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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體質突破

  • 東周復興之主
  • 子墨默默
  • 3344字
  • 2025-08-22 01:11:00

清晨的薄霧還沒散盡,姬辰已經在西宮的小院里開始了晨練。他沒有選擇周禮中規定的“射御”之術——那些需要專門場地和器具,在這局促的西宮施展不開,更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他選的是更簡單直接的方式:扎馬步、踢腿、揮拳,都是現代最基礎的體能訓練動作,被他刻意放慢了節奏,看上去更像某種笨拙的伸展。

“呼……”一記直拳揮出,帶起的風掃過面前的菜畦,嫩綠的菜苗輕輕搖晃。姬辰收拳時,手腕微微發顫,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進衣領。這具身體的虛弱遠超預期,不過半個時辰的訓練,就已經氣喘吁吁,胸口像是堵著團棉花。

“殿下,歇會兒吧?”老忠端著水罐站在一旁,滿臉擔憂,“剛見好的身子,別累著了。”

姬辰擺擺手,接過水罐喝了一大口。冷水順著喉嚨流下,帶來一陣清爽,卻壓不住四肢百骸傳來的酸痛。他知道,這是身體在適應新的運動強度,是突破極限的必經之路。“沒事,再練會兒。”

他重新扎好馬步,雙腿分開與肩同寬,膝蓋彎曲,腰背挺直。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卻極其考驗耐力。剛堅持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大腿就開始抽搐,像有無數根針在扎。姬辰咬緊牙關,目光死死盯著院角那棵槐樹——就像盯著這具身體里潛藏的懦弱,盯著這王室中無處不在的壓迫,必須挺過去。

原主的記憶里,幾乎沒有“運動”的概念。母親去世后,他常年被圈在西宮,要么讀書,要么發呆,加上飲食匱乏,身子骨早就垮了。上次那場“大病”,與其說是風寒,不如說是長期營養不良和精神壓抑導致的崩潰。

“必須變強。”姬辰在心里默念。不是為了爭勇斗狠,而是為了活下去。在這危機四伏的王宮里,一副病懨懨的身子,只會成為別人隨意拿捏的理由。更何況,他要做的事,遠比在宮墻內求生存更艱難,沒有好的體質,一切都是空談。

接下來的幾日,姬辰把晨練當成了雷打不動的功課。天不亮就起床,趁著宮人們還沒起身,在小院里默默訓練。他調整了方法,不再追求強度,而是注重循序漸進:第一天扎馬步一炷香,第二天增加半炷香;第一天踢腿五十次,第二天加到六十次。同時,他還讓老忠變著法子改善伙食——用省下的粟米換了些粗糧,每日保證有新鮮的野菜,偶爾還能買到些便宜的下水,燉湯喝補充營養。

變化是緩慢卻真實的。一周后,他扎馬步能堅持兩炷香了,揮拳時手腕也穩了許多,臉色漸漸有了血色,不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更重要的是,他感覺頭腦清明了不少,以前讀竹簡不到半個時辰就頭暈,現在能連續看一個時辰不覺得累。

這天傍晚,姬辰練完拳,正坐在石階上休息,老忠端來了一碗褐色的湯藥。“殿下,該喝藥了。”

這是“補藥”,自從他病愈后,內侍省就按時送來,說是周敬王特意吩咐的,為了“調理身體”。姬辰看著碗里渾濁的藥汁,眉頭微微皺起。

前幾日他就覺得不對勁。這藥聞著有股淡淡的苦味,喝下去卻總覺得胃里發沉,夜里還會莫名出汗。起初以為是訓練后的正常反應,但那天他無意中打翻了藥碗,濺在地上的藥汁竟讓螞蟻死了一片——雖然春秋時期還沒有系統的毒物知識,但姬辰用現代人的常識也能判斷:這絕非補藥。

“放著吧,我待會兒喝。”姬辰不動聲色地說。

老忠放下藥碗,轉身去收拾農具,嘴里還念叨著:“這藥貴著呢,聽說里面加了人參和當歸,劉管事送來的時候,臉都快仰到天上去了,說這是王上的恩典……”

姬辰的目光落在藥碗上,眼神冷了幾分。王上的恩典?周敬王或許知道有這服藥,但未必清楚藥里加了什么。更可能的是,有人借著“王恩”的名義,在藥里動手腳——劑量不大,不會立刻致命,卻能慢慢拖垮他的身子,讓他永遠是那個需要“調理”的病秧子。

會是誰?三王子姬碩?還是那個看似溫和的太子姬仁?或者是其他想把他徹底踩在腳下的人?

姬辰端起藥碗,走到院角的槐樹下。樹根處有個螞蟻窩,黑壓壓的一片。他倒了一點藥汁在螞蟻窩旁,果然,沒過片刻,那些接觸到藥汁的螞蟻就開始抽搐,很快就不動了。

“好陰毒的手段。”姬辰低聲罵了一句,將剩下的藥汁全都潑在地上。

“殿下!您這是做什么?”老忠正好回頭看見,嚇得臉都白了,“這可是……”

“這藥不能喝。”姬辰打斷他,聲音壓得很低,“里面有毒。”

老忠如遭雷擊,踉蹌著后退一步,指著藥碗說不出話來:“毒……有毒?誰……誰這么大膽子?”

