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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考古(4)

  • 中國文化博覽1
  • 陳曉丹編著
  • 5509字
  • 2015-05-16 11:45:33

花的藝術水平與精神魅力如此巨大,不是單獨一個廟底溝遺址所能夠輻射完成的。廟底溝遺址發現以后,又有大批的同類遺址被發掘出來,也使廟底溝的文化面貌越來越清晰。考古發現證明,廟底溝類型的影響力在中國新石器時代要超越與之同時、或早、或晚的任何一種考古學文化,空前絕后、一統天下,它的分布區北達內蒙古南部、西到甘肅隴東一帶、南及漢水流域、東越河南中部,它的文化因素的傳播則更遠達數百、上千里之外。正因為廟底溝類型有著這樣的影響力,所以現代人都情不自禁地要把它與古史傳說中的英雄時代拉近,伏羲、女媧、黃帝、炎帝等,還有人將其與文獻記載中的華胥古國聯系起來,凡此種種,不勝枚舉,反映出今人迫切想要將這種英雄的歷史歸功于英雄人物創造的復雜思緒。

在中國古漢語里,“花”與“華(華)”是同一個字,本義都是指花。仔細品味廟底溝人的花卉大觀園,雖然千姿百態,但也有自己最愛的兩個種類,一種是卷曲的玫瑰形,另一種是盤狀的菊科形式,以前者最為顯著。玫瑰的花季是春季,預告春耕,菊科的花季在秋季,預告收獲,廟底溝人選取與其生活最密切的花朵作為裝飾,要表達的則是對美好生活的強烈渴望。可以想象在廟底溝人的周圍,房前屋后、聚落內外、從村邊到河邊、從平原到山岡,必定生長著漫山遍野的鮮花,廟底溝人在享受這種美好生活的同時,還不忘以花來命名身邊的許多事物:盛開鮮花的群山稱為“花山”,自己的部族稱為“花族”,對自己的稱呼也就成了“花人”,這些名稱經過數千年的演變,最后就變成了今天的華山、華縣、華陰、華族、華人等稱謂。

華山可能是華族最初所居之地,它的得名源自其百花繁盛,因此考古學家指出:廟底溝類型的分布中心必在華山附近,這正和傳說里華族的發生及其最初形成階段的活動與分布情形非常相像。所以仰韶文化廟底溝類型,就是形成華族核心的人們的遺存,它的花卉圖案彩陶可能就是華族之名由來的依據,而“華山玫瑰”也成了廟底溝類型彩陶圖案及廟底溝類型本身的最貼切指代。至于華族與華夏族的關系,有人認為是華族與夏族融合以后的合稱并沿用下來的稱謂,也有人說是華族歷史演進中逐漸形成的不同階段的名稱等。可見“花”與“華”由史前時期開始就形成了超乎人想象的復雜關系并在悠遠的歷史長河中不斷得到鞏固和發展。

人類愛花是共性,但愛花愛到廟底溝人這樣的程度,是絕無僅有的,稱中國人為華人是再恰當不過了,有其歷史的必然。廟底溝是首個被揭露出來的典型遺址,填補了中國史前文化研究的諸多空白,找到了解開長期以來困擾人們關于華夏族由來諸多疑問的金鑰匙,學術意義重大。它以嶄新的文化面貌刷新了人們的視線,也透射出許多不為人知的歷秘密,吸引著今人不斷探求關于遠古人類生產生活情況的細節,從而豐富了整個人類社會的文化。

古代氏族——大汶口文化

巍巍山,五岳獨尊,悠悠汶水,源遠流長——這幾句山水感懷比較貼切地道出了泰山與大汶河在自然和歷史文化中的突出地位。這兩者之所以被相提并論,緣于泰山南部、大汶河畔著名的大汶口遺址以及曾經遍布今天山東境內、輻射豫、皖、蘇三省的大汶口文化。

大汶口文化距今6 000年左右,屬新石器時代晚期,是山東龍山文化的前身。作為一支勢力強大的新石器文化代表,大汶口文化有自己的文化專利,它有一批特點鮮明的精美陶器、發達的手工業加工技術以及區別于其他地區的奇特習俗。

