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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總經理獲罪入獄
濱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號審判廳,被告席上,站著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中等個、略瘦,長得眉清目秀,此時,臉色鐵青,下頜長出硬硬的胡茬,有幾分倦態。
旁聽席上,一邊坐著兩對老人,并一個三十不到的年輕女子,女子身邊,還有兩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孩。
另一邊,是兩個更年輕的女孩,看上去有二十二三歲,手握在一起。
主審法官起身宣判道:“被告人安子皓,原系‘皓夢房地產開發有限責任公司’總經理,因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兩年,并附帶民事賠償六萬元。”
聽到宣判,旁聽席上二十出頭的女孩猛地站起,沖著被告人哭喊道:“子皓!我和我們的孩子會等你出來!”
安子皓置若罔聞,他將目光轉向兩對老人,最后落在那個三十不到、面容清秀的女子臉上,女子與他互相凝望著,萬語千言,盡在不言中。
法警將安子皓帶走,旁聽的人出了法庭,安子皓的辯護律師石巖,快步走到安子皓的父母、岳父母及妻子陳夢遙身邊,說道:“這個刑期也算合理,兩年,很快的。”
陳夢遙道:“辛苦你了。”
石巖聽了,搖了搖頭,又對兩對老人道:“你們都放寬心,稍后,我會去找熟識的人,拜托關照他的。”
剛才哭喊的年輕女子和她的朋友也走了出來,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休息,她的朋友王丹責怪道:“你剛才為什么那么激動?小心動了胎氣。”
陳夢遙的朋友孫雪薇見懷孕的女子金琴出來,欲上前說點什么,夢遙用眼神制止了她,于是,一行人出了法院離開。
王丹送金琴回了家,對她道:“你好好休息。我還得到單位去。”
金琴眼含淚珠道:“你去吧。”
王丹見她這個樣子,有點不放心道:“照顧好自己。”
金琴含淚點點頭。
王丹走后,金琴想起了那個夜晚,甜蜜到令她銘心刻骨的夜晚,她像久旱的莊稼遇著了甘霖,而安子皓,也像一片焦渴的土地,他們互相需求、索取,最后,像飽吸了雨露的植物,枝舒葉展……
就是那一晚,她懷上了腹中的胎兒。
一年前
金琴和王丹大學畢業,兩人都留在了濱州市,并一起租了一套房子。
王丹進了一家中外合資的制藥企業,做銷售,金琴則應聘到了“皓夢房地產開發有限責任公司”,因形象較好,便做了前臺引導員。
上班第一天,她見從門口進來一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約三十多歲,前呼后擁。
只見他穿著一身淺藍色高檔西裝,里面是潔白的襯衫,打著深藍色領帶,腳穿與領帶顏色相同的皮鞋;留著中長頭發,鬢角修剪得甚是齊整,額前覆著一綹長發,將臉型修飾得煞是好看。
金琴看得不禁呆了,待此人上樓,便向旁邊的一位女員工打聽道:“剛才穿藍西裝的那人是誰呀?看上去很有來頭。”
女員工答道:“公司的大老板啊!當然來頭不小!”
金琴驚詫道:“大老板?這么年輕!他還沒結婚吧?大約是個富二代。”
女員工不屑地瞅了她一眼道:“我們安總已婚,妥妥的創一代,是自己白手起家!”
金琴聽了,略有點失望道:“哦!已婚啊……”
女員工低頭忙著手中的事,并沒留意金琴的表情。
此時,安子皓的妻子陳夢遙,正坐在電腦前碼字,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思路。
她低頭一看,見是好朋友孫雪薇打來的,遂接通“喂”了一聲。
孫雪薇道:“大作家,我沒有打擾你吧?”
陳夢遙笑道:“你有隨時打擾我的特權,什么事,說吧。”
孫雪薇卻有點支吾道:“我……剛剛升了職,晚上……要不要一起出來慶祝下?”
陳夢遙聽了,興奮道:“你升職了?當然要慶祝!快告訴我什么職位?”
孫雪薇笑道:“副主編!”
“媽呀!你太厲害了!”陳夢遙贊道。
孫雪薇道:“你也知道,老主編今年就退休了,要不是你辭職回家全職寫作,這個副主編的職位,哪輪得上我呀!”
“還是你自己干得好!”陳夢遙由衷道,“前幾天曉英才升了采訪中心主任,今兒你又升了,你們這都是什么節奏呀!”
孫雪薇笑道:“按照這個節奏,你的書很快就能火遍大江南北了!”
陳夢遙道:“借你吉言!對了,別忘了叫上曉英。”
孫雪薇道:“怎么能忘了她呀!那我們晚上六點半‘老地方’見!”
“好!”陳夢遙說完,掛斷了電話。
陳夢遙、孫雪薇、馮曉英,三人是大學同學,如今也是最好的朋友。
陳夢遙讓自己靜下心來,重又沉浸在小說的情節中。
安子皓工作忙,一般情況下,中午都不回家,下午四點多,陳夢遙給他打電話道:“雪薇升了副主編,晚上我們要給她慶祝一下,你怎么辦?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安子皓道:“你們女同學聚會,我就不去了,正好晚上我有應酬,你放心去吧,記得早點回家。”
陳夢遙道:“嗯,那你少喝一點酒。”
安子皓應道:“好的。”
說完,二人掛斷了電話。
陳夢遙起身進衛生間洗漱、化妝。
她平日里足不出戶,衣柜里的漂亮衣服,也少有機會穿,所以每次出門,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像是既犒勞自己的身體,又犒勞自己的心靈。
今日也不例外,她化了淡淡的妝,頭發上系了寬寬的、與衣服顏色相近的發帶,戴上了略顯夸張的大耳環。
她穿了一身橘黃色的低領闊腿連衣褲,這種衣服,也只有她這種身材修長的人敢穿,稍不注意,可能就會使人顯得又矮又胖。
她在長長的頸項上戴了一條不太顯眼的細白金項鏈。
在所有的首飾中,她偏愛耳環和戒指,對項鏈不太重視,認為耳環和戒指可以彰顯人的藝術氣質,而項鏈,一不小心,就會暴露人的粗俗。
她天生對色彩敏感,這可能遺傳自她的畫家父親陳正義,色彩不協調的衣服穿上身,她的心里會本能地不舒服,所以有人說,無論她穿什么樣的衣服,都好看。
穿戴完畢,她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甚是滿意,遂出門上車,朝“老地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