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合攏的瞬間，羅易鞋跟里的信號發射器還在閃。

沈知意走在前頭，高跟鞋敲著水泥地，節奏像在倒計時。

“B2冷凍庫，編號7。”她沒回頭，“密碼是知意生日倒序。”

“你不怕這是陷阱？”羅易跟上。

“怕。”她嘴角一扯，“但我更怕你不敢開。”

電梯下到底層，冷氣撲面。金屬門拉開，一排排保險柜泛著霜光。羅易輸入密碼，咔噠，柜門彈開——里面是厚厚一疊賬本，夾著幾張器官配型單和轉賬記錄，全打著“東晟醫療合作項目”的紅章。

他抽出一份，翻到簽名頁，二叔的名字赫然在列。

“證據到手。”他收進公文包，“接下來，該上熱搜了。”

沈知意挑眉：“你不是還要參加今晚的慈善直播？”

“對啊。”他笑，“正好拿這幫偽君子開刀。”

——

三小時后，羅氏慈善基金會直播間。

鏡頭前，羅易穿著深灰西裝，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背景是“中醫復興計劃”主題墻，旁邊坐著漸凍癥患者老陳，輪椅上的手指已經僵直變形。

彈幕滾動：

【羅少真來直播了？】

【聽說他剛被沈總抓去地牢？假的吧】

【等等，他旁邊那人……是陳建國？三年前宣布只剩半年壽命的那個？】

主持人開場：“今晚我們連線國際神經科權威——哈佛醫學院Dr. Bell，共同探討漸凍癥治療新方向。”

屏幕分割，一位金發男人出現在右下角，白大褂，金絲眼鏡，語氣慢條斯理：“Mr. Luo，我尊重你的慈善行為，但必須指出，針灸治療ALS（漸凍癥）屬于偽科學。目前全球醫學界共識是——無藥可醫，更不可能逆轉。”

彈幕立刻兩極分化：

【Bell醫生說得對，中醫玄學別拿來當救命稻草】

【放屁！羅少之前治好三個漸凍癥了！】

【打臉預備】

羅易不急，打開針灸盒，九根銀針一字排開。

“Bell醫生，你說無藥可醫。”他抬頭，眼神清亮，“那我現在讓患者站起來走兩步，算不算打臉？”

全場靜了半秒。

“這不可能。”Bell扶了扶眼鏡，“臨床數據顯示，ALS患者運動神經元死亡后，無法再生。你若真能做到，建議立刻發表論文，拿諾貝爾獎。”

“我不稀罕諾獎。”羅易捏起一根針，“但我稀罕打臉。”

他轉向老陳，指尖在對方手腕一搭，針尖輕點百會、風池、足三里。

銀針入穴，老陳身體猛地一震。

三秒后，他手指抽動，緩緩抬起了右手。

彈幕炸了：

【臥槽？手抬起來了！！】

【我沒看錯吧？！】

【快拍下來！】

羅易繼續下針，手法如行云流水。

一分鐘，老陳的手臂能小幅擺動。

三分鐘，他試著動腿，腳趾在鞋里蜷縮。

五分鐘，他咬牙撐著輪椅扶手，一點點，一點點……站了起來。

直播間鴉雀無聲。

老陳顫巍巍站直，對著鏡頭，艱難地，鞠了一躬。

彈幕瞬間刷屏：

【我哭了】

【中醫牛逼！！】

【Bell醫生呢？】

屏幕那頭，Bell臉色鐵青：“這……這可能是短暫神經刺激反應，不代表病情逆轉！”

“哦？”羅易收針，微笑，“那我再給你看點別的。”

他從公文包抽出一個U盤，插進電腦。

“這是你三年前在波士頓私診的錄音。”他點開文件，“患者張女士，乳腺癌術后抑郁，你給她開致幻劑代替抗抑郁藥，導致她跳樓未遂。事后你偽造病歷，把責任推給家屬。”

