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型關東側高地
林彪、聶榮臻屏住氣,俯視山谷古道的日本軍隊。
日軍第五師團第二十一旅團一部擁擠堵塞,緩慢地行進在泥濘狹窄的山谷古道上。
聶榮臻:“師長,下令吧!”
林彪拿起電話機:“好!各部請注意,立即向日寇發起攻擊!”
頓時,槍炮聲響徹平型關大地、長空;同時,山谷兩邊的山坡被團團的硝煙彌漫。
山谷兩邊
一組我方指戰員向山谷古道猛烈射擊的畫面。
山谷古道
一組敵方人擠馬嘯,依托各種軍車倉惶還擊的畫面。
平型關東側高地
林彪一邊看著山谷古道激戰的疆場,一邊大聲下達命令:“李天佑、楊勇,請你們聽到我的命令之后,立即率六八六團全體指戰員迎頭截擊,堅決封閉敵人南竄的通道!”
六八六團戰場
戰場上槍聲、炮聲、沖鋒號聲以及我指戰員英勇殺敵的吼聲回蕩在山谷之中。
李天佑、楊勇率部從山崖兩邊縱身沖下,向著山谷古道射擊、開炮、投擲手榴彈。
日寇一輛汽車中彈起火,攔住了通道。
我軍指戰員沖到谷底,與日軍展開肉搏戰。
平型關東側高地
林彪拿著電話機在觀看山嶺、古道激戰的場面。
突然,電話機中傳出話聲:“報告首長!我六八六團殲敵一部,完全封鎖了敵人南竄的通道!”
林彪:“好!為形成關門打狗的態勢,要不惜一切犧牲,牢牢關死南邊的通道!”
“是!”
聶榮臻:“下令吧,到了堵死敵人退路的時候了!”
林彪對著話筒,大聲地:“徐海東同志!請你立即率領六八七團發起沖擊,將敵人后尾部隊分割包圍于蔡家峪和西溝村地區,并搶占韓家灣北側髙地,切斷敵人的退路!”
“是!”
六八七團戰場
徐海東親自指揮我六八七團指戰員向山谷古道發起攻擊,霎時之間,山谷古道被團團戰火硝煙所籠罩。
板垣師團指揮部
板垣征四郎聽著隱隱傳來的槍炮聲,他對著話筒歇斯底里地大叫:“我部在通向平型關的山谷中遇到了敵人的伏擊,請你立即派出飛機給予空中支援!”
板垣征四郎離開話筒,在室內快速踱步,不知所以。突然,他又走到話筒前大聲下達命令:“我師團駐守蔚縣、淶源所部聽令:請立即開拔,跑步趕到平型關,救援我被圍所部!”
平型關東側高地
六架涂有太陽旗的轟炸機自遠天飛來,沿著山谷俯沖、掃射、投擲炸彈。
林彪對著話筒,大聲地命令:“楊得志!你立即率領六八五團勇猛沖向公路,與敵人短兵相接,展開白刃格斗,最大限度地消滅敵人!”
六八五團戰場
楊得志冒著敵機轟炸的危險,親自率領六八五團沖向谷底,與作困獸猶斗的敵人展開肉搏戰。
在激戰的槍炮聲中,送出深沉的畫外音,并疊印出有關激戰的畫面:
“在我軍猛烈的攻擊下,敵人雖然傷亡慘重,但仍然利用車輛輜重作掩護進行頑抗,企圖突圍。但均被我所擊退。先期進占東跑池之敵一部回援,又被我六八六團所阻。進駐蔚縣、淶源之敵奉命趕來救援,又被我楊成武所率獨立團、騎兵營狙擊于靈丘以北地區,并在靈丘以東斃傷敵三百余人。
“平型關戰役歷經六個小時的激戰,我軍于十三時許結束戰斗,殲滅日軍一千余人,繳獲步槍一千余枝、機槍二十余挺,擊毀汽車一百余輛、馬車二百余輛,取得了全國抗日以來第一個殲滅戰的勝利!……”
勝利的戰場
在慶祝勝利的音樂聲中疊印:
我軍指戰員拿著繳獲敵人的步槍、指揮刀狂歡;
我軍指戰員從敵人的汽車上扔下日軍將領穿的呢子軍服,大家搶著穿在自己的身上;
兩個戰士將一件將軍大衣披在林彪的身上,并將一把指揮刀遞給林彪;
林彪穿著日軍將軍的大衣,舞了兩下日軍指揮刀,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聶榮臻檢査戰場,看見一個負傷的日本兵倒在地上,他大聲命令:“趕快給他包扎好!”
一個衛生員噘著嘴:“他們殺了我們那么多中國人,讓他疼死在中國大地上算了!”
聶榮臻生氣地:“執行命令!”
