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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慕容秋荻

先前靠“妙手”得了些輕功和江湖常見功夫,本以為應付日常夠了,沒成想跟真高手比,差距居然這么大。本來還盼著劍神謝曉峰來,結果西門吹雪……啊呸,是謝曉峰沒見著,倒把會奪命十三劍的燕十三給盼來了。

這次得了燕十三的劍術,總算補上了最后一塊短板——不愧是能跟劍神對打的狠角色,那手劍術真叫出神入化。驟然涌進腦子里的劍招和劍道經驗太多,張然只覺得太陽穴突突跳,連眼皮都沉了,一股實打實的疲勞感壓了上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揮劍的念頭,恨不得立馬找柄劍耍耍。

這邊張然還在消化劍招,燕十三突然皺緊了眉——不知怎的,眼前這少年忽然變得危險起來,那股壓力看不見摸不著,卻讓他后背發緊。他看向張然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琢磨。

張然捏著燕十三的手,指節分明的觸感像摸過冷鐵。他細細端詳片刻,眉峰擰了擰,壓著聲音,只讓兩人聽見:“閣下命格不一般,是能成大事的人,可前路不太平。想避禍的話,要么娶個知冷知熱的賢妻幫襯,要么就少摻和江湖事,尤其得防著身邊的小人。”

張然收回手,目光掃過燕十三的掌心——指腹光滑,沒半點尋常劍客握劍磨出的薄繭,想來是用秘藥養過;唯有虎口處,留著道淺淺的舊劍傷,看著有些年頭了。他從懷里摸出張泛黃的草紙,捏著炭筆寫了幾個字,筆鋒瘦硬,跟劍刃似的:“心純粹,劍所縛,江湖茫茫,癡、孤。”

慕容秋荻手里的紙扇輕輕搖著,眼波在張然臉上打了個轉,伸手從桌上撿起紙團,展開來看。“癡、孤?”她微微皺了眉,瞥了眼旁邊的燕十三,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

“方才聽先生哼的調子,從來沒聽過,倒像是首新寫的曲子。”她抬眼看向張然,語氣里帶著點探究。

張然抬眼看向他倆,語氣冷淡淡的:“收攤了,今兒的緣分到這了。想再算的話,十天后再來找我,保管有緣分。”說著從布兜里摸出兩張會員卡遞過去,“這卡你們拿著,有緣書館的書里,說不定就有你們想聽的調子,也能解解二位的好奇心。”

普通會員卡是銀片裹銅片,正面刻著“有緣書館”和“一”字,背面是幅小山水;二層的是金包銀,正面鏨著“真有緣”和“二”字,背面畫著園林,亭臺樓閣藏在煙水里,看著挺雅致。

慕容秋荻接過卡片,眼神深了些,輕聲道:“倒要多謝張先生了。”

有緣樓這陣子在附近幾個縣都出了名,張然的算命攤因為發會員卡,引來了不少江湖好手,連朝廷密探都來了——前幾天錦衣衛的紀綱就來了,不在京城待著,居然跑到這兒來試探。好在是熟人,一眼就認出來了;也說不定,他就是回家順路,過來瞧瞧熱鬧。畢竟紀綱是慕容山莊的大師兄,臨江縣出了這么多新鮮事,他被引來也不奇怪。

燕十三捏著刻“一”字的會員卡,慕容秋荻看著手里刻“二”字的,用紙扇擋著唇角,笑了笑:“張先生的緣分,倒真是特別。”

張然望著綠水湖上掠水飛的水鳥,手腳麻利地收了攤子,轉身往有緣樓走。“緣分這東西,本來就沒個準頭。”他心里暗笑:好戲,這才剛拉開序幕。

三個黑衫漢子蹲在書館后墻根,刀疤臉壓低聲音:“那小子的會員卡能開二樓的鐵箱子,等咱找機會摸清二樓的機密,直接去青竹園跟萬當家匯合。”

書館的護衛早盯著他們了,悄悄摸出腰間的短刀,刀光在太陽下閃了一下——這萬龍門的人,膽子倒大,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搞事。護衛故意踩掉塊碎瓦,“嘩啦”一聲。黑衫漢子們跟驚弓之鳥似的,拔了刀就往巷口跑,可早有護衛在那兒等著,把路堵得嚴嚴實實。