陶器是大汶口文化內涵的主要標志物,除常見的紅、灰、黑陶外,還有白陶,非常與眾不同。陶器上經常飾鏤孔、劃紋、鼻鈕等,并有絢麗的彩陶和簡單的朱繪陶。可能是為了適應生活中的實際需要或者遵循某歷史傳統,這里的三足器、圈足器非常發達,多見各種形式的鼎和幫——釜形鼎、缽形鼎、罐形鼎、實足鬻、袋足鬻,在大汶口人的理想中似乎要把所有器物都裝上腿(足),這種現象成為該文化的一種特色。此外,漏缸、豆、背壺、觚形杯、大口尊等也帶有濃厚的地域性特征,與鼎、鬻等共同構成了大汶口文化完整的陶器群體。

大汶口文化的手工業非常發達,這時期顯然出現了專業的工匠。從陶制的日常生活器皿到生產用的工具,直到顯然非實用器的各種原始禮制用品,都從大汶口人靈巧的雙手中創造出來,其技術的精湛程度一點也不遜于后世。大汶口人在陶器制作過程中開始使用輪制技術,這時所燒制的薄胎磨光黑陶高柄杯,代表了這一時期制陶工藝的最高水平,被后來的山東龍山文化繼承并發展,制造出精美絕倫的蛋殼黑陶,令世人驚嘆不已。大汶口文化還有仿動物造型的陶器,反映出工藝技術的純熟和制陶業的興旺發達,如豬、狗和龜形的容器,其中的獸形提梁鬻堪稱工藝美術史上的珍品。

大汶口文化的玉石制作業也比較發達,較多地使用穿孔技術,通常選用高硬度的蛋白石、流紋巖等石料,石器造型規整,器類豐富,在一些墓中常見隨葬成套的大、中、小型石器,還出現了精致的玉質工具及大量的玉、石裝飾品等。

大汶口人的制骨工藝十分出色。墓中經常出土精巧的小件骨雕品,如雕花骨珠、豬頭紋樣的牙質飾物、器柄刻有纖細花紋的獐牙鉤形器等,剔透雕技術和鑲嵌技術比較成熟,其中的透雕象牙梳、花瓣紋象牙筒和鑲嵌綠松石骨雕筒等,都代表著中國新石器時代制骨工藝的最高水平。

彩陶豆大汶口文化的居民有一些獨特的習俗。原始人中盛行枕骨人工變形和青春期拔齒習俗,一般拔除一對上頜側門齒。他們平時嘴里還喜歡含著小石球或小陶球,每天在嘴里滾來滾去,由于長期含著這些小物件,所以有人的臼齒外側已經嚴重磨損甚至內縮,頜骨也跟著異常變形,不但模樣奇特而且充滿神秘感。此外,死者隨葬獐牙、獐牙鉤形器及龜甲等物品,在其他新石器文化中非常少見。

大汶口人的經濟以原始農業為主,主要種植粟。在遺址內窖穴形式的糧倉中出土了成立方米的腐朽粟粒,表明這時糧食已有了相當可觀的產量。大汶口人也有石器制作的工具,鏟、斧、刀、錛、鑿等器具數量眾多,另外還有骨鐮、蚌鐮以及加工谷物的石杵和石磨棒等。其中的有肩石鏟、有段石錛、石鎬頭和鹿角鋤等工具標志農業生產規模化程度提高。大汶口人的家畜飼養也比較發達,遺址里出土豬、狗、牛、雞等家畜家禽的骨骼,而且用豬下頜骨、豬頭、半只豬甚至整豬隨葬的風俗非常盛行,墓地中用豬隨葬的墓占三分之一以上,隨葬豬下頜骨最多的達30多個一方面說明這時豬的飼養已十分普遍,同時也表明大汶口人對豬情有獨鐘,生前死后都離不開豬的陪伴。有很強的宗教意義。大汶口人也捕食大量的獐、斑鹿、貍和麋鹿等野味,還有揚子鱷、魚、龜、鱉、蚌等大量水生動物。

大汶口文化的聚落發展得比較成熟,除了簡陋的小型單間建筑外,也能建造規模宏大的連排多間建筑。在大型聚落里,外有圍壕環繞,寬二三十米,深五六米。聚落內部廣場、房址、獸坑、祭祀坑等密布。房址均圍繞遺址中心而建,以2間、4間或5間為一排分列。房址為淺地穴式,由主墻、隔墻、門、居住面、室內平臺和室內柱構成,一般面積為10平方米,大者近30平方米。墻體為木骨泥墻,與地面同時經燒烤,墻面光滑,有的抹有一層白灰面。門向朝南,設有單門或雙門。

