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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冷藏室的陰影

  • 深淵追獵
  • 清風入道門
  • 6147字
  • 2025-08-13 09:26:00

噠…噠…噠……腳步聲。那聲音仿佛直接踏在陳默的心尖上!不緊不慢,帶著一種近乎程式化的穩定,在空曠而死寂的法醫中心走廊里回蕩,越來越清晰!每一秒都被無邊的恐懼拉扯得無比漫長。冰冷解剖室里,無影燈慘白的光線仿佛具有了粘稠的質感,將空氣凝固。福爾馬林混合著未散的、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像冰冷的蛇,纏繞著氣管。林嵐臉色慘白,瞳孔因極度緊張而收縮。她猛地從陳默手中抽回那張薄如蟬翼的紙條!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在紙條接觸她手掌的瞬間,她做了一個極其隱蔽又異常迅速的動作——借著身體側轉的微小角度,拇指的指甲在紙條側邊那個印刷著條形碼邊緣、極不起眼的半透明油墨標記上,極其迅猛地狠狠一刮!動作精準,力道巧妙。幾乎是瞬間,熱敏紙上被刮過的部分發出細微到幾乎不可聞的“嗞”聲,接觸空氣的部位瞬間氧化發黑!當紙條完全塞進她白大褂胸口內側的口袋時,那張紙條上的打印內容——那些名字,包括林耀文——已經被這道氧化痕跡從中斷斷續續地切割、污染,變得模糊不清!尤其是在最關鍵的位置,形成了一道明顯的污痕,有效破壞了原始信息的完整性!這手法之熟練,顯然事先演練過無數遍!就在她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同時,解剖室的燈光瞬間熄滅了一半!林嵐手速飛快地按滅了主解剖燈,只留下角落里一盞提供基礎照明的小型壁燈!整個解剖室陷入一種半明半暗的詭異氛圍,冰冷的銀色器械在陰影里反射著幽幽微光,解剖臺上的金屬輪廓也變得模糊不清。巨大冰柜運作的低沉嗡鳴聲在驟然降低的光線下顯得更加清晰。“躲起來!快!”林嵐猛地將陳默推向解剖室深處最大的一個不銹鋼器械推車后面!她的聲音壓到最低極限,嘶啞而充滿不容置疑的命令。陳默大腦一片空白,被巨大的恐懼和突發狀況沖擊得本能服從!在腳步聲即將抵達門口的瞬間,他猛地矮身,藏入了那堆不銹鋼器械車和高大的低溫離心機形成的狹窄縫隙里。冰冷堅硬的金屬緊貼著后背,散發著寒意。他蜷縮起身子,努力控制著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眼睛透過器械車的金屬網格縫隙,死死盯著門口方向。門……被無聲地推開了。一只黑色的警用皮鞋踏在冰冷的地板上,無聲無息。接著是身影。不是預想中高大壓迫的趙建國。來人穿著筆挺的深色警服常服,身量勻稱,三十多歲,面容稱得上英俊,但此刻卻板得像一塊嚴酷的寒冰,眼神銳利,毫無溫度,正是新調來的刑偵副隊——李國棟!他站在門口,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掃過這半個陷入陰影的解剖室。他的視線在林嵐身上停頓了一瞬,帶著不加掩飾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狐疑。然后,那目光又緩緩掃過巨大的冰柜,掠過蓋著白布的空解剖臺,滑過閃爍著指示燈的各種儀器,最后落在了角落里蜷縮在器械堆中的林嵐身上——她此刻正低著頭,在昏暗的光線下,專注地整理著操作臺上的幾張實驗記錄單,似乎對闖入者毫無察覺。“林法醫。”李國棟開口了。聲音平穩,聽不出情緒,但在異常寂靜的環境下,像一把刀片刮過冰面,“這么晚還在忙?敬業程度,讓人敬佩啊。”話語里帶著一絲令人極不舒服的冰冷恭維。林嵐這才像剛注意到他一樣,抬起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工作被打斷的疲憊和一絲驚訝:“李隊?是案子有新的發現嗎?我這邊還在梳理李明遠案部分毒理殘留數據的分級圖譜。”她揚了揚手中的紙張,動作自然。但陳默在暗處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雖然幅度很小。李國棟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個絕非笑容的表情。他沒有回答林嵐的問題,腳步輕抬,慢慢地踱步走進了解剖室。他的皮鞋踩在防滑地板上,發出微弱的咯吱聲,每一步都像踩在繃緊的神經上。空氣似乎因為他無聲的腳步而被壓縮得更加沉重。他似乎在觀察,在嗅探,目光像雷達一樣掃過每一個角落,每一臺儀器,最終在巨大的不銹鋼低溫冰柜前停了下來。冰柜發出持續的低沉嗡鳴。“李明遠的組織樣本,都封存好了吧?”