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鏡中血獄
- 重生歸來,我成了醫(yī)學界的神
- 萬年山的永田
- 1744字
- 2025-07-21 11:51:25
月光從破碎的窗欞斜切進來,落在銹蝕的鐵門上。陸明薇的手指在門把手上停頓了半秒,金屬表面殘留著一層薄灰,卻有一道新鮮的刮痕。
她回頭看向阿沅,啞女正用絲線纏繞手腕,一圈圈收緊,像是在給自己打氣。顧明舟站在樓梯拐角,白大褂下擺沾著地下室逃亡時的血跡,那抹藍已經(jīng)發(fā)黑。
“趙金花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他說。
陸明薇沒有回應,只是推開了門。
精神病院廢棄多年,走廊盡頭彌漫著陳舊藥水和霉變織物混雜的氣味。墻皮大片剝落,露出里層泛黃的磚塊。腳步聲在空曠中回響,像有另一組人踩著同樣的節(jié)奏尾隨其后。
“鏡面迷宮。”阿沅突然停下,手指劃過墻壁,留下一道淺淺的銀線,“折射點。”
陸明薇瞇起眼,沿著銀線方向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幾面立式鏡嵌在墻縫間,角度經(jīng)過精心計算。她的太陽穴突跳了一下,那種被無數(shù)視線窺視的感覺又回來了。
“別直視。”她低聲提醒。
話音未落,一陣玻璃碎裂聲炸開。
獵犬撞破側(cè)窗躍入,獠牙滴著涎水,額間的縫合痕跡在月光下泛著青紫。它低吼一聲,撲向最近的阿沅。
顧明舟出手比反應更快,他抽出袖中微型顯微鏡,反手砸向獵犬鼻梁。骨頭斷裂的悶響中,狗身翻滾著撞進鏡墻,玻璃嘩啦碎了一地。
“走!”他拉住阿沅的手腕,沖向走廊盡頭。
陸明薇跟上,余光掃過一面鏡子。她的倒影微微滯后,嘴角勾起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弧度。
她心頭一沉,立刻移開視線。
“主控鏡一定在手術(shù)室或產(chǎn)房。”她邊跑邊說,“趙金花喜歡用醫(yī)療場景制造幻覺。”
“這次不是幻覺。”顧明舟咬牙,“是陷阱。”
他們沖進一間掛著“婦產(chǎn)科”銅牌的病房,門牌歪斜,數(shù)字模糊不清。屋內(nèi)布滿鏡子,從天花板到地板,每個角落都被反射成無數(shù)個相同的空間。
阿沅突然蹲下身,指尖觸碰地面。她的臉色變了,嘴唇翕動,卻沒有聲音。
陸明薇俯身查看,地面鏡面拼接處滲出暗紅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血。
但不是人的血。
她認得出這種顏色——洗髓膏混合血漿后的特有色澤。
“她在用人做實驗。”她低聲說。
門外傳來腳步聲,整齊而緩慢,像是一隊護士踏著節(jié)拍列隊前進。
趙金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歡迎回家,孩子們。”
鏡中倒影開始扭曲,她們的臉逐漸變得陌生,輪廓模糊,五官錯位。陸明薇感覺腦內(nèi)一陣刺痛,仿佛有人將冰針插入神經(jīng)末梢。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讓她清醒幾分。
“阿沅,標記路徑!”她拔出銀針,刺入耳后風池穴,痛意如電流般竄過顱骨。
啞女迅速扯斷三根絲線,分別系在三人手腕上。紅色、藍色、綠色,交織成一個三角符號。
顧明舟忽然伸手按住她肩頭,眼神凝重:“你的倒影……笑了。”
陸明薇猛地抬頭,鏡中自己嘴角咧開,露出虎牙上的缺口,那一瞬間,她看見母親的身影出現(xiàn)在鏡中病房。
母親躺在產(chǎn)床上,腹部隆起,臉上全是冷汗。床邊站著另一個女人,穿著護士服,臉龐模糊,只看得清她小指上的翡翠扳指。
扳指閃了一下,畫面撕裂。
陸明薇踉蹌后退,撞上鏡墻,額頭磕出血痕。她摸到傷口,指尖一片濕熱。
“林修遠的母親……”她喘息著說,“和我母親同病房分娩。”
顧明舟瞳孔驟縮:“你確定?”
“他的扳指……和我母親留下的賬本編號一致。”她咬緊后槽牙,“他是接生護士的兒子。”
門外的腳步聲更近了。
趙金花哼起一首民國小調(diào),曲調(diào)與阿沅常唱的那首幾乎一樣。鏡中世界開始震動,物品緩緩倒轉(zhuǎn)方向,連時間都像是逆流。
“鏡中空間。”阿沅終于開口,聲音嘶啞,“現(xiàn)實的反面。”
“我們必須打破主控鏡。”陸明薇環(huán)視四周,“找到那個真正的中心點。”
顧明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推向角落:“躲好。”
他轉(zhuǎn)身迎向撲來的獵犬,掌心拍在狗頭側(cè)面,骨骼發(fā)出咔噠脆響。狗身抽搐著摔在地上,口吐黑血。
“你體內(nèi)毒素快失控了。”陸明薇看出他動作遲緩,額角青筋暴起。
“幫我記住這個。”他低頭在鏡面上寫下幾個公式,血跡蜿蜒,字跡清晰。
陸明薇認出了那些代號:Y因子、G-07、第一代受試者。
“你早就知道。”她盯著他背影,“你是第一個實驗體。”
顧明舟沒有否認,而是猛地揮拳砸向主控鏡。
玻璃炸裂,碎片四濺。
鏡中世界劇烈震顫,所有倒影扭曲變形。陸明薇聽見嬰兒啼哭,尖銳而凄厲。她沖上前,透過裂縫看到鏡中嬰兒的臉——
與林修遠一模一樣。
“你們……”她喉嚨干澀,“都是洗髓膏的產(chǎn)物。”
鏡面轟然崩塌。
黑暗中,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領(lǐng),將她拖入深淵。
她墜入鏡中血獄。
最后映入眼簾的畫面,是顧明舟的鮮血在鏡面寫下的解毒公式,正一點點被某種黑色物質(zhì)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