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風寨喋血.巫草解咒
- 雨夜刀客從柴房活口到九州索命人
- 日月掌燈人
- 1994字
- 2025-08-21 14:58:57
第二章黑風寨喋血·巫草解咒
黑風寨的聚義廳里,燭火被穿堂風卷得瘋狂搖晃,映得吳奎那張滿是橫肉的臉忽明忽暗。他手里的玄鐵斧往地上一頓,“咚”的一聲悶響,震得供桌上的酒壇都晃了晃,酒液灑出來,混著桌上的血跡,在木頭上暈開深色的印子。
“小子,你敢闖我寨子,活膩了?”吳奎的聲音像破鑼,目光死死盯著門口的陳硯,視線掃過他手里的血禾時,多了幾分貪婪,“刀不錯,可惜在你手里,浪費了。”
陳硯站在門口,雨水順著他的發梢往下滴,在腳下積成一小灘水洼。他沒說話,只是握緊血禾,手臂上的青黑巫紋因戰意翻涌,又深了幾分,刀身傳來的燙意順著掌心往上爬,卻被他強行壓在經脈里——和吳奎這種淬體多年的老手比,他唯一的優勢就是血禾的詭異刀氣,必須等最佳時機出手。
“怎么?不敢說話?”吳奎咧嘴一笑,露出泛黃的牙齒,突然舉起玄鐵斧,朝著陳硯猛地劈過來。斧頭帶著破空的呼嘯聲,沉重的斧刃幾乎遮住了半個門口,顯然是想一斧就將陳硯劈成兩半。
陳硯早有準備,腳下猛地一蹬,身體貼著門框滑到側面,斧頭“轟”的一聲劈在門框上,木屑飛濺,玄鐵斧直接嵌進了木頭里。沒等吳奎拔斧,陳硯已經欺身而上,血禾劃出一道青黑弧光,直斬吳奎——他算準了對方拔斧時動作會變慢,這一刀專挑破綻。
可吳奎畢竟是老江湖,手腕猛地一翻,放棄拔斧,反而用斧柄狠狠挑向陳硯。陳硯見狀,手上力度加重三分狠劈下去,“叮”的一聲脆響,斧柄撞在刀背上,一股巨力順著刀身傳來,他踉蹌著往后退了三步,虎口微微發麻。
“有點意思!”吳奎獰笑著拔出玄鐵斧,斧刃上的寒光在燭火下晃得人眼暈,“難怪能殺我那么多兄弟,不過這點本事,還不夠我塞牙縫!”
他再次沖上來,這次不再是直劈,而是用斧頭的側面橫掃,斧風刮得陳硯臉頰生疼。陳硯只能不斷閃避,聚義廳里的桌椅被斧頭劈得粉碎,木屑和塵土混在一起,讓空氣都變得渾濁。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氣血在快速消耗,手臂上的巫紋又開始發燙,眼前偶爾會閃過陳家被屠的畫面,殺意和怨念在胸腔里翻騰,幾乎要沖破理智。
“不能慌……”陳硯深吸一口氣,目光緊緊盯著吳奎的動作。他發現,吳奎每次劈斧后,都會有半息的停頓來調整力道,尤其是用重斧劈向地面時,下盤會出現短暫的空當——那是他唯一的機會。
終于,吳奎再次揮斧劈向地面,想將陳硯逼到墻角。斧頭“咚”的一聲砸在青石板上,震得地面都在顫,吳奎的重心下意識往下壓。就在這半息之間,陳硯突然矮身,像一道黑影般竄到吳奎的身側,同時將體內所有氣血都灌注到右手,血禾刀的青黑刀氣瞬間暴漲,刀刃貼著吳奎的護心甲縫隙,猛地刺了進去。
“呃!”吳奎發出一聲悶哼,瞳孔驟然收縮。他沒想到陳硯會這么大膽,敢貼著他的身體出刀。他想揮斧反擊,可刀身已經刺進了腹腔,青黑刀氣在他體內亂竄,破壞著他的經脈,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陳硯沒有停頓,手腕猛地一擰,刀刃在吳奎體內翻攪,然后順著護心甲的縫隙往上挑——“嗤啦”一聲,帶著熱氣的內臟被挑了出來,落在地上,發出黏膩的聲響。
吳奎的身體晃了晃,重重地倒在地上,玄鐵斧從他手里滑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最終停在陳硯的腳邊。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只能咳出帶著碎肉的血沫,最后雙目圓睜,徹底沒了氣息。
陳硯拔出刀,青黑刀氣上沾著的血滴落在地上,刀身的巫紋瞬間亮了起來,像是在貪婪地吸收血氣。他喘著粗氣,手臂上的巫紋已經爬滿了小臂,鉆心的刺痛讓他幾乎握不住刀,眼前的燭火開始出現重影,耳邊又響起那些細碎的嘶吼聲,和三年前陳家大院里的慘叫漸漸重合。
“不能……被控制……”他咬著牙,強行壓下翻涌的殺意,目光掃過聚義廳。吳奎的尸體旁散落著不少雜物,有賬本、暗器,還有一個被劈開的紫檀木盒——盒里沒有金銀,只有一株曬干的奇草,草葉呈暗紅色,葉脈間纏著幾縷極淡的青霧,竟讓血禾的巫紋微微收斂了幾分。
陳硯心中一動,忍著刺痛彎腰撿起那株草。指尖剛碰到草葉,一股清涼的氣息就順著指尖鉆進體內,手臂上的巫紋像是遇到了克星,青黑色瞬間淡了些,連刀身傳來的燙意都弱了幾分。
“這是……”他想起母親生前說過的話,陳家曾與苗疆的巫醫有過往來,母親的嫁妝里就有一本記載苗疆奇物的殘冊,其中提到過一種叫“鎮魂草”的植物,能壓制怨念滋生,對巫毒、詛咒有奇效。
他立刻從懷里掏出那本泛黃的殘冊,借著廳外透進來的天光快速翻閱。果然,殘冊里畫著的鎮魂草,和手里的奇草一模一樣,旁邊還寫著用法——取鎮魂草汁液,混合自身精血,涂抹在詛咒印記處,可暫時壓制怨念,若能輔以《煉獄修羅經》運轉氣血,還能減緩詛咒侵蝕的速度。
陳硯沒有猶豫,將鎮魂草放在供桌上,用血禾刀的刀尖輕輕劃開草莖。暗紅色的汁液順著刀身滴落,他立刻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入汁液中,看著兩種液體交融成淡紫色的糊狀。剛將糊狀液體抹在小臂的巫紋上,廳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玄鐵堂剩下的嘍啰,終究還是聽到了動靜。
陳硯眼神一冷,握緊血禾。鎮魂草的清涼感還在體內蔓延,巫紋的刺痛弱了大半,他知道,這些漏網之魚,一個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