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表親?
- 每日情報,長生仙族從農戶開始
- 不吃海膽
- 2337字
- 2025-07-31 19:00:00
今天的晚飯自然比平日豐盛許多。
王素梅用鄉親們送來的新鮮菜蔬,搭配家里的臘肉,炒了兩個小菜,又特意蒸了幾個雞蛋。
飯桌上,油煎餅子焦香,臘肉晶瑩剔透,炒青菜翠綠油亮。
陳長安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雞蛋羹,結果被燙得直吐舌頭。
陳長平也難得放下了武館的拘束,大口扒飯。
王素梅看著丈夫和兒子們,眼中滿是滿足,時不時給陳縱夾一筷子臘肉:“當家的,你也多吃點,今天你最辛苦。”
“娘,他們說爹今天可威風了!”陳長安咽下嘴里的蛋羹,又開始手舞足蹈,“那么多蟲子,爹拿著棍子,啪啪啪!全打跑了!里正爺爺他們都夸爹厲害!”
陳長平用力點頭,小臉上都是崇拜:“爹的法子真管用。”
陳縱笑著給兩個兒子各夾了一塊臘肉:“行了行了,吃飯,明天一早還得送你回武館。”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陳長平已收拾好了小小的行囊,里面裝著王素梅新烙的幾張餅子和幾塊咸肉干。
王素梅拉著兒子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囑著武館里的衣食住行。
“娘,我記住了,您放心吧。”陳長平懂事地應著。
陳縱套好牛車,看著妻兒依依不舍,溫聲道:“素梅,長安今日還要去張先生那里,你也多歇歇,別累著身子。”
“哎,我知道。”
王素梅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出聲道:“當家的,鄉親們送的東西實在太多,咱們也吃不完,我想著......揀些好的雞蛋和菜蔬,給張先生家送去一些?”
“他教長安啟蒙,也沒收多少束脩,這也算是份心意?”
陳縱點了點頭:“你想得周到,揀些水靈的送去,就說是鄰里之間互通有無,莫提謝字,免得先生多想。”
他深知張秀才的脾性,直接說謝禮反而可能被拒。
“我曉得。”
陳縱這才帶著陳長平上了牛車。
牛車吱呀,緩緩駛向村東頭,陳縱載著兒子直奔縣城。
一路無話,將陳長平安穩送回長威武館。
“陳叔!長平師弟!”
陳縱剛停下車,王成便迎了上來打招呼,聲音洪亮,帶著熱絡的笑意。
“王成師兄!”
陳長平跳下車,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小臉上帶著對師兄的尊敬。
陳縱也抱拳回禮:“王成賢侄,長平這些日子,可還用心?沒惹麻煩吧?”
“師弟勤快著呢!”王成爽朗地笑道,眼神里有幾分長輩看晚輩的滿意,“打水、掃院子比誰都早!練功也扎實,從不偷懶,只是......”
王成稍作猶豫,帶著點推心置腹的味道開口道:
“陳叔,長平資質確實好,肯吃苦,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月底還有第一次小校考,體魄是重點。”
“長平能吃苦是一回事,底子薄,身體吃不吃的消又是一回事,所以藥膳什么的,最好還是別停。”
陳縱目光微凝,神情認真起來:“多謝賢侄提點,放心,我也知曉其中利害。”
“好!既然陳叔知道,那我也不多說了。”
王成笑著拍拍陳長平的頭,帶著他往門里走。
“去吧,回屋放下東西就去練功場!我盯著你!”
他回頭對陳縱道:“陳叔放心回吧,館里有我看著!”
目送著兒子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門內,陳縱才調轉牛車回村。
回程時,日頭已高懸。
陳縱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駕著車來到了自家水田里。
經過一夜休整,昨日蝗災留下的狼藉已被清理了大半。
掛滿蟲尸的破漁網和草席被集中燒毀,李老漢正在田里小心地扶正倒伏的稻稈,清理溝渠。
“東家!”李老漢看到陳縱,連忙放下手里的活計迎上來,“都按您吩咐拾掇好了,這稻子看著是挺過來了。”
“嗯,辛苦老哥了,稻子這邊你多費心照看。”
陳縱點點頭,沒下田,轉頭去了村南清河畔自家的那十畝新田。
藥田里的壟溝已經開好,種子陳縱早帶在身上,今日就把地靈根和半邊蓮、魚腥草種下去。
他拿出貼身收好的幾個油紙包,小心地解開。
地靈根的種子最是金貴,形似細小的褐色石子,散發著淡淡的土腥氣。
半邊蓮和魚腥草的種子則細小許多。
陳縱卷起褲腿,脫下草鞋,赤腳踏進那五畝濕潤的田地里。
泥土細膩微涼,帶著河畔特有的濕潤氣息。
他蹲下身,按照李管事之前指點的要點,親手播撒。
每一壟溝,撒多少種子,覆多厚的土,都力求精準。
陽光曬著他的脊背,汗水漸漸浸濕了細麻短褐。
就在陳縱埋頭專干活時,田埂上傳來一陣拖拉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有些沙啞的公鴨嗓:
“這位老哥,打聽個事兒!”
陳縱動作一頓,沒有立刻抬頭。
他不動聲色地將手中最后幾顆種子撒入壟溝,這才緩緩直起腰,抹了把額頭的汗,循聲望去。
只見田埂上站著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漢子,身形瘦高,穿著件半舊的灰布褂子,敞著懷,露出嶙峋的胸骨。
頭發有些油膩地貼在額角,一雙眼睛不大,眼珠子卻滴溜溜轉得靈活。
這人陳縱瞧著面生,不是青石村人。
那漢子見陳縱看過來,堆起一個有些諂媚的笑容,露出一口黃牙:“老哥,跟你打聽個人,就住這青石村,叫陳縱的。”
“聽說前兒個帶著大伙兒打蝗蟲,很是出了把風頭的那位,他家……是在這附近不?”
陳縱心頭微凜,面上卻不動聲色,依舊是一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模樣。
他握著鋤頭的手緊了緊,語氣平淡地反問:“哦?你打聽他做什么?”
“嗨,沒啥大事!”
那漢子嘿嘿一笑,眼神飛快地在陳縱身上和田地間掃了一圈。
“這不是聽說了他打蝗蟲的本事,挺佩服的嘛!聽說他還是個富戶?家里良田不少?”
“我有個遠房表姨嫁在這邊,好像跟他家沾點親,路過這邊,就順道問問,認個門兒。”
遠房表親?
陳縱心中冷笑,陳家幾代都在青石村,族譜他都清楚,哪來這么個油頭滑腦的“表親”?
這人說話飄忽,眼神不正,打聽他家的田產,絕不是個好東西。
他沒有出聲表明自己就是陳縱,只是含糊地抬手指了指村子的方向:“哦,陳縱家啊……好像是村東頭那一片吧?具體哪家我也記不清了,你進村再問問別人。”
說完,便不再理會那人,低下頭,重新拿起鋤頭,認真地給剛播下種子的壟溝培土,一副只關心眼前農活的憨厚模樣。
那漢子碰了個軟釘子,又見陳縱不再搭理他,討了個沒趣。
嘴里嘟囔了幾句“多謝”之類的場面話,便訕訕地沿著田埂,一步三晃地朝村子方向走去。
陳縱放下手中鋤頭,眼神緊緊盯著了那個瘦高的背影,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通往村口的小路拐角。
“這人是打聽自己做什么?”
陳縱心中疑惑,默默記下這人的樣貌。