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養鬼秘術
- 魂契:陰途入魔
- 斷冷暖
- 2250字
- 2025-08-15 13:38:16
回到住處,玄塵脫下衣服,掛在衣架上,往沙發上一躺,老式的沙發已經破損不堪,但在他的整理下還算整潔,其余的地方也是一塵不染:“從今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而我,是你的師傅,道號玄塵,本名叫王軒逸?!?
他點了根煙,吸了一口:“這是個雙層的單人別墅,樓上靠左手邊的就是你的臥室,缺啥少啥的跟我說,我去給你買?!?
“知道了,師傅”雖然他對我暫時還不錯,但仍然不能激起我的興趣。淡淡的回了一句,便走上樓,找到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玄塵也跟著上了樓,隨手在桌子上的煙灰缸里彈了下煙灰—因為他很愛干凈,屋子還大,索性買了好多個煙灰缸放置在屋子的各處:“我還是那句話,從今以后我帶著你生活,你拜我為師,我們目前是無門無派,但在兩三百年前,那是叱咤風云的門薩,正邪兩道見了都得給點面子的存在,通俗點來說,就是養鬼師。以鬼為媒,走陰陽,斷生死,行腳天下?!?
“哦?!?
我的冷淡終于讓他繃不住了。跳著腳便開始吵吵:“林墨,你TM的能不能多說一個字?咱就說我好歹是你師傅,就TM這么跟我說話?”
“知道了,師傅?!毙m對我無可奈何,但也只能慢慢磨合,畢竟還是要一直生活在一起。
“那個…餓不餓?為師帶你出去吃點東西,你想吃啥?”
“不知道。”
氣的玄塵又是一陣跳腳,可這也沒辦法,我自從記事起就沒怎么離開過孤兒院,外面有什么吃的我是真不知道。
“嗯…這樣吧,咱們去附近的街攤兒看看,你想吃啥跟我說,我給你買好不好?!?
“行?!?
于是乎,玄塵便帶著我來到了他口中的街攤兒,看著琳瑯滿目的小吃,耳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叫賣聲,我來到了一個攤位前:“這個是什么,好吃嗎?”
“這個是烤冷面,味道嘛…這美女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嗯…來兩份,一個加面加辣,另一個正常不加辣。”
買好吃的,我們兩個回到了公寓。
等吃好了之后,玄塵便給我提起了要求:“我呢,偶爾會出一趟遠門,至于干什么,就是看風水啥的,或者幫人走陰,亦或者跟人倒斗啥的,不管我在不在,屋子里的衛生你得負責打掃,干的快,你娛樂,修行的時間就越多,反之就越少。當然,你只負責你能夠得到的,至于冰箱上面或者窗戶啥的你就不用管了。爬的太高了有危險,我自己來就行。”
說著,又點了根煙:“我教你的,你得認真學習。養鬼一道,相當于與狼共舞,差之毫厘,謬以千里,而代價,則是你的小命?!?
玄塵彈了彈煙灰,煙卷燒到過濾嘴,燙得他猛地甩手,煙蒂精準落進床頭柜的煙灰缸里。他盯著我,眉頭擰成個疙瘩,像是在看塊捂不熱的石頭。
“你這性子,跟你媽一個樣。”他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說完又覺得不妥,趕緊岔開話,“明天開始教你東西。今晚先給你講講規矩——這屋里的三個房間,除了咱倆的臥室,最東頭那間不許進,聽見沒?”
我正把烤冷面的包裝紙疊成方塊,聞言抬頭瞥了眼走廊盡頭。那扇門是深棕色的,門縫里像塞了棉花,連點光都透不出來,跟這屋子的干凈利落格格不入。
“里面有啥?”我問。
“不該問的別問?!毙m板起臉,可眼神有點飄,“總之進去了沒好下場。當年門薩有個后輩,手欠推開了類似的禁地,第二天被發現掛在房梁上,舌頭吐得老長,渾身的血都被吸干了——”
“知道了?!蔽掖驍嗨询B好的紙扔進垃圾桶。這些話聽著嚇人,可比起老槐樹下的尸體,實在不算什么。
玄塵被噎了一下,悻悻地摸出煙盒,發現是空的,煩躁地往沙發上一靠:“明兒早起,五點半,別遲到?!?
我沒應聲,轉身回了臥室。
這房間不大,擺著張舊木床,鋪著洗得發白的藍格子床單,墻角立著個掉漆的衣柜。窗戶對著后院,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樹影,風一吹就晃晃悠悠,像有人在跳舞。
我躺到床上,沒脫衣服。小腹里的寒意又冒了上來,比在孤兒院時溫和些,像揣著塊溫涼的玉。我摸了摸那里,忽然想起玄塵說的“養鬼師”。
養鬼?是像老槐樹那樣,把鬼埋在底下嗎?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沒做那個滿是血的夢,倒夢見王阿姨坐在槐樹下,手里拿著個肉包子,沖我笑,可她的臉慢慢變成了樹紋,包子里淌出的不是餡,是黑血。
“起床!”
門被拍得砰砰響,驚得我一骨碌坐起來。窗外天剛蒙蒙亮,灰撲撲的像塊臟抹布。玄塵穿著件灰色褂子,站在門口,手里拎著個黑布包,頭發亂糟糟的,眼里全是紅血絲。
“跟我來?!?
他帶我穿過走廊,沒去東頭那間禁地,而是推開了樓梯底下的小儲藏室。里面沒開燈,一股混合著檀香和鐵銹的味道撲面而來。玄塵摸出打火機,“噌”地一下,火苗竄起來,照亮了墻上掛著的東西——全是黃紙符,有的畫著歪歪扭扭的符號,有的上面用朱砂點著紅點,看著像眼睛。
“這是聚陰符,這是鎮魂符,這是……”他指著符紙一個個說,語速快得像倒豆子,“記不住沒關系,先認認樣子。養鬼的第一步,得知道啥能鎮住它們,啥能招它們?!?
我盯著一張畫著鎖鏈的符紙,總覺得那鎖鏈像是活的,在紙上慢慢蠕動。
“伸手?!毙m從黑布包里掏出個小瓷瓶,倒出點暗紅色的液體,看著像血,“這是朱砂混了雄雞血,辟邪的。來,畫個試試。”
他塞給我一支毛筆,硬拽著我的手往黃紙上按。筆尖剛碰到紙,我就覺得小腹里的寒意猛地一沖,毛筆“啪嗒”掉在地上,朱砂灑了一地,像濺了血。
“咋回事?”玄塵皺眉。
“冷。”我如實說。
他蹲下來,用手指沾了點地上的朱砂,往我手背上一抹。那點朱砂像滴進了水里,瞬間暈開,在手背上形成個淡淡的楔形印記,跟他手腕上那個很像,但又不太一樣。
“嘿,奇了怪了?!毙m眼睛亮了,“你這體質,天生就跟陰物犯沖,又天生就該吃這碗飯。”他沒再讓我畫符,把地上的朱砂擦干凈,“今天先學認鬼?!?
他從儲藏室角落里拖出個蓋著黑布的籠子,看著像裝鳥的,可大得多。掀開布的瞬間,一股寒氣涌出來,比我小腹里的冷多了,帶著股餿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