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劍影橫斜破迷局,江湖初踏遇風波
- 智者帆船
- 3674字
- 2025-08-13 16:09:41
第20章關塞風急探黑風
朔風卷著沙礫,打在云鶴鏢局的鏢旗上,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林硯之勒住馬韁,望著前方連綿起伏的黑風口山脈,山勢如刀削斧劈,暗紅色的巖石在殘陽下泛著詭異的光。從成都府出發(fā)已逾半月,越往北走,氣候越發(fā)苦寒,沿途的村落也漸漸稀疏,到了這關外之地,更是連個人影都難見。
“前面就是黑風口的地界了。”張猛裹緊了身上的羊皮襖,呼出的白氣瞬間消散在風里,“按那俘虜招供的,黑風教總壇就在鷹嘴崖,周圍設了三道關卡,全是不要命的主兒。”
蘇婉兒從行囊里取出張羊皮地圖,鋪在馬鞍上,借著最后一點天光細看:“第一道關卡在亂石坡,第二道在一線天,第三道就是鷹嘴崖下的吊橋。據(jù)說吊橋的機關只有教主親衛(wèi)才知道怎么開。”
林硯之指尖點在地圖上的鷹嘴崖:“硬闖肯定不行。我們得先找到潛入的路。”他回頭看向身后的五個鏢師,“你們在山外的破廟里接應,若三日內(nèi)我們沒回來,就立刻回云鶴鏢局報信,讓蘇老伯聯(lián)合六扇門和青羊宮,再做打算。”
鏢師們雖有不舍,但也知道此行兇險,抱拳應道:“請林小哥放心!”
三人換了身不起眼的獵戶裝扮,將鐵劍、鐵尺和軟鞭藏在行囊里,趁著夜色摸向黑風口。朔風嗚咽,像是無數(shù)冤魂在哭泣,亂石坡上散落著枯骨,不知是商旅還是江湖人的遺骸,看得人心里發(fā)緊。
“小心腳下。”林硯之低聲提醒,他注意到亂石縫里藏著削尖的竹樁,上面還掛著破爛的布條,“這是‘絆馬樁’,黑風教的人故意設在這兒,專防夜襲。”
張猛掏出腰間的短刀,小心翼翼地撥開竹樁:“這群雜碎,真是陰魂不散。”
穿過亂石坡,前方出現(xiàn)一道狹窄的山縫,僅容一人通過,正是第二道關卡“一線天”。山縫兩側的巖壁上插著松明火把,映出幾個巡邏的黑衣人身影,手里的彎刀在火光下閃著寒光。
“等他們換崗的時候再進去。”林硯之示意眾人蹲下,耐心等待。寒風如刀,刮在臉上生疼,蘇婉兒裹緊了披風,卻依舊凍得瑟瑟發(fā)抖。林硯之悄悄將自己的羊皮襖披在她身上,蘇婉兒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暖意。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巡邏的黑衣人果然換崗了。趁著交接的空檔,三人貓著腰沖進一線天。山縫里漆黑一片,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快到出口時,林硯之忽然按住兩人,指了指前方——出口處竟掛著張網(wǎng),網(wǎng)上綴滿了銅鈴,稍有觸碰就會發(fā)出聲響。
“我來。”張猛從行囊里摸出個小瓷瓶,里面裝著孫大夫特制的迷藥。他屏住呼吸,將迷藥順著風勢吹向守在出口的兩個黑衣人。不過片刻,那兩人便晃了晃,倒在地上。
三人輕手輕腳地解開銅鈴網(wǎng),終于穿過了一線天。眼前豁然開朗,鷹嘴崖的輪廓在月光下清晰可見,崖下果然有座吊橋,連接著對面的黑風教總壇,橋頭守著十幾個手持長矛的教徒。
“吊橋的機關在右側的石屋里。”林硯之指著崖邊那座不起眼的小石屋,“張大哥,你去解決石屋里的守衛(wèi),我和婉兒引開橋頭的人。”
張猛點頭,貓著腰摸向石屋。林硯之則撿起兩塊石子,運起內(nèi)力彈向吊橋兩側的火把。“呼”的一聲,火把熄滅,橋頭頓時一片混亂。
“什么人?”為首的教徒大喊,舉起長矛警惕地四處張望。
林硯之和蘇婉兒趁機沖出,鐵劍與軟鞭同時出手,轉眼就放倒了兩個教徒。其余人見狀,紛紛舉起長矛刺來。林硯之鐵劍舞得密不透風,護住蘇婉兒,同時大喊:“黑風教的雜碎,爺爺在此!”
