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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主動出擊

  • 血膽飛劍
  • 李之亞
  • 9386字
  • 2015-05-05 10:38:40

星轉斗移,烏飛兔走,轉眼五天過去了,然而賭氣而走的楊玉瑩卻還沒有回來,這不能不讓人焦慮頭疼。

五天時間,對別人來說,并不算太長,但對陳少龍來說仿佛比五年還要難過,還要漫長。

五天過去了,楊玉瑩到底怎么啦?為什么還不回來吶?難道真的遭人綁架不成,可如果被人拐走的話,為什么調查了所有的地方,那夜卻沒有案件發生吶,如果單為過劍飛一事生氣的話,有這五天時間,天大的氣,天大的火也該消了啊。他百思不解,難道真如別人所說的那樣,他想不開自盡了不成。他仿佛看到水淋淋的楊玉瑩披頭散發,張牙舞爪向他撲來,使他害怕極了,萬一別人所講成立的話,自己這輩子恐怕真的跳到黃河里也洗不清了。想到此,他感到窒息透不過氣來。

他不相信那會是真的,但他也不敢再胡思亂想,他害怕所思所想的會變成真的,更害怕事實就是如此。茫然無助,無可奈何之中,他只好祈求上天保佑楊玉瑩平安無事,早些回來。

夜,雖然已經很深了,但心力交瘁的陳少龍卻還在大街上茫無目的,無精打采地游蕩著,愁苦的思緒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天空中亂飛亂撞,使他心亂如麻、愁緒萬千,為楊玉瑩的久久不歸而擔心、憂慮。

陳少龍為了打發煩惱,忘卻憂愁,在一個露天的小食店停了下來,要了一壺酒,兩盤菜,自斟自飲起來。

本想借酒消愁,忘掉一切的陳少龍幾杯水酒下肚后,心里卻更愁更苦了。真是個借酒澆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頃刻間只顯杯小不過癮,丟開酒杯,抓起酒壺便喝了起來。

“媽的,我讓你逃,我讓你逃,打死你這賤東西。”

“爺,別打了,我以后在不逃跑了。”

……

正當陳少龍痛飲大喝時,一陣打罵聲夾雜著一個女孩的哭求聲,傳入了他的耳內,他心頭不覺一顫,一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使他只覺得那聲音仿佛是楊玉瑩在哭叫似的,使他神魂黯然、傷懷流淚,使他再也喝不下去,放下酒壺,抬腿便奔了過去。

當他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正揮舞著鞭子窮兇惡極地對一個弱不禁風,矮小瘦弱的姑娘施暴時,氣得他怒喝一聲“住手”上前便將那大漢推開,用身子護住了那姑娘。“姑娘,你不用怕,有我在,他不敢再打你了。”

那大漢冷不防被猛地推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咯噔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小子,推我干什么,怎么,想英雄救美呀,告訴你找錯地方啦。”揮鞭便窮兇惡極向陳少龍臉上打去。

陳少龍并不閃躲,伸手便抓住了打來的鞭梢,一聲“你給我趴下吧。”那漢子收腳不住“撲通”一聲便跌了嘴破了牙,弄了個嘴啃泥。“小子,在敢對人無理,欺負姑娘,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那漢子沒想到出手便如此狼狽,眼見自己斗不過他,霎時間,連滾帶爬地叫嚷著;“小子你有種,等著,我饒不了你的。”便一溜煙似的搬兵去了。

陳少龍也不理他,轉身對那女子安慰關心道;“姑娘,你沒事吧?”

那姑娘感激極了,“公子,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

“沒事就好,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呀?”

“我叫春艷,家住張掖,我是被人販子賣到這里來的。”

“奧,春艷,那漢子為什么打你呀?”

“他讓我接客,我不干,他就打我,我實在忍受不了,才逃了出來,沒想又被他抓到了我。”

“那你打算現在到什么地方去呀?”

“我想回家,可我身無分文,又舉目無親……”人不傷心不落淚,那姑娘說著傷心地嗚嗚地哭了起來。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陳少龍眼矁淚流滿面、可憐兮兮,心中自也是不好受,頃刻間安慰道;“姑娘,別哭啦,我會幫助你的,現在天色已晚找車很難的,不如你先跟我回去,等天亮后我在送你走,你看如何?”

