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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入江湖,好奇入心

  • 隋唐爭霸
  • 江湖琦少
  • 7054字
  • 2025-08-25 23:14:54

出了少林山門,南風琦沒急著往家趕。他揣著方丈給的些許盤纏,一路往南走,看山看水,也看沿途的人間煙火。這一路沒遇到什么硬茬——偶爾有不長眼的毛賊攔路,他也只略施手段,或是一掌震落對方兵器,或是用身法繞得對方暈頭轉向,從不動真格,倒也讓他摸清了自己這身功夫的底:少林七十二絕技的招式精熟,達摩內功打底,再裹著九陽神功的渾厚內勁,尋常江湖好手,確實近不了他的身。他自己也隱約覺出,天下間能穩穩壓他一頭的,怕是沒幾個。

這日走到洛陽城外,日頭正烈,南風琦見路邊有家“悅來客?!?,便抬腳走了進去。小二麻利地引他到角落坐下,他點了碗牛肉面,正低頭用筷子挑著面,鄰桌兩個漢子的談話聲就飄了過來。

“你聽說沒?最近江湖上可不太平,好幾家門派都在暗斗?!弊筮吥菨h子壓低了聲音,手里的酒碗往桌上一磕,“青城派和峨眉派為了爭奪一處礦脈,前幾日在青城山腳下打了一架,聽說雙方都折了人?!?

右邊的漢子嘖了一聲:“何止啊!我還聽說,丐幫和霹靂堂也不對付,好像是霹靂堂丟了件寶貝,懷疑是丐幫動了手腳,這幾日正四處查呢?!?

南風琦挑面的手頓了頓。他在少林待了七年,聽的都是佛經禪理,練的是拳腳功夫,還從沒見過江湖門派這般明爭暗斗的場面,心里難免好奇。

正聽著,那兩個漢子話頭一轉,又聊起了別的。

“說起來,最近倒有樁趣事,比門派打架熱鬧多了?!庇疫叺臐h子咧嘴一笑,“是太原李家的事——就是那個李淵大人家里,他有個小妹,叫李秀寧,聽說長得天仙似的,還會武功。李家最近放出話來,要給她比武招親呢!”

“比武招親?”左邊的漢子眼睛一亮,“真的假的?那不得有大把人往太原涌?”

“可不是嘛!”右邊的漢子喝了口酒,“聽說規矩是,只要年紀相當、身家清白,不管是江湖門派的弟子,還是尋常武人,都能去比。勝者就能娶了李小姐,還能跟李家搭上關系,這等好事,誰不眼饞?”

“那李家二公子李世民,他家小妹招親,排場肯定小不了?!?

“可不是!我打算明日就往太原去,就算比不了,去湊個熱鬧也好?。 ?

南風琦聽到“李世民”三個字時,心里輕輕“咯噔”了一下??章剮煾嫡f的“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同分同秒生”,“天生帝王骨”的,可不就是他。這些年在少林,他偶爾會想起這個素未謀面的“同庚人”,卻沒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聽到和他相關的事。

他低頭喝了口面湯,熱湯滑過喉嚨,心里那點好奇像被溫水泡開的茶芽,漸漸舒展起來。他初入江湖,本就想看看這世道究竟是什么模樣,李家小妹比武招親,既能見著熱鬧,說不定還能隱約窺見那位“同庚人”的周遭境況,倒真是個好去處。

付了面錢,南風琦走出客棧,抬頭看了看天。日頭偏西,風里帶著點暖意,正適合趕路。他理了理身上的淺褐僧袍,腳步一轉,朝著太原的方向走去。

前路漫漫,他不知道這場比武招親會上會遇到什么,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見到那位李家二公子。但少年人心性里的新鮮與期待,已像九陽神功的內勁般,在血脈里悄悄涌了起來。

實在對不??!是我沒考慮周全,秦懷玉的出場確實不合時宜,這就重新給你寫,咱把這段捋順了——

往太原去的路上,南風琦算是真切見識了“比武招親”的熱度。官道上隨處可見背著刀劍的武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嘴里離不開“李秀寧”“李家”“比武”這幾個詞。有江湖門派的弟子腰懸令牌,昂首挺胸;也有像他這樣一身素衣的散客,默默趕路。

這日傍晚進了太原地界的一座小鎮,找客棧落腳時,院里早堆了半院子行囊。他剛把包袱放在角落的空桌,就聽見鄰桌兩個漢子正掰扯:“聽說李小姐不光長得好,一手槍法使得利落,去年隨她二哥李世民去郊外圍獵,還射落過天上的鷹呢!”