“現在還不知道。”姬辰拿起一塊石頭,將藥碗砸碎,“但可以肯定,絕不是什么補藥。”他看著老忠驚慌失措的樣子,放緩了語氣,“別怕,這事我會處理。你只需要記住,以后這藥送來,就說我喝了,實際上……倒了就行。”

老忠嘴唇哆嗦著,半天才點頭:“是……是殿下。可……可要是被發現了……”

“不會的。”姬辰道,“他們既然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就不會大張旗鼓地來查。只要我還像以前那樣‘體弱’,他們就不會起疑心。”

話雖如此,姬辰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對方發現藥沒用,遲早會換別的法子。他必須盡快找出幕后黑手,否則就像揣著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

接下來的幾日,姬辰依舊按時“喝藥”——只不過是在老忠的掩護下,把藥汁倒進了菜地里。同時,他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劉管事每次派人送藥來,都是同一個小宦官,那小宦官總是眼神閃爍,放下藥就匆匆離開,像是怕被什么沾染上。

“老忠,”姬辰這天見小宦官走后,對老忠說,“你認識那個送藥的小宦官嗎?”

“好像是叫小祿子,以前在三王子宮里當差,后來才調到內侍省的。”老忠回憶道。

姬辰心里有了數。三王子姬碩的嫌疑最大。此人一向跋扈,視他為眼中釘,又有動機和能力在藥里動手腳。但他不敢完全肯定——宮墻之內,借刀殺人、栽贓嫁禍的把戲太多了,說不定有人故意讓三王子的人來送藥,就是為了嫁禍。

“繼續盯著。”姬辰道,“看看小祿子送完藥,會去見誰。”

老忠點頭應下,眼神里多了幾分警惕。這些日子跟著姬辰,他也漸漸明白了,這西宮看似平靜,實則處處是陷阱,想活下去,光老實是沒用的。

與此同時,姬辰的晨練強度又增加了。他開始嘗試更復雜的動作,比如模仿記憶里的“五步拳”,雖然招式生疏,卻也能打得有模有樣。他還讓老忠找了根結實的木棍,當成“劍”來練習揮劈刺砍——不是為了練劍,而是為了增強手臂力量。

身體的變化帶來了精神的變化。姬辰感覺自己越來越敏銳,能聽到遠處宮人的腳步聲,能聞到空氣中不同的氣味,甚至能從老忠的語氣里分辨出他是不是有心事。這種掌控感,讓他對未來多了幾分信心。

這天傍晚,老忠興沖沖地跑回來:“殿下!有眉目了!”

“慢慢說。”姬辰正在擦拭那根木棍,木棍被磨得光滑,已經有了些“劍”的樣子。

“老奴今天跟著小祿子,看見他送完藥就去了三王子的東宮!”老忠壓低聲音,“雖然只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就出來了,但老奴敢肯定,他是去向三王子回話的!”

姬辰停下手里的動作,指尖在木棍上輕輕敲擊著。果然是姬碩。看來這位三王子,是真的容不下他這個“廢物”弟弟了。

“知道了。”姬辰的語氣很平靜,心里卻在盤算。直接揭穿?不行,沒有確鑿證據,只會打草驚蛇,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忍氣吞聲?更不行,對方只會得寸進尺。

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既能自保,又能讓對方吃癟的機會。

“老忠,”姬辰忽然想起什么,“你上次說,市集上有個藥鋪,以前給我抓藥的那個?”

“是啊,就是城南的‘百草堂’,掌柜的姓胡,跟劉管事是同鄉。”老忠答道。

姬辰點點頭。劉管事、百草堂、三王子……這三者之間,說不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明天,你去百草堂一趟,就說我最近睡得不好,請胡掌柜開些安神的藥。記住,要裝作不經意地問一句,上次那副補藥里,除了人參當歸,還加了什么‘好東西’。”

老忠眼睛一亮:“殿下是想……”

“看看能不能找到證據。”姬辰道,“小心點,別暴露了。”

老忠拍著胸脯保證:“殿下放心,老奴曉得怎么做!”

夜色漸深,姬辰站在院里,望著滿天星斗。身體的變強只是第一步,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更兇險的人心和權謀。他握緊了手中的木棍,木棍的冰涼透過掌心傳來,讓他更加清醒。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原主那樣懦弱,也不能像莽夫那樣沖動。他要像這根木棍一樣,看似普通,卻有足夠的硬度;要像這幾日的晨練一樣,步步為營,穩扎穩打。

遠處傳來梆子聲,是三更天了。姬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無論幕后黑手是誰,他都不會再任人宰割。這具身體,這條性命,還有他想做的事,都要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晨練的時間快到了。姬辰活動了一下筋骨,感受著身體里涌動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黎明前的黑暗雖然濃重,但只要堅持下去,總會迎來曙光。他的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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