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尚盛典的后臺啊，那空氣就跟被抽空了似的，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覺。

空調(diào)的冷氣開得特別足，可就是壓不住化妝鏡前那緊張得都快冒出來的氣氛。金屬架子上搭著的毛巾，邊兒上都有點潮乎乎的了。手指碰到鏡面，哇，涼得都能滲到骨頭里去。

化妝師大氣兒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給沈昭昭做最后的定妝，呼吸都放得特別輕，就怕打擾了這個氣場強大得不得了的女王。

粉撲蘸蜜粉的時候，有那種很細微的沙沙聲，就跟風吹過枯樹葉似的，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里顯得特別清晰。

鏡子里的這個女人呢，穿著一身玄黑色像戰(zhàn)袍似的禮服，那剪裁特別利落，把身材曲線勾勒得特別迷人。肩膀上披著一塊繡著暗金龍紋的云肩，就跟古代女將出征前披掛的東西似的。

這布料是重磅真絲混紡的，垂下來的時候泛著那種冷金屬一樣的光澤，稍微動一下就有細密的反光，就好像鱗甲在輕輕顫動。

再看那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的腳踝，又細又有勁兒。鞋跟是啞光黑的金屬，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會發(fā)出清脆的“嗒”聲，就跟秒針在走似的，又準又冷酷。助理小杰的手啊，抖得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正搗鼓著藏在胸針里的微型攝像機呢。

你瞧他那額頭，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汗珠順著太陽穴就往下流，到領(lǐng)口那兒就洇出一小片深色印子了。小杰哆哆嗦嗦地說：“昭昭姐，設(shè)備弄好是弄好了，可……咱真得這么干嗎？要是出點啥岔子……”

“別抖了。”沈昭昭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伸出手指尖捏起一支正紅色口紅。那口紅的膏體紅得就跟血似的，膏體剛碰到嘴唇的時候，就有一種溫溫潤潤的感覺。

她慢悠悠地在嘴唇上畫著，那動作又優(yōu)雅又透著一股狠勁兒。唇線畫好之后，她輕輕抿了抿嘴唇，就發(fā)出一聲特別輕的“啪”，就好像刀插進刀鞘那種感覺。

她說話聲音雖然不大，可就像一顆能讓人安心的藥丸，一下子就砸進小杰那慌得不行的心里了。

她心里可清楚得很呢，今晚等著她的是啥事兒。

娛樂圈里哪有不透風的墻啊，程麗那些小動作早就傳到她耳朵里了。那個女人打算在她上臺領(lǐng)獎的時候，當著全網(wǎng)直播的面，放一段精心偽造的“沈昭昭試鏡耍大牌”的視頻，就想把她整得聲名狼藉。

還有她那個所謂的“好閨蜜”白薇呢，會瞅準時機向熟悉的記者“不小心”透露，說她沈昭昭是靠著金主顧時宴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這倆人啊，一個負責往她身上潑臟水，一個負責給她蓋棺定論，配合得那叫一個嚴絲合縫。要是換了其他人啊，估計早就慌得不知所措了，要么絞盡腦汁去搞公關(guān)，要么就借口生病躲起來不見人了。

可沈昭昭才不會這樣呢。

她不但不阻攔，還讓小杰把那清晰度最高的攝像機朝著后臺拍，就對著她自個兒拍。

她看著鏡子里涂著烈焰紅唇的自己，冷冷地笑了一下，那眼睛里透著的寒光，就像刀在冰面上劃過去似的，她說道：“我得從頭拍到尾，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我背后算計我，又是誰真的對我下狠手。”

紅毯上的鎂光燈那叫一個亮啊，亮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那些光斑在視網(wǎng)膜上一閃，就跟炸開了似的，還會留下一小會兒殘影，就像好多螢火蟲在眼前瞎晃悠。

快門聲“咔嚓咔嚓”響個不停，就跟暴雨打在鐵皮屋頂上一樣密集。

沈昭昭剛一踏上紅毯，立馬就成了所有鏡頭聚焦的對象。

閃光燈一閃一閃的，就好像在給她打拍子呢，她走得不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點上，那氣場強大得好像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似的。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又清脆又堅定，就像敲戰(zhàn)鼓一樣，一下下敲到人心里去了。