另一個漢子嘬著酒盅撇嘴:“長得好、槍法好又咋?終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這比武招親怕是噱頭——指不定早就內定了,咱們來也就是看個熱鬧?!?

“放屁!”旁邊突然插了句嘴,是個扛著柄大環刀的粗漢,“李家在太原名聲響著呢,李淵大人向來重規矩,說了比武招親,就不會?;樱∥腋規煹軓臏嬷葳s過來,就是想試試——就算贏不了,跟各路好手過過招也值了!”

南風琦沒搭話,只低頭喝著茶。他這身打扮實在普通,粗布衣衫,手里就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瞧著不像來比武的,倒像跟著看熱鬧的鄉下少年,也沒人特意留意他。

第二日天不亮,往太原城的官道上就擠滿了人??斓匠情T口時,路邊的吆喝聲、馬蹄聲混在一處,擠得水泄不通。南風琦仗著身法靈活,順著人縫往里鉆,沒半炷香就擠到了李家府邸外的廣場前——這里早搭起了座丈高的擂臺,擂臺四周繞著紅綢,臺口掛著塊木牌,寫著“比武招親”四個大字,旁邊還站著幾個挎刀的李家護衛,正給上臺的人登記。

臺下已經圍了里三層外三層,有挑著擔子來的小販,有穿得體面的鄉紳,更多的還是背著兵器的武人。南風琦找了個擂臺側面的角落站定,剛站穩,就見臺后走出個中年文士,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諸位鄉親、各位英雄!今日是我家小姐李秀寧比武招親的日子,規矩先說好——上臺者需自報家門,不得使用陰毒招式,勝者需連過三輪,最終由小姐親自選定!現在,比武開始!”

話音剛落,臺下就炸開了鍋。一個穿短打的漢子率先跳上擂臺,抱拳朗聲道:“在下太行山大石頭,擅使開山斧,請各位英雄賜教!”

他話音還沒落,又一個身影“噌”地躍上擂臺,是個瘦高的青年,手里捏著柄折扇,笑著拱手:“在下江南沈青,不才,想跟石兄討教兩招。”

臺下頓時起哄,擂臺上兩人也不含糊,一個揮斧劈過去,風聲呼呼響;一個持扇格擋,扇骨撞在斧刃上“咔咔”直響。南風琦站在臺下看著,指尖輕輕敲著木棍——那沈青的扇法倒是靈巧,可惜內勁不足,撐了不到十招,就被大石頭一斧逼得退到臺邊,腳下一滑摔了下去。

“好!”臺下喝彩聲一片。大石頭正得意地拱手,又一個身影輕飄飄落在臺上,是個穿青衫的女子,手里握著柄長劍,聲音清脆:“小女子蘇眉,來自峨眉派,請這位兄臺賜教。”

這下臺下更熱鬧了——竟有女子上臺。大石頭愣了愣,撓了撓頭:“姑娘家咋也來湊這熱鬧?”

蘇眉挑眉:“比武招親又沒說女子不能來,難道石兄怕了?”

“怕啥!”大石頭紅了臉,舉斧就劈??商K眉的劍法又快又巧,像繞著花似的在他身邊轉,斧風雖猛,卻連她衣角都碰不到。沒幾招,蘇眉一劍點在他手腕上,大石頭“哎喲”一聲,斧頭“哐當”掉在臺上,只能認輸跳了下去。

南風琦看著臺上的蘇眉,眼里多了點興致。他在少林時沒少看劍法圖譜,這蘇眉的劍法雖帶著女子的靈巧,卻也有幾分根基,比剛才那兩個漢子強多了。

正看著,突然聽見人群里有人低低議論:“你看那邊,那是不是李家二公子?”

南風琦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擂臺左側的看臺邊,站著個少年,跟他年紀相仿,穿一身月白錦袍,腰間掛著塊玉佩,正跟身邊的隨從說話。他背對著這邊,看不清面容,只瞧著身形挺拔,哪怕站在人群里,也透著股不同的氣度。

有人又低聲接話:“可不是嘛!就是李世民!聽說他跟他這小妹最親,今日特意來給妹妹把關的……”

南風琦的指尖頓了頓。

李世民。

這個跟他同庚同辰生的名字,這個空聞師傅口中“天生帝王骨”的人,此刻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臺上的比武還在繼續,蘇眉又勝了一場,正站在臺中央拱手。南風琦望著那月白錦袍的背影,又看了看臺上的紅綢,突然覺得,這趟太原沒白來。

臺上的蘇眉連勝兩場,劍氣愈發凌厲,第三場對上一個使雙錘的漢子,竟也憑著靈巧身法繞得對方團團轉,最后一劍挑落對方錘頭,穩穩立在臺中央。臺下喝彩聲浪差點掀了棚頂,連看臺邊的李世民都微微頷首,像是頗為贊許。

蘇眉抬手擦了擦額角細汗,正待開口邀戰,臺下忽有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在下南風琦,也想討教姑娘幾招?!?