橋頭的動靜驚動了石屋里的守衛(wèi),兩個教徒剛沖出來,就被張猛一鐵尺砸暈在地。“搞定!”張猛跑進石屋,很快就傳來機關轉動的“嘎吱”聲,吊橋緩緩放下。
“快走!”林硯之拉著蘇婉兒,踏著吊橋沖向對岸。張猛緊隨其后,邊跑邊回頭張望,生怕有追兵趕來。
剛到對岸,就聽到鷹嘴崖上響起急促的銅鑼聲,顯然是驚動了總壇的人。“往左邊的密道走!”林硯之喊道,按俘虜招供的,總壇左側有條直通教主大殿的密道。
三人鉆進密道,里面漆黑潮濕,彌漫著一股霉味。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忽然出現(xiàn)一絲光亮,伴隨著隱約的說話聲。
“……那‘青羊玉訣’真能找到徐福寶藏?”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
“教主說了,玉訣上的符文與玉簡上的記載能相互印證,只要解開,就能找到寶藏的具體位置。”另一個聲音回答,“等拿到寶藏,我們就揮師南下,一統(tǒng)江湖!”
林硯之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原來黑風教的最終目的,是利用寶藏稱霸江湖!
他們悄悄靠近,從密道的縫隙往外看,只見一間寬敞的石室里,十幾個黑衣人正圍著一張石桌,桌上擺著的正是青羊宮的鎮(zhèn)宮之寶“青羊玉訣”,旁邊還放著幾卷秦簡。為首的是個身披黑袍的老者,面容枯槁,雙眼卻閃著貪婪的光,正是黑風教的教主!
“沒想到這么容易就得手了。”教主拿起青羊玉訣,得意地笑道,“劉乘風那蠢貨,到死都不知道,他只是我手里的一枚棋子。”
林硯之心中一凜,原來劉乘風只是個炮灰。他正想沖出去,卻被蘇婉兒拉住。“等等,”蘇婉兒低聲道,“你看石桌下面,好像有機關。”
林硯之仔細一看,果然見石桌下有個不起眼的踏板,顯然是陷阱。“這老狐貍,夠狡猾的。”他低聲道,“張大哥,你去左邊的石柱后埋伏,我去右邊,婉兒你找機會拿到玉訣和秦簡。”
三人分頭行動。林硯之深吸一口氣,猛地沖出密道,鐵劍直指教主:“黑風教的老賊,你的死期到了!”
教主顯然沒想到會有人潛入總壇,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揮手道:“拿下他!”
十幾個黑衣人立刻撲了上來。林硯之鐵劍如流云般掠過,“流云十三式”的“驚鴻”“穿花”連環(huán)使出,轉眼就放倒了三個。張猛趁機從石柱后沖出,鐵尺砸向一個黑衣人的后腦,動作干凈利落。
蘇婉兒則趁亂溜到石桌旁,伸手去拿青羊玉訣和秦簡。就在這時,教主忽然獰笑一聲,一腳踩向石桌下的踏板!
“小心!”林硯之大喊,縱身撲向蘇婉兒,將她推開。只聽“轟隆”一聲,石桌突然翻轉,露出下面的深坑,坑里布滿了鋒利的尖刺!
蘇婉兒雖被推開,卻還是被機關的余波震倒在地,手中的秦簡散落一地。教主見狀,趁機撲過來,一掌拍向蘇婉兒!