這個衛生員走到日本傷兵跟前,跪在地上,準備為他包扎。
日本傷兵突然拔出一把短刀,猛地剌入我衛生員的胸部。
警衛員拔出手槍對準日本傷兵的頭開了一槍。
聶榮臻急忙趕到近前,抱起衛生員:“趕快為他上藥!”
衛生員吃力地:“首長,不用了,他們都是武、士、道……”說罷之后遂溘然長逝。
聶榮臻把衛生員放在地上,他站起身來,脫帽向衛生員致哀。
這時,靠近山坡的巖石洞邊,我兩個戰士大聲喊道:“出來!繳槍不殺!”
“啪、啪……”洞中傳出槍聲。
聶榮臻走到近前,低沉地:“他們受武士道精神的毒太深了,向山洞中扔顆手榴彈算了!”
一個戰士從腰中摘下一顆手榴彈,拉出線,扔進山洞中,“轟”的一聲,洞中平靜了。
這時,林彪走到近前,驕傲地:“聶副師長!請給八路軍總部、延安毛主席發報,平型關戰役以我一一五師的勝利結束了!”
山谷古道上再次響起慶祝勝利的狂歡聲。
延安抗大操場
主席臺的前額寫著“慶祝平型關大捷”的橫幅。
羅瑞卿站在講臺上大聲說:“同學們!我們在慶祝平型關大捷這個有意義的日子里,歡送你們奔向抗日的戰場,多消滅日本鬼子,多打像平型關這樣的勝仗!”
操場上的學員群情激昂,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中華民族萬歲”!等口號。
羅瑞卿:“同學們!讓我帶領大家髙唱我們抗日軍政大學的校歌,出征!——”
羅瑞卿引亢高歌“黃河之濱,集合著一群中華民族優秀的子孫……”旋即揮動雙手指揮。
學員們邁著整齊的步伐,高唱著《抗日軍政大學校歌》走過主席臺,向著前方走去。
南京街頭
報童拿著報紙大聲吆喝:“看報!看報!八路軍出師大捷,在平型關消滅日本鬼子一千多人!”
各界人士排著長龍,一邊買報一邊興奮地議論。
上海街頭
天空中盤旋著日本的飛機,遠處傳來激戰的槍炮聲。
各界人士抬著負傷的將士奔走在大街上。
一個報童走來,往擔架上邊塞報紙邊說:“看看人家八路軍是怎么打仗的!”
傷員看了看報紙,生氣地自語:“咳!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這血流的……”
南京蔣介石官邸
蔣介石手里拿著一沓報紙和電文用力往桌上一摔:“你們看看,一個平型關戰役,成了中外關注的焦點,似乎只有他毛澤東領導的八路軍,才是中國抗日的中流砥柱!”
在蔣介石的講話中搖出:何應欽、陳誠、張沖、戴笠等。
戴笠:“校長,那我們就下令嚴査有意吹捧平型關大捷的報紙、電臺!”
蔣介石重拍桌面:“胡鬧!你這個不懂政治的飯桶!”
戴笠立正:“是!”
蔣介石緩和了一下口氣:“敬之,你說呢?”
何應欽:“惟委座之命是從。”
蔣介石:“我問你的意見呢?”
何應欽:“最好委座以個人的名義拍發賀電,慶祝我八路軍在平型關首戰告捷。”
蔣介石:“淮南的意見呢?”
張沖:“不僅要發電祝賀,而且還允許各界慶祝平型關大捷。”
蔣介石:“你的理由呢?”
張沖:“一、八路軍也是委座統帥的一個軍,他們在平型關的勝利,也是在委座指揮下取得的;二、一一五師師長林彪是委座的學生,副師長聶榮臻是當年委座在黃埔的部屬。宣傳他們,也就是在宣傳委座所倡導的黃埔精神。”
蔣介石微微地點了點頭:“辭修,你的意見呢?”
陳誠:“我贊成淮南的意見,但目的卻不相同。”
蔣介石:“說說看!”
陳誠:“一、借此鼓勵全體國民革命軍英勇殺敵;二、把所謂能征善戰的八路軍調往正面抗日戰場,讓他們多打幾仗,多消滅一些日本軍隊!”
蔣介石滿意地笑了:“好!敬之,立即以我個人的名義通電嘉獎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第一一五師!”
何應欽:“是!”
蔣介石:“同時,以我的名義發出命令:任命葉挺為國民革命軍新編第四軍軍長。”
延安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坐在桌前揮毫疾書,有頃寫畢,他放下筆,雙手捧讀文稿,傳出畫外音:
“是役已將敵攻平型關計劃破壞,但敵還從雁門關一帶進攻。我游擊支隊正活動于靈丘、淶源、蔚縣之間,頗有繳獲。敵用大兵團對付我游擊隊,還不知道紅軍游擊戰法。我們捷報發至全國,連日各省祝捷電甚多……”
張聞天拿著一份報紙髙興地走進:“老毛,你看了這條消息沒有?老蔣也發電祝賀我平型關大捷了!”
