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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家的溫度

蔣思思把青山村的采摘預約名單整理歸檔時,指尖在“家屬陪同”一欄頓了頓。上周給母親打電話時,老人還在念叨“等臍橙熟了,想親眼看看你們說的直播間”,語氣里的向往像顆發(fā)了芽的種子,在她心里悄悄滋長。林曉波端來剛泡好的菊花茶,看見她對著日歷出神,笑著問:“在想阿姨什么時候能來?”

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是母親的主治醫(yī)生。“你母親的復查結(jié)果很好,”醫(yī)生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難得的輕松,“江城有全國最權(quán)威的康復中心,建議來這里做進一步復查和康復治療,環(huán)境好,也能順便散散心。”蔣思思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轉(zhuǎn)頭對林曉波笑,眼里的光比任何時候都亮:“媽說想來看看咱們的公司,正好去做復查,醫(yī)生說……情況比預想的好太多。”

接站那天,蔣母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衫,袖口還縫著塊同色的補丁,手里攥著個褪色的布包——那是父親生前用的帆布包,邊角都磨出了毛邊。看到“思思互聯(lián)網(wǎng)助農(nóng)公司”的銅牌時,她突然紅了眼眶,拉著迎上來的蔣思思往辦公樓里走,腳步快得不像個剛從長途車上下來的人:“快讓媽瞧瞧,我閨女的‘大事業(yè)’長啥樣,電話里總說忙,原來真是干了件正經(jīng)事。”

辦公室里,張曉芳正帶著團隊用無人機模擬采摘路線,屏幕上的周家村果園在陽光下閃著綠;趙磊抱著文件和吳凡爭論物流方案,聲音大得驚動了隔壁桌;李萌萌的孩子在嬰兒車里抓著個小臍橙咯咯笑,口水沾濕了圍兜。蔣母站在人群外看了很久,眼角的皺紋里盛著笑意,突然拉過林曉波的手,掌心的粗糙摩挲著他的手背——那是常年干農(nóng)活磨出的厚繭,帶著土地的溫度:“好孩子,當年要不是我這病,你們……”

“媽您別說了。”蔣思思遞過溫水,打斷她沒說完的話。林曉波接過水杯放在桌上,杯底和桌面碰撞出輕響,他輕聲說:“都是過去的事了,現(xiàn)在我們挺好的。”他想起蔣母當年為了不拖累他們,故意在電話里說“不喜歡城里男孩太嬌氣”,想起她偷偷把進口藥換成國產(chǎn)的,只為省下錢給蔣思思買電腦,心臟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下,酸得發(fā)漲。

晚飯時,蔣母趁林曉波去結(jié)賬,偷偷塞給蔣思思一張銀行卡,卡面都磨得發(fā)亮了。“這是你爸走前留的遺產(chǎn),”她的聲音壓得很低,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我一直沒動,知道你們擴張用錢,租新辦公室、招人都得花錢,別讓曉波太累,他一個人扛著不容易。”蔣思思摸著卡面的溫度,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拉著她的手說“要讓你媽和你都好好的”,眼淚差點掉下來,趕緊低頭喝了口湯,把哽咽咽了回去。

“媽有個要求。”睡前,蔣母坐在新鋪的床單上,被角疊得整整齊齊,她拍著身邊的位置讓兩人坐下,布包里的東西硌得床單微微凸起。“你們趕緊把婚結(jié)了。我這病復查結(jié)果好,以后能幫你們帶孩子,再也不用你們操心了。”她從布包里拿出個紅布包,層層打開,里面是對銀鐲子,接口處磨得發(fā)亮:“這是我當年的嫁妝,給你攢著當改口費,別嫌寒磣。”

蔣思思看著林曉波,發(fā)現(xiàn)他正望著自己笑,眼里的光和求婚那天一模一樣——那天他單膝跪在出租屋的地板上,手里攥著枚攢了三個月工資買的素圈戒指,說“等阿姨身體好點,我們就辦婚禮”。窗外的月光落在銀鐲子上,泛著溫柔的光,像在為這場遲到的認可加冕。第二天一早,蔣母在辦公室的公告欄貼了張便簽,上面是她娟秀的字:“家是后盾,愛是底氣。”

張曉芳路過時笑著念出聲,趙磊和吳凡湊過來起哄“要喝喜酒”,李萌萌的孩子咿咿呀呀地應和,小手拍著公告欄的玻璃。蔣思思和林曉波站在人群后,手悄悄握在一起,掌心的汗混著彼此的溫度,突然明白:所謂圓滿,不是一路順遂,是曾經(jīng)錯過的、遺憾的,終有一天會以另一種方式,回到身邊,像此刻母親的笑容,像這滿室的煙火氣,踏實得讓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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