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啊,放開?。。 宾能圮蹌×覓暝?,被人控制的感覺令她無比恐懼。
“放開她?!?
關昊的一聲命令,保鏢隨即松開瞿苒苒,退了下去。
瞿苒苒揉捏著被保鏢箍痛的手,抬眼看向前方的人,淡漠問道,“你究竟想怎樣?”
隨手捻來一根長煙,關昊吸進吐出中,透過裊裊的煙霧,他看著此刻已經恢復鎮定的瞿苒苒,“你帶著我的孩子離開,至少要跟我打一聲招呼?!?
瞿苒苒看向他,冷淡吐出,“不要拐彎抹角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離開的?”
“你這么聰明,怎么會猜不到?”
瞿苒苒皺起眉,“你一直都派人監視我?”這是唯一的可能。
關昊低首摁著煙頭,“猜得不錯?!?
“卑鄙??!”瞿苒苒咬牙罵出。她以為他已經信了她的演技,哪知道他做事原來這樣的滴水不漏……
關昊閑適地睇向瞿苒苒憤怒的臉龐,爾雅一笑,“論卑鄙,你利用我幫你處理好你父親的事,再帶著孩子遠走,似乎也不算光彩!”
“你……”瞿苒苒氣得無話可說。
關昊在此刻站起身,輕輕執起了瞿苒苒的下顎。
瞿苒苒沒有掙開,只是不友善地瞪著他。
關昊斜瞇起眼,仿佛從未真正打量過瞿苒苒,緩緩吐出,“兩年的時間,你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蛻變成一個理性聰明的女人,你的改變還真是令我驚訝!”
他不得不承認,他一直都忽略了她的改變……
今夜若不是監視她的下屬向他稟報她已經訂了今晚離開的機票,他或許真會讓她溜走……
瞿苒苒將首撇向一旁,冷聲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不會平白無故將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你直接告訴我,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關昊將瞿苒苒的臉扳了過來,逼著她正視他,淡淡吐出。“你忘了我說過,男人三十而立,傳宗接代是首要任務,所以,你可以走,但我的孩子你要留下?!?
其實她已經猜到了……除了孩子,她還有什么值得他浪費時間?
“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沒權利讓我生了交給你!”瞿苒苒直截了當地跟他說明。
仿佛已經耐心盡失,關昊松開瞿苒苒的下顎,幽冷吐出,“我本來打算給你一個舒適的十月,可你似乎不是個聽話的人……既然如此,我有必要提醒你,以后跟我說話你最好收斂一點,否則吃虧的人會是你?!?
從沒有觸碰過他如此凌厲的眼神,瞿苒苒愣站了原地。
關昊在此刻徑直邁開步伐,在離開-房門前留下最后一句話,“未來十月,沒有我的準許,你哪里也不許去??!”
三個月后。
“少奶奶,喝湯了。”
服侍瞿苒苒的傭人麗娜小心翼翼地捧著湯進房,輕喚那一抹倚窗而立的瘦弱身影。
“先放著吧,如果餓了我自己會喝的?!鳖^也沒有回,瞿苒苒仍舊看著窗外回答。
麗娜將湯放在一旁,小聲提醒,“我聽管家說,先生等會兒會來?!?
身子微微一怔,瞿苒苒慢慢地轉過身,好似改變了主意,柔聲對傭人道,“你將湯端過來吧!”
麗娜隨即將湯端到瞿苒苒面前。
瞿苒苒看著這每天都要喝的營養湯,捏著鼻子,一口氣灌入喉。
麗娜滿意地接過瞿苒苒遞來的空碗,剛一轉身,看見關昊走了進來,立即就低下了頭,恭敬地喚了句,“先生?!?
關昊“嗯”了一聲,眸光看向前方那抹瘦弱。
瞿苒苒也已經注意到關昊,但她沒有吭聲,只是很自然地將視線又移向了別處。
關昊朝瞿苒苒走了過去,語氣很輕很淡地問,“食量還不好嗎?”
瞿苒苒輕搖了一下頭,“我一直都吃得挺多的,只是天生胖不了?!?
她已經懷孕四個多月,體重卻沒有比懷孕的時候重多少,看起來的確令人有些擔憂……
沒再繼續討論,關昊轉身,“走吧!”
“去哪?”
“醫院。”
連瞿苒苒都忘記了,今天是她產檢的日子,難怪關昊今天回來了。
這三個月,關昊出現在關家的日子并不多,一個月大概也就只有兩三次,但是每次產檢的日子,他都不會忘記,且都會陪著她。
一如前幾次,檢查過后,醫生說她的孩子一切正?!m然她偏瘦,但她的體質很養胎,孩子在里面吸收得很好,符合四個多月胎兒的一切指標。
檢查完后關昊就走了,她則像前幾次一樣等關家的司機來接她。
因為等待的時間有些無聊,她便拿出了醫生今天拍給他們看的胎兒彩超圖。
這是一張胎兒的臉部輪廓照,照片上的胎兒五官隱約可見,尤其那高高的鼻梁,跟他的父親一模一樣……
她想,不管是男孩女孩,將來一定是像他的居多……
“親愛的??!”