毛澤東拿起桌上另一份報紙:“我還看見這條消息,蔣介石任命葉挺為國民革命軍新編第四軍軍長了!”
張聞天:“你是怎么看待這兩條消息的?”
毛澤東:“蔣介石的賀電包藏著禍心,他要利用勝利的歡聲笑語,把我八路軍推到抗日的正面戰場,借用日本人之手消滅我四萬五千名八路軍指戰員!”
張聞天:“老謀深算的蔣某人,在亡國亡種的危難之際,依然沒有忘記消滅我們啊!”
毛澤東:“說句心里話,平型關大捷真是令人興奮!但是,當我看到我們也付出幾百名指戰員的代價后,我又禁不住地心疼起來!”
張聞天:“是啊!這不是普通的幾百名戰斗人員,這是我們軍隊的精華啊!”
毛澤東:“據我的估計,不僅蔣某人會要求我們擔當正面戰場的主力軍,而且閻錫山也會請求我們這樣做。”
張聞天:“千萬不能上他們的當!我們只能堅持洛川會議的決議:積極開展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戰!”
毛澤東拿起一份寫好的文稿:“為此,我給恩來、老總他們草擬了一份電報,你看看!”
張聞天接電審閱,小聲念道:“閻必要求我軍與他配合來打一二仗,為了給晉軍以更好的影響,如果在確實有利的條件下,當然是可以參加的,但須計算這僅是戰役的暫時局面,根本方針是爭取群眾,組織群眾的游擊隊,在這個總方針下實行有條件的集中作戰。”他抬起頭,“老毛,我同意,立即發給他們!”
毛澤東拿起剛剛寫好的那份電文:“關于蔣介石任命葉挺為新編第四軍軍長一事,我黨中央不知情,我在向博古、劍英通報平型關大捷消息的同時,請他們向中央做出報告。”
張聞天雙手接過電文審閱。
這時,警衛員小李走進:“報告,羅瑞卿同志打來電話。”
毛澤東一怔:“又是為黃克功的事吧?”
小李:“是!”
毛澤東:“告訴他,為黃克功講情找我沒有用!”
小李:“那……找誰有用呢?”
毛澤東:“陜甘寧邊區政府法院院長雷經天同志!”
小李:“是!”轉身走出去。
張聞天:“立即把這份電報發給博古、劍英同志,讓他們不要上蔣某人的當!”
毛澤東:“雁門關失守之后,忻口就成了敵人攻擊的重點。請恩來提醒閻錫山,一定要守住山西東大門娘子關。同時,為搶占先機,我已電令劉伯承率領一二九師人晉,依托太行山,在晉東南開辟根據地。”
太原闔錫山行營指揮部
閻錫山情緒低沉地:“敵軍突破雁門關長城一線之后,山西的戰局中心勢必轉到忻口地區。下邊,請楊愛源將軍給諸位介紹第二戰區——也就是我們山西的情況!”
楊愛源走到掛在墻上的山西地圖前邊,拿著長長的教鞭:“日本大本營發布第五五二號命令:華北方面軍以一部兵力在山西北部作戰,由板垣征四郎指揮的第五師團、東條英機指揮的察綏師團等部攻擊忻口,進而占領太原;日軍第二十、第六、第十四、第一〇一師團揮師南下,向石家莊方向進攻,然后揮師西指,攻占娘子關。因此,第一戰區將同時開辟兩個戰場:一是北面的忻口會戰,二是東面的娘子關防御戰。”
同時搖出與會者:周恩來、朱德、程潛、衛立煌、黃紹竑、傅作義等十多位將領。
閻錫山:“下邊,我宣讀有關命令!第十四集團軍總司令衛立煌將軍擔任忻口會戰的前敵總指揮!”
衛立煌起身:“是!”
閻錫山:“忻口會戰設計左、中、右三路大軍,在忻口一線抗擊南下的敵人。我第十八集團軍——也就是八路軍等部為右翼軍,由朱德將軍為指揮。”
朱德起身:“是!”
閻錫山:“以第十四集團軍等部為中央軍,以衛立煌將軍兼任指揮。”
衛立煌起身:“是!”
閻錫山:“以第六十八師等部為左翼軍,由楊愛源將軍為指揮。”
楊愛源起身:“是!”
閻錫山:“以第三十四軍等部為總預備隊,負責策應各方,由傅作義將軍指揮。”
傅作義起身:“是!”
閻錫山:“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黃紹竑將軍為東線總指揮官,率部在娘子關一線設置防御陣地!”
黃紹竑起身:“是!”
閻錫山:“諸位,對上述忻口會戰的戰略部署有什么意見?請講。還是那句老話:我將擇善而從之!”
與會的將領面面相覷,長時間冷場。
閻錫山:“還是周先生先講吧!”