春艷一聽驚喜萬分,急忙便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地謝起他的大恩大德來了。

陳少龍急忙扶起她,“好了、好了,別謝了,再謝我可受不了啦,快起來跟我走吧。”

正當兩人起身準備離開時,剛才離去的那漢子帶領著十多個手持棍棒,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氣勢洶洶地一路叫嚷著奔了過來。

陳少龍一見自知一場打斗想免也免不掉了,頃刻間,安排春艷躲到一邊,便迎著那群漢子走了過去。

那漢子一看到他,立刻便嘶聲力竭地叫喊起來,“弟兄們,就是這小子打了我,把妞給搶走了。”

眾大漢一聽,立刻劍拔弩張,窮兇惡極地叫嚷著把陳少龍給圍了起來。“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太歲爺頭上動土,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快說,你把那妞藏哪去了,如若不交出來,小心打斷你的狗腿,讓你爬著走。”

陳少龍面對著氣焰囂張、張牙舞爪的眾大漢并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微微一笑,旁若無人道;“小子們,你們瞎嚷個啥,想要人好說,趴在地上學兩聲狗叫,我便把人交給你們,不然,你們在瘋狗似的亂嚷也沒用的。”

“喲呵,小子,給你陽光,你就燦爛,給你笑臉,你就當愛情,給你個好顏色,你就不知天高地厚,分不出好歹了,弟兄們,少和他啰嗦,給我揍他。”

“對,打了他再說……”霎時間,眾大漢揮動棍棒便如狼似虎、惡狠狠地向陳少龍打了過去。

“喲,小子來真格的呀,好,那我就給你們玩玩。”陳少龍正胸悶氣郁,有氣無處發,有了這個發泄的機會,自不會面慈心軟,手下留情。霎時間,便閃展騰挪,大打出手,把這幾日壓抑在心頭的怨氣都發泄出去了。

那些打手們叫嚷起來是一個比一個兇,哪知打斗起來,卻是一個比一個弱,幾個回合便一個個東倒西歪,橫挺豎臥、哼哼咳咳,哭爹叫娘起來。

陳少龍原本想痛痛快快打一場,發泄發泄心頭的怨氣,沒想到他們這么不經打,沒幾下便躺倒完了。眼看他們一個個沒了人樣,也不想和他們過多轄氣,橫掃他們一眼狼狽樣撣了撣衣服,帶著春艷便回去了。

回到楊府的陳少龍安排春艷住下后,心剛一靜下來,才下心頭的愁緒,便又悄悄爬上了他的眉頭,使他不由自主又思慮擔憂起久久不歸的楊玉瑩的安危來。

他無力地靠在床頭,痛苦地閉上雙眼,任憑那愁苦的思緒在眉頭縈繞,焦躁煩惱中,不知不覺地回想起兩人從前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來。

“少龍哥,你在干什么呀?”

“洗衣服啊。”

“你怎么不讓他們洗呀?”

“就這兩件,我不想麻煩她們,你打扮這么漂亮,有事嗎?”

“當然有事啦,前天咱們不是說好,今天去五泉寺,抽簽算卦嘛,你怎么可忘了。”

“嗯,想起來了,稍等片刻,我這馬上就好的。”

“你會洗嗎?”

“當然會拉。”陳少龍說著便文不文、武不武,把衣服纏成一團,笨拙地在搓板上胡亂搓揉起來,且一會兒功夫,臉上身上便皆是汗了。

楊玉瑩眼見他胡搓亂揉,用力不小,卻抓不住重點,不知洗什么地方,不覺暗笑起來。“少龍哥,你這種洗法,我看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也。”

“怎么,不像嘛?”

“像到是很像,可就是不能把衣服洗干凈。”

“我這樣,怎么洗不干凈啊?”

