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陛下不是桀紂,陛下頂多是劉阿斗!
- 大明:悍匪氣質(zhì)拉滿,你說是崇禎
- 陳霸烈
- 2085字
- 2025-08-15 22:46:03
“哈哈哈!”
陳起龍聞言,拍著桌子大笑起來道。
“我的宋木頭,宋呆子!你這腦子是怎么長的呀?”
他湊近壓低聲音,有些亢奮道。
“陛下要殺的,是那些阻礙他中興大明的庸碌老朽!而我們是新科進(jìn)士,是天子門生!”
“如今陛下親自主考,親手拔擢,那便是他親手挑選的棟梁之才。是他的門徒,他的臂膀!陛下豈會自斷臂膀?這分明是要重用我等,革故鼎新,做一番大事啊。”
史可法一直靜靜聽著,心中深以為然。
當(dāng)即端起酒杯,沉聲道:“陳兄所言極是。如今陛下英明神武,銳意中興,鏟除奸佞正是為廓清朝堂,為吾輩騰出施展之地。此乃千古未有之機(jī)遇。吾輩也當(dāng)砥礪名節(jié),精研實學(xué),不負(fù)陛下厚望,不負(fù)天子門生之名,方為正道。”
“此次會試,正是一個機(jī)會,我等也需努力才是。”
聽著兩人描繪的錦繡前程,宋應(yīng)星卻有些失落。
他苦笑著搖搖頭,哀嘆道。
“史兄豪情,陳兄高論,應(yīng)星只有借二位吉言了。”
說罷舉起酒杯,在手中晃了一下,一口飲盡。
“咳咳……”
喝下去,卻是滿口的苦澀。
宋應(yīng)星慌忙放下,捏起幾粒炒豆子,塞入口中,這才緩和了一些。
他自覺才學(xué)見識,未必輸給了這滿京學(xué)子。
無奈總是時運不濟(jì),想要登科中舉,卻總是差著那么一步。
三人又喝了幾杯酒。
此時,天色漸漸黯淡,但華燈升起,反而又有一番夜市的繁華。
陳起龍興致高昂,沒有絲毫困意,而是笑道。
“現(xiàn)在時辰還早,聽說城南新開了家瓦子,曲子唱得極妙,走走走,同去消遣一番?”
宋應(yīng)星捏了捏囊中的碎銀子,臉色有些窘迫,當(dāng)即小聲道。
“陳兄,史兄,你們?nèi)グ桑疫€要回房念書,就不去了。”
陳起龍重重拍了他的肩膀,罵道。
“好你個宋木頭,背著我等讀書,他日你登科中舉,一日看盡長安花,我們只能逛窯子娶窯姐,灰溜溜回家,你打得一手好算盤!”
宋應(yīng)星連連擺手,往后退了幾步道。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
陳起龍看出了他的心思,左手順勢搭在史可法的肩膀上,笑嘻嘻道。
“怕什么?有我們史大官人在此,他可是世襲的錦衣百戶,也算是小小的勛貴了。這頓酒錢都是他出的,還差那點聽曲兒的銀子嗎?咱們不花他這個冤大頭的錢,花誰的?你說對吧,憲之兄?”
史可法被陳起龍摟著肩膀,沒有發(fā)惱,反而大笑道。
“陳兄說的是,今日高興,我做個冤大頭。”
而后將手中的繡花錢袋子,重重拍在地上,看向宋應(yīng)星道。
“走,長庚兄,同去同去,莫要再推辭了!”
看著兩人坦蕩真誠的笑容,宋應(yīng)星只得苦笑道。
“既然二位都這么說了,那……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時間,三人談笑風(fēng)生,往城南走去。
……
與此同時。
紫禁城中。
月黑風(fēng)高,宮墻間有些凄冷的意味。
孫傳庭身穿青色官袍,在幾個錦衣衛(wèi)的跟隨下,步履匆匆,穿過宮道。
此時他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先帝早喪,如今他要面對的陛下,是更年輕一些的朱由檢。
這位天子,登基還不到一年時間。
在他印象里,天子還是那個在先帝身邊,一直沉默寡言的小信王,臉色總是陰沉沉的,好像誰得罪他了一般。
從小時候,眼神就藏著疏離,似乎不信任任何人。
如今他登上皇位,朝廷內(nèi)外的傳言,也一直都不太好。
不知多少臣子,暗地里罵他是刻薄寡恩,猜忌暴戾。
甚至動不動就殺人。
一想到這兒,再看看身邊幾位錦衣衛(wèi),孫傳庭就忍不住心中苦笑。
陛下啊陛下。
您讓這些錦衣衛(wèi)強(qiáng)行將臣擄掠進(jìn)京,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引路太監(jiān)推開乾清宮西暖閣殿門,引孫傳庭進(jìn)去。
片刻功夫,就傳來一陣龍誕香的味道,還混合著暖爐熱騰騰的熱氣。
孫傳庭抬頭,正看到朱由檢在看輿圖。
眼前的陛下,臉色蒼白,眉頭緊鎖,眉宇間有一股化不開的陰郁氣息。
抬起頭去,眼如飛鷹一般銳利,隱隱間又有一絲焦躁,審視著眼前的孫傳庭。
孫傳庭不敢怠慢,整肅衣冠,趨步上前,撩袍跪倒在地道。
“臣孫傳庭,奉詔覲見陛下,吾皇萬歲!”
一片死寂。
不知道多了多久,朱由檢才冷冷道。
“孫傳庭,你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孫傳庭心中一凜,陛下沒讓他起來,那他就伏在地上,聲音平靜道。
“陛下天威浩蕩,遣錦衣衛(wèi)相召,臣不敢不來,也不能不來。”
這句話幾乎是頂撞了。
朱由檢冷笑一聲,走到孫傳庭面前,居高臨下,俯視道。
“不敢不來?哼,朕三番五次下詔讓你進(jìn)京,你推說地方軍務(wù)繁忙,流寇未平,身體抱恙……你總是一拖再拖,究竟意欲何為?”
“你再不來,朕就讓錦衣衛(wèi)把你全家給砸了。”
“若不是朕綁你過來,你是不是還要跟朕玩三顧茅廬的把戲?”
說著說著,他有些慍怒道。
“可惜啊,孫白谷,你不是諸葛亮,朕的耐心也有限,若你再推脫一次,朕非宰了你不可!”
一時間,殿內(nèi)的氣氛有些凝重。
周圍陪侍的太監(jiān),宮女,皆屏息斂氣,不敢抬頭。
但孫傳庭卻抬起了頭。
他坦然看向朱由檢,沉聲道。
“陛下,臣自然不敢自比諸葛武侯!然而陛下,也不是求賢若渴的劉備。”
朱由檢冷冷道。
“是嗎,那你說我像什么?桀紂嗎?”
孫傳庭搖頭道。
“以陛下的才華,頂多做個偏安一隅的劉阿斗,甚至臣還恐遠(yuǎn)遠(yuǎn)不及……”
聲音落下,頓時間,周遭的太監(jiān)們都驚呆了。
王承恩嚇得魂飛魄散,當(dāng)即失聲叫道:“孫傳庭,你大膽!”
周圍的太監(jiān),更是嚇得面無人色,仿佛已經(jīng)看到孫傳庭血濺當(dāng)場的凄慘了。
他怎么敢對陛下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罵陛下昏庸無能嗎?
陛下連岳父都要殺,殺你一個孫傳庭,又算得了什么?
一時間,就連王承恩都有些哀嘆,這孫傳庭是真不怕死啊。
連陛下的面子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