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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戰爭機器

臺灣,承天府。

燦爛的陽光灑在安平港外的巨大校場上,將數萬將士的甲胄映照得寒光閃閃。

今日,這里將舉行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盛大典禮——東寧全軍將士,正式歸附定王麾下。

校場中央,高臺聳立。

鄭成功褪去了一身戎裝,換上了早已塵封箱底的大明一品文官麒麟補服。

他手捧著兩樣東西——一本是東寧所屬陸師水師共計三萬八千余人的詳細名冊,另一件,則是他用了十五年的“延平王”金印。

在他的身后,陳永華、馬信、馮錫范等東寧文武官員,皆身著大明官服,神情肅穆。

高臺之下,是黑壓壓的、望不到邊的軍陣。

他們曾經是鄭氏的私軍,但從今日起,他們將擁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大明皇家陸師。

當朱慈炯身穿明黃龍紋親王禮服,在坤叔與一眾親衛的簇擁下登上高臺時,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瞬間響起:

“參見定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慈炯抬手虛按,聲浪漸息。

鄭成功上前一步,在萬眾矚目之下,對著朱慈炯單膝跪地,將名冊與王印高高舉過頭頂,聲若洪鐘:

“罪臣鄭成功,幸不辱命,為大明守土十五載,今攜臺灣全島,及麾下將士三萬八千二百一十三人,盡歸殿下帳前!

愿為殿下前驅,共討國賊,光復中華!請殿下……收回延平王印!”

這一跪,代表著鄭氏集團這支大明最后的方面軍,徹底放下了所有的驕傲與獨立。

將身家性命與未來前程,盡數托付于眼前這位年輕的君主。

“國姓爺快快請起!”朱慈炯快步上前,親手將鄭成功扶起,卻并未去接那方王印。

他接過士兵名冊,鄭重地交于身后的坤叔,隨即拿起那方沉甸甸的金印,重新塞回鄭成功的手中。

“國姓爺此言差矣。”

朱慈炯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校場,

“你非但無罪,反而有功!有潑天大功!若無你這十五年孤忠死戰,何來今日我漢家復興之基?”

他轉身面向三軍將士,朗聲道:“本王今日,不收此印,反要加封!”

“本王宣布,自今日起,以臺灣與新金陵之兵馬為基干,合編為大明皇家陸師第一軍、皇家水師南洋艦隊!仍由鄭成功,擔任陸海軍總兵官!總領一切軍務!”

“另,冊封鄭成功為‘一等忠勇公’,世襲罔替!待到光復神京之日,你鄭氏一門,當為我大明軍方第一功臣!”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臣……領命!謝殿下隆恩!”鄭成功再次跪倒,對著朱慈炯山呼萬歲。

“大明萬勝!殿下萬勝!”臺下將士見主帥受此殊榮,更是感同身受,爆發出比剛才更熱烈百倍的歡呼!

典禮之后,是盛大的慶功宴。

宴席之上,鄭成功當著所有人的面,正式向朱慈炯提請了婚事。

朱慈炯欣然應允,在與鄭氏父女商議之后,將婚期定在一個月后。

大軍即將在夏末對泉州發起攻略,在此之前,一場盛大的王室婚禮,無疑是穩定人心、凝聚士氣的最好方式。

婚期一定,兩股力量的融合便再無阻礙。

新金陵,這個在廢墟上建立起來的、充滿著奇異活力的港口,仿佛一臺巨大的引擎,開始向東方的臺灣島,源源不斷地輸送著血液與力量。

一艘艘懸掛著日月龍旗的運輸船,在靖海艦隊的護衛下,滿載著新金陵兵造局的工匠、家眷,以及最重要的——那些由霍克一手操練出來的、作為未來陸軍骨干的教導團士兵,浩浩蕩蕩地駛向安平港。

一時間,安平港變得空前繁忙。

說著南腔北調漢話的鄭氏老兵,好奇地打量著那些身穿統一制服、隊列整齊得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新弟兄”。