周恩來:“我想對忻口會戰的作戰計劃提出如下修改意見:我不贊成以主力用在正面的防御。我認為在中部地區,應以小部隊鉗制當面之敵,而以主力把敵軍誘到代縣、忻口一線,求得側面出擊,加以消滅;右地區要進行廣泛的游擊,以牽制敵軍;左地區兵力較弱,可向寧武南北游擊,破壞和阻止敵軍的前進計劃。為了配合忻口戰役,還要組織正太、同蒲兩鐵路員工罷工,在必要的時候,還要破壞鐵路和煤礦,其目的就是斷掉敵人的交通命脈和動力燃料!”
衛立煌:“我贊成周先生的意見,這是一個極大調動我方積極因素,同時又削弱敵方實力的方案。”
傅作義:“我也贊成周先生的修改方案!其實質是放棄被動挨打的陣地防御戰,在靈活、機動的運動戰中殲滅敵人。”
閻錫山:“我也投周先生一票!諸位,有反對周先生意見的嗎?”
“沒有!”
閻錫山:“好!就這樣定了。周先生,在忻口會戰期間,我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行動,可以嗎?”
周恩來:“等我請示我們中央再定。”
毛澤東的窯洞大院
小李拿著一把掃帚輕輕地打掃院子。
張聞天匆匆走進,小聲地:“老毛還沒起床吧?”
小李打了哈欠:他呀,還沒睡覺呢!”
張聞天一怔:“為什么?”
小李:“弄不清,他一會兒坐在桌前寫東西,一會兒又站著給那張地圖相面。等我醒來以后,他又變成反坐在椅子上給地圖相面了!”
張聞天快步穿過院落,走進屋中。
毛澤東的窯洞
桌上那枝紅色的蠟燭就要燃盡,只有微弱的燈光在搖晃。
毛澤東反坐在一張椅子上,拿著一支紅藍鉛筆看著地圖。
張聞天心疼地:“老毛,再大的蠟燭也會燃盡的,快給我休息!”
毛澤東扶著椅子站起身來,沉重地:“土肥原師團攻占石家莊以后,一定要沿著正太路叩開山西的東大門,因此,娘子關、龍泉關必須集結重兵,實行堅守。惟有如此,太原以北的忻口會戰才能取得勝利!可是這個閻錫山呢,不僅反其道行之,而且還在折口制定了一個被動挨打的陣地防御戰,太原休矣,山西休矣,整個華北也休矣!”
張聞天:“他們不是同意恩來的建議了嗎?”
毛澤東:“同意有多大用處!閻錫山會同意以山西地盤為代價換取全局的勝利嗎?衛立煌、楊愛源這些人熟悉我們這套打法嗎?我可斷言:他們一定還會按照自己制定的戰略方針守忻口,守娘子關!”
張聞天:“中央不是已經同意恩來帶著電臺隨閻錫山活動了嗎?”
毛澤東搖搖頭:“沒有多大用處!”遂伸了伸上肢,打了個哈欠,“隨著山西的淪陷,華北大局非常危險:河北、山東不久將失陷,中國北方陣地將被迫變為扼守黃河、運河兩線。結果,還要波及上海戰事,南京也將被大轟炸,國民黨、蔣介石如對日不妥協,勢必遷都!你說我能睡得著嘛!”
張聞天沉重地:“你說我們該怎么辦呢?”
毛澤東從桌上拿起一紙電文:“這是我給老總他們起草的電報,再次嚴肅地指出:華北正規戰如失敗,我們不負責。但游擊戰爭如失敗,我們需負嚴重的責任。”
張聞天接過電文看罷:“我同意!為了減輕你的工作壓力,還是盡快恢復中央軍委總政治部,以任弼時同志為主任,以譚政同志為副主任。”
毛澤東:“可是任弼時同志不在延安啊!”
張聞天:“先由你代理嘛!方針大計你管,日常工作交由譚政同志負責。”
毛澤東:“可以!”
張聞天:“好!你立即給我睡覺。”
毛澤東苦笑了一下:“不行啊,我還得趕到抗大講《實踐論》去!”
張聞天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抗大校園
毛澤東提著一個舊皮包大步走在校園中。
迎面走來的男女學員向毛澤東敬禮、問好。
有頃,許世友挎著手槍跑步趕過來,行軍禮:“主席!許世友前來報到!”
毛澤東玩笑地:“你怎么又帶著槍來見我?是不是又要和我理論一番啊!”
許世友有些難為情地笑了:“不!我已經向你說過了,永遠跟著你毛大帥為窮人打天下!”
毛澤東:“那為什么又帶著槍來見我呢?”
許世友:“陳錫聯他們都上前線打小鬼子去了,我……”
毛澤東:“你繼續留在抗大工作、學習一個階段!”
許世友:“我……”
毛澤東:“你怎么了?”
許世友:“我看著小鬼子在中國大地上橫行,學不下去啊!”
毛澤東:“那就更得學!”
許世友:“為什么?”