有個記者早就被程麗給收買了，一下子就把話筒伸到她面前，那金屬話筒冰冰涼涼的，都快碰到她嘴唇了。問題特別刁鉆：“沈小姐啊，您現(xiàn)在熱度可高了，都快趕上一線大明星了呢。我就想問啊，您這熱度，是在綜藝里吃火鍋吃出來的呀，還是顧氏的顧總給您捧起來的呢？”

這問題可太損了，就好像把她硬往“沒作品的網(wǎng)紅”和“被人包養(yǎng)的情婦”這倆坑里推呢，不管怎么回答都得掉進去。

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靜得連風都像是停住了腳步。

只有遠處空調(diào)外機發(fā)出低沉的嗡嗡聲，這聲音讓安靜的氛圍變得更加壓抑。

可沈昭昭呢，眼皮都沒動一下，嘴角的笑容反倒更明顯了些。她拿著話筒，聲音清清楚楚地在全場響起來：“都不是。”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眼睛看向那個提問的記者，眼神里帶著點戲謔。話筒把她輕輕吐出的氣音都收得清清楚楚：“是因為我膽子大，敢吃，遇到事兒敢救，還能做自己。這個答案，你覺得咋樣呢？”

那記者被她看得心里直發(fā)虛，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一下子不知道說啥好了。

人群里傳出一陣不大不小的議論聲，更多的是快門聲，就跟戰(zhàn)場上的機關(guān)槍似的，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沈昭昭沒再管這些，繼續(xù)往前走，高跟鞋踩在地上，發(fā)出清脆又堅定的聲音。

不過呢，在經(jīng)過主持人程麗跟前的時候，她突然就停住了腳步。

這一下，全場的目光又都聚到這兒來了。程麗穿著一襲溫婉的白色長裙，強撐著端莊的笑容，可在沈昭昭那極具攻擊性的目光下，這笑容看著就有點僵了。

空調(diào)風一吹，裙擺微微飄動，就跟一張繃緊了的紙似的。

“程麗姐，”沈昭昭突然開了口，聲音輕輕柔柔的，卻有著一種能穿透一切的勁兒，“我聽講啊，二十年前呢，你媽媽一直想弄個《風尚志》的中文版，可就是拿不到批文。到最后呢，是我媽使了些關(guān)系，才幫你們家弄到手的，是這樣不？”

程麗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那白色在她慘白的臉上，特別扎眼。

她拿著話筒的手指都有點微微發(fā)抖了，指尖都變白了。

記者們可就炸鍋了！這可真是個超級大瓜啊！這兩家居然還有這樣的淵源呢？

沈昭昭就跟沒瞧見她的難堪似的，自己輕輕笑了一下，語氣里帶著點冷冰冰的惋惜：“真可惜啊，阿姨到最后也沒能把雜志做起來。而你呢，就因為這個事兒恨我媽，還恨了我整整二十年。你這毅力，我還真挺佩服的。”

這話就跟一顆超級重磅的炸彈似的，在人群里“轟”地就炸開了！

記者們的驚呼聲差點把屋頂都給掀翻了，快門聲“咔咔咔”響個不停，就跟戰(zhàn)場上的機關(guān)槍似的。

燈光閃得更厲害了，就像暴風雨前的閃電一樣。程麗勉強維持著最后那點兒面子，從嘴里硬擠出幾個字：“沈小姐，這記性可真夠好的。”

“那是將軍府教的。”沈昭昭總算把目光收了回來，一轉(zhuǎn)身，黑色的裙擺甩出一個很凌厲的弧線，布料摩擦發(fā)出輕輕的“沙”的一聲。

她一步一步朝著通往會場的臺階走去，那背影就像松樹一樣筆直，嘴里還說著：“仇得記清楚，恩呢，也得還得上。”

