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二的時候，有一天下午，天陰沉沉的。正是四月天氣，各種芬芳的花兒開了，空氣里彌漫著一陣又一陣的芳香，柳絮隨著風到處飄動，天兒已經很暖和了。我和夏云曦都沒有課，夏云曦提議租碟看，在小區里租碟的小店隨處都是，光盤也很便宜，一塊錢一天。小店都是那種路邊上居民樓里開辟出來的小房子，燈光昏暗，讓人感覺神神秘秘的。門前不寬的馬路上只能走行人，連一輛車都容不下，每到下雨陰天的時候，路上渾濁的水能沒過人的膝蓋。平時不下雨的時候，路上的水也很多，大多是路邊的商鋪倒出來的污水。什么味道都有，腥味、騷味、臭味、蒜味、洋蔥味，五味俱全。

兩個人彼此心照不宣的到她租住的房子下面一家小店里租了一盤《本能》，這是一部我以前從未聽說過的電影，也怪我當時孤陋寡聞，上高中的時候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看過電影，以至于很多家喻戶曉的明星，他都不認識。碟片的封面很是誘人。

她的表情很陶醉，閉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夏云曦說：“咱看這個吧。”我心里怦怦直跳，我雖然對這樣的影片很是渴望，對男女之事充滿了無窮的欲望，可欲望是欲望，現實是現實。在現實中，我始終在思想上過不了那一關。思想品德課上，老師反復強調男女間不能輕易發生那會事。課本上也反復列舉了很多大學生男女因為發生性關系而葬送前途的例子，其中緣由，各有分別。

前途，前途，這是個很沉重的話題，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我的肩上，到頭來，男女間的那種事兒也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我的肩上。

夏云曦租住的房子里有一臺十英寸的小電視，還有一臺舊的VCD，這是在廣輕工業市場的時候買的，總共花了不到兩百塊錢。夏云曦的房間不大，也就六個來平方，放下一張床之后，基本放不下什么東西，桌子是很窄的那種。桌子下面放了一張凳子，兩個人坐在床邊上，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和她坐得這么近。兩個人的腿緊挨著，我仿佛能夠聽到她的每一次心跳，每一下輕微的呼吸。

我張開嘴，貪婪地呼吸著，想要把她呼出來的蘭麝之氣全部吸到自己的肚子里。

對于夏云曦，我是帶著一種仰視的心態，因為她是那種看起來高不可及的女子，平時高傲成性，頤指氣使，每有不順的時候都會出言呵斥。我偏偏又是愛面子的人，每每受到了訓斥，就一個人回到宿舍，接連好幾天不和她聯系。直到夏云曦主動來找我，兩個人才能和解。我們兩個人，是怎樣的一種關系呢，既不是男女關系，又不是同學關系，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會時不時地感覺到別扭。

夏云曦把被子拉過來蓋在兩個人的腿上，我卻有些拘謹，生怕自己的反應不對，又被她冷言冷語地轟出去。本來是很溫馨的一幕，我卻把自己弄得神經兮兮。夏云曦伸手把窗簾拉上，屋子里黑乎乎的。外面的風很大，刮起的葉子打在窗戶上，發出啪啦啦的聲響，幾片柳絮怡然自得地在空中飄著，不一會兒，憂郁地落了下來，敲打著窗戶。

兩個人的腿蓋在被子下面，很是暖和。我從包里拿出瓜子，放在桌子上，手很老實地放到被子上。我的腰板挺得很直，就像小學一年級時候上課一樣，挺胸，收腹，目視前方。可眼角還是不小心看到夏云曦靚麗的身影，我的心臟不合時宜的怦怦劇烈跳動起來。人和人的相處就是這樣，當一個人的表情、心態不自然的時候就會影響到對方，最終使得兩個人的氛圍顯得很是尷尬，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電影的開始很直白。看著看著，夏云曦似乎有了反應，雖然努力壓抑著，還是能夠聽到明顯的喘息聲。屋子里的空氣中漸漸彌漫著異樣的芬芳，我知道，那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心里愈加惶惑，臉有些發燙，偷眼看她。夏云曦低著頭，咬著嘴唇，偷眼瞧著屏幕。

我悄悄地伸出手，攬住了夏云曦的小腰。

夏云曦嬌喘了幾下，卻不甚抗拒。她的身體很有彈性，軟軟的。夏云曦風情萬種的回過頭來，莞爾一笑，軟軟的躺在我的腿上。

我右手握著她軟軟的小手，在她的手心輕輕的按摩。

一會兒夏云曦仰躺在床上。我掀開被子說：“我想看看你。”因為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夏云曦溫柔地閉上眼睛：“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她的腿出奇的白，似有幽香。

整個世界都凝固了一般，時間也被定格在這一刻。兩個人一動不動。我的眼睛仿佛能夠冒出火來，而她的眼光似乎有些迷離，脈脈含情地看著他的眼睛，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整個人就像廟里的小鬼判官一樣，一動不動，表情癡呆，嘴巴大大的，整個人如同沒有生命一般。她的眼神起初迷離，一直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輕嗔薄怒的看著，似乎受了些委屈似的。經過剛才的一倒一仰，她的裙子有些凌亂。

夏云曦道：“好看嗎？”

我不自覺地將身子靠在她的身邊。

夏云曦主動抱住我。我有些發慌，有些喘不上來氣。

她身上的香味兒讓我眩暈，她柔軟的暖暖的身體讓我渾身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

我輕輕的攬住她的腰，觸手處一片柔滑。她并沒有太大的抗拒，而是輕輕地靠在我的身上。

我把嘴唇放在她白皙的脖子后面，這是年輕女子特有的肌膚，處處散發著青春的氣息，就像是春天剛剛露出來的柳芽，就像是茫茫草原上的一顆嫩草。

我輕輕地親吻著，我吻她的小嘴兒、鼻子、耳朵、脖子，一會兒貼著她的香腮移到她的唇上。她咬著粉白的小牙，不讓我的舌頭鉆進來，過了一會，她輕輕的哼了一下便張大了口，我的舌頭就像一條蛇一樣滑溜溜的鉆了進來。

房間里并沒有開燈，窗外有一棵巨大的法桐樹，茂密的枝葉將整個窗戶掩蓋得結結實實，屋里的光線有些昏暗，使得氣氛愈發曖昧。我有些粗暴地將她放到床上。

她上半身倚在被子上，半個腦袋藏在枕頭底下，臉色緋紅，一直紅到脖子處。

在此之前，我并沒有興過男女之事，對于女性的認識在上大學之前僅限于生理課上課本所載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