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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蚯蚓暴動:冷宮地下驚現密道

雨水順著屋檐滴進陶盆,叮咚響了一夜。我蹲在菜地邊,指甲縫里還嵌著昨夜宮宴的金粉。

阿翠把最后一筐爛葉倒進堆肥坑,抬頭看天。云層壓得極低,風里帶著土腥味,蚯蚓從四面八方鉆出來,密密麻麻爬過田埂,有些甚至咬住了蘿卜根。

“不對勁。”我抓起一把泥,指頭碾開一只肥白的蟲,“這玩意兒往常只在雨后松土,哪會成群啃根?”

老黃昨晚開始發燒,裹著破毯子在耳房喘氣,燒得胡言亂語,說什么“地脈動了”。小豆子送來的藥被他打翻在地,嘴里直哼哼“不能吃,臟”。

我擰眉,抄起鋤頭就往深處翻土。

三鋤下去,土里突然“鐺”一聲脆響。

我停手,扒開濕泥,一塊青石板露了出來,邊角鑿得齊整,明顯是人工鋪設。再往四周刨,石板延伸成矩形,底下還有空腔回音。

“冷宮地下有地窖?”我自言自語,“還是誰埋了棺材?”

阿翠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我身后,臉色發白。她猛地撲上來,一把抱住我的胳膊,手指在空中急劃——先是一橫,再是一豎,交叉成“×”,然后指地,雙手合十又猛然張開,比出“鬼”字。

我愣住。她從沒這么激烈過。平時連老鼠竄過都只是輕輕拽我衣角。

“你怕這個?”我指著石板,“底下真有東西?”

她重重點頭,眼眶都紅了,死死攥著我不放。

我拍拍她手背:“行,咱不急。先探個虛實。”

順手扯了兩根粗壯的蘿卜藤,擰成一股繩,綁上半塊碎磚頭,垂進撬開的縫隙。繩子直直下去,約莫兩丈深,底端忽然輕輕晃動——有風。

“通風道。”我收回藤繩,“不是墓,是通道。”

阿翠咬著嘴唇,手指又劃了一遍“×”,這次加了個“封”字。

“你想讓我埋了它?”我看著她,“可要是有人從這兒進出冷宮……咱們種的菜、燒的飯、說的每句話,早就被人聽去了。”

她一怔,眼神閃了閃,慢慢松開了手。

我起身回屋,從灶臺底下摸出一包石灰粉,又翻出老黃藏的半瓶酒,混進泥里攪成漿糊狀。這種配方防潮又防蟲,還能讓土看起來像自然板結。

“先封口,做舊。”我端著泥漿回來,“誰想挖,得先過我這一關。”

正往石板縫里抹灰,小豆子冒雨跑了進來,蓑衣都沒脫,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九爺!新蘿卜種,御膳房管事托我捎的,三文一斤,便宜!”

我接過一捏,濕漉漉的,確實像剛出庫。但倒進陶碗時,一顆金屬小片跟著滑了出來,躺在泥水里,泛著青黑的光。

我撿起來擦干——銅片只有指甲蓋大,兩面刻字,正面是“天機”二字,字體歪斜古拙,像是用刀尖硬剜出來的;背面則是一串小孔,排列無序,像某種記號。

阿翠湊過來一看,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陶碗。

小豆子嚇得直哆嗦:“怎……怎么了?”

我把銅片往掌心一扣:“這種子不能種。”

“啊?可錢都付了……”

“全燒了。”我拎起油紙包走向灶臺,“連灰都別留。”

小豆子欲哭無淚:“那我豈不是賠了本?”

“算我欠你的。”我把銅片塞進灶膛最深處,蓋上厚厚一層冷灰,“回頭給你帶包辣椒面,夠你賣三個月。”

他眼睛剛亮,我又壓低聲音:“但你得告訴我,這種子從哪個庫房拿的?誰經的手?”

“就……就西角庫,平日堆陳糧的,鑰匙在趙管事腰上。”小豆子撓頭,“可他說這批是內務府調撥的‘貢余品’,專供冷宮,不走賬。”

我瞇眼。

貢余品?專供冷宮?誰這么好心?

“你沒碰其他東西吧?”我盯著他,“比如賬本、木牌、封條?”

“沒敢。”他縮脖子,“就拿了種,怕人發現。”

“很好。”我拍他肩,“接下來別提這事,尤其別讓老黃知道他病著,經不起嚇。”

小豆子點頭如搗蒜。

我轉身走向菜地,手里那團石灰泥已經半干。剛要往石板上抹,余光忽然掃到阿翠——她正蹲在堆肥坑邊,用一根樹枝在濕泥上畫著什么。

我走過去。

她畫的是一串符號:一個圓圈,里面三點,接著是斜線、折角、重復的短橫。

和銅片背面的小孔排列,一模一樣。

我蹲下身,輕聲問:“你認識這個?”

她抬頭看我,嘴唇動了動,終究沒發出聲音,只是緩緩搖頭。

但我看見她眼底有光,是那種強壓住驚濤的平靜。

我把最后一道石灰縫補完,拍掉手上的灰:“行,當沒這回事。”

夜風卷著雨星子打在臉上,我站在菜地中央,看著那片新抹的灰土,像給大地貼了塊膏藥。

阿翠在灶臺邊煮姜湯,小豆子蜷在門后打盹,老黃的咳嗽聲斷斷續續從耳房傳來。

我摸出藏在灶灰下的銅片,在掌心翻了個面。

風從地底吹上來,吹得衣角獵獵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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