終于到頒獎環(huán)節(jié)了。

程麗是主持人，念到沈昭昭名字的時候，很“意外”地卡殼了。

她皺著眉頭，裝出一副慌亂的樣子抬眼看了看，朝著導播臺偷偷使了個眼神。

緊接著，現(xiàn)場所有的大屏幕一下子就黑了，馬上，一段特別有沖擊力的視頻就被放了上去。

在視頻里，“沈昭昭”正對著一個老導演大罵，還把手里的劇本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副樣子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臺下一下子就像炸了一樣。

驚嘆聲、喧嘩聲，還有那種帶著鄙夷的議論聲，就像一張?zhí)貏e大的網(wǎng)，朝著舞臺中間剛剛站起來的那個人罩了過去。

燈光突然就暗下來了，只留下一束追光打在她身上，就好像站在審判臺上的犯人似的。

可是呢，沈昭昭卻鎮(zhèn)定得很。

她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上臺，特別優(yōu)雅地從程麗手里接過了話筒。她的指尖碰到金屬話筒，感覺冰冰涼涼的，不過她把話筒握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

程麗呢，指尖涼颼颼的，還帶著一點點幾乎看不出來的顫抖。

沈昭昭把話筒舉到嘴邊，眼神平靜地在臺下那些臉上掃了一圈。那些臉啊，有的是滿臉震驚，有的呢，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白薇身上，白薇的臉啊，白得像紙一樣。

“那視頻可真是精彩啊。”沈昭昭的聲音涼涼的，但是又有一種能讓人心里踏實下來的力量，“不過呢，那是AI換臉弄出來的。”

啥？！

這一下，整個場子又變得死一般的安靜，就好像連空調(diào)嗡嗡的聲音都突然被人給掐斷了似的。

沈昭昭可沒打算給他們時間去反應，朝著后臺的方向輕輕擺了下手。

小杰早就準備好了，一下子就把另一段視頻同步投到屏幕上了。

這視頻啊，就是同一個試鏡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原片。

在畫面里，把劇本摔在地上，還對著導演大罵的人，明明白白就是白薇嘛！

再看真正的沈昭昭呢，當時正蹲在角落里，很耐心地幫一個不小心把咖啡打翻的場務(wù)收拾爛攤子呢，還把自己的紙巾遞了過去。

從監(jiān)控畫面里能看到，她的指尖沾上了咖啡漬，可還是一臉溫柔地笑著呢。

這下子，真相就擺在眼前了，清清楚楚的，誰也沒法反駁。沈昭昭的目光又落回到臺下，語氣還是那么平靜，可說出來的話卻特別扎心：“我爸打小就跟我說，戰(zhàn)場上就怕兩種人。一種是在背后使陰招放冷箭的敵人，還有一種就是到了陣前就叛變的自己人。嘿，沒想到啊，今天在這個風尚盛典上，這兩種人我可都瞧見了。”

整個場子一下子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大家連呼吸都好像停住了。

白薇坐在座位上，臉白得像紙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了，身子晃悠得厲害，就跟全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了似的。

不過呢，沈昭昭這出戲還沒演完。

她突然把頭轉(zhuǎn)向白薇，臉上還露出了一個特別溫柔的笑：“哦，差點忘了跟你說。你費了好大勁兒簽進去的那家殼公司，你還指望著靠它一步登天呢，就在昨天晚上，證監(jiān)會已經(jīng)因為它涉嫌非法集資和金融詐騙給立案調(diào)查了。白薇啊，資金鏈都斷了，你也該從美夢里醒醒嘍。”

要是說剛才放的視頻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打白薇的臉，那這一句話，可就是把白薇最后的希望連根兒都給拔掉了，徹底給碾碎了。

就在這全場死一般寂靜，氣氛怪得不能再怪的時候，有一個誰都沒想到的人有動作了。

在貴賓席第一排，顧時宴沒一點預兆就站了起來。

他身材又高又挺拔，穿著一身裁剪得特別精致的黑色西裝，在那閃亮的燈光下面，整個人就好像被一層寒氣給籠罩著。

他的皮鞋踩在地毯上，發(fā)出那種悶悶的腳步聲，就跟鼓點似的，一點一點地靠近。他誰的眼神都不看，就那么直愣愣地從人群里穿過去，一步一步地朝著舞臺邊緣走。

全場的媒體那鏡頭閃得跟瘋了似的，就在這時候，他把自己的長款風衣給脫了下來，特別自然地就披到了沈昭昭那件“戰(zhàn)斗服”（就她穿的那件衣服，感覺像上戰(zhàn)場似的，所以這么叫）上，一下子就把她整個人都裹起來了。

