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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淚眼無敵(1)

優施雖有新歡,并未忘記舊情,憑著他的后溝和陽物,周旋于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

晉獻公朝太史蘇說道:“汝現在就當著寡人的面給自己占上一卦,看一看汝什么時候當死?”

冊封大典之后,君臣少不得要歡宴一場,太史蘇與里克同席,飲興正酣,太史蘇突然哭了起來。

殺一個醉漢,如同殺一只小雞。

勞心聞聽莫克死了,當即分遣家兵殺了莫克的幾個心腹。又連夜將未被莫克殺掉的那十三個兄弟召到一塊,商議擁立新君之事。

眾口一詞,把勞心推上了驪戎主的寶座。

驪姬凱歌而旋,還帶回來一個優施。

晉獻公和莫克一樣,既走水路,又走旱路。他已經有了兩個大夫級的肉臠,一個叫梁五,一個叫東關五,晉人謂之“二五”,如今又看上了優施,驪姬心中盡管不大樂意,也不敢有任何表示。

這一日,趁晉獻公狩獵未歸,優施鉆進寢殿與驪姬茍合,一番云雨之后,驪姬說道:“施弟,姐求您給姐辦件事。”

優施鏗聲說道:“有什么事,姐盡管吩咐,弟一定照辦。”

驪姬道:“主公親口允姐,若是姐姐能夠收降驪戎,立馬封姐姐為夫人。如今姐姐收降驪戎已經兩月有余,還沒見他兌現諾言,請弟尋個機會問他一問。”

優施道:“這個容易。”

這機會說來就來。

第二日,晉獻公狩獵歸來,一歸來就宣優施進宮,二人少不得風流一番。正當二人情濃之時,優施呢喃著說道:“主公,小人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主公,不知主公愿不愿聽?”

晉獻公一邊動作一邊說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但講無妨。”

優施道:“宮人議論紛紛,說是驪姬娘娘為收降驪戎立下了汗馬功勞,早就該當夫人了,為何不見主公加封?”

晉獻公道:“不是寡人不想加封,只因驪姬娘娘乃是異種,非我周人。周公旦制禮,明文規定,非我周人不得立為王后和夫人。”

優施辯道:“古人有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且我大晉國乃武王之后,當然是周人了,驪戎已經降我,豈能不是周人?”

晉獻公沉吟片刻道:“應該是周人了。”

優施道:“既然驪戎人是周人,立驪姬娘娘為夫人有何不可?”

晉獻公道:“沒有什么不可的。”

優施道:“那您就立吧。”

晉獻公啪地吻了他一口笑道:“看把你急的!不過,立夫人可不是鬧著玩的。夫人是內主,統領后宮,后宮不寧,國家也難得安寧。況且,立夫人自有立夫人的程式,哪能說立就立呢?”

優施道:“什么程式?”

晉獻公道:“首先得占卜吧,還得告廟。”

優施笑回道:“這還不容易。”

晉獻公道:“容易也得等到明天。”

翌日早朝后,晉獻公把太卜郭偃留下,告之以欲立驪姬為夫人之事。

郭偃連道:“不可,不可!”

晉獻公責道:“有甚不可?”

郭偃道:“大周有制,非我周人,不得立為王后和夫人。”

晉獻公不愿多說,便拿優施反問他的話來問郭偃,弄得郭偃大張著嘴,無話可說。

晉獻公滿面和藹地說道:“郭愛卿,即使驪戎沒有收降,驪姬娘娘身為寡人愛妃,嫁給寡人已經三年,又為寡人生了一個聰明活潑的兒子,還能不算周人么?不要再猶豫了,快去幫寡人占卜。”

郭偃很不情愿地拿起龜甲,用火燒之,而后細細地審視龜甲的裂痕。

他的臉上漸漸有了喜色。

他強壓住心中的歡喜道:“啟奏主公,您不能立驪姬娘娘為夫人。”

他的一舉一動,皆被晉獻公看到眼中,料到他會這樣說,沉聲問道:“為什么?”

郭偃一字一頓地回答:“臣卜龜得兆,又以兆得繇,那繇不吉。”

晉獻公迫不及待地問道:“繇怎么說?”

“繇曰:‘專之渝,攘公之羭。一薰一蕕,十年尚有臭!’”

“何解也?”

郭偃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回道:“渝者,變也。意所專尚,心亦變亂,故曰‘專之渝。’攘,奪也。羭,美也。心變則美惡倒置,故曰‘攘公之羭’。草之香者曰薰,臭者曰蕕。香不勝臭,穢氣久而未消,故曰‘十年尚有臭’也。”

晉獻公沉吟良久,將手輕輕一揮道:“卿先退下。”

晉獻公未曾下殿,已有人將這里的情況稟報給了驪姬,驪姬恨聲說道:“姓郭的,我跟你沒完!”說罷,坐在凳子上獨自抽泣。

抽泣有什么用?煮熟的鴨子,不能眼睜睜地讓它飛了。

等到將要吃午飯的時候,那辦法讓她想出來了,哭,男人最怕眼淚。慌忙將頭發打亂,獨自坐在床頭,又用辣椒在兩只鳳眼上各擦了幾下。

自從娶了驪姬之后,晉獻公對她寵愛有加,就連吃飯都要在一起。今天怎么沒見驪姬?宦者答道:“驪娘娘獨自在寢宮哭哩,說什么也不肯出來。請主公自己用膳吧。”

