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丐幫總舵去的路,南風琦走得不算急。沿途見著不平事,總忍不住伸手——有惡霸強占民田,他便運起隔空吸功,悄無聲息吸走對方內勁,再三拳兩腳將人打服;有地痞調戲民女,他直接拎著后領扔出三丈遠,讓其再不敢作惡。那隔空吸功的本事,此刻成了收拾惡人的利器,只需雙掌虛引,對方的內力便如江河歸海般涌來,沒了力氣的惡人,在他面前與土雞瓦狗無異。
這日過一處荒嶺,遠遠聽見哭喊聲。南風琦循聲趕去,見山坳里圍著十多個山賊,正把一群孤兒寡婦圈在中間戲耍——有婦人護著孩子縮在角落哭,有小娃嚇得直往娘懷里鉆,山賊們卻拿著刀鞘戳來戳去,笑得粗俗。
“住手!”
南風琦怒喝一聲,人已如箭般沖過去。沒等山賊反應,他左右開弓,隔空吸功暗自運起,靠近的幾個山賊只覺渾身力氣突然空了,手里的刀“哐當”落地,隨即被他一腳一個踹翻在地。剩下的山賊見狀不妙,舉著刀撲上來,卻被他掌風掃得東倒西歪,不過片刻,便全被捆了扔在一旁。
“多謝俠士!”為首的婦人抱著孩子磕頭,眼里滿是感激。南風琦扶起她,又給了些盤纏讓她們趕路,看著一行人走遠了,才拍了拍身上的灰,繼續往前行。
他沒留意,被捆的山賊里,有個縮在后面的小個子,趁他轉身時悄悄松了綁,鉆進林子里沒了蹤影——那是去報信的。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日頭漸漸偏西。南風琦正過一片開闊地,忽聽身后馬蹄聲如雷,塵土漫天揚起。他回頭一看,心猛地一沉——竟有近兩千個山賊騎著馬追來,黑壓壓一片,手里的刀槍在夕陽下閃著寒光。
“小子!你敢傷我們二當家的人?”為首的山賊頭目舉著大刀喊話,聲音粗啞,“今天就讓你填尸荒野!”
南風琦握緊拳頭,知道是方才那伙山賊的同伙。他沒廢話,腳下一點,迎著馬隊沖了過去。馬隊里的山賊紛紛放箭,箭矢如雨點般射來,他運起九陽神功護體,箭矢撞在他身上竟紛紛彈開。沖到馬隊近前,他雙掌齊出,降龍二十八掌的剛勁裹著九陽真氣,一掌拍下,便有三五個山賊連人帶馬被震翻,骨裂聲混著慘叫響成一片。
“殺!給二當家報仇!”山賊們紅了眼,揮著刀槍往他身上砍。南風琦身法再快,也架不住人多,刀光劍影里,他左臂被砍了一刀,深可見骨,后背又挨了一斧,疼得他齜牙。但他沒退,隔空吸功瘋狂運轉,每靠近一個山賊,便吸走對方大半內力,被吸走內力的山賊癱軟在地,轉眼就被后續的馬蹄踩成肉泥。
這一場殺,從黃昏殺到天黑。南風琦渾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刀傷劍傷布滿全身,深的能看見骨頭,淺的也劃開了皮肉。但他腳下的尸體,竟堆了足有上千具,馬隊硬生生被他殺得潰了大半。
“這小子是怪物!”剩下的山賊開始發慌,握著刀的手都在抖。南風琦喘著粗氣,正想乘勝追擊,忽覺后心一陣劇痛——一股陰狠的掌力毫無預兆地拍在他背上!
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回頭一看,竟是個穿著灰袍的漢子,手里還握著根鐵杖——是這群山賊的大當家!方才這貨一直縮在后面,竟趁他力竭時偷襲!
“小子,敢跟我們黑風寨作對,死了也活該!”大當家啐了一口,眼里滿是得意。
南風琦眼前一黑,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干了,重重倒在地上。意識模糊間,他聽見山賊們在吵——
“大當家,這小子死了!”
“死了也解氣!可咱們折了一千多兄弟……”
“別廢話!二當家的仇報了就行!趕緊走,這地方晦氣!”
“那尸體咋辦?”
“扔懸崖下!喂狼!”
隨后,他感覺自己被人抬起來,重重一扔。身體墜向深淵,耳邊是風聲,接著“咚”一聲,似乎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再落到地上時,竟沒想象中那般疼。
不知過了多久,南風琦猛地睜開眼。
四周黑漆漆的,是懸崖下的密林。他動了動手指,竟不覺得疼了。低頭一看,渾身的傷口竟全結痂了,雖然還有些麻,卻能活動。更奇的是,他渾身隱隱冒著淡金色的光,丹田處的內力洶涌得像要炸開,比之前竟強了十倍不止!抬手一看,肌肉線條比之前更結實,手掌也更有力,連之前被砍傷的左臂,都比沒受傷時更靈活。
“這是……”南風琦懵了,猛地想起空聞師傅當年的話——“你是天生乞丐骨,注定不平凡”。難道這“乞丐骨”還有別的門道?
他試著運起內力,真氣在經脈里流轉,快得像閃電,之前受傷的地方不僅不堵,反而更通暢。忽然,他想起來了——方才被偷襲時,他明明已經沒了氣息,怎么會醒?難道……
“只要頭沒被砍下,就能無限復活?”他喃喃自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身上的傷,突然笑了。
瀕死之際,竟觸發了乞丐骨的秘能。不管受多重的傷,只要腦袋還在,就能復活,甚至內力還能暴漲。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月光透過樹葉灑下來,照在他帶著金光的身上,竟有種說不出的氣勢。黑風寨的山賊?偷襲的大當家?
南風琦攥緊拳頭,眼里閃過冷光。
這筆賬,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