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暗流涌動
- 非誠勿擾之后,我們種出了星星
- 波波天地
- 2330字
- 2025-07-28 16:17:10
張婷婷入職的第三周,辦公室的打印機旁就聚起了細碎的議論聲。她總在周例會中途打斷林曉波的發言,指尖劃過《國際貨物銷售合同公約》的條款,語氣帶著刻意的輕慢:“林律師,這些法律條文太死板了。上次跟澳洲客戶對接,人家根本不吃‘不可抗力’這套,只認實際損失賠償。”話鋒一轉,她將重新設計的包裝方案推到桌中央,橙黃色的禮盒上印著她的英文名“Ting”,原本印著林曉波法律咨詢熱線的角落,被換成了她的私人號碼。
茶水間的瓷磚倒映著王麗麗彎腰清洗檢測儀器的身影,蒸餾水順著燒杯壁淌下,在池底積成小小的水洼。張婷婷補口紅的鏡子反射出冷光,突然開口時,唇膏在嘴角畫出歪斜的弧線:“王麗麗,你不覺得蔣總該找個更優秀的搭檔嗎?”她對著鏡子理了理真絲襯衫的領口,語氣里的優越感像未擦凈的口紅印,“比如我爸那種,能給她實實在在的資源,而不是整天對著法條摳字眼。”
王麗麗擦干手的動作頓了頓,指尖的碘伏味混著臍橙的清香。她看著張婷婷精致卻空洞的臉,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超市倉庫,自己攥著過期臍橙的檢測報告發抖——那時總覺得張富貴送的限量款包才是體面,卻不知道真正的珍貴,是林曉波在非誠勿擾后臺把蔣思思護在身后的堅定,是他們蹲在周家村果園分吃一個雜糧饅頭時,指尖相觸的踏實。“林律師給蔣總的,是連法條都寫不出的心意。”她把消毒水噴在檢測臺上,白霧漫過張婷婷錯愕的臉,“這種東西,資源換不來。”
張婷婷摔門而去的聲響驚動了整層樓時,張富貴的消息正躺在她的未讀列表里。黑色賓利的真皮座椅陷出她的輪廓,車載屏幕映著消息內容:“想幫你爸追蔣思思嗎?我有辦法讓林曉波主動離開。”她摩挲著父親送的珍珠手鏈,想起上周回家撞見的畫面——張強對著蔣思思直播的截圖發呆,威士忌灑在“助農聯盟合作方案”上,暈開的酒漬像朵枯萎的花。那些藏在“欣賞”里的悸動,她比誰都清楚。
“怎么合作?”發送鍵按下去的瞬間,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半月形的紅痕。張富貴的電話幾乎是秒接,背景音里的骰子聲混著調酒師的吆喝:“下周我以‘環球生鮮’的名義約林曉波談十萬斤臍橙訂單,你以公司名義出面,把他引到濱江酒店咖啡廳。”冰塊碰撞的脆響透過聽筒傳來,“我會在咖啡里加‘料’,等他暈過去,就……”他故意頓住,語氣里的陰狠像淬了毒的冰,“保證讓他有口難言。”
周五傍晚的霞光漫過聯盟辦公室的落地窗,蔣思思正抱著小橘子在樣品架前比劃。林曉波舉著手機走進來,屏幕上張婷婷的消息還亮著:“環球生鮮的張總今晚七點在濱江酒店咖啡廳等您,十萬斤臍橙的合同細節需當面敲定。”他指尖劃過“酒店咖啡廳”幾個字,眉峰擰成結:“我總覺得不對勁,這家公司從沒在聯盟采過貨。”
蔣思思低頭幫女兒理了理橘子圖案的圍兜,指尖觸到林曉波手背上的舊疤——那是去年幫農戶搬冷庫設備時被鐵皮劃傷的。“去吧,早點回來。”她踮腳在他下巴印下輕吻,聲音里藏著沒說出口的擔憂,“王麗麗早上說,張婷婷今天復印了你的日程表。”可她更愿意相信,這場婚姻里,他們的默契足以拆穿所有陷阱。
林曉波推門時,濱江酒店的旋轉門在他身后畫出半圓。咖啡廳的鋼琴聲混著咖啡香漫過來,張婷婷坐在靠窗的位置,珍珠耳環在暮色里閃著冷光。“林律師來得真準時。”她推過來的合同上,“預付款比例”幾個字被紅筆圈住,數字后面跟著個曖昧的頓號,“張總臨時有點事,讓我先跟您聊聊細節。”服務生適時送來兩杯拿鐵,她推給他一杯,指尖在杯沿輕輕劃了圈,“加了您喜歡的焦糖,嘗—嘗?”