李國棟像是隨口一問,目光卻銳利地盯著冰柜上亮著綠燈的電子鎖屏。“一級生物殘留,按照程序,已經在負八十度超低溫槽內保存,標簽完善。另外三份重復備份,按趙隊要求,半小時前……已封存移交物證科。”林嵐的聲音盡力保持平穩,報出了看似滴水不漏的流程信息,特別強調了“趙隊要求”和“移交”。李國棟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回答無可指摘。他沒有看林嵐,只是伸出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他的手指修長,被皮革包裹顯得更加冷酷——隨意地拂過冰柜光滑冰冷的金屬表面,像是在感受溫度,又像是在尋找灰塵的痕跡。接著,他的手指看似不經意地落在冰柜門的電子鎖屏邊緣,輕輕敲擊了一下旁邊的金屬面板。沒有反應。冰柜只是嗡鳴著。他沒有試圖打開,也沒有輸入密碼。那姿態,更像是一種……試探?一種施壓?幾秒鐘令人窒息的沉默。嗡——嗡——嗡——冰柜沉悶的聲音在解剖室里回響,如同倒計時的秒表。李國棟的手指離開了冰柜表面,又恢復成筆直的站姿。他緩緩轉過身,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回林嵐身上。“張濤的事,聽說了嗎?”他突然問道,話題跳轉得毫無征兆!陳默藏在暗處,心臟猛地一縮!連呼吸都停滯了!“張濤?”林嵐的表情控制得堪稱完美,眉頭微蹙,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和關切,“技術科的張警官?他怎么了?”她的心跳必定如擂鼓,但聲音卻聽不出絲毫破綻。李國棟盯著林嵐的眼睛,那目光銳利得似乎要將她刺穿。他沒有立刻回答,解剖室里只剩下冰柜固執的嗡鳴和林嵐那幾乎被壓抑住的輕微鼻息。時間仿佛被凍結。汗水悄然浸濕了陳默緊握著拳的掌心,冰涼的金屬似乎將寒意直接滲入骨髓。“嗯,沒什么大事。”幾秒鐘后,李國棟再次開口,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就是……突發心肌炎,搶救了一下。現在脫離危險了,在靜養。趙隊的意思,近期大家工作都辛苦,也要注意身體。”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嘴角那點非笑非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心肌炎?靜養?老張失聯是因為……病了?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憤怒在陳默胸腔里炸開!這簡直是侮辱智商!下午還在追查線索,晚上就突發心肌炎?還湊巧趕在這個節骨眼?巧合?!李國棟輕飄飄的語氣,仿佛在宣讀一張早已擬好的死亡通知書草稿!林嵐的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情,演得非常逼真:“怎么會這樣……確實太辛苦了。希望張警官早日康復。”她的手指捏緊了實驗記錄單的邊緣。李國棟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最后幾秒,那目光深邃難辨,像是在評估一件精密儀器的反應是否合格。他微微頷首,沒有再說什么,轉身。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緊不慢,一步步走向門口。他停在解剖室的門口,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陰影中的房間,目光似乎無意地掃過陳默藏身的方向。那眼神冰冷而銳利,像探照燈一樣掠過器械車后面的陰影,仿佛能穿透黑暗!陳默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到了極限!頭皮發麻!幾乎以為被發現了!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蜷縮得更緊!他能感覺到自己腹部的舊傷也在這極致緊張下隱隱作痛!然而,李國棟的目光只是在那片陰影區域停留了短暫的、不到半秒鐘的時間,便移開了。他的嘴角再次向上揚了一下,那點弧度在昏暗光線下顯得異常清晰而刺眼。他沒有說再見,無聲地拉開那扇厚重的門。身影消失在門外。門在身后被輕輕帶上。那輕微的“咔噠”落鎖聲,卻如同驚雷在死寂的解剖室里炸響!宣告著這次短暫而致命的視察結束。幾秒鐘后……沉重的腳步聲在走廊里繼續響起,漸漸遠去。噠…噠…噠……冰柜還在嗡嗡作響。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彌漫開來。