毛澤東:“現在是日本侵略我們的時候,也就是我們抗日的開始,等到他們占了大半個中國動不了的時候,我再請你出山,帶著部隊把日本侵略者趕出中國去!”
許世友搖搖頭:“完了,兩年都打不了仗了!”
毛澤東:“放心,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就下令讓你重返戰場!”
許世友行軍禮:“好!我聽毛大帥的。”轉身走去。
毛澤東看著許世友的背影微笑著點了點頭。
羅瑞卿:“主席!”
毛澤東:“我不是說過了嗎?時下人少事多,我來抗大上課不準接送!你怎么又違反規矩?”
羅瑞卿囁嚅地:“我不是來接主席的……”
毛澤東:“那是來干什么呢?”
羅瑞卿:“我代表很多老紅軍向主席反映情況。”
毛澤東:“好啊!只要不是為黃克功講情,其他情況我都愿意聽。講吧!”
羅瑞卿:“可……正是為黃克功講情……”
毛澤東憤怒地:“不聽!”他把頭一昂,大步朝前走去。
羅瑞卿快步趕到毛澤東面前,攔住去路,猝然變得嚴肅起來:“主席,你不是說過嗎?錯誤的話,正確的話,都要聽!你為什么就帶頭不執行呢?”
毛澤東愕然:“我哪件事沒有執行啊!”
羅瑞卿:“就是黃克功的事!就是同志們說錯了,你也應該聽,而且還應該幫助同志們認識究竟錯在哪里。”
毛澤東:“好!我聽,你說。”
羅瑞卿:“我不說了!”
毛澤東:“這又是為什么?”
羅瑞卿:“你看了黃克功寫給你的申述信了嗎?”
毛澤東:“看了!我當時就對你說過:我們正從全國各地吸收大批知識青年來延安學習,黃克功的行為有極大的破壞作用,一定要審判處決,嚴肅法紀!”
羅瑞卿:“那你應該聽聽大家是怎么說的啊!”
毛澤東:“還用聽嗎?他們要說的話,我心里都知道啊!”
羅瑞卿有意地:“我要是主席啊,今天就帶著我一塊去看黃克功,聽他講一講到底為什么,讓他死而無憾!”
毛澤東低沉地:“我不去!”
羅瑞卿:“為什么不去?再過兩天,黃克功就公開宣判槍斃了,你為什么就不能向諸葛亮學一學呢?”
毛澤東:“我學不了!黃克功不是馬謖,我也不是諸葛亮……”他停了片刻,“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我無法揮淚,也不愿當面下令槍斃黃克功……”他的雙眼又溢滿了淚水。
監獄門口
老戰士李紅軍站在門前,望著嚴肅走來的毛澤東和羅瑞卿。
李紅軍笑著迎上去:“主席,還認得我嗎?”
毛澤東:“認得,是蓮花縣的,參加紅軍的時候叫狗子,我說改個名,叫李紅軍吧!”
李紅軍:“我還以為主席把我忘了呢!”
毛澤東:“這怎么會呢!尤其是紅軍中的老井岡,我到死也不會忘的!”他轉念一想,“你怎么在這兒?”
羅瑞卿:“是他主動要求來看黃克功的!”
毛澤東一怔:“那就把牢門打開吧!”
監獄
黃克功帶著手銬、腳鐐,無限沮喪地坐在地上。
門突然打開了,黃克功一驚,緩緩地抬起頭:
羅瑞卿陪著毛澤東走進牢房。
黃克功幾乎是哭著叫了一聲:“主席!”他吃力地站起,踉踉蹌蹌地走到毛澤東面前,一頭撲到毛澤東的懷里,放聲地哭了。
毛澤東伸出右手,輕輕地撫摸著黃克功的頭,幫著他整理了一些散亂的頭發,特寫:
毛澤東的兩眼淌下了極其復雜的淚水。
毛澤東終于理智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無力地推開黃克功,嚴厲地:“你知道殺人償命嗎?”
黃克功:“知道。”
毛澤東把頭一昂,大聲地:“但是你不知道,你殺人的消息傳到西安以后,國民黨的報紙大肆宣傳:‘延安出了桃色事件,紅軍干部開槍殺了女學生!’你更不知道,投奔延安來的幾千個愛國的知識青年天天在議論:看共產黨、毛澤東如何處置黃克功!”
黃克功:“我真的知道錯了。”
毛澤東:“但是,這種事是能用一個錯字了結嗎?我不止一次地對你們說:執法必嚴,違法必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中央擔心你們居功自傲,還專門頒發了文件,講得清清楚楚嘛!黨齡、地位、功勞、職務等等,都不能成為赦免罪刑的借口!”
黃克功:“我都知道!”
毛澤東:“那你為什么還辦這樣的蠢事呢!”
黃克功只有哭泣聲。
毛澤東:“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黃克功:“希望能給我一挺機關槍,死在與敵人作戰的戰場上,不要死在自己人的法庭上!”
毛澤東:“可你……觸犯了刑法啊!”