話音落時,沒人見那少年怎么動的——方才還站在擂臺角落的南風琦,竟已輕飄飄落在了臺上,腳下連半點聲響都沒帶起。他手里還捏著那根舊木棍,粗布衣衫在風里輕輕晃,瞧著比臺上的蘇眉還單薄些。

臺下頓時靜了靜,隨即有人嗤笑:“哪來的毛孩子?拿著根燒火棍就敢上臺?”“怕是不知天高地厚,想在李小姐面前耍花樣吧?”

蘇眉也愣了愣,見他年紀輕輕,眼神卻清亮得很,不像是來胡鬧的,便收了劍拱手:“南公子請。”

南風琦也不多話,握著木棍的手輕輕一旋,木棍在他掌心轉了個圈,帶著點微風:“姑娘先請?!?

蘇眉不再客氣,長劍一挺,劍尖直指南風琦心口,正是峨眉劍法里的“靈蛇吐信”,又快又準。臺下眾人都替南風琦捏把汗,卻見他腳底下輕輕一滑,像是被風吹動似的,身子斜斜飄開半尺——恰好避開劍尖,動作比蘇眉的劍還快半分。

蘇眉一愣,劍勢不停,手腕翻轉,長劍掃向他腰側。南風琦還是不硬接,木棍往地上輕輕一點,借著那點力道,身子竟往后飄了丈許,穩穩落在擂臺邊緣。這兩下閃避,用的都是最基礎的少林身法,卻被他使得行云流水,連蘇眉都看怔了。

“姑娘,只躲不攻,算不得比武。”南風琦笑了笑,手里木棍突然動了。不是劈也不是掃,而是像條軟鞭似的,“啪”地往蘇眉劍尖纏去。木棍看著普通,纏過來時卻帶著股巧勁,蘇眉想收劍,竟被那股勁引得劍尖微微一偏。

她心里一凜,知道遇上了高手,當下收了輕視之心,長劍舞得如潑墨般,劍氣縱橫,招招往南風琦要害去。可南風琦就像在刀尖上跳舞,木棍在他手里時而如棍,時而如劍,偶爾抬手一架,木棍撞在劍脊上,蘇眉便覺一股暖洋洋的力道順著劍身傳來,震得她手腕發麻——那力道不剛猛,卻綿密得化不開,正是九陽神功的內勁。

臺下漸漸沒人說話了,連剛才嗤笑的人都張著嘴看。李世民也往前湊了半步,目光落在南風琦身上,眉頭微微蹙起——這少年的身法路數看著像少林,可內勁卻透著股從未見過的暖意,實在奇怪。

擂臺上,蘇眉已撐了近二十招。她知道自己贏不了,這少年分明沒出全力,每一招都留著余地。她咬了咬唇,長劍猛地往地上一插,收勢拱手:“我輸了?!?

南風琦也立刻收了木棍,拱手還禮:“姑娘承讓?!?

臺下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那中年文士剛要上臺說話,又有個身影躍上擂臺——是個絡腮胡大漢,手里提著柄重刀,聲如洪鐘:“小子好身手!在下淮南王虎,來會會你!”

南風琦看了眼那重刀,又瞧了瞧臺下黑壓壓的人,心里那點少年人的好勝心被勾了起來。他握著木棍笑了笑:“請?!?

王虎二話不說,重刀揮得像車輪似的,刀風刮得擂臺邊的紅綢都獵獵響。南風琦卻不躲了,腳下生根似的站在原地,木棍橫在胸前,等重刀劈到跟前時,猛地往前一送——不是硬擋,而是木棍順著刀背往上滑,指尖在木棍上輕輕一彈。

“當啷!”