“因為你太粗糙,太籠統,應該抓住重點先洗衣服的最臟處,領子和袖子,只有那樣才能吧衣服洗干凈的,你這樣洗,汗流得再多,也不能把衣服洗好的,來吧,我幫你洗。”

“不用、不用,你動動嘴就可以了,我自己洗。”

“怎么,怕我洗不干凈呀?”

“哪里,當然不是的……”

“那即不是,還不讓開。”

“我是怕你的手那么細膩,萬一扭傷了又該找我的麻煩啦。”

“去你的吧,我這手又不是泥捏的,給你洗一輩子衣服,也用不壞的。”楊玉瑩說著便奪過衣服,展開它,在領子和袖子上打上肥皂老練地搓洗起來。

陳少龍眼看她洗起來,得心應手,輕松自如,如同綰花似的毫不費力,自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開玩笑地稱贊道;“瑩妹,想不到你這么會洗衣服,假如將來我不干這一行,開個洗衣鋪的話,給我幫忙去如何?”

“怎么,真想讓我給你洗一輩子衣服啊!”

“有這意思。”

“那你就拿白話請我呀!”

“當然不是啦,到時,我可以給你發個聘書嘛。”

“怎么,發個聘請書,就想讓我當一輩子洗衣工啊,你想得太美了吧。”

“怎么不行啊?”

“當然不行啦,你當老板,我當打工仔,光有我干的活,沒我說的話,我豈不太虧了,最起碼你得讓我當二老板,要不,我才不干吶。”

“當二老板行,咱可說好,到時可不許反悔呀?”

“行……”

兩人侃談說笑間,楊玉瑩三下五除二便干凈利落地把那兩件衣服洗了出來,擰干搭在了繩子上,“少龍哥,看看洗得怎樣,如果不行的話,咱可以重洗。”

“行、行、行,洗得太干凈了,沒得說。”

“看仔細了,別不行也說行啊。”

“看仔細了,真行、真行、真行。”

“那還有衣服嗎?有的話趕快拿出來吧。”

“沒啦,——怎么洗上癮啦。”

“哪里,你不是說要開洗衣店嘛,我不提前練練,到時怎么行啊。”

“是嘛,好啊,等我們從五泉寺回來,我一定給你拉來兩大車讓你練練的。”

霎時間,兩人收拾了東西,出門談笑打趣著往五泉山而去。

“少龍哥,蘭州你來過幾回啦?”

“好幾回了,你問這干啥?”

“沒啥,隨便問問,那么,這么說你對蘭州特熟啦。”

“特熟說不上,略知一二吧。”

“那么蘭州有個典故,你知道嗎?”

“什么典故啊?”

“叫我三聲師父,我告訴你。”

“怎么還有附加條件啊?”

“經濟時代嘛,再說我這也不算啥條件,唐代詩僧齊己的“前村深雪里,昨夜數枝開。”鄭谷只把數枝改為一枝,那齊己還稱鄭谷為一字之師吶,我這可比他那長,叫三聲師父不吃虧的。”

“叫三聲沒什么的,我只是怕上當受騙,得不償失的。”

“上當,怎么算上當,那是你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而已,如果你換個方位看的話,那就不是上當了,而是不恥下問了。”

“換個角度,就是換十個角度,你的話我也不能相信了,因為你這樣騙我已不是第一次了。”

“如此說,我白說了,那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啊?”

“不想知道。”

“真不想知道嗎?”

“真不想知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如果別人談起,你不知時丟丑的話,可別怪我沒說啊。”

“這么嚴重啊,那你說,我還是應該知道啦。”

“想知不想知,這看你了,我替你做不了主的,如果想知道的話就叫師父,不想知的話,我不會強迫你叫的。不過,我也不會死皮賴臉告訴你的,丟人是你的事,又不是我的事,與我無關的。”

“如此說的話,那我就賭一把,以免將來丟人。”

“賭什么,這又不是上刑場。那么悲傷干什么,這只是動動嘴巴而已,掉不了頭,死不了人的。”

“那你說我應該怎么做?”