錄音響起，Bell的聲音清晰可辨：“……藥效越強，越容易產生‘重生感’，她會覺得自己被拯救了。”

彈幕瞬間變天：

【我靠！這是真的？】

【查他！！】

【人渣醫生！！】

Bell猛地站起：“你從哪拿到的？這是非法竊聽！”

“非法？”羅易冷笑，“那你給患者用未獲批藥物，算合法嗎？還是說，你們這些‘權威’，一向只許州官放火？”

“你沒有資格審判我！”Bell聲音發抖，“我是哈佛終身教授！你不過是個靠玄學博眼球的暴發戶！”

“暴發戶？”羅易打開另一份文件，“那你認得這個嗎？你名下在開曼群島的醫療公司，專門收購絕癥患者數據，賣給藥企做實驗，每例五萬美金。”

他把屏幕轉向鏡頭：“名單里，有17個中國患者。你一邊罵中醫不科學，一邊靠中國人賺錢，還把他們當小白鼠？”

直播間徹底沸騰。

Bell額頭冒汗：“你……你這是誹謗！”

“誹謗？”羅易點開一段視頻——監控畫面里，Bell親手篡改病歷，把“用藥過量”改成“患者自停藥”。

“現在。”羅易站起身，直視鏡頭，“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現在，立刻，向全球中醫界道歉。”

“二，我把所有資料發給FDA、世衛、新華社，外加你家小區業主群。”

全場死寂。

彈幕瘋狂刷新：

【哈哈哈業主群是亮點】

【羅少殺瘋了】

【等道歉】

Bell嘴唇發白，手指在桌面上抖。

十秒后，他低頭，聲音干澀：“我……為我對中醫的不當言論……道歉。”

“大聲點。”羅易提醒，“全球觀眾聽著呢。”

Bell深吸一口氣：“我，Dr. Bell，正式向中醫界道歉。我承認，針灸在神經康復領域有其價值，我此前言論片面且錯誤。”

彈幕刷出一片“666”。

羅易滿意地點頭：“這才對嘛。”

他轉向鏡頭，語氣一轉：“順便說一句，今晚我們‘中醫復興計劃’籌款目標，原本是一千萬。”

他頓了頓：“現在，加到三個億。少一分，我就把Bell醫生的‘從業黑歷史’做成日歷，明年春節免費送。”

全場嘩然。

沈知意坐在控制室外，端著紅酒杯，輕笑出聲。

她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

“干得漂亮。”

羅易瞥見通知，回了個表情包——一只貓豎中指。

直播結束，導播組一片歡呼。

助理沖進來：“羅總！Bell的醫院發聲明了，說要內部調查他！”

“正常。”羅易收起針灸盒，“人設崩了，總要有人背鍋。”

“可……您哪來的錄音？”

“周青從他助理那買的。”羅易活動手腕，“順便，那家開曼公司，下周就會被國際刑警盯上。”

助理瞪大眼：“您早準備好了？”

“未來日記昨晚寫了三行。”

“Bell質疑中醫。”

“錄音在郵箱。”

“最后一行——”他頓了頓，聲音輕了點，“‘知意，記得吃藥。’”

他摸出手機，打開備忘錄，輸入：

“沈知意，安眠藥換成分不明，查藥源。”

剛發出去，手機震動。

陌生號碼，一條語音。

他點開。

一個沙啞男聲響起：

“羅易，你以為Bell是最大的雷？”

“我告訴你，你治好的那個老陳——”

“他用的藥，是我特制的‘鳳凰血清’。”

“停藥七十二小時，全身細胞崩解。”

電話掛斷。

羅易盯著屏幕，指節敲了三下桌面。

窗外，夜色如墨。

他打開未來日記——

今晚的三行字，剛剛刷新：

“血清來源：東晟地下實驗室。”

“小舟的血，能中和毒性。”

“知意，記得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