監獄門口
毛澤東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牢門。
李紅軍一邊淌著熱淚一邊向毛澤東行軍禮:“主席!你真的要槍斃黃克功?”
毛澤東含著悲憤的淚水點了點頭。
李紅軍一把抓住毛澤東的雙手,抽泣著:“主席,還有緩嗎?”
毛澤東微微地搖了搖頭。
李紅軍:“你能聽我說幾句話嗎?”
羅瑞卿忙插話:“你李紅軍就是說十句,主席也愛聽。”
毛澤東有點生氣地看了羅瑞卿一眼:“你們的羅大教育長都恩準了,那你就說吧!”
李紅軍:“主席,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們在井岡山沒有吃的時候,是克功他帶著我們這些井岡山地區的紅軍戰士化裝下山,找親戚朋友獻出救命糧給我們。那時,我不忍心看著克功把自己家里的糧食全拿走,請求給他年邁的父親留下一些。可他老人家卻說,全都拿走,我可以餓死,也不能讓我們的毛委員餓著!”
毛澤東:“你不要說了,我永遠也不會忘了克功的父親的!你……”
李紅軍:“我不想說克功他打過多少勝仗,身上有多少槍傷。主席,你是知道的,過草地的時候我得了痢疾,要不是克功把我背出草地,我這把骨頭就扔在草地上了!”
毛澤東:“可這……也不能成為赦免他死罪的理由啊!”
李紅軍:“主席,那就讓我替克功去死行不行?”
毛澤東大驚:“為什么?”
李紅軍:“一、克功在草地上救過我的命;二、他是紅軍團長,抗日、打鬼子比我有用!”
毛澤東痛苦地沉吟片時,遂大步向前走去。
羅瑞卿沖著李紅軍無奈地搖了搖頭,快步走去。
李紅軍望著毛澤東、羅瑞卿的背影,自語地:“我的面子可能太小了點……”
抗大操場
賀子珍心事沉重地在操場上散步。
李紅軍拿著一個大信封快步走到近前:“子珍,你這個老井岡不能見死不救啊!”
賀子珍:“我呀,越救越糟!”
李紅軍:“為什么?”
賀子珍:“你不是不知道主席的脾氣,只要我出面為克功說情,克功就更沒救了!”
李紅軍雙手捧上那個大信封:“這是在抗大讀書的老井岡聯名寫給主席的信,你幫著轉給主席行不行?”
賀子珍:“我……不行!”
李紅軍:“誰行?”
賀子珍:“只有兩個人行:康克清和劉英大姐。”
李紅軍:“克清同志跟著老總上前線了……好!我找劉英同志去。”
毛澤東的院中
毛澤東從內室走出,生氣地:“小李,從現在開始,只要是為黃克功講情的,我一個也不見!”
小李邊曬被子邊答說:“是!”
毛澤東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遂又轉身走進屋去。
有頃,賀子珍、劉英相伴走進院來。
小李開玩笑地:“子珍大姐,劉英大姐,你們是不是來為黃克功講情的?”
賀子珍:“講情又怎么了?”
小李:“主席說了,他不見!”
賀子珍:“你搞沒搞錯啊?主席不見,我就不能帶著劉英大姐回家了?”
小李:“能,能……”
賀子珍生氣地挽著劉英走進屋門。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坐在桌前,望著走進屋來的賀子珍和劉英:“今天不是星期日,你們二人怎么來了?”
賀子珍生氣地:“我想嬌嬌了,回來看看不行嗎?”
毛澤東:“行,行啊!”
劉英取出那封信:“明人不做暗事,我受在抗大的老井岡之托,給主席送信來了。”
毛澤東接信拆閱,生氣地:“他們想的蠻好啊!一個是中央負總責的洛甫同志的夫人劉英同志,一個是我的夫人子珍同志,如果總司令的夫人康克淸同志不去前線……”
劉英笑著說:“代表老井岡前來講情的就是三個人。”
毛澤東猝然變色,把信擲在桌上:“那我也不準!”
劉英愕然。
毛澤東:“你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傳出去,毛澤東的夫人,洛甫的夫人為殺人犯黃克功講情,那些來延安的革命青年將會怎么想?在全國又將會造成多么壞的政治影響?!”
賀子珍:“那你也不考慮其他影響了?”
劉英:“黃克功開槍殺人是不對的,但一個巴掌拍不響,那位女青年先是追求黃克功同志,后又看上其他人悔約……”
毛澤東:“這是那位女青年的自由和權利!”
賀子珍:“不對!這是在玩弄克功同志的感情!”
毛澤東震怒地:“那也不應開槍!”他突然轉過身去,低沉地說了一句,“一開槍,這性質就變了。”遂悲憤地走出屋去。
劉英追過去:“主席,請再聽我講一句話好嗎?”