大汶口文化墓葬多為土坑墓,少數墓壙不清。墓地往往沿用很久,有的地區墓葬層層疊壓近十層,年代至少在千年上下。墓的規模、葬具、隨葬品方面顯示出貧富差別,有的墓簡陋狹小,隨葬品很少或空無一物,而有的墓卻十分寬大,有結構復雜的葬具,死者佩戴精致的玉石飾物,隨葬玉鏟、象牙器和百余件精美陶器,還有獸骨、豬頭和可能是“鱷魚皮鼓”殘留下來的成堆鱷魚鱗板。葬式一般為單人仰身直肢,也有俯身葬、屈肢葬和二次葬。還發現有折頭葬,死者系骨盆內有胎兒骨殖的女性,像是因難產而死的孕婦。還有把死者雙臂雙腿盤折于胸前的葬式,可能是對兇死者的處理方法。還有一些大墓無墓主、墓主身首分離或尸體無頭部卻隨葬品相當豐富,可能是對在部落戰爭中為本氏族利益犧牲的首領或成員的一種厚葬。合葬墓分一次合葬和多人二次合葬墓兩種形式,多為同性合葬,最多的合葬人數多達20多人。

大汶口文化早期貧富分化不十分明顯,有多人合葬墓,氏族成員之間血緣關系紐帶比較牢固,大致處于母系氏族社會末期,到了晚期,手工業脫離農業而獨立發展,出現明顯的貧富差距。私有制也逐漸形成,父權制已確立,完全進入父系氏族社會。它的發現及其與山東龍山文化傳承關系的確定,證明當時山東、蘇北一帶。是一個以大汶口文化、山東龍山文化為主體的自成系統的文化區,是中國古代文明多元中心起源中的一元。

河姆渡干欄式建筑

河姆渡文化是長江下游地區的新石器文化,因浙江余姚河姆渡村而得名,距今7000——5 300年。河姆渡村位于風景如畫的寧紹平原,杭州灣南側,四明山北麓,流經平原的姚江把村莊一分為二,主要的考古發現也集中在江畔一帶。

河姆渡遺址的重要發現非常豐富,有房屋、水井、農具、稻種和大量原始藝術品等,其中最著名的是干欄式建筑。干欄式建筑是一種下部架空的住宅,主要為防潮濕而建,是江南地區的特色建筑形式之一。它的屋頂是長脊短檐式的,以適應多雨地區的需要,建筑底部不是房基,而是許多成排埋在地里的豎立木樁,木樁頂部用橫梁連接,構成高出地面的木質底架,在底架上鋪設木板形成平面,再于木板上構屋建房。河姆渡文化中干欄式建筑已非常盛行,技術也相當成熟,所以留下遺物甚多。遺址中發現了與建筑有關的圓樁、方樁、板樁、梁、柱、木板等木構件若干件,其中不少構件的端部帶有榫頭與卯孔等結構,有的還相當復雜,如雙層榫頭、燕尾榫、企口板等,表現了建筑材料之間接合方式的新奇創意。最完整的一座干欄式長屋,樁木有200多根,整齊的排列成互相平行的4行,長約23米,寬約7米,室內面積在160平方米以上。建筑的室內可分隔成若干小房間,并且帶有廊道等設施,顯然不是一般的房屋,不是公共住宅,就是氏族舉行大型活動的場所。這樣的干欄式建筑,河姆渡遺址內還有好多處,形式、大小各不相同,往往是集中在一起連成片狀,有明顯的布局,呈現聚居的狀態。在建筑遺跡范圍內,還出土有蘆席殘片、陶片以及人們食用后丟棄的大量植物皮殼、動物碎骨等,證明人們在這些建筑里居住生活的時間相當長久。

在河姆渡遺址出土了最早的木質結構水井,井口呈方形,邊長約2米,井內緊靠四壁栽立幾十根排樁,內側用一個榫卯套接而成的水平方框支頂。以防傾倒。排樁上端平放長圓木,構成井口的框架。井口外圍有28根柵欄樁。排列成一個直徑約6米的圓圈。井內發現有平面略呈輻射狀的小長圓木和蘆席殘片等,這些是與井上建筑有關的材料。由此可見井上還應當有井亭建筑。

