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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直播撕毀偽造遺囑

第9章:直播撕毀偽造遺囑

陽光剛爬上窗臺,沈知意掌心那顆藥丸的溫度還沒散。她盯著手腕上泛紅的“羅”字,指尖一顫,猛地將藥瓶攥進掌心。

同一時刻,羅易推開羅氏集團主會議室大門。

直播設(shè)備已經(jīng)架好,三腳架上的紅燈亮著,像一顆不肯閉眼的血珠。他徑直走到主位,坐下,動作干脆得像拔刀。

“羅少今天這么精神?”二叔端著咖啡晃過來,笑得慈祥,“昨晚睡好了?”

“托您的福。”羅易抬眼,“遺囑的事,終于能說清楚了。”

“什么遺囑?”二叔眉毛一揚,“老爺子那份不是早就公證了?你媽早死,你又沒名分,還想分家產(chǎn)?”

旁邊幾位董事跟著笑。有人吹咖啡,有人翻文件,氣氛輕松得像在菜市場砍價。

羅易沒動,只把手機放在桌面上,屏幕朝上。

三行字靜靜躺著:

“二叔在保險柜夾層藏錄音筆”

“沈知意三分鐘后闖入”

“知意,記得吃藥。”

他指尖劃過屏幕,輕輕點了下錄音播放鍵。

音響里先是沙沙的電流聲,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正是二叔,壓低嗓音,帶著諂媚:“……對,把‘全部股權(quán)由長孫羅易繼承’改成‘暫由家族理事會代管’,等那小子瘋病犯了,咱們再動手腳……錢打到你表弟賬戶,別用本名……”

全場安靜。

有人手一抖,咖啡灑在西裝上。有人死死盯著手機,像是想確認(rèn)是不是自己幻聽。

二叔臉色變了:“哪來的假錄音?誰剪輯的?”

“來源不重要。”羅易終于開口,“重要的是,你昨晚十一點三十七分,親自去地下三層B區(qū)保險柜,從夾層取出一支微型錄音筆,換了新存儲卡——監(jiān)控拍得很清楚。”

“放屁!”二叔猛地拍桌,“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調(diào)我監(jiān)控?”

“我不是調(diào)。”羅易笑了,“我是買。你手下那個管安保的王副主管,他女兒在ICU,等肝源。我給了他一張手術(shù)全免的擔(dān)保函。”

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股價警報在這時響起。某位董事的手機瘋狂震動,他低頭一看,臉色瞬間煞白——羅氏股價五分鐘內(nèi)暴跌17%,交易量炸了三倍。

“誰在拋?”二叔吼。

“還能有誰?”羅易攤手,“真相一出,誰還敢拿紙糊的股權(quán)當(dāng)真金白銀?”

“你毀我羅氏!”二叔紅了眼,撲上來就要搶手機。

羅易不動,只抬手一擋,指節(jié)磕在桌沿,發(fā)出脆響。

就在這時,會議室門被猛地踹開。

所有人回頭。

沈知意站在門口,黑風(fēng)衣沒扣,手里拎著一瓶沒開的紅酒,耳垂上那對黑曜石耳釘閃著冷光。

她沒看二叔,也沒看董事們,徑直走向羅易。

腳步很穩(wěn),眼神像刀。

“你玩夠了?”她開口,聲音不高,卻壓住了全場嘈雜。

羅易抬眼:“你來得比日記早了二十秒。”

“日記?”她冷笑,突然抬手,一把揪住他西裝領(lǐng)口。

“嘶啦——”

布料撕裂聲刺耳。

襯衫崩開,露出他左肩內(nèi)側(cè)一道暗紅紋身——一個篆體“羅”字,邊緣泛著金屬光澤,像是用液態(tài)銀澆鑄而成。

全場嘩然。

“這是……羅家嫡系血脈紋?”有老董事失聲,“不可能!羅易他媽是外姓人,怎么會有這個?”