而來自新金陵的士兵,也同樣審視著這些雖然軍容不整、卻個個眼神剽悍、煞氣逼人的前輩。

兩種截然不同的軍人氣質,在臺灣的土地上,發生了第一次碰撞。

霍克,這位不茍言笑的英國老兵,被朱慈炯任命為“皇家陸師總教官”,全權負責兩軍的合編與操練。

他選定了安平港以北一片開闊的平原,建立了一座巨大的軍營。

在這里,鄭氏的驕兵悍將們第一次接觸到了令他們叫苦不迭卻又大開眼界的“科學操練法”。

從精確到秒的作息時間,到隊列行進中步幅的統一,再到三段式射擊時每個動作的分解練習,霍克用他那套在新模范軍中千錘百煉的紀律,無情地打磨著這支舊時代的軍隊。

起初,摩擦與沖突在所難免。鄭氏的老兵油子們習慣了憑勇武和經驗作戰,對這些繁瑣的“花架子”嗤之鼻鼻。

然而,當他們在靶場上,親眼看到一支由新兵組成、嚴格執行三段射擊的火槍隊,用綿密不絕的火力,將五百步外的靶子打成一片篩子時,所有的輕視與不服,都化作了深深的震撼。

與此同時,另一場更深層次的革命,正在一座由重兵把守的院落里悄然進行。

這座臨時改建的“皇家科學院臺灣分院”內,朱慈炯召集了他最倚重的兩位科學巨匠——艾薩克·牛頓與羅伯特·胡克。

“先生們,”朱慈炯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我們用火炮和火槍,暫時領先了這個時代。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我需要一種全新的力量,一種能讓船只不再依賴風帆,能讓車輛不再依賴人畜,一種……能驅動世界的力量。”

牛頓和胡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他拿起一支炭筆,在一塊木板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密閉容器,下方畫著一團火焰。

“胡克先生,我們都知道,水在加熱后會變成水蒸氣,體積會急劇膨脹,產生巨大的力量。

如果我們將這股力量,約束在這個密閉的容器里,會發生什么?”

胡克思索片刻,答道:“容器會被撐破,或者爆炸。”

“正是!”朱慈炯贊許地點頭,“但如果,我們給這股力量,留下一個唯一的、可以控制的出口呢?”

他擦掉一部分線條,在容器的頂部畫了一個可以上下移動的活塞。

“當蒸汽推動活塞向上運動,我們便獲得了一次直線運動。

如果我們能讓蒸汽冷卻,活塞便會因外部壓力而重新落下。

如此反復,我們便得到了一種持續的、往復的動力。

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牛頓的眼中瞬間爆發出璀璨的光芒,他幾乎是搶過了朱慈炯手中的炭筆,興奮地在木板上補充著各種齒輪和連桿的結構草圖:

“我明白了,阿爾貝!我們可以用一個曲柄連桿機構,將這種往復的直線運動,轉化為穩定的、可以驅動車輪或船槳的圓周運動!

我的上帝啊!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這……這是將熱能轉化為機械能的藝術!”

看著這兩位天才眼中燃起的火焰,朱慈炯欣慰地笑了。

看來,蒸汽時代的種子,已經在這片東方的土地上,生根發芽。

而在軍事和科技飛速發展的同時,朱慈炯深知,人才的培養,才是長遠大計。

在一場與鄭成功、陳永華的閉門會議中,他正式提出了自己的教育藍圖。

“國姓爺,復甫先生,兵者,兇器也。武器,亦是雙刃劍。

要駕馭它們,必須要有足夠多、足夠優秀的人才。我意在臺灣,開辦兩所學堂。”

他伸出手指,一指北方:“在淡水,建立‘大明皇家大學’,以陳先生為主官,廣邀海內外漢學大儒與西夷學者,不拘一格,兼收并蓄,為我大明培養經世致用之才。”

再一指近處:“在安平,建立‘大明皇家陸軍軍官學校’,以霍克為總教官,選拔軍中有功將士及聰穎青年入學,系統學習戰術、軍械、后勤、參謀之學。未來我大明陸師的將官,必須由此而出!”

鄭成功和陳永華聞言,也是立馬同意,他們明白,一個真正的帝國,一定是具備是一個完整的、能夠自我造血、自我革新的體系。

解決了內政與遠景,朱慈炯的目光,終于再次投向了海峽對岸那片沉淪的大陸。

“攘外必先安內,但安內之后,便是雷霆一擊。”他的聲音變得冰冷,“進攻泉州的計劃,必須提上日程。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眼睛和耳朵。”

他看向一名一直侍立在角落,毫不起眼的中年人。

此人是坤叔從流亡南洋的明室舊臣中發掘出來的,精明干練,忠心耿耿,名為董策。

“董策,我命你即刻組建‘錦衣衛’,但非東廠之爪牙,而是帝國之鷹犬。

你們的任務,不是監察內部,而是刺探敵情。我要你親自挑選最得力的手下,偽裝成商人、郎中、船夫,立刻登陸福建、江浙沿海。我要知道清廷在東南沿海的每一處兵力部署、每一位將領的姓名、每一座城池的糧草儲備。為大軍登陸,做好萬全準備!”

“卑職……領命!”董策單膝跪地,眼中閃爍著為國效死的光芒。

隨著一道道命令的下達,整個臺灣島,如同一部被上緊了發條的巨大戰爭機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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