毛澤東停下腳步,望著遠處的寶塔山。
劉英:“克功同志還有一個請求:行刑前允許他喊一聲共產黨萬歲。”她說罷小聲地抽泣了。
賀子珍也落下熱淚。
毛澤東的窯洞
一枝白色的蠟燭淌著蠟淚,吐著銀白色的亮光。
毛澤東坐在桌前揮毫書寫,并傳出毛澤東的畫外音:
“雷經天同志:你的及黃克功的信均收閱。黃克功過去斗爭歷史是光榮的,今天處以極刑,我及黨中央的同志都是為之惋惜的。但他犯了不容赦免的大罪,以一個共產黨員紅軍干部而有如此卑鄙的,殘忍的,失掉黨的立場的,失掉革命立場的,失掉人的立場的行為,如為赦免,便無以教育黨,無以教育紅軍,無以教育革命者,并無以教育做一個普通的人。因此中央及軍委便不得不根據他的罪惡行為,根據黨與紅軍的紀律,處他以極刑。……”
審判會場
雷經天站在審判臺上大聲宣讀毛澤東的信:“……正因為黃克功不同于一個普通人,正因為他是一個多年的共產黨員,是一個多年的紅軍,所以不能不這樣辦。共產黨與紅軍,對于自己的黨員與紅軍成員不能不執行比較一般平民更加嚴格的紀律。當此國家危急革命緊張之時,黃克功卑鄙無恥殘忍自私至如此程度,他之處死,是他的自己行為決定的。一切共產黨員,一切紅軍指戰員,一切革命分子,都要以黃克功為前車之戒。請你在公審會上,當著黃克功及到會群眾,除宣布法庭判決外,并宣布我這封信。對劉茜同志之家屬,應給以安慰與撫恤。 毛澤東 一九三七年十月十日”
在雷經天宣讀毛澤東的信的過程中搖出:
審判會場上站滿數以千計圍觀的群眾:有抗大的學員,有投奔延安的男女知識青年,有延安的老百姓……
黃克功低頭站在審判臺下,邊聽邊痛哭流涕。
雷經天:“黃克功,你有什么請求嗎?”
黃克功微微地搖了搖頭。
雷經天:“我宣判,處黃克功以死刑,立即執行!”
毛澤東的窯洞
毛澤東蹙著眉宇,心緒不寧地在院中踱步。
突然,遠方傳來一聲“共產黨萬歲”!的吶喊。
毛澤東驚得停下腳步,側耳細聽。
有頃,遠方又傳來一聲槍響。
毛澤東漸漸溢出兩行極度復雜的淚水。
小李拿著一份電報十分沉重地走迸院來。
毛澤東下意識地一怔:“小李,是處決黃克功的槍聲吧?”
小李:“是!”
毛澤東近似自語地:“這叫做‘否定之否定’。黃克功槍殺了女青年,這是一次‘否定’,給共產黨和紅軍造成了極壞的影響;我們槍決了犯人,否定了他,在群眾中又挽回了影響,使群眾更擁護我們了。”
小李遞上一份電報:“主席,他們剛剛送來的電報。”
毛澤東接過電報看罷自語地:“忻口會戰開始了……”
簡易的公路
遠方隱隱傳來激戰的槍炮聲。
空中飛著標有太陽旗的日本轟炸機。
公路兩邊擁擠著向南逃難的百姓和潰退下來的傷殘官兵。迎面駛來一輛軍車,不停地“笛笛……”地叫著。
化入車內:
周恩來捧著一份電文審閱,傳出毛澤東的畫外音:
“須知華北戰局重點并不在太原,而在娘子關、龍泉關一帶之太行山脈。如太行山脈及正太路在我手,敵進太原如處甕中,我軍是還能有所作為的,請你們深刻考慮此點。”
周恩來看罷交給就坐身旁的彭德懷。
周恩來復又取出一份電文捧閱,傳出毛澤東的畫外音:
“太原即使失守,亦無關大局,因大同、太原線兩側均有我軍向該線襲擊,敵在我四面包圍中,華北大局之樞紐,現乃在恒山山脈及正太路。該地區如失,則華北戰局立即轉為局部戰,敵已達到控制全華北樞紐之目的。”
周恩來看罷再次遞給彭德懷。
司機驚恐地:“不好!敵機迎面俯沖過來了。”
周恩來:“趕快停車!”
軍車戛然停在路旁。
周恩來打開車門跳下軍車,看著混亂的逃難百姓,大聲地指揮:“不要慌!趕快躲到莊稼地中!……”
敵機迎面飛來,低空掃射。
周恩來縱身躍到一棵樹旁,看著馬路上濺起的那一溜土煙。
彭德懷站在路邊,拔出手槍,對著空中的飛機射擊。
周恩來:“老彭!快到樹下防空!”
彭德懷仰天望著飛去的敵機:“真是欺人太甚了!”轉身看著走來的周恩來:“上車!”
彭德懷、周恩來相繼登上軍車,繼續沿著公路前進。
周恩來:“你對主席的電示有何意見?”