那風衣啊，還帶著他身上那點溫熱，還有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水味，一下子就把沈昭昭給圍在里頭了。

他低著腦袋，湊到沈昭昭耳朵邊上，聲音壓得低低的，就他倆能聽見，說：“冷了吧。”

那動作啊，親近得就跟正熱戀的小情侶似的，可你再看他那雙眼睛，深得不行，冷得就像西伯利亞的冰似的。

就這么一下子，“顧時宴公開秀恩愛”這個話題，三秒都不到呢，直接就沖到熱搜榜第一名去了。

這盛典啊，就在這種又奇怪又熱鬧得不行的氣氛里結(jié)束了。

顧時宴差不多是半強迫地拽著沈昭昭就進了專屬電梯。

那厚重的金屬門一關(guān)，外面那些吵鬧聲啊、偷看的眼神啊，一下子全給隔開了，他身上那種特別壓迫人的氣場一下子就散發(fā)出來了。

在這個窄巴巴的空間里，空氣好像都不流動了，就只能聽見電梯運行的時候發(fā)出那種低沉的“嗡”的聲音，就跟被困住的野獸在低聲吼叫似的。

他壓著怒火問：“你心里清楚這是個坑，咋還非得往里頭跳呢？”那聲音就像火山馬上就要爆發(fā)了一樣。沈昭昭猛地一下把手抽回來，那勁兒可大了。她身上的風衣就從肩膀那兒滑下去了，她瞅都不瞅一眼，就由著那件老貴的衣服掉到光溜溜的地板上了。

那布料掉到地上的時候，發(fā)出了輕輕的“簌”的一聲，就跟樹葉落到地上似的。

“這兒是我的地盤兒，”沈昭昭仰起下巴，眼神又倔又冷，“用不著你在這兒給我擦屁股。”

顧時宴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下去了，黑得像淬了毒的刀似的，他說：“你覺得我護著你，就只是為了顧氏的面子和那點兒投資好處？”

“不然呢？”沈昭昭輕輕冷笑了一聲，感覺像是在笑他，又像是在笑自己，“顧總啊，別忘了，咱倆簽的契約，眼瞅著就要到期了。”

叮——

電梯門就這么開了。

沈昭昭看都不看后面，直接就走出去了。她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亮堂堂的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一聲聲又脆又堅決的聲響，越走越遠。

顧時宴就一個人在電梯里站著，一直等到那個背影徹底在走廊那頭沒影了。

他慢慢抬起手，手指頭因為太用力了，捏得都泛白了，青筋都鼓起來了。

這時候呢，后臺的化妝間里，程麗跟瘋了似的，把手里的主持稿撕得稀巴爛。

那些碎紙片就跟雪花似的往下落，還發(fā)出那種特別刺耳的“嘶啦”聲。她一把抄起手機，撥了個神秘兮兮的號碼，那聲音惡狠狠的，就跟從地獄冒出來的惡鬼似的，惡狠狠地說：“我得讓她，徹徹底底從娛樂圈消失——用最下作、最能把她整得翻不了身的法子！”

大晚上的，熱鬧勁兒過去了。

沈昭昭在回家的車上坐著呢，瞅著窗外那些快速往后閃的花花綠綠的燈光，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jīng)這才慢慢松快下來。

剛勝利的時候是挺爽的，可爽過之后，那股子疲憊就像鉆進骨頭縫里似的。

這一場仗啊，打得是真漂亮，可也把精力都給耗光了。

她冷不丁地覺著嘴干得厲害，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那些慶功宴上的香檳啊、魚子醬啊，這時候都不如來點實實在在的小吃小喝。

她尋思著，明天說啥得去嘗嘗那家新開的網(wǎng)紅奶茶店。

她心里想啊，得加雙份糖才夠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