“你呀,一個男子漢沒有一點英雄氣概,這是傳授你知識,讓你長本事的,叫個師父那么費勁干啥。”

“行啦、行啦,別得了便宜耍自在,我怎么叫那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

“好、好、好,隨你,你哭著叫我都不管了。”

“我可叫啦,你聽著。”陳少龍說著嘴巴動了幾動,但并沒發出聲來,隨后便道;“我叫完了,快告訴我把。”

“你叫完啦,我怎么沒聽見聲音啊!”

“你沒看見我剛才嘴動嘛。”

“怎么,嘴動動就算呀!”

“你剛才不是說,只要嘴動幾動嘛,我現在動了,又不算啦。”

“算、算、算,那我告訴你啦。”楊玉瑩說著嘴巴也動了起來,但也是光動沒有聲音。

陳少龍自不同意她也那樣做,立刻便反對道;“瑩妹,你這樣不行的,沒一點聲音,怎么能算啊。”

“怎么不算,你剛才不也是這樣嘛,我可是現學現賣的啊。”

“那咱們都不算,重來,不過,誰也不許在耍滑,誰要是再耍滑的話,就是小狗。”

“行,少龍哥,只要你不耍滑,我是不會的。”

“好、好、好,我不給你爭,我叫啦,聽著“師父”行不。”

“行、行、行,不過,最好聲音在溫柔點,那才夠味的。”

“得了你的吧,師父、師父。”

“好,喊得好,真不容易費了半天勁,才讓你喊了這三聲,心里還沒品出點味吶,可就完啦,真有點、、、、、、”

“別啰嗦了,快把那典故告訴我吧。”

“什么典故啊,那是我逗你玩的,想不到你為了面子又上當啦。”

“你不是說典故嗎?”

“兵不厭詐,我不那么說,你能輕易上當嘛。”

“好,你又騙我,看我不收拾你。”

霎時間,二人嬉笑著在人群中追逐起來。

……

迷迷糊糊陳少龍睡著了,迷迷糊糊他做起了夢,他夢見楊玉瑩回來了,他高興極了,欣喜若狂地向楊玉瑩飛跑過去。

“少龍醒醒,少龍醒醒……”

正當兩人拉手將要擁抱時,一陣呼喚傳入他的耳內,把他從夢中給喚了回來,使他很是懊惱。當他睜開眼睛看到是陳強在喊叫時,頓覺奇怪,“怎么是你,陳強,有什么事嗎?”

“少龍,今早古府發給洋人一批貨。”

“發給洋人一批貨?”

“是的,而且已經出城了,我讓趙輝跟他們去了。”

“他們發的什么貨呀?”

“不清楚,不過根據我們最近對古府的調查,我敢保證,那貨決不是什么好貨的。”

“是嘛,談談你的理由。”

“上次發現林振彪后,你不是讓我們監視調查古府嘛,回去后我和趙輝商量了一下,便對古凡春進行了細致的調查,調查中我們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并在古凡春走私販毒,倒賣槍支,而在于各級官員的支持和參與,從官府到洋人,幾乎無所不包,你看這是幾天來我們搜集到的資料。陳強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厚厚的本子遞給了陳少龍。

陳少龍不看不吃驚,一看頓時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這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百倍,從提督、總兵,到管帶、隊官,從知府、州府到縣令、主薄、人員之多,數目之大,觸目驚心,人不寒而栗,他粗略看了一遍,心里沉甸甸的,說不出什么滋味來。他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拼著命地緝私查毒,捉拿煙販,而處在自己上面的官老爺們卻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明里扯著嗓子喊緝毒查私,暗地里卻走私販毒,貪贓枉法、收受賄絡、胡作非為,這不能不使人感到震驚。他深知事關重大,萬一不慎傳了出去,自己不身死異處,也會身敗名裂的,頃刻間,收了本子,憂心地問道;“陳強,你們調查這事,沒有對外人說過吧?”

“沒有,這么大的事,我們怎敢對外人說吶。”

“沒有就好,對于此事我們必須慎重,不能輕舉妄動,萬一傳出去,打草驚蛇的話,你、我都會性命不保的。”

“這我知道,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至于以后的事,你直管繼續調查,別的,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會把此事上奏給總督的。”

“行,哎,那古府發給洋人的那批貨怎么辦呀?”

“這個……依你的想法,怎么辦吶?”