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聽覺范圍外,林嵐像被瞬間抽干了所有力氣,靠著身后的低溫離心機,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下滑!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額頭上布滿細密的冷汗,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地喘著氣,仿佛剛剛從深水窒息中掙扎出來。陳默從藏身處猛地站起,金屬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他顧不上了!“老張!”他沖到林嵐身邊,聲音因憤怒和恐懼而嘶啞,“心肌炎?!他媽騙鬼呢!”林嵐艱難地抬起一只手,示意他噤聲。她的眼神依舊充滿了驚悸,嘴唇微微顫抖,低聲急促道:“你……你怎么還在這里?沒被發現是萬幸!李國棟…他剛才…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那份名單!那張紙條!”陳默急切道,聲音壓得更低,“你毀掉了名字,但‘林耀文’……你父親!那是什么意思?!”林嵐的身體猛地一僵!聽到“林耀文”三個字,仿佛被無形的電擊擊中。她抬起頭,看著陳默,那雙總是冷靜銳利的眼睛深處,翻涌著從未顯露過的巨大痛苦、迷惘和……某種被揭開封印的驚恐!“我不知道……”她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脆弱和茫然,仿佛某種信念正在崩塌,“那份名單……是在超低溫存檔庫里……一份被封存的絕密‘遺骸身份確認歸檔追蹤表’上撕下來的!我父親的名字…就在上面!標注是‘異常死亡—處理完畢—最高級別封存’!它和那些封存的蜂巢組織的……處理對象并列在一起!!”她用力抓住陳默的手臂,指甲幾乎要掐進肉里,眼中閃爍著瘋狂和巨大的恐懼:“為什么?!他明明……明明是自殺!為什么要和蜂巢那些人…放在一起封存?!最高級別?!趙隊……趙隊他為什么允許這個?!他……他可能早就知道了!”父親自殺的真相?被列為最高機密與蜂巢相關?趙隊的沉默和操控?一連串的沖擊讓林嵐的世界觀搖搖欲墜!陳默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林嵐父親的謎團如同另一個深淵在他眼前裂開,將他原本只圍繞哥哥的困惑完全卷入一個更大、更黑暗的漩渦!李明遠案、蜂巢紋身、失蹤的哥哥、被“心肌炎”的老張、現在又是林嵐父親的秘密……所有線索都瘋狂地指向那個隱藏在鏡海市警局最深處的暗影!林嵐的話像一個詛咒,擊穿了兩人對趙建國殘存的最后一絲幻想——“他可能早就知道了”!就在這時!嗡——一陣比之前更大、更沉悶、帶著某種金屬變形震動感的噪音,突然從那個巨大的不銹鋼低溫冰柜里傳來!嗡!——嗚——嗡!像是什么沉重的物體在里面猛烈地撞擊了柜壁!林嵐和陳默同時駭然變色!兩人的目光猛地聚焦在冰柜上!剛剛李國棟……他的手……他在冰柜上做了什么?!!陳默腦中瞬間閃過李國棟最后拂過冰柜表面又敲擊電子鎖屏旁邊面板的動作!那絕不是無意義的觸碰!難道他把什么東西……放進去了?!或者……啟動了里面的什么?!!無邊的寒意瞬間攫住了兩人!比解剖室的低溫更刺骨!突然!冰柜正面的電子鎖屏!那原本顯示著平穩運行的綠色信號燈!在沒有任何人操作的情況下!滴!滴!滴!滴!瘋狂而急促地閃爍著紅光!刺耳的警報蜂鳴聲尖銳地撕裂了剛剛恢復不久的寂靜!低溫失效!樣本解凍警告!轟!——巨大的心理沖擊讓陳默和林嵐臉色劇變!“不!!”林嵐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像是保護孩子一樣撲向冰柜!那里面的樣本,是她追查父親和蜂巢毒物線索的唯一物理證據!是通往真相的橋梁!陳默瞬間拔槍!槍口下意識指向冰柜!全身警備!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觸發了警報!是李國棟搞的鬼嗎?觸發警報是為了掩蓋他放入的東西?還是想引起混亂,讓林嵐主動開柜查看?或者……里面本就封存著什么“東西”,被他通過觸碰……“喚醒”了?!陰謀?陷阱?抑或是某種更直接的、物理性的危險即將爆發?!冰柜的紅燈狂閃,警笛長鳴,如同瀕死的哀嚎!在慘白燈光下,柜體的沉重嗡鳴如同內部孕育著某種不安的咆哮!整個解剖室陷入一片詭異而危險的喧囂之中!那扇堅固的不銹鋼大門,此刻仿佛成了隔絕地獄和人間的最后屏障!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陳默持槍的手心全是汗,槍口紋絲不動地指著低溫冰柜不斷發出刺耳警告的冷庫柜門。林嵐撲在冰冷的柜體上,身體微微顫抖,指尖因為用力按壓而發白。她緊盯著瘋狂閃爍的紅色警報燈和不斷下降的溫度顯示屏(已從-80°C跌至-40°C并仍在快速上升),臉上交織著巨大的心痛和對內部未知變故的驚懼。