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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公子阻攔

第二天,胡州同便將李言聞舉報的情況向知州徐希明作了秉報。徐知州立刻命胡州同帶人前往查驗。胡州同點了幾個刑房衙役來到潘慶家,將來意向潘慶講明了。潘慶聽后對妻子耳語了一陣,然后非常客氣地招待胡州同等人,給他們沏茶拿煙。過了一盅茶工夫,胡州同命手下動手開棺。

潘慶阻攔道:“人已殮了,要是開棺驗尸,這對我家是非常不吉利的事,請各位大人高抬貴手!”

胡州同嚴肅起來:“若是七老八十的人死了,算是壽終正寢,也就罷了。可胡彪才三十多歲,平時無病無痛的,現在突然死了,這得有個說法,不然不好交代。”

潘慶急起來:“誰說他平時無病無痛的。他經常肚子痛,一痛就哭爹喊娘的。這次痛了好幾天,才不治而死的。”

胡州同:“胡彪一個外鄉人住在你家,身邊無親無故的,這突然死了,便會有嫌疑。按大明法侓,這突然死的人,必須查驗原因后才能入葬。”

潘慶:“昨天向州府報知時,你們為什么不說驗尸的話?現在入棺兩天了,你們又要來驗尸,這不是存心為難我嗎?怎么說,我也是蘄州有頭有臉的人。你們這么作,叫我這臉面往哪兒擱呢?”

胡州同:“這么作,也是為你好,查明死因后為你洗脫干系。潘郎中是明白人,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正當兩人相持不下的時候,潘慶的妻子領著荊王府王爺的第三個公子朱五和幾個公差來了。王爺的三公子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五,所叫朱五。他三十多歲的人,不務正業,卻結交一些狐朋狗友,整天吃喝嫖賭,在蘄州城無惡不作,算是一霸。大凡他干的事情,即使觸犯了大明法侓,官府也不敢拿他。他一進潘慶的家,見胡州同在,便道:“州同大人,潘郎中是我的朋友,他結交的兄弟死了,他講義氣大操大辦,圖個熱鬧。現在你們要開棺驗尸,這不是沉心搗亂嗎?你們與潘郎中過不去,那就是與我過不去。我看這事就到此為止吧!如果你們嘴饞的話,那我請你們到酒樓吃一頓。”

胡州同聽著這番話,臉氣得煞白,但又無可奈何,只好哭臉當笑臉行:“既然潘郎中是三公子的朋友,那我們還有何話說。我們來,也是例行公事。多有得罪,請三公子包涵。告辭!”說完,便帶著幾個公差拂袖而去。

李言聞用完早餐后來到州衙,胡州同已帶人去了潘慶家。徐希明知州與李言聞也是熟人,他知道他的醫道不錯,便要他在州衙等驗尸消息,并和他聊起疑難雜癥來。沒過幾盅茶的工夫,胡州同和幾個衙役氣沖沖地回來了,當著李言聞的面將情況向徐知州作了秉報。徐知州聽后,大發雷霆:“豈有此理!簡直是沒有王法。這該怎么辦?”

胡州同:“能有什么辦法?就此算啦!胳膊扭不過大腿,我們能和王府斗嗎?再說,朱五那人,無惡不作,盡勾結一些地痞流氓干壞事。我們這些州府當差的,那能跟他較真呢?”

徐知州皺起眉頭:“那胡彪的死因不成了疑案了嗎?”

胡州同:“只能這樣。”

李言聞從州府出來,心里像壓上了一塊鉛,重得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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