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布娃娃是這個小女孩的。”林南終于理清了線索，“小女孩被管理員虐殺后，怨念附在了布娃娃上，布娃娃的右眼應該是被管理員拿走了，所以它才會指引我找玻璃珠——玻璃珠和布娃娃，都是小女孩的遺物。”

他把相框和紙條放進背包里，又在房間里翻找了一遍，沒有找到其他線索。于是，他轉身離開304房間，沿著原路返回1103房間。

回到1103房間，林南先把門鎖好，然后走到床頭柜前，拿起那個缺了右眼的布娃娃。

他把從304房間撿到的玻璃珠，輕輕放進布娃娃右眼的空洞里。

“咔嗒”一聲輕響，玻璃珠正好卡在空洞里，嚴絲合縫。

就在玻璃珠放進去的瞬間，布娃娃突然發出了微弱的白光，白光柔和，不像黑影的尖叫那樣刺耳，反而帶著一絲溫暖。林南能感覺到，布娃娃身上的“寒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弱的“親近感”。

緊接著，一個稚嫩的小女孩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謝謝哥哥，我終于找回我的眼睛了。”

林南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布娃娃里的小女孩殘魂在說話。

“你能告訴我，窗外的紅衣女人是誰嗎？”林南輕聲問，他記得剛才從窗戶縫里聞到的香水味，還有相框里那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

小女孩的聲音沉默了幾秒，然后帶著一絲哽咽說：“是媽媽。媽媽發現管理員叔叔殺了我，就去找他報仇，結果被管理員叔叔挖掉了眼睛，也殺了。媽媽的怨念附在了對面樓的墻上，每天都會看著我的房間，怕管理員叔叔再傷害我。”

林南的眼神沉了下來——規則3里說“不可直視窗外的紅衣女人”，但根據小女孩的說法，紅衣女人是在保護小女孩，根本不會傷害人。

“規則3是假的。”林南得出結論，“紅衣女人不會傷害人，直視她也不會有危險。”

小女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媽媽怕‘熱的東西’，如果哥哥看到媽媽，手里拿著熱的東西，媽媽就不會害怕了。”

“熱的東西？”林南心里記下這個線索，“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以后，你就跟著我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布娃娃的白光又亮了一點，然后輕輕蹭了蹭林南的手指，像是在點頭。

直播間的觀眾已經驚呆了：

【！！！南神居然能和布娃娃對話？】

【原來紅衣女人是小女孩的媽媽！規則3真的是假的！】

【南神也太厲害了吧！不僅找到了線索，還收服了布娃娃！】

【其他國家的選手還在害怕，我們已經有詭物幫忙了！】

【剛才那個黑影是管理員詭吧？居然被一顆玻璃珠打跑了！】

華夏研究組的會議室里，小張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組長！林南不僅破解了規則1的陷阱，還和詭物建立了聯系！這是全球第一個和詭物合作的選手！”

陳敬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個林南，總能給我們帶來驚喜。現在看來，規則1和規則3都有問題，接下來重點關注規則2和規則4。明天早上8點，管理員會送早餐券，這是驗證規則2的關鍵。”

林南沒有理會直播間的彈幕和研究組的討論。他把布娃娃放在床頭柜上，然后走到窗邊，再次推開窗戶。

這次，他沒有只開一條縫，而是把窗戶完全推開了。

一股冷風灌了進來，帶著女人香水味。林南抬頭看向對面樓的墻壁——黑暗中，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身影正貼在墻上，長發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五官，但林南能感覺到，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沒有惡意，只有悲傷。

這就是紅衣女人。

林南沒有害怕，反而對著紅衣女人輕輕點了點頭——他在向她表示感謝，感謝她一直保護著小女孩的殘魂。

紅衣女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微微后退了一步，身影變得模糊了一點，像是在回應他的善意。

林南關上窗戶，走到床邊坐下。他拿出背包里的報紙、相框和紙條，一一擺放在床上，開始梳理所有的線索：

1.管理員是五年前虐殺小女孩和她媽媽的兇手，死后化為詭物，制定了公寓的規則，目的是殺死所有闖入者。

2.規則1是陷阱，彈珠聲是小女孩的求救信號，捂耳朵站定會失去警惕，成為管理員詭的目標；3樓走廊的管理員詭害怕小女孩的遺物（玻璃珠）。

3.規則3是假的，紅衣女人是小女孩的媽媽，不會傷害人，且害怕“熱的東西”。

4.布娃娃是小女孩的殘魂載體，已經和自己建立了聯系，可以提供線索。

現在還不清楚的是規則2和規則4——早餐券的用途，以及金屬制品為什么會引來“鐵手”。

林南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是晚上11點半了。他決定先休息幾個小時，養足精神，明天早上驗證規則2。

他把布娃娃放在枕頭邊，然后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雖然身處危險的怪談空間，但他并不擔心——有布娃娃的提醒，還有自己的警惕，應該能應對明天的挑戰。

就在林南快要睡著的時候，床頭柜上的布娃娃突然輕輕動了一下，然后指向了房門的方向。

林南瞬間睜開眼睛，握緊了放在枕頭下的戰術筆。

他聽到了敲門聲。

“咚咚咚。”

敲門聲很輕，像是小孩子的手指在敲門。

林南的眼神變得警惕起來——現在已經是晚上11點半，不是早上8點，不可能是管理員送早餐券。而且，這敲門聲的節奏，和規則5里描述的“敲房門的小孩”很像。

規則5說：“若遇到‘敲房門的小孩’，需給她一顆糖果。若不給，小孩會‘跟到房間里’，直到第二天早上。”

但林南現在手里沒有糖果。

他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走廊里的應急燈依然亮著，綠光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正站在門口，手里攥著一張空的糖果紙，仰著頭，似乎在等著門開。

小女孩的臉很模糊，但林南能看到，她的眼睛是透明的，和布娃娃里的小女孩殘魂很像。

是她嗎？還是另一個詭物？

林南沒有立刻開門。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布娃娃，布娃娃正對著門口的方向，發出微弱的白光，像是在告訴林南“她沒有惡意”。

但規則5說“不給糖果會被跟到房間里”。

林南的心里泛起了嘀咕——這個敲房門的小孩，到底是誰？不給糖果真的會有危險嗎？

敲門聲還在繼續，“咚咚咚”，輕得像羽毛拂過，卻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敲得人心里發慌。

林南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里的戰術筆。

他決定，開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