沈知意沒答,手指一轉(zhuǎn),猛地扯開自己風(fēng)衣領(lǐng)口。

她脖頸左側(cè),一道陳年子彈傷疤赫然在目——形狀、位置,和小舟后頸那朵蓮花刺青旁的傷疤,一模一樣。

“你們看清楚。”她掃視全場,“這傷,是十六年前羅家滅門夜,我替一個孩子擋的子彈。那晚我抱著他從火場爬出來,他背上也有這個‘羅’字。”

她盯著羅易:“你不是羅家的種。你是羅家最后的血脈。你媽,是羅承的女兒,抱你進羅家,是為了藏你。”

空氣凝固。

二叔踉蹌后退:“你……你們胡說八道!羅家早死絕了!”

“死絕?”沈知意松開他,從耳釘里抽出一枚微型芯片,插進會議室主控臺,“那這個呢?”

大屏亮起,是一段模糊的監(jiān)控錄像——二十年前,羅家老宅地下室,年輕女人抱著嬰兒,對羅振霆說:“求您,收下他。羅家只剩這一根血脈了。就說他是您孫子,不然陸沉?xí)⑺!?

女人抬頭,眉眼與羅易有七分相似。

“這是我媽。”羅易輕聲說,“她不是瘋,是裝的。她知道陸沉?xí)椋辕偭巳辍!?

“你……你早就知道?”二叔聲音發(fā)抖。

“從我重生那天就知道。”羅易站起身,撕下剩下半邊西裝,“你改遺囑,是因為你知道真正的遺囑寫了什么——‘羅易為羅羅兩族共承之人,掌雙族權(quán)柄’。”

他抬手,把手機扔給沈知意:“接著。”

她接住,低頭一看,是另一段錄音——羅振霆的聲音:“……易兒是我親孫子,血驗過三次。他娘是我女兒,當(dāng)年為護羅家血脈,改名換姓嫁入羅家。若她死,易兒即為羅羅正統(tǒng)。”

“你外公。”羅易說,“他一直知道。”

二叔癱坐在地,嘴唇哆嗦:“不可能……陸沉說……陸沉說羅家死光了……”

“陸沉?”沈知意冷笑,“他巴不得你們內(nèi)斗,好吞了羅羅兩族。你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他棋盤上一顆蠢子。”

她把芯片拔出,收進耳釘,轉(zhuǎn)身要走。

“等等。”羅易叫住她,“你為什么來?”

她停下,沒回頭:“我來告訴你——你媽沒死。她在南疆,等你接她回家。”

全場震驚。

羅易瞳孔一縮。

就在這時,他腦中“未來日記”突然刷新:

“小舟在橋洞燒毀羅家族譜”

“陸沉已控制羅振霆”

“知意,記得吃藥。”

他猛地抬頭,看向沈知意:“你藥呢?”

她一愣。

“你今早沒吃藥。”他聲音緊了,“你躁郁癥今天必發(fā)作,陸沉斷了你藥源,你是硬撐著來的?”

她沒答,但手指微微發(fā)抖。

羅易一步上前,從針灸盒里倒出一顆深紅藥丸,塞進她手里:“含著,別咽。等我回來。”

她低頭看那藥,金紋流轉(zhuǎn),像活的一樣。

“你哪來的?”

“你媽給我的。”他說,“真正的鳳凰素,不是毒,是鑰匙。”

她猛地抬頭:“你見過她?”

“見過。”他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她讓我告訴你——‘別信朱砂筆畫的叉,那是他編的密碼’。”

沈知意渾身一震。

她忽然想起什么,翻出隨身合同,用朱砂筆在空白處畫了個叉。

第三筆,她故意拖長。

手機震動,一條加密信息彈出:【金庫密鑰已更新,原密碼作廢】。

她盯著那條信息,眼神變了。

羅易走到門邊,回頭看了她一眼:“等我撕完遺囑,咱們一起去接她。”

他推門而出。

沈知意站在原地,藥丸在舌下化開,暖流涌上心頭。她抬手,輕輕撫過脖頸上的槍疤。

同一時刻,橋洞深處,小舟跪在火堆前。

火焰舔舐著一卷泛黃族譜,上面“羅承”二字正在融化。

她手中鐵盒打開,里面靜靜躺著一枚紐扣,和一張燒了一半的照片——照片上,穿白大褂的女人抱著嬰兒,背后寫著:1999,鳳凰計劃啟動日。

她抬頭,看向遠(yuǎn)處天際。

第一縷陽光照進來,落在她后頸的蓮花刺青上,那朵花,竟緩緩泛出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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