一聲脆響,王虎只覺重刀突然變沉,手腕一歪,刀竟劈偏了,擦著南風琦肩頭砍在擂臺上,劈出個寸深的坑。他還沒反應過來,南風琦已繞到他身后,木棍輕輕往他后腰一戳。王虎只覺一股熱流涌來,腿一軟,“噗通”跪在了臺上。

“我……我也輸了?”王虎自己都懵了。

南風琦收了木棍,沒說話。臺下卻徹底炸了——這少年連贏兩場,而且贏得這般輕松,簡直是神仙手段!

李世民站在看臺邊,看著擂臺上那個握著舊木棍的少年,眼神里多了些探究。他身邊的隨從低聲道:“二公子,這南風琦不知來頭,要不要查查?”

李世民沒點頭也沒搖頭,目光仍落在臺上。

而南風琦站在擂臺中央,聽著臺下的喝彩,摸了摸鼻子——方才還只想著“手癢”,沒成想竟成了焦點。他抬頭往看臺瞥了一眼,恰好對上李世民的目光。

四目相對的剎那,兩人都頓了頓。

一個是官宦世家的二公子,天生帝王骨;一個是鄉野出身的少年郎,天生乞丐骨。同庚同辰生,今日終得見。

擂臺上的紅綢被風吹得飄起,陽光落在兩人身上,竟像是給這初見,鍍上了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四目相對不過一瞬,南風琦先移開了目光。他本就不是來爭什么的,這會兒手癢解了,倒覺得站在擂臺上有些扎眼。剛想開口說“不比了”,臺下又有人躍了上來。

這人落地無聲,一身灰袍,手里握著柄軟劍,看著三十出頭,眉眼間帶著股冷意。“在下西門寒,”他聲音也冷,“方才看南小兄弟身手不凡,特來請教?!?

南風琦瞧他站姿,便知是個硬茬——這人內勁沉穩,劍雖未出鞘,卻透著股逼人的銳氣。他收起散漫心思,握緊了木棍:“請?!?

西門寒也不啰嗦,軟劍“噌”地出鞘,劍光像道冷電,直刺南風琦心口。這一劍比蘇眉的快了數倍,且帶著股陰寒的內勁,臺下不少懂行的都低呼一聲。南風琦卻不退了,左腳往前半步,木棍豎在胸前,竟是要硬接。

“叮!”

軟劍撞在木棍上,沒像預想中那樣劈開,反而被木棍上涌的熱意震得彈開半寸。西門寒眼神一凝,手腕翻轉,軟劍如蛇般纏上木棍,想順勢削向南風琦的手指??伤麆偫p上,就覺一股綿密的熱流順著劍身爬來,燙得他手指發麻,軟劍差點脫手。

“九陽神功?”西門寒驚道。

南風琦沒答,借著他分神的功夫,手腕一擰,木棍從軟劍纏繞中掙脫,順勢往他手腕敲去。這一下又快又準,西門寒急忙縮手,還是慢了半步,手腕被敲中,軟劍“當啷”掉在臺上。

勝負已分。

西門寒看著掉在地上的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是咬了咬牙,拱手道:“多謝手下留情?!闭f完縱身躍下擂臺,頭也不回地走了。

連贏三場,按規矩,該由李秀寧出面了。

臺下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擂臺后那道珠簾。過了片刻,珠簾微動,一個穿粉裙的少女走了出來。她梳著雙環髻,眉眼清亮,手里也握著柄劍,正是李秀寧。

她沒看南風琦,先對著臺下眾人福了福身,聲音清脆:“多謝各位英雄捧場?!闭f完才轉回頭,看向南風琦,“南公子身手不凡,小妹佩服。只是……”她頓了頓,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木棍上,“不知公子師從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這是要問底細了。南風琦倒坦蕩:“家在太原城郊小村,父母尚在。師從少林空聞大師,算半個少林弟子?!?

“少林弟子?”臺下又是一陣低語。少林威名在外,難怪這少年身手這般好。

李秀寧眼里也閃過絲訝異,隨即笑了:“原來如此。南公子既連過三輪,按規矩,小妹……”

她話沒說完,看臺那邊突然傳來李世民的聲音:“小妹,稍等。”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李世民緩步走下看臺,往擂臺走來。他身邊的隨從想攔,被他擺手制止了。等走到擂臺邊,他仰頭看向南風琦,拱手笑道:“南小兄弟好身手。在下李世民,方才在臺下看了許久,心癢得很,不知能否討教兩招?”