“查驗它。”

“檢查他們,可這地方不屬于我們管轄,我們無權查驗他們的。”

“咱們來暗的嘛。”

“來暗的?”

“是的,也只有暗的查驗,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既不驚動他們,又不惹禍上身,否則,恐怕不等我們靠近,他們就會有所防備的。”

“暗的?”陳少龍斟酌再三才同意了他的想法,“行,暗的就暗的,萬一******不是什么好貨,我們就把他們給截下來。”

“好,到時非殺他們個人仰馬翻不可。”

霎時間,二人收拾了一下,帶馬便追趕去了。

直到黃河渡口的河口鎮,兩人才追趕上先行而來的趙輝,他們詢問了一下對方的情況,便急急追趕去了。

且說押貨帶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斯坦因的隨從巴卡,他一馬當先,帶領著十多個大漢,分作前后兩隊挾護著兩輛青布帷帳的馬車,催促著急速地在官道上奔馳著,嚇得路上的行人紛紛躲閃,退避三舍。

陳少龍追趕上后,看他們全副武裝,防備森嚴,無法下手檢查,三人只得假裝趕路的樣子,海闊天空、胡侃亂談、若無其事地若即若離地跟隨其后,等待機會。

日近中午,巴卡一行終于在一個無名的小鎮上停下來休息吃飯。陳少龍一見自是心喜,三人立刻便采取了行動,準備趁其吃飯時,查看貨物,哪知,對方防備極嚴,還未等陳強靠近馬車,一個大漢便警戒地迎著他走了過來,陳強無奈之下,只得假裝解手的樣子,轉了個圈,離開了。

三人眼見光天化日下,很難接近馬車查看貨物,不得已,只好作罷,繼續跟蹤另選時機。

是夜,奔波一天的巴卡一行在永登縣城的悅來客棧一住下,等待很久的陳少龍三人便避開看守,潛入了客棧。

當他們打開馬車上的貨物發現里面裝的是青銅玉器,字畫古書時,三人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不用說這一定是古凡春盜竊后賣給洋人的了,心中不由得暗罵古凡春禍國殃民。三人自不許他們把貨物送出國去,合計了一下,便干掉四名看護,一人警戒,兩人套車,無聲無息地把馬車趕出客棧,連夜出城把貨物給藏了起來。而后回城收拾了行李,不等天亮便回蘭州去了。

花開兩朵,但表一枝,咱們按住巴卡不說,但說陳少龍剛一回到楊府,一件大事便又喜從天降,自是讓他大喜過望,高興得發了狂,叫喊著“瑩妹,瑩妹”便向楊玉瑩的臥室飛去。

楊玉瑩正在房里收整衣服,聽到他的喊叫,立刻便從房里奔了出去。

喜形一色的陳少龍一見她完整無缺、平安無事,一時間,激動得不知怎么好了。“瑩妹,這幾天你干啥去了,真快把我給急死了。”

楊玉瑩沒想到自己的出走會給他帶來這么大的振動,會讓他這樣牽腸掛肚,心頭一酸,眼淚便奪眶而出,不由自主撲了上去。頃刻間,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熱烈地旋轉親吻起來。霎時間,這幾天的怨恨、憂愁,便煙消云散,化為烏有了。

許久,激動的二人才平靜下來,才松開了手,才談論起這幾天的經歷來。

“瑩妹,這幾天你干什么去了,我怎么在蘭州城內到處找都找不到你呀?”

“這幾天啊,我根本就沒在城里,你當然找不到我啦……”

原來,那夜楊玉瑩一怒之下沖出興隆客棧后,由于惱恨陳少龍無情無義,氣極之下,不擇路徑,不知不覺竟出了城,當她從氣惱中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離城有五六里地那么遠了,不曾想,正當他猶豫不決回去不回去時,晚風把一陣激烈的廝殺聲送入了她的耳內,她頓感奇怪,不覺尋聲走了過去。

不料,當她走近打斗處時,使她吃驚的是打斗中的人竟是她熟悉的萬德勝萬叔,困惑之中,他眼見萬德勝處境困難,兇多吉少性命攸關,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叫著;“萬叔,別驚慌,我來幫你。”便加入了戰斗,便把心中的怨氣向那人發泄出去。