骨耜河姆渡居民的農業已相當發達,在遺址中普遍發現有稻作遺存。主要栽培晚稻型秈稻。有的地方稻谷、稻殼、莖葉等交互混雜,形成1米多厚的堆積層,據資料統計總量達到150噸之多。由于長期埋藏于土壤之內,與空氣隔絕,遺物出土時色澤光潤、外形完整、有的稻殼上陛脈、稃毛仍然非常清晰。稻類遺存數量之多,保存之完好,都是中國新石器時代考古史上罕見的。在一件陶盆上還印有稻穗的圖案,彎彎的稻穗使人能夠想象出河姆渡時期的人們對于水稻有多么深的情結。連制作陶器時也沒有忘了將它們的形象刻畫上去。為了更好的耕作,河姆渡人發明了很多農具,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骨耜,僅在河姆渡一處就出土了上百件。它們采用鹿、水牛等動物的肩胛骨加工制成,肩臼處一般穿鑿橫向的孔,或者是將肩臼部分修磨成半月形,在耜冠正面中部刻挖豎槽并在兩側各鑿一孔。柄用分杈的樹枝和鹿角加工而成,呈曲尺形,杈頭部分砍削出榫狀的捆扎面,下端嵌入槽內,橫孔里穿繞多圈藤條以縛緊,頂端作成丁字形或透雕三角形捉手孔。這些農具的發現表明,河姆渡人的耜耕農業是非常先進的耕作形態。

除農業生活以外,河姆渡人還兼營采集、畜牧和漁獵。遺址中出土許多植物遺存,如橡子、菱角、桃子、酸棗、葫蘆、薏仁米、菌米與藻類植物遺存,都是人們從自然界中采集回來食用的。這時期已有家畜,主要有豬、狗、牛,破碎的豬骨和牙齒到處可見,并有較多的水牛骨頭。野生動物骨骼有哺乳類、鳥類、爬行類、魚類和軟體動物共40多種。絕大多數是鹿科動物,僅鹿角就發現400多件。鳥、魚、龜、鱉遺骨數量也不少。還發現有極少的亞洲象、蘇門犀等溫熱帶動物遺骸。發現數量較多的骨哨,可能是狩獵時用以誘捕動物。大量骨鏃和魚骨表明漁獵活動在人們的生活中也很重要。

河姆渡遺址內出土了大量夾碳黑陶,無論炊器和飲食容器都屬這種陶質。陶器的胎泥純凈。但以大量的稻殼及稻莖、葉碎末為摻和料。工藝技術比較原始,器物均為手制,不甚規整,胎質比較粗厚疏松,重量較輕,吸水性強。盛行在釜類腹底交錯拍印繩紋,陶器的寬邊口沿上常刻畫平行條紋、波浪、圓圈、葉形、谷穗狀等幾何圖樣,器形多為平底器和圜底器,代表性器物有釜、罐、帶把缽、支腳、寬沿淺盤、垂囊式盉等。與支腳配合使用的陶釜,始終是河姆渡人的主要炊器。

原始藝術中也有不少精品,象牙制品中有刻畫雙鳥朝陽圖像的蝶形器、鳳鳥形匕狀器、雕刻編織紋與蠶紋的小盅等,顯示了當時的精湛技藝。木器中有瓜棱狀斂口圈足木碗,外表有一層朱紅色生漆涂料,雖歷經幾千載,仍微顯光澤,是中國迄今最早的漆器。此外,還有憨態可掬的陶豬雕塑、刻畫于陶缽上的豬紋和稻穗紋等圖像,表現了河姆渡人樂觀的心態。

河姆渡遺址的發現,是中國考古學的重大突破。大量干欄式建筑和人工栽培稻谷及農具的發現不但顯示了河姆渡人穩固的定居生活與先進的農耕技術,而且以最具說服力的實物標本表明長江流域史前文化的繁榮,它的發現對于探討中國水稻栽培的起源及其在世界稻作農業史上的地位,具有重要的意義。

馬家窯文化

黃河是中華文明的搖籃之一,甘肅又是黃河文明的重要發祥地。新石器時代的甘肅以豐富的彩陶為特征,形成了一部完整的彩陶發展史。尤其是馬家窯文化的彩陶,達到了這項藝術的巔峰。是中國彩陶藝術成就的杰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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