林曉波接過咖啡的瞬間,鼻尖掠過一絲極淡的異味,混在焦糖香里不易察覺。他想起張富貴的商業欺詐案底,指尖在杯耳上頓了頓,突然笑著舉杯:“張小姐的好意心領了,不過我胃不太好,醫生囑咐少喝咖啡因。”說著便將咖啡推回她面前,“還是你喝吧,別浪費了。”
張婷婷的笑容僵在臉上,端起咖啡的手指微微發顫。窗外的江風掀起她的真絲披肩,露出鎖骨處若隱若現的吻痕——那是張富貴按計劃留下的“證據”。她強作鎮定地抿了口咖啡,試圖掩飾眼底的慌亂:“林律師,其實我爸他……”
話音未落,包廂門被猛地推開。張富貴舉著相機沖進來,看見林曉波清醒地坐在那里,臉色瞬間沉如墨色。他沒料到林曉波會拒絕喝咖啡,只能硬著頭皮喊:“抓到了!林律師婚內出軌,還是合作伙伴的女兒!”快門聲里,張婷婷被迫往林曉波懷里縮了縮,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西裝面料。
林曉波猛地甩開她的手,西裝袖口沾著的臍橙絨毛落在桌面上。他看著張富貴氣急敗壞的臉,突然從口袋里摸出錄音筆,橘色的外殼在燈光下閃著亮:“需要我把張總教唆‘在咖啡里加料’的錄音,放給酒店保安聽聽嗎?”
張富貴的相機“哐當”掉在地上,鏡頭摔得粉碎。他指著林曉波的鼻子罵:“你算計我?”林曉波撿起地上的合同,在“十萬斤臍橙”幾個字上折了道痕——這數字,剛好夠青山村的農戶們換套新的灌溉設備。“我只是不想讓農戶的心血,變成你耍陰謀的籌碼。”
就在這時,林曉波突然覺得一陣眩暈,眼前的水晶燈開始旋轉。他這才想起,剛才推門時,張富貴從隔壁包間沖出來,擦肩而過的瞬間曾用手帕捂過他的口鼻,當時只當是對方情緒激動,沒料到那手帕上早浸了藥。“你……”他掙扎著去抓桌子,卻重重摔在地毯上,意識模糊前,看見張富貴得意的笑。
“早說過,別跟我斗。”張富貴踢了踢他的腿,對嚇傻的張婷婷說,“愣著干什么?把他拖到套房去,按原計劃來。”張婷婷的尖叫被他狠狠一耳光打斷,手機從包里掉出來,屏幕碎成蛛網。她被拽著胳膊往隔壁走,回頭時,看見林曉波緊閉的眼角滲出一滴淚,像在為這場未卜的陰謀難過。
走出酒店時,江風卷著橙花香撲過來。林曉波殘存的意識里,全是蔣思思抱著小橘子在果園里笑的樣子。他口袋里的錄音筆還在工作,沙沙的聲響里,藏著揭穿一切的希望,也藏著對妻子無聲的托付——等我回來,像當年在辯論臺那樣,相信我能拆穿所有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