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攀登!
- 機魂魅魔可以魅惑笨蛋女神嘛?
- 祥要愛音高松素世
- 2032字
- 2025-08-13 00:35:00
破碎的鏡子在蒼藍色的夜幕下泛動著粼粼的光華,這忽地讓寺島篤回想起自己小時候的某一幕,清冷的月色映照著潺潺的溪水,遠方的犬吠聽起來寂寥且寧靜,那時候的他總能在流水的嘩嘩聲中翻找到巖石下來不及逃脫的螃蟹,那種開寶箱般的欣喜使得那段記憶即使過了數十年也依舊鮮活生動。
——但鮮活生動的不僅僅是螃蟹,還有那些一不留神,就爬滿了他整條小腿,瘋狂吸吮血液的獰惡水蛭。
這條山路從一開始就不好走。
狹窄,陰暗,崎嶇,坡度極大,鏡子眾多,極易滑倒。
手拄著寶劍,企鵝騎士抬頭望了望高聳的山峰,俯下頭,開始了它的攀登,崎嶇的山路間靜謐無比,只回響著它低沉的喘息聲,以及身上鏡子甲片偶爾碰撞的輕響,他每一步都踩的很穩,那雙圓瞪的眼睛如同雷達般掃視著每一面發光的鏡子。
幾秒后,企鵝騎士剛踩上一塊巖石,他腳下的一塊不起眼的鏡子碎片突然銀光一閃,爪子騎士的利爪從下方無聲地刺出,目標是他的腳踝,想讓他失去平衡墜落。
敵人急速迫近,企鵝騎士連忙揮劍格擋。
“鏘!”
金屬的碰撞聲在迷離的夜色中響起,驟然迸濺的火星如煙花般絢爛。
騎士與殺手交上了手,也就意味著無休止的戰斗與攀爬,于此刻拉開了序幕。
一擊未能得手,爪子騎士急速遁入鏡子,他的身影在四周幾十面鏡子間飛速閃現,如同無數只影影綽綽的鬼怪。
企鵝騎士死死逼視著這個恐怖的殺手,喉間卻不發一言。
它的體力要留給戰斗和爬山,拼命嚷叫并非明智之選。
但下一秒,殺手的試探再次出現,它忽地躍出騎士身側的鏡子,泛著冷芒的利爪以一種刁鉆無比的姿態揮向企鵝騎士脖頸。
企鵝騎士見此,身軀微側,迎上肩頭。
隨即,殺手的利爪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融入了裹在騎士肩頭上的鏡片。
猜想正確,由于刺殺總在電光火石間,所以殺手融入鏡子這個動作屬于條件反射般的本能,這樣就足以讓企鵝騎士規避掉很多攻擊。
殺手見此,忙回身融入近處的鏡子中,小心潛伏下來。
借此機會,企鵝騎士加快步伐,向上攀登。
經過剛才的戰斗,它驗證了三件事——鏡子甲有用,夜間突襲有效,以及,這場戰斗比他想象的還要折磨。
夜間的低溫在高處總是更加明顯,明明白天它還無法忍受太陽直曬的灼熱,但到了此刻,它竟又想念起了那種悶熱到呼吸仿佛要凝滯的感覺。
汗水在流淌,但身軀卻無比冰冷,它不知道這是由于恐懼還是猶疑。
漫山遍野都是鏡子,鏡子里是漫山遍野的敵人,那個擅長使人恐懼的家伙在眼前的鏡子里同時閃現,既像是嘲弄企鵝騎士的不自量力,又像是展現它令人恐懼的殘忍與嗜血。
而企鵝騎士不在乎它,它只是低著頭,拄著劍,用沉著的步伐對抗著眼前的壓抑的黑暗。
但那個陰濕的獵手,顯然不會放棄眼前這塊難啃的骨頭。
當山路越來越窄,窄到只能讓企鵝騎士側身通過的時候,那個狡詐的獵手出手了。
鏡面閃爍,利爪先行,但目標卻并非企鵝騎士,而是它面前那道窄而又窄的道路。
石塊迸濺,滾落山崖,望著前方被損毀的道路,企鵝騎士不得不停下。
“怎么辦?”
懸在一旁為企鵝騎士指路的寺島篤問道。
“不怕,我的披風就是專門為此準備的。”
俯身,垂頭,積蓄力量,高高躍起,赤紅的披風在夜空中飄揚,這只企鵝明明擁有一副大肚皮,卻也有著如同體操選手一般的輕盈靈動。
但就在此刻,異變陡生!
冷硬的銀光在近處的鏡子中迅速閃爍,當寺島篤意識到那個殺手究竟要干什么的時候,企鵝騎士胸前的鏡子甲也泛起了突兀的銀光。
“戳自己!”
由于一切都發生的過于迅速,寺島篤只能在倉促之間喊出這句意義不明的話語,不過由于企鵝騎士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此刻的攀登中,當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它還是義無反顧地調轉劍身,狠狠戳向自己的胸膛。
“鏘!”
一聲尖銳的金屬碰撞聲音之后,是鏡子碎裂的聲響,企鵝騎士悶哼一聲的同時,他落在地面上的腳步也有點踉蹌。
胸前的鏡子片片碎裂,將企鵝騎士的胸膛處硌滿傷痕,柔白的棉絮縷縷綻出,看起來明明并不血腥,卻總感覺如漫溢的鮮血一般令人心疼。
“企鵝騎士!你沒事吧!”
“沒事……是假的……疼死了……”
企鵝騎士說著,拄起劍,站起身,繼續向前前行的同時,語調輕松了一點兒。
“但可以確信,我剛才那一劍,也傷到了它!它現在肯定也在哪面鏡子里忍著疼呢!”
“所以趁現在,我要加快速度了。”
企鵝騎士的猜想是正確的,接下來那個殺手似乎也投鼠忌器了,它的刺殺明顯沒有剛開始那般頻繁。
但刺殺的驚險程度仍然令人心驚膽戰。
“背后!鏡子!”
當企鵝騎士聞言,瞬間回身,防御住殺手的利爪。
但下一刻,銀光乍現!一對獰惡的尖爪瞬間越過寺島篤的身軀。
“哈哈哈哈!朋友,沒用,那家伙是個虛影!”
企鵝騎士嘲笑殺手的同時,自己的腳步也絲毫沒有停止,身軀的疼痛被夜間的寒冷所麻痹,此刻的它情愿認為自己只是一個攀登的機器。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銀白的皎月已懸于正空,騎士大口喘息,每踏一步,腳下便會掉落片片碎銀,那是身上被爪子騎士和它自己擊碎的鏡子,它們此刻幾乎已被完全損毀,凄涼地附在騎士身上,好似一件襤褸的乞衣。
即便如此,已經踏出的步伐不會騙人,當騎士第三次驚嘆于視野中的月亮為何如此巨大時,它才驚覺,自己已經攀到了山腰之上的位置,距離那座綿延的吊橋還剩不過數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