困境中的萬德勝遍體鱗傷,早已是只有招架之勁,無有還手之力了。猛聞楊玉瑩突然出現,心頭立時大喜“瑩兒,你來得太好了,快幫我把這人殺掉。”便振作精神向那人反擊過去。

那人也已是筋疲力盡,狼狽不堪了,他正想一鼓作氣殺掉萬德勝,萬萬想不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來,氣得他暗罵娘,眼見拼殺下去除不掉萬德勝不說,自己恐怕還會兇多吉少,身死異處。頃刻間,回光返照似的胡亂拼殺一陣,便腳底揩油,逃之夭夭。

楊玉瑩自不容他逃走,大叫著便追趕過去。萬德勝急忙喊住了她,“瑩兒,別追啦,沒必要的。”

“萬叔,為什么不讓我追啊?”

“瑩兒,此人雖然敗走,但并不是真敗,萬一追趕中遭他暗算就得不償失了。”

“那便宜他了,萬叔,你沒事吧?”憤恨不平的楊玉瑩說著便急忙為他止血包扎傷口。

包扎停當,萬德勝、楊玉瑩便在一個小村莊上尋了戶人家安頓了下來。兩人一住下,滿腹心事的楊玉瑩便向萬德勝問起為什么來了。

“萬叔,那一切是怎么回事呀?”

“這,我也不太清楚,我在河州探望一個朋友,回來的路上想不到就發生了那事,要不是你及時出現的話,我恐怕就活不到明天啦,瑩兒,我真該謝謝你啊。”

“萬叔,謝什么,咱們又不是外人。”

“哎,瑩兒,半夜三更你怎么會單獨到這里來吶?”

不問到還罷了,這一問不當緊。霎時間,楊玉瑩眼淚奪眶二而出,硬咽著講敘起來,“萬叔,你有所不知。”頃刻間,便把過劍飛殺害她父親,華家嶺大廝殺及興隆客棧遭陳少龍痛叱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萬德勝聽罷,自是吃驚不小,他萬沒想到只短短月把,竟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實在令人不可思議,但沉靜下來細想,又讓他不相信那會是過劍飛所為。“瑩兒,那不會是真的吧?”

“萬叔,我騙你干啥,千真萬確的。”

“瑩兒,我不是說你騙我,我是不相信過劍飛會殺你父親。”

“怎么,萬叔,你也不相信?”

“是的,瑩兒,我不相信他會殺你父親的。”

“萬叔,你為什么不相信?”

“瑩兒,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個人不可能在無冤無仇的情況下殺害你父親的。”

“可我父親書房的墻壁上寫明了是他。”

“是嘛,可那也并不能證明是他干的,試想一下,假如別人與你有仇,做完事后,故意寫上你的大名,那能說明是你干的嘛,不能吧,墻壁上的字,只能說明他有嫌疑,并不能直接證明就是他干的。”

“萬叔,雖然那不能直接證明是他干的,可我們在他包袱里找到了我父親被殺時丟失的畫了,那又作何解釋吶?”

“怎么解釋?瑩兒,你父親被殺前,過劍飛找過你父親沒有?”

“找過。”

“找過,那要是你父親送給他吶?”

“這……不可能,那是我父親的心愛之物,他是決不會輕易送人的。”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萬一他這次送給他吶。”

“這……萬叔,照你這么說,過劍飛不是兇手啦。”

“瑩兒,我并沒那么說,我只不過替你分析分析情況,因為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的。瑩兒,你放心,等我元氣恢復,回到蘭州城,我一定找過劍飛給你問個明白的、、、、、、。”

楊玉瑩為了照顧萬德勝,于是耽擱五天沒回來。陳少龍明白這一切后,心頭疑問頓解,頃刻間,兩人又無拘無束,打鬧說笑起來。

回頭在說巴卡睡得正香,猛聽說貨物被盜,驚得他自是冷汗連連。他萬沒想到,貨物剛到手一天,就被盜走,這實在是太狼狽無地自容了。一時間,他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好一陣才回過神來,才聲嘶力竭地吼叫著讓人去尋找。