這話一出,臺下徹底靜了。誰也沒料到,李家二公子竟要親自上臺比武——而且看這意思,不是為了妹妹,倒像是單純想跟南風琦過招。

南風琦也愣了。他看李世民,只覺這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度,明明跟自己同齡,站在那里卻像能穩住周遭的風。他握著木棍想了想,笑道:“李公子是主人,我是客人,哪有客人跟主人動手的道理?”

“哎,”李世民擺手,“江湖兒女,不論主客。我瞧小兄弟身手好,心里實在佩服,就當切磋,點到即止如何?”他眼里帶著真切的笑意,沒有半分架子。

南風琦本就不是扭捏的人,又見他誠意滿滿,心里那點好奇也被勾了起來——這人是“天生帝王骨”,不知身手如何?便點頭:“好,那便請李公子賜教。”

李世民笑著躍上擂臺,他沒帶兵器,只徒手站定:“我不擅兵器,就用拳腳吧。”

南風琦也把木棍放在一旁,赤手空拳行了個少林禮。

兩人站在擂臺中央,陽光落在他們身上,一個錦衣華服,一個粗布衣衫,卻莫名有種對峙的張力。

李世民先動了。他身形一晃,竟也是極快的身法,拳頭帶著風,直向南風琦面門。這拳看著尋常,卻暗含章法,力道也足——顯然是練過的,且根基不淺。

南風琦不閃不避,同樣一拳迎上去。兩拳相撞,“砰”的一聲悶響。南風琦只覺一股沉穩的力道涌來,帶著股堂堂正正的氣,竟讓他手腕微麻。而李世民也退了半步,眼里閃過絲訝異——他這拳用了七八分力,竟沒占到便宜,這少年的內勁竟這般渾厚。

“好!”李世民贊了一聲,攻勢更猛。他的拳法大開大合,沒什么花哨招式,卻每一拳都透著股磊落氣,像春潮拍岸,連綿不絕。

南風琦起初還在拆招,后來也來了興致,將少林拳法揉著九陽內勁施展開。他的拳快而巧,帶著股暖洋洋的熱意,李世民的拳沉而穩,裹著股堂堂正正的勢,兩人在擂臺上你來我往,拳風撞得空氣“呼呼”響,看得臺下人都忘了喝彩。

這一架打了足有五十招。李世民漸漸落了下風——他內勁雖穩,卻不如南風琦的九陽神功綿長。又拆了兩招,南風琦抓住個破綻,拳頭擦著他手臂掠過,輕輕撞在他胸口。

“我輸了。”李世民立刻收拳,朗聲笑道,“南小兄弟身手確實比我好?!?

南風琦也收了勢,臉微微發紅:“李公子承讓了。”

“不承讓,是你本事好。”李世民走上前,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瞧你不是個愛熱鬧的,這招親擂臺,怕是也不想待。不如跟我回府坐坐?喝杯茶,聊聊?”

這話一出,臺下又是一陣嘩然——李家二公子竟要請個陌生少年回府?

南風琦也愣了。他看李世民眼里沒半分算計,只有真切的欣賞,想了想,點頭道:“好?!?

他從擂臺跳下來,撿起自己的木棍,跟在李世民身后。李秀寧站在擂臺上,看著兩人的背影,笑著對臺下道:“今日比武暫歇,改日再議!”

沒人有異議——比起招親,顯然這兩位“同庚人”的相遇更讓人好奇。

往李府走的路上,李世民沒問他武功,也沒問他來歷,只聊些尋常事——問他路上見了什么景,問他少林的日子清不清閑。南風琦也答得隨意,說村頭的阿禾會跟著他練拳,說藏經閣的老和尚總愛瞇著眼曬太陽。

兩人一個是官宦公子,一個是鄉野少年,本該沒什么話好說,卻走得極投機。走到李府門口時,李世民忽然笑了:“說起來,我娘總說我出生那日有龍吟紅氣,說我是吉兆。你出生時,有什么怪事嗎?”

南風琦腳步頓了頓,想起爹說的那夜龍吟,想起空聞師傅的話,抬頭看他:“我出生時,也有龍吟,也有紅氣?!?

李世民也頓住了,轉頭看他,眼里閃過震驚,隨即又笑了,像是明白了什么:“難怪……難怪我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不一樣?!?

他沒再問,只拍了拍南風琦的肩:“走,進府喝茶?!?

陽光穿過李府的朱漆大門,落在兩人身上。一個帝王骨,一個乞丐骨,同庚同辰生,終在這亂世將起的年月里,走到了一處。往后的路還長,誰也不知這相遇會掀起怎樣的風云,但至少此刻,茶煙未起,少年意氣,已是難得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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