一道驚喜的呼聲倏然傳進瞿苒苒的耳畔,思緒被打斷,瞿苒苒抬眸看向此刻已經興奮拉住她雙手的好友齊思雅。
“約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出來,今天居然在這里碰見你,真是太好了??!”齊思雅言語中掩飾不住喜悅。
面對好友,瞿苒苒漾起一抹微笑,解釋道,“我肚子越來越大,出來不太方便。”
齊思雅咕噥道,“好啦,我知道你們家那位現在疼你疼得要命,你挺著肚子出來一步他都不放心……雖然抱怨他讓我們三個多月都沒見面,但我還是很開心他現在對你這么好……親愛的,希望你和他就這樣一直幸福下去!!”
見齊思雅離去,司機這才打開車門,恭敬道,“少奶奶,上車吧!”
瞿苒苒輕點了下頭,仿佛依舊不舍齊思雅離去的背影,再看了幾秒后才收回眸光,沒入車廂。
車子平穩地駛在開往關家的道路上,瞿苒苒輕輕嘆了口氣,好似疲累地靠在了椅子上。
腦海中不斷縈繞著齊思雅對她與關昊的祝福,倏地,她睜開眼,眸底隱隱顯現濕潤。
這一刻,她在心底道出,對不起,思雅,我騙了你,因為不想你擔心我……
其實,這三個月,她過得真的很不好,因為她和關昊,哪里是外人所看見的那樣……
表面上看,他和她相敬如賓,關心彼此,像極了一對正常夫妻,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的相安無事,是她用了慘痛的代價換來的……
她還記得關昊禁錮她在關家的第一天,她火大地選擇報警,他沒阻止,可警察來了,他卻親密挽著她肩簡單地跟警察解釋了句夫妻吵架,警察便走了。
之后幾天關昊都沒有出現,而她所有的通訊設備都被關昊的人沒收,指望不到人來救她,她氣憤得成天拿家里的東西撒氣,比如他掛在衣柜里的衣服,她用腳踩壞,比如他留在書房的文件,她撕得粉碎……然而,這招依舊沒有奏效,因為她做這一系列激進動作,居然沒人管她。
見這一招不奏效,她隨即想到了絕食……既然他那么在意孩子,應該是不會允許一尸兩命的。
果然,在她絕食的第三天,在她餓得快要虛脫的時候,他終于出現……
她原以為她已經達成目的,他會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跟她妥協,但她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一次,他讓她徹底領教了什么叫狠,也讓她徹底學會了什么叫“乖”。
她仍記得那一天,她的肚子已經餓到胃有些痙-攣,聽傭人說他回來了,盡管雙眼餓得昏花,她對傭人端來的食物依舊不屑一顧,堅持等他妥協……
那一刻,他來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沙發上仍強撐著饑餓的她,淡淡開口,“吃不吃飯?”
她倔犟地將頭偏向一旁,作勢不理他。
他坐了下來,歪著頭點燃了一支煙,好似沒在在意這件事。
倏地,她聽見了一道嚶嚶的聲響,下意識地回首,她看見了不遠處有個保鏢拿著一個小型錄像機正在播放一段視頻……
當看見視頻上那個她所熟悉的人時,她完全忘了饑餓,震懾坐直身軀,“陳……陳姐?”
只見視頻內陳姐被兩個戴著黑色頭套的男人綁在一張木椅上,嘴被封住,面前是一個充滿水的浴缸。
她激動地沖到視頻前面,看著此刻充滿恐懼的陳姐,駭然地回首看向關昊,“這……”
他吐出一口煙,閑定自若地看著她瞪大的雙瞳,冷聲下令,“浸!”
這一聲令下,視頻中那兩個戴著黑色頭套的男人頓時伸手將陳姐的頭按進浴缸。
咕嚕,咕?!?
水嗆進陳姐的喉管,痛苦令陳姐的雙手在浴缸內撲騰。
“啊!”她尖叫了一聲,手扒著視頻,用力呼喚,“陳姐,陳姐……”
可惜那頭的陳姐此刻正浸在水中,承受著極致的痛苦。
她沖到關昊身旁,激動地扯著他的衣服,“是你讓人抓了她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你快放了她,放了她?。?!”
沒有看向她,關昊兀自彈了彈手邊的煙灰,漫不經心地吐出,“你,還絕不絕食?”
“我……”
因為這一秒鐘的猶豫,關昊再次下令,“浸!”
剛從水中出來的陳姐,再一次被摁進水里……這次陳姐似乎沒了氣力,撲騰的力道明顯減弱了許多。
看著陳姐再次抬起的面容已經接近死亡的灰白,瞿苒苒終于惶恐地哭出聲,哀求道,“不要……求你不要再這樣……她吃不消的,求你……”
這一次,關昊沒有再下令,只是隨意地掃了她一眼,輕淡逸出,“你放心,我不至于到殺人的地步,只是你不聽話,苦的就是你身邊的人?!?
下一瞬,她癱軟在地,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傭人拿著熱騰騰的飯菜再次走到她面前,示意她用餐。
她慢站起身,因為抽噎,接過碗時全身都在顫抖。
關昊閑適地起身,扣好西裝扣子,隨口逸出,“我印象中你玩得好的朋友還有一個叫齊思雅的,如果你下次再這樣我行我素,我就讓她替你受罪?!?
她抽泣得愈加厲害,眼淚滴滴滑落在她面前的碗里。
關昊在踏出房門前的最后一秒逸出,“今天只是給你一個提醒,我這個人耐性不太好,下一次我可能就沒有這么好的興致聽你求饒……還有,別想著流掉肚子里的孩子來報復我,結果你不會愿意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