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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高力士的毒計·宮闈暗影

核心理念:“功名富貴若長在,漢帝唐皇空此來。”(盛世表象下的腐朽與權謀)

時間線:李白在長安揚名后,獲得玄宗恩寵,同時張說、王維、高力士的嫉恨與謀劃逐步升級。

場景:皇宮內廷,高力士的私宅,以及李白偶爾出入的宮中角落。

人物:

李白:(15歲)仍沉浸在被玄宗賞識的快意中,對宮廷權謀的險惡缺乏足夠警惕。

高力士:(中年宦官)表面恭順,實則權傾朝野,開始親自策劃針對李白的陰謀。

張說:(老年)翰林學士,深居幕后,利用高力士打壓李白。

王維:(青年)對李白嫉恨入骨,充當高力士的耳目和爪牙。

唐玄宗李隆基:(中年)帝王,被蒙蔽,成為高力士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宮女、小宦官:烘托宮廷氛圍,作為高力士的眼線。

李白在曲江池畔以詩壓王維,徹底鞏固了“謫仙人”的盛名。每日清晨,他帶著一身酒氣和幾分未散的狂傲,搖搖晃晃地走進翰林院,那些學士們見到他,眼神躲閃,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他們知道,這位被圣人親封的翰林供奉,已經不是他們能輕易拿捏的軟柿子。

然而,李白沉浸在詩酒快意中,并未完全察覺到,那股因他的崛起而產生的陰冷暗流,正以皇宮深處為源頭,悄無聲息地向他匯聚。

高力士的私宅,位于皇城東側,看似低調,實則奢華至極。房中,龍涎香的濃郁氣味幾乎讓人窒息,精美的蜀錦地毯上,高力士肥胖的身軀懶散地斜倚在軟榻上,指尖輕輕摩挲著一只和田玉雕的扳指。他對面,王維畢恭畢敬地跪坐著,臉色蒼白,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王侍讀,你當日在曲江池畔,受了那李白的氣,雜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頭。”高力士的聲音陰柔,帶著一絲虛假的關切,“那李白恃才傲物,目無尊長,連圣人他都敢不放在眼里。這般狂徒,早晚是個禍害。”

王維聞言,心中一凜。他知道,高力士的話語看似替他抱不平,實則是在煽動他,讓他成為對付李白的刀。“高公公明鑒,那李白何止是狂傲,簡直是無法無天!他以詩壓人,行徑猶如江湖匪類,玷污了詩壇清譽,更污了這盛世皇宮!”他言辭激憤,將對李白的嫉恨傾瀉而出。

高力士瞇起眼睛,臉上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他早就看出李白這個少年,雖然詩才絕世,卻對宮廷的繁文縟節、尊卑禮儀一概不屑。玄宗一時興起,寵愛他詩才,但帝王之心,最忌憚的便是無法掌控的“狂”。這便是他可以利用的軟肋。

“哼,匹夫之勇,何足掛齒。他以為仗著圣人的寵信,就能在宮中橫行無忌?”高力士冷哼一聲,緩緩坐直身子,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寒光,“雜家自有辦法,讓他自食惡果,自毀前程。”他看向王維:“王侍讀,你且繼續留意那李白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不合規矩之處。雜家會安排些‘巧合’,讓他‘無意’中沖撞圣人威嚴,冒犯宮廷體統。”

王維立刻明白高力士的意圖,心中狂喜。他知道,高力士若要對付一個人,那人便無處可逃。他恭敬地應下,眼中閃爍著復仇的快意。

此后數日,李白的生活開始出現一些微不可察的異樣。

他偶爾會在翰林院或金殿外,被一些“不小心”打翻的茶水濺濕衣角,或是“無意”中撞見宮中某些不該見到的景象。高力士安排的宮女和小宦官,總會在他入殿面圣前,將他的靴子或衣袍偷偷松動,或者故意將墨錠擺放得離玄宗更近,仿佛在引誘他“不敬”。

李白雖然察覺到一些異樣,但從未往深處想。他只覺得是宮中那些小人嫉妒他得寵,故作小動作。他依舊我行我素,每次被濺濕衣袍,他只是瀟灑地一笑,隨手脫去外袍;墨錠擺放再近,他也毫不在意,甚至會直接踩著玄宗的腳去拿,嘴上還抱怨墨錠放得太遠。他自恃有詩才,有圣人寵信,并未將這些“小動作”放在心上。

然而,這些看似無意的舉動,都被高力士的眼線們一五一十地記錄下來,并添油加醋地傳到了高力士耳中。每一次“冒犯”,都在高力士心中刻下更深的印記,也讓他手中的毒計愈發成熟。

高力士開始頻頻在玄宗面前,看似無意地提及李白的“不拘小節”、“真性情”、“不喜繁文縟節”,這些詞語,初聽似是褒獎,但在高力士陰柔的語調和眼神下,卻漸漸變成了“傲慢無禮”、“不識體統”的潛臺詞。玄宗雖然對李白的詩才依舊欣賞,但帝王對于“掌控”的本能,開始被高力士悄然喚醒。

一日,李白照常醉酒入宮,他搖搖晃晃地來到玄宗面前,正要研墨。高力士早有準備,今日特意將墨錠放置在玄宗腳邊,距離極近。李白渾然不覺,他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拿墨錠,左腳卻不偏不倚地踩到了玄宗的鞋子!

“圣人,這墨錠放得也太遠了些,害得臣都差點摔倒!”李白醉眼朦朧,還帶著幾分抱怨,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剛剛踩到了九五之尊的腳!

高力士站在一旁,眼皮微微一跳,嘴角卻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弧度。他知道,魚兒上鉤了。

玄宗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其復雜。有驚訝,有怒意,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冒犯的帝王威嚴。他看著李白那張帶著醉意、卻又純粹無邪的臉,終究沒有當場發作。

然而,這一個“踩靴”的動作,就像一個引爆的火星,瞬間點燃了高力士蓄謀已久的陰謀。他知道,這看似無心之舉,已足以讓李白在玄宗心中埋下“目無君上”的種子。

當晚,高力士悄悄拜訪了張說。在昏暗的燭光下,兩人相視一笑。張說捋須道:“此子鋒芒太盛,終究會自取滅亡。廟堂之上,容不得他這般‘真性情’。”

高力士陰柔的聲音響起:“張大人所言甚是。這長安城,不是他這種‘狂仙’能隨意撒野的地方。雜家會讓他明白,這宮中的規矩,比他的詩武,更‘殺人’。”他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已經開始醞釀下一步,更致命的打擊。

而李白,此刻正獨自在客棧中飲酒,他揮筆寫下“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詩氣隨筆墨流淌,酒意隨豪情激蕩。他哪里知道,一場足以顛覆他命運的宮廷暗影,正悄無聲息地籠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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