彭德懷:“他是真正的戰略家!可惜他不是全國最高統帥,沒有辦法指揮閻錫山、衛立煌這些戰區長官!”
周恩來:“看來,我們只有在山西做局部戰役的準備了!”
衛立煌指揮部
衛立煌:“方才,我向諸位介紹了忻口會戰的態勢。從我方看,正面戰場兵力薄弱,難以阻止敵人的進攻。為此,我希望把已經開到前線的一二九師調到正面戰場,幫著友軍打陣地戰。”
周恩來:“我再次闡述我們的立場:一、我不贊成把所有兵力都放在正面打陣地戰。因為敵人天上有飛機轟炸,地上有遠程大炮射擊,再多的人也阻擋不住敵人的前進。二,我更不贊成把一二九師調到中路正面打陣地戰,使他們不能發揮自己的長處。”
彭德懷:“還是讓他們迂回到日軍后方,尋找有利的條件打擊敵人,切斷敵人的補給線,支援和配合友軍作戰。”
衛立煌:“那就按周先生、彭副指揮說的辦吧!另外,由于我軍沒有制空權,每天被敵機炸死的人數不下千人之多。真是傷透了我的腦筋!”
周恩來:“這的確是事關戰局的大事。為此,我們必須搞清敵人的飛機是從什么地方起飛的!”
與會者紛紛說:“北平,一定是從北平機場起飛的。”
彭德懷:“我認為是在山西!”
全體與會者愕然,看著表情嚴肅的彭德懷。
彭德懷:“我算了一下,敵機不可能從北平機場起飛,天天到忻口會戰的上空轟炸!換句話說,敵人一定在淪陷區修建了簡易的飛機場!”
鐵路
一列火車穿過夜幕向北爬行。化入車廂中:
劉伯承:“錫聯同志!我們的朱總司令已經率領一一五師、一二〇師開到忻口會戰的右翼,在滹沱河南岸依托五臺山組織防御。他已命令我一二九師趕到原平東北投人戰斗。”
疊印字幕 一二九師第七六九固團長 陳錫聯
陳錫聯:“我們團的具體任務是什么呢?”
劉伯承:“你們團的主要戰斗任務是,在原平東北側擊雁門關向忻口進擊的敵人。同時,還要切斷敵人的補給線。”
陳錫聯:“有劉師長指揮,我保證能完成任務!”
劉伯承搖搖頭:“到我們的第一個集結點東冶后,我要趕去總部開會,部隊歸你指揮。換句話說,我們一二九師抗日的第一仗就看你的了!”
陳錫聯為難地:“一一五師第一仗打的是平型關,是在林彪師長和聶榮臻副師長親自指揮下打的。可我們呢……”
劉伯承:“沒關系!你都二十四歲了,比霍去病打敗匈奴的年齡還大六歲嘛!第一仗可打小一點,但第一炮一定要打響,出師的首戰勝利特別重要!”
陳錫聯:“在什么情況下動手比較合適呢?”
劉伯承:“情況不清楚可以發電報來,但部隊單獨行動,你們要獨立自主,機斷行事,也就是說在上級總的意圖下,根據千變萬化的情況,抓住戰機,主動殲敵。可以一邊打一邊上報,也可以打了再報。”
陳錫聯點點頭:“我懂了!”
劉伯承:“彭總來電,希望我們査清敵人飛機起降的機場,如有可能,你們拔掉它!”
代縣 蘇龍口兵營
陳錫聯站在一個高坡上,拿著望遠鏡向遠方看去。特寫:
公路上飛跑著一輛接一輛的日本汽車,上邊裝有兵員、輜重。
在不很遠的地方,日本飛機輪番起飛和降落。
陳錫聯轉過身來,問一個向導:“請問飛機起降的地方叫什么名字?”
向導:“陽明堡,那里的機場是最近才建的。”
陳錫聯:“有多少鬼子守衛?”
向導:“二百人左右。”
陳錫聯:“通訊員!”
通訊員:“在!”
陳錫聯:“立即通知二營營長孔慶德,三營營長趙崇德,今夜隨我執行任務!”
滹沱河南岸的山頂上
陳錫聯帶著孔慶德、趙崇德飛快地爬上山頂。他們喘了一口氣,遂俯視河對岸的陽明堡機場。特寫:
二十多架飛機停在機場上;
地勤人員忙著為飛機加油、裝彈;
剛剛降落的飛機拉到停機坪一角檢修;
飛機場中以及四周有不多的日本兵在執勤。
陳錫聯:“孔營長,你看后有什么想法?”
孔慶德:“今天晚上我帶上二營,把機場給它端了!把這二十多架飛機給它報銷了!”
陳錫聯:“趙營長,你的意見呢?”
趙崇德:“和孔營長一樣!”
陳錫聯:“好!就這么決定了:今晚奇襲陽明堡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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