晉獻公輕嘆一聲,怏怏地拿起了筷子,可不管啥菜,到了口中都無滋無味。也許是無酒的緣故,宦者察言觀色,沒等他開口,便將酒擺到了案上。

酒還是平時所喜愛的那種酒,喝到口中柔甜軟香,可今日,只覺得它辣,辣中帶苦。

晉獻公把酒樽猛地往案上一:“這是他娘的什么酒!”

宦者知道他為什么發火,賠著小心道:“主公,要不要奴才去請一請驪姬娘娘?”

晉獻公不吱聲。

不吱聲便是默認了。

宦者去了盞茶工夫,方將驪姬請了出來,只見她蓬頭散發,兩只鳳眼又紅又腫。晉獻公站起來,萬般心疼地說道:“看把眼哭的,就是不立夫人,你還是寡人的心肝寶貝。”

驪姬嚎的一聲哭道:“這不一樣。”

晉獻公道:“怎么個不一樣?”

驪姬抽抽泣泣地回道:“夫人是內宮之主,臣妾不做夫人,如何管理內宮?”

晉獻公笑道:“這你就多慮了,寡人要你管理內宮,誰敢不聽?”

驪姬回道:“就是她們肯聽,也是名不副實?沒有夫人的名分,卻去做夫人之事,臣妾每每想起,就像做了虧心事一般,腰不直,膽不壯。況且,您已親口許了臣妾,等臣妾從驪戎歸來,便封臣妾為夫人,這事傳得沸沸揚揚,您若不立臣妾,讓臣妾這臉往哪里擱呀?”

晉獻公輕輕頷首說道:“這倒也是!不過,寡人為立你之事,已經讓太卜郭偃占過卜了,其繇對你不利,寡人為之奈何?”

驪姬道:“那是郭偃從中做了手腳。”

晉獻公一臉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做手腳?”

驪姬道:“他的父親曾奉命征討驪戎,為臣妾之父所敗,為此丟了將軍,因此遷恨于臣妾。”

晉獻公點了點頭道:“不是愛妃提醒,這事寡人差點兒忘了。”

驪姬趁熱打鐵道:“立不立夫人之事,固然需要占卜,但不是唯一,也可以占卦。占卜是太卜的專長,占卦是太史的專長……”

晉獻公道:“寡人知道了,寡人明日便召太史蘇進宮。這下你該滿意了吧?來來來,快陪寡人用膳。”

驪姬一臉燦爛地說道:“謝主公!”

是日晚飯后,優施奉驪姬之命,攜黃金五十兩,前去探望太史蘇。恰逢太史蘇去友人家中飲酒未歸,便將黃金留下,屁顛屁顛地回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史蘇正在用餐,有圣旨相召,要他進宮,為驪姬占卦。

太史蘇忙丟下飯碗,帶著黃金和蓍草,騎馬進宮。

蓍草是用來占卦,黃金則是歸還驪姬的。

驪姬向太史蘇賄金之事,不知怎的傳到了晉獻公耳中。他不僅不責怪驪姬,反覺著驪姬精明,這一次穩操勝券。

既然穩操勝券,何不把郭偃也召進宮來,堵一堵他的嘴。故而又傳一旨,召郭偃進宮。

太史蘇進得宮來,當著晉獻公和郭偃的面,先是凈手,繼之焚香,繼之占卦,臉上漸露喜色。

晉獻公的心不由得猛跳了兩下:“什么卦?”

“觀卦之六二。”

“爻詞怎么說?”

太史蘇回曰:“爻詞曰:‘闕觀利女貞。’”

晉獻公一臉歡喜道:“好!居內觀外,女子之正。吉卦啊!”

郭偃慌了,忙爭辯道:“就是大吉,也不能從筮!”

晉獻公眉頭微皺道:“為什么?”

郭偃道:“開天辟地以來,先有象,后有數。龜,象也。筮,數也。從筮不如從龜。”

晉獻公正要反駁郭偃,太史蘇搶先一步。他哈哈一笑說道:“郭太卜,您錯了,在下之卦和您的卜并不矛盾。”

郭偃轉憂為喜道:“請太史明示!”

太史蘇道:“禮無二嫡,諸侯不再娶,所謂觀也。繼稱夫人,何以為正?不正,何利之有?以《易》言之,立夫人不吉。”

郭偃頻頻點頭,一臉贊許之色。

晉獻公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太史蘇和郭偃悄然退下。

前行不過百余步,太史蘇說道:“請郭太卜先行一步,在下尚有一事要辦。”說畢,拍了拍腰中的黃金。

黃金倒是送回去了,為此卻換了優施三拳兩腳。返回身來找晉獻公告狀,晉獻公拒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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