“休想!”林硯之怒吼,鐵劍以“歸雁式”直取教主后心。教主無奈,只能回身格擋,掌風與劍脊相撞,發(fā)出“嘭”的一聲悶響。兩人各退三步,林硯之只覺氣血翻涌,教主也被震得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好小子,有點本事!”教主抹了抹嘴角的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可惜,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他忽然從懷中摸出個青銅哨子,用力一吹,尖銳的哨聲在石室里回蕩。
很快,石室的大門被撞開,幾十個黑衣教徒?jīng)_了進來,將林硯之三人團團圍住。
“看來今天是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了。”林硯之握緊鐵劍,與張猛、蘇婉兒背靠背站著,“大家小心,盡量拖延時間,等外面的接應。”
教主冷笑一聲,舉起手中的青羊玉訣:“給我上!拿下他們,玉訣和秦簡重重有賞!”
黑衣教徒們?nèi)绯彼銚淞松蟻恚豆鈩τ敖豢棧依镱D時一片混亂。林硯之鐵劍舞得密不透風,護住周身,同時留意著教主的動向。張猛則像頭猛虎,鐵尺揮得虎虎生風,砸得教徒們哭爹喊娘。蘇婉兒的軟鞭也不甘示弱,專挑教徒的手腕和腳踝,配合得十分默契。
激戰(zhàn)中,林硯之忽然注意到教主的腳下有塊松動的石板,與密道里的機關很像。他靈機一動,故意賣了個破綻,引誘教主攻來。
教主果然中計,一掌拍向林硯之的胸口。林硯之側身避開,同時一腳踩向那塊松動的石板。“咔嚓”一聲,石板翻轉,教主猝不及防,掉了下去,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其余教徒見狀,頓時亂了陣腳。林硯之三人趁機反擊,轉眼就放倒了大半。剩下的人見狀不妙,紛紛跪地求饒。
“搜!”林硯之喊道,讓張猛和蘇婉兒搜查石室,自己則走到石板旁,往下一看,只見下面是條深不見底的暗河,教主早已不見蹤影。
“跑了。”林硯之皺眉,“不過沒關系,青羊玉訣和秦簡沒被帶走就好。”
蘇婉兒拿起青羊玉訣和秦簡,仔細查看:“玉訣上的符文果然與秦簡能相互印證,只是……”她忽然指著玉訣背面的一行小字,“這里寫著‘寶藏在東瀛’,難道徐福的寶藏不在中原?”
林硯之接過一看,果然見玉訣背面刻著幾行小字,證實了寶藏在東瀛的猜測。“這么說,黑風教就算拿到玉訣和秦簡,也未必能找到寶藏。”他松了口氣,“看來他們的稱霸夢,是做不成了。”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砻芗哪_步聲,伴隨著熟悉的呼喊:“林小哥!我們來了!”
林硯之三人走出石室,只見云鶴鏢局的鏢師們和六扇門的捕頭帶著官兵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蘇振海和青羊宮的掌教真人。
“爹!”蘇婉兒驚喜地喊道。
蘇振海走上前,拍了拍林硯之的肩:“好小子,沒讓我失望!”
掌教真人則拿起青羊玉訣,激動得熱淚盈眶:“多謝各位壯士,幫青羊宮奪回了鎮(zhèn)宮之寶!”
黑風教總壇被破,教主失蹤,余黨被一網(wǎng)打盡,這場持續(xù)了數(shù)月的風波終于平息。青羊玉訣被送回青羊宮,秦簡則交給了六扇門,由他們派人護送回錦江書院,交由周先生和孟院長繼續(xù)研究。
三日后,林硯之三人踏上返回云鶴鏢局的路。關外的風依舊凜冽,但陽光卻比來時溫暖了許多。張猛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時不時勒住馬韁,指著遠處的風景贊嘆幾句。蘇婉兒則依偎在林硯之身邊,輕聲說著話。
林硯之望著前方的路,心中一片平靜。他知道,江湖路遠,或許還會有新的挑戰(zhàn),但只要身邊有這些伙伴,有手中的劍,有心中的道,他就永遠不會害怕。
云鶴鏢局的鏢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像是在訴說著這段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也像是在預告著未來更多的精彩。屬于林硯之的江湖故事,還在繼續(xù),在這廣袤的天地間,寫下越來越厚重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