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孤勇!
- 機魂魅魔可以魅惑笨蛋女神嘛?
- 祥要愛音高松素世
- 2051字
- 2025-08-14 00:30:00
“要到了么?”企鵝騎士問道。
“是,已經凌晨了。”
“這么快啊……”
企鵝騎士轉過身,望到的是月色之下,不見底的深淵。
全身一陣僵直,它忙向后退步。
“沒想到……完全沒想到,我竟然可以爬這么高……”
冰冷的汗水順著下頜滴落,企鵝騎士垂頭望向那滴泛著銀光的汗水的同時,手邊劍刃忽地揮起,再度抵住了殺手的一次襲擊。
“你這家伙可真是無孔不入。”
它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時候又看到寺島篤飛回,只見他緊皺眉頭,目光凝重。
“怎么了?”
“前面的路,可能不太好走。”
……
鏡廊。
當企鵝騎士聽到寺島篤的說的這個詞語時,它還以為是那種兩邊都是鏡子的走廊,那其實跟剛才的山路相比并沒有危險多少,甚至由于有兩側的保護,不用擔心墜崖,反倒還安全不少,所以它還打趣了一聲寺島篤,說他過于敏感。
但此刻,面對眼前這完全由鏡子構建而出的隧道,它才意識到寺島篤的擔憂并不是空穴來風。
“怪不得那個家伙不進攻了,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啊……”
是的,整條隧道沒有一處不是鏡子,而這就意味著那個瘋狂的殺手可以從任何一處躍出,向它發起襲擊。
同時,由于鏡子的特性,只要進入其中,所有的鏡子都會盈滿企鵝騎士的身影,所有的虛實真假就都會無法分辨,企鵝騎士甚至都無法完全看清自己,更遑論注意到于其中任意穿梭的殺手了。
在這里,所有的防御和閃避都是徒勞的。
此處便是那個猙獰的殺手最后,也是最完美的獵殺場!
企鵝騎士坐在地面,望向寺島篤,凝重的眸光中滿是沉默,但當看到寺島篤望向它時,臉上顯出的那份更凝重,更無奈的神情時,它垂下眼,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輕松地笑出聲來。
“說實話,我有點后悔了,要是不開始這場冒險的的話,我說不定還能舒舒服服地混吃等死呢。”
寺島篤沒有說話,當面對十死無生的極端恐懼時,任何旁觀者都沒有資格發出評價。
“話說回來,這場冒險從一開始就是你綁架我來的。”企鵝騎士笑道。
“所以我要是死了,就全怪你。”
寺島篤聞言,無奈微笑:“好呀,怪我吧,只要你活下來,想怎么怪我都可以。”
“所以這就是你最狡猾的一點。”企鵝騎士又笑又惱,“如果我死了,就什么都沒了,怎么都沒法兒怪你,但要是我活了,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怪你?”
寺島篤搖頭:
“可你死了的話,我會怪我自己。”
“那這樣的話,我還是死了更劃算一點兒。”
“狗東西,你就這么看不得我開心?”
“哇哈哈哈哈……”
企鵝騎士喜感的笑聲在暗淡的夜色中顯得分外明亮,冰冷的夜風拂在它身上,傷口處溢出的棉絮似乎也在隨著笑聲一同得意地招搖。
它忽地拄劍起身,抖擻身軀,身上那些殘破的鏡子碎渣如同雨點一般紛零落下。
“你說得對,成為英雄的機會已經擺在我面前了,這便是我此生僅有的機會,恐懼無用,退縮只會令人恥笑,唯有前進才是唯一的救贖,即便結局是粉身碎骨,企鵝騎士的榮耀仍會留存。”
它忽地回過身,望向寺島篤,仍是那尖尖的鳥喙,仍是那圓滾滾的肚皮,仍是那喜感的微笑,也仍是那如同可達鴨一般令人忍俊不禁的嬉笑嗓音。
“麻煩轉告那個小女孩兒,企鵝騎士,就是不死的!”
……
話語落下之后,便是無歸的戰斗。
企鵝騎士不再潛行,不再躲避,更沒有再去準備什么減少傷害的把戲,此刻的它只是高舉利劍,抖擻披風,目視前方,像一輛失控的坦克一般,發出震顫天地的怒吼,沿著山路,向著隧道,發起了兇悍的,決死的沖鋒!
如同預想中的那般,爪子騎士的身影在鏡廊中瘋狂閃現,無數瘋狂的爪擊從四面八方襲來。企鵝騎士不躲不閃,怒吼不斷,用身體硬抗,用寶劍劈砍,于是披風被撕裂,身體被劃割,無數新的傷口如疾風暴雨般涌出,但他一步未停,狀若瘋獸,揮斬的劍刃迸濺出萬千火雨,飄搖的棉絮化作紛飛雪花。
而眾所周知的是,棉絮易燃。
火星粘上棉絮,便是干柴碰上烈火,轉瞬之間,星星點點的火焰便在狹窄的隧道中點燃,瘋狂的火舌平等地灼燒著騎士與殺手,使得它們同時陷入一種困獸般的絕境。
但即便是這樣,在鏡與火的包圍與迫近中,那似乎永無休止的招架與劈砍,仍在不知疲憊地上演。
直到——
“砰”的一聲,企鵝騎士躍出隧道,摔趴在吊橋的橋頭,被火焰燎的黢黑的身軀上,布滿了斑駁的傷痕。
但萬幸的是,它還沒有死。
隧道中的火焰漸漸熄滅,鏡子中清晰映出殺手的全貌,看那嗜血且怨毒的眸光,宛如一只發狂的豺狼。
它呲著牙,嗚嗚吼鳴,陰狠的聲音清晰傳達出此刻的不甘。
但企鵝騎士掙扎著緩緩爬起,興奮的雙眸中,滿是對身前那座沒有一面鏡子的吊橋的期待。
但恐懼根本沒有結束!忽地一聲怪異嘶叫,那個不甘心的野獸躍出了隧道,撲上剛剛掙扎爬起的企鵝騎士,斑駁的利爪不要命般地扣抓著騎士本就已經傷痕累累的身軀,而此刻的騎士也被激出內心的兇厲,悍不畏死地開始了與殺手之間最為純粹,最為原始的肉搏。
這場血腥的拼殺持續了多久呢?
寺島篤記不清了,他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了,畢竟當他注意到身前的殺手已經癱倒在地一動不動時,黎明的煙光已經投射在了他,也就是企鵝騎士的身上。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沖入企鵝騎士的身體加入戰局的,他只知道,此刻這具凌亂的身體已經在無限的疼痛中陷入了死生不明的麻痹,當他在這具身體中瘋狂呼號企鵝騎士的名字時,也完全聽不到對方的一點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