張然回有緣樓的路上,腿是真的酸,走得慢悠悠的,手還不停比劃著劍指,鞋底蹭著青石板路,發出細碎的聲響——其實是在慢慢消化剛得來的劍術和劍道經驗。后來從護衛那兒聽說了那三個小賊的事,他知道自己手下護衛的本事,能讓他們警惕的,那三人怕是也是江湖上有點門道的角色。

慕容秋荻和燕十三去了趟有緣樓,才算見識到了什么叫真不凡——跟別的地方比,是真不一樣。如今的有緣樓,差不多能算一方勢力了,正到處招人呢。有緣樓旁邊的有緣書館還在擴建,范圍不小,附近好些人在清理拆下來的房瓦和碎渣。

書館外頭有草坪、石凳,還有個方方正正的池塘,水亮閃閃的。進了書館,里面是回字形布局——外圈是一排排書架,中間擺著一列列桌椅,木質地板打了蠟,亮得能照見人影。環形書架配著鏡子,再加上些小裝飾,看著特別有視覺沖擊力。還有個長條玻璃魚缸,里面一群小魚游來游去啄食,水草還在吐著細細的水泡,往上飄。哪怕剛踏進門,都能感覺到一股子悠閑安靜的勁兒。

不遠處有人專門煮茶、整理書籍,還免費提供點心。這兒的設計別出心裁,看得人心里一驚——簡單卻不土氣,還透著股高雅,連慕容秋荻都覺得,自己對“美”好像有了新的理解。

守二樓門口的護衛瞧見慕容秋荻手里的金包銀會員卡,還有上面的特殊編號,喉結滾了滾,抬手放行時,語氣帶著幾分謹慎:“姑娘是頭回拿這卡吧?得跟您說聲,二樓的書看完了必須放回原位,不能帶走——要是想偷偷拿出去,往后就再也進不來了。另外,二樓每天只能待一個時辰,箱子都按編號分好了類,每個箱子旁邊都有說明。鑰匙在我這兒,您想看哪個箱子,跟我說一聲,我來開鎖。要是到時間了,我也會提醒您。”

慕容秋荻“嗯”了一聲,手里的折扇輕輕敲著掌心,青衫下擺掃過門檻,帶起一陣小風。這兒的好多書,比神兵利器還值錢,沒點真本事,根本沒資格在這兒當護衛。

慕容秋荻進了二樓,從樓上往下看,更覺得有種特別的美感。身后每隔幾米就有個帶鎖的鐵皮箱,旁邊還擺著桌椅和盆栽。她纖細的指尖先落在最西邊的鐵皮箱上。

銅鎖“咔噠”一聲彈開,一股淡淡的松墨香飄出來,繞著鼻尖轉。箱子里的書稿用藍布包著,最上面那本的封皮上寫著“天文地理淺解”。她抽出來一翻,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

“歷法與天文的關系,天文學知識的產生是來自對自然界的觀察.....”

“此為表象,實則地球自轉所致.....災害的分類...”

“太陽對地球的影響....氣象災害、地質災害....”

書里只用簡單的畫,解釋了月食是“地球的影子擋住了月亮”,還標了月食的大概時辰。雖沒寫得太細,卻比欽天監歷書上說的“天狗食月”靠譜多了。書里不少內容看著都大逆不道,可道理說得明明白白,前因后果一點不含糊。

“這……”慕容秋荻的指尖發顫,好像真的看清了世界的真相似的。

又“咔噠”一聲打開個銅鎖,慕容秋荻又翻開本“算學新說”。里面畫著三角形,卻用從沒見過的符號標著,還有什么函數、方程、不等式。書里還附了好些應用題,解法特別簡單,連府里最懂算術的先生,未必能想出來。

她又抽了本“格物要論”,里面講了杠桿、滑輪、滑輪組,還用黑炭畫了個鐵架圖,寫了幾個算式。旁邊備注著,按這個公式算,能算出投石機需要多少人拉,能扔多遠。尋常工匠只知道憑經驗調試,哪兒見過這么能算得清清楚楚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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