眾人不敢遲疑怠慢,立刻便四處尋找起來,直到天亮,才在城南和城東離城有三四里處,找到那兩匹正在吃草的馬,眼見車上沒有拉貨物,急忙回去把消息報告給了巴卡。

那巴卡想不到尋找了半夜竟如此收獲,氣得他大罵眾人無用飯桶。他深知事關重大耽誤不得,頃刻間便快馬加鞭趕回蘭州城把消息報告給他的主子斯坦因,為了推卸責任,便無中生有,添枝加葉,把事情說成是古凡春派人所為。

一直專心養傷,沒有露過面的斯坦因聞聽此事后,再也坐不住了,頃刻間,帶領著巴卡、欒天華便氣勢洶洶直奔古府找古凡春質問去了。

古凡春正和兒子古英杰商量古董拍賣會的事,猛聞貨物還沒出家門就給劫了,不覺吃了一驚,心中自不是滋味。眼見斯坦因語氣中指責是自己派人所為,心中更覺意外,急忙表白解釋道;“博士,你開玩笑吧,我怎么會搶劫我發出去的貨吶,請你相信我,那決對不是我干的。”

斯坦因因他遲遲不把金佛像交給他,早已對他所作所為不滿,現在又豈肯相信他的表白,“古凡春,別再給我花言巧語抵賴了,你當我不知你什么人嘛,明著把貨給我,暗地理再派人把貨給劫走,這樣一批貨就可以賣兩次,一本萬利,你這鬼計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的。”

“博士,你我共事多年,你怎么能這樣想吶,你要知我對你可是一片赤誠,絕無二心的。”

“你少給我提交請,你要是講感情的話,你就不會這么干啦。”

“博士,你讓我怎么說你才相信吶,我可以對天發誓,你決不是我干的,如若是我干的話,天打五雷轟。”

“算了吧,古凡春,別假惺惺演戲了,那一套已不行啦,你還是告訴我,什么時間把貨給我吧。”

“行,博士,話即說到這,我也不想在過多解釋,一個月內,我會找到貨物交給你的。”

“一個月,太長了吧。”

“那你說多長時間?”

“我說,五天。”

“五天?你要我命得啦。”

“那你說幾天?”

“二十天。”

“二十天,不行太長,最多十天。”

“十天?”

“十天,不能再長啦。”

“可這一點眉目都沒有,十天太短促,太亟角了吧。”

“我不管,如果十天內你拿不出來,對不起,到時,咱們就拿金佛像頂帳。”

“這……”古凡春眼見斯坦因毫無商量的余地,只好點頭同意了他的條件,平息了斯坦因的怒氣。頃刻間,便當著他的面向巴卡詢問起貨物丟失的經過來。然而,古凡春問了半天,也沒能從巴卡的回答中,找出半點有用的線索來,使他很是失望,詫異。

這到底會是誰干的吶,他百思不得其解。

“父親,這事會不會是過劍飛干的呀?”一直未吭聲的古英杰猜測提醒道;

“過劍飛?不會吧?”

“可除了他,在蘭州地界還沒有人敢和我們作對的。”

古凡春思來想去,也確實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那既如此,就不管是不是他,就從他查起。”

“行,我就派人全城搜查他。”

欒天華正注意古氏父子商談,猛聞他們要尋找過劍飛,立刻覺得這是利用除掉過劍飛的好機會。頃刻間便叫住了古英杰,“古公子,用不著派人全城尋找啦,我就知道他住在哪里的。”

古英杰一聽,自是驚喜,“怎么,欒兄知道他住哪里?”

“是的,我不僅知道,說不定,我出一計,還可以幫你捉到他吶。”

“真的嘛,如果欒兄幫我捉到他的話,我定會重金酬謝你的。”

“酬謝那到不必,只要到時古公子把過劍飛的人頭割下來給我就行了。”

“行、行、行,我保證遵話行事的。”古英杰自是一口同意。

兩人一拍即合,頃刻間,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商談起捉拿過劍飛的計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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