候，真有一個服務員上來和陶可可打招呼。陶可可得意地說：“當年多少小子想請我吃飯都沒有資格呢。等下他們看是我付錢，估計會瘋掉。”

朱旭表示同意，不過他并不想出錢，說不能壞了規矩，并且強調：“但這樣才能引起新一輪的傳說啊。”

“小氣。”

吃了一會，陶可可想起第一次見朱旭的情景，說：“你剛畢業的時候，見到我說話都有些羞澀，現在口才見長啊。”

朱旭也感嘆：“所以說學校教育十六年，不如社會染一年啊。”

朱旭繼續口舌生花，表示因為總是受到師姐的教誨，自己各方面提高都很快啊，所以感謝美女師姐賜予的機會。接下來他話題一轉，問起陶可可如何規劃職業未來，也請她給自己設計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