那些珍視的樣本……那些關聯著她父親死亡和蜂巢毒物的唯一物理證據……正在快速變質!冰柜內部傳來的沉重撞擊悶響卻停止了。只有警報聲如同垂死掙扎般凄厲回響。是什么?剛才那陣撞擊聲是什么東西?李國棟到底做了什么?巨大的疑問像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兩人的神經。陰謀的寒意遠勝于制冷系統失效帶來的物理溫度上升。“不能打開!”陳默從齒縫里擠出聲音,槍口依舊鎖定柜門。直覺告訴他,這很可能是個致命的誘餌。一旦打開,無論里面是什么,都可能直接引爆最危險的局面。林嵐的眼中充滿了血絲和痛苦的掙扎。眼睜睜看著心血和線索加速毀壞卻無法挽救,這比刀割更殘忍。但她知道陳默是對的。她強迫自己從柜體上緩緩后退,手指離開了冰冷的不銹鋼,但眼神依舊死死釘在上面,身體抑制不住地發抖,那是憤怒、恐懼和挫敗的劇顫。幾分鐘后,外面走廊終于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和人聲。值班的輔助法醫和技術人員被刺耳的警報聲驚動了。“林法醫!出什么事了?”“低溫冰柜怎么警報了?”當兩名穿著值班制服的技術人員沖進解剖室時,看到的是手持配槍、如臨大敵般指著冰柜的陳默(他來不及收起),和背對著眾人、靠墻而立、肩膀微微聳動似乎在竭力克制某種劇烈情緒的林嵐。場面一片死寂般的怪異。林嵐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時,臉上已強行戴上了一張冷硬的面具,盡管眼角微微發紅,但語調卻恢復了法醫特有的冷硬:“電子鎖屏旁的控制板突然短路!應急制冷失效!立刻啟動預案B!準備備用超低溫設備轉移殘余樣本!通知設備科緊急檢修!所有操作必須在我全程監控下進行!無關人員立刻退出去!”她的命令干脆利落,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瞬間將混亂拉回可控的技術流程層面。目光掠過陳默,那里面是復雜難言的沉重。技術人員被她強硬的氣場所攝,立刻忙亂起來。陳默緩緩放下槍,在技術人員疑惑警惕的目光中,低聲道:“我聽到異響……以為有闖入者破壞……”這個解釋蒼白無力,但在當前混亂情況下無人深究。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仍在閃爍紅光、發出嗚咽般警報的冰柜。柜門緊閉,內部的秘密和可能的陷阱依然深鎖。但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一張巨大而無形的網正在收攏。而獵物……似乎不止他一個。線索斷了。老張“心肌炎”。父親的名字。冰柜的詭異破壞。李國棟那張冰冷英俊的臉和他敲擊冰柜表面的手指……每一個謎團都指向警局深處那個更龐大的陰影。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一點點淹沒過來。他必須有所行動。不能再等了。凌晨的冷風像無數細小的針,刺穿著陳默的臉頰。他沒有回那個臨時給他分配的、如同牢房般狹窄的臨時宿舍。警局大樓像一個潛伏在夜色里的巨獸,沉默而壓抑,里面的暗流隨時可能將他吞噬。他走到自己那輛毫不起眼的破舊家用轎車旁,拉開車門坐進去。冰冷的皮革座椅讓他打了個寒顫。腹部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他傍晚在廢墟里的遭遇。但現在,身體上的疼痛已經麻木。腦海里反復回旋的是林嵐最后遞來的、那張已經被破壞但關鍵信息被烙印在他腦海深處的紙條上的人名:林耀文,排在那一小串名字里。蜂巢的爪牙?組織的處理對象?還是……與蜂巢有著更復雜糾纏的……犧牲品?林嵐父親的死,被列為最高機密封存,這本身就是一種宣言——它與李明遠案,與哥哥,甚至與整個蜂巢,都存在著根深蒂固的關聯!他需要情報。需要切入那黑暗網絡的刀鋒。但警局內部已是步步殺機。趙隊是陰影,李隊是明晃晃的刀刃。老張的下場就是血的警告。林嵐在崩潰邊緣……他需要一個游離于明暗之間、能接觸到混亂底層卻能保持獨立的情報源。去哪里?鏡海市龐大的地下世界里,哪里能聽到最真、最野、也最危險的聲音?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方向盤。目光落在車窗外沉入深藍夜色的城市。他的視線掠過一棟棟冰冷高大的寫字樓,最終,像是被一種無形的磁力吸引,定格在記憶中一個燈火迷離的角落——那條通往鏡湖之眼酒吧的、略顯偏僻的后巷入口。那個只驚鴻一瞥、卻如同烙